“真不知道这些年来你是怎么当官的。”明月香翘着小指点了点秦蛟的额头,笑道:“这后宅的事儿关乎于朝堂,一个不慎就能给别人攻歼你的机会,我不喜欢也不愿意外头人拿你当话作料,更不喜欢让人家指着你的鼻子说你的帽子绿油油。”
“是我太蠢,你别生气,我只想你开开心心的……”秦蛟忍不住抱住明月香,感受着她的温度,这让他想起小时候村头猎户的妻子,那猎户是村里有名的好手,每日都要上山,他的妻子就每日站在门口等着她夫君下山,有次猎户去了街市,明明没有危险可他的妻子还是站在门口直到他回来。
“我没什么不开心的,到是他们很快就要不开心了……”明月香软着身子靠在丈夫怀里掐着他的脸颊道:“他们可真舍得,就怕你不上钩,那香居然有致人幻觉的作用,看来那魏姑娘心里还是有你的,不然怎么一口咬定潘传宗就是你?”
秦蛟脸被掐的变形也不恼,只是专注的看着明月香,直将人看的不好意思了,才凑到她耳边道:“就算有那香,我也只找你。”
明月香笑着捶了他一拳。
魏依贞窝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明明已经盖了三床被子她还是冷得厉害,她知道她不是身体冷而是心口破了个大洞,那寒风直往洞里钻。可笑她之前还理直气壮的在夫人面前一口咬定孩子就是秦蛟的,却不知道是那催情香让她产生了幻觉,以为对方就是将军,可实际上那玉佩居然是个府里管事的!
一种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忙掀开被子趴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呕吐,只觉着全身哪哪儿都脏,脏得恨不得拔下一层皮!那管事是什么人不过是个阉狗的干儿子,是个奴才!她堂堂一魏家姑娘怎么能将清白给了那样的人,这让她杀了那人的心都有了。她完全忘记了潘传宗其实也是受害人,若不是她想要算计秦蛟,也不会有此时这般困境。
“不行,不能让魏家的人知道我肚子里不是将军的孩子,不然我会死的,一定会死的!”魏依贞神经质的捂着肚子缩回到被子里去,“不能就这么等死,要活着,一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魏依贞就这么干坐了半宿,她知道哪怕夫人已经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秦蛟的,夫人也不敢到处张扬,否则她早被赶出去了,所以她要做的,就是要让将军捏着鼻子将此事认下来,更何况光凭着一块玉佩又能说明什么?只要能顺利活下来,日后她还有翻身的一日。
不久,魏家就收到了魏依贞一封伤心欲绝的书信,大意就是将军与她有了肌肤之亲,甚至连孩子都有了却不想认账。
魏家哪里会去管这孩子到底是不是秦蛟的,他们只关心有没有机会拉拢秦蛟,若是秦蛟不识时务他们可以借助这个机会好好修理一番秦蛟。
于是,秦蛟开始繁忙起来,魏家三天两头找他喝茶,只可惜秦蛟脾气硬的很,没做就是没做,甚至与在魏家家主面前他也毫无掩饰的怀疑魏家的家教以及魏家姑娘们的贞洁。
如此一来,便彻底将魏家得罪了,魏老爷子一怒之下就跑到宣王跟前狠狠告了秦蛟一状,大意就是秦蛟睡了魏家的姑娘不负责!还请王上下旨抬了魏家的姑娘做姨娘。
宣王整日在皇宫里待着,哪里遇到过这样好玩儿的事情,尤其是秦蛟这个一直不为女色所动的木头疙瘩,当然,有何公公在王上也不会脑残的立刻下旨,所以特意宣了秦蛟入宫解释此事。
“记得,入宫之后别在王上跟前和魏老爷子争吵,更别硬邦邦的看起来和没事儿人一样。”明月香亲手给秦蛟换了新衣,嘱咐道:“如果你不知道要有什么表情,就干脆低下头,不要说话,总要让王上同情你才好。”
秦蛟点点头,妻子的话他全记在心里。
“老王叔你可相约好了?”明月香又问道。
所谓老王叔是宣王的叔叔,虽然是堂叔但他年纪大了宣王也乐得供养他,平日里也常去宫里走动,之所以要请这位入宫,那是因为出事的前后连续几天白日里,其实秦蛟都在这位老王叔家里与几位公子还有卫将军的孙子一同说起这次袁地突然攻占祁地的事情,并不在府上。至于晚上,那魏姑娘晚上可有好些人看见她在西园,这可做不得假。
事情远比明月香想的简单的多,毕竟魏家不过是个旁支的姑娘,而秦蛟却是如今宣王的心头好。再加上在这个三妻四妾为常态的世界里,宣王绝对不会相信秦蛟会为了不纳魏家丫头而甘愿带绿帽子的。
魏家家主显然也没想到秦蛟居然有备而来还找了那么多证据证明,魏依贞肚子里的压根就不是秦蛟的孩子,而是秦家一个管事孩子。这事儿可就闹大了,但是魏家也不敢胡乱说出去,毕竟魏依贞再怎么说也是魏家的姑娘,如果这事儿传出去魏家的姑娘还怎么出嫁?关乎脸面,魏家与宣王居然高度的一致,暗地里便将潘传宗弄了去,又把魏姑娘接走,还带走了妝彤、齐氏一家以及府中拉拉杂杂一帮子老仆。
结果当然很明确,潘传宗再怎么狡猾也怕死,根本还没怎么审讯事情就招了,跟着魏姑娘为了小命又把魏家咬了出来,弄来弄去,魏家不但没泼成脏水还弄得自己一身骚,就连宣王都对魏家很不满意,你要结姻亲可以商议,何苦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这下可好,亲家不成成冤家了。
一场原本可能弄的国都满城风云的危机就这么在宣王的示意下悄悄的度过了,秦蛟虽然在宣王跟前有了瑕疵,可在外头的名声却保住了。
随之而来的便是宣地的除夕,以及王宫里的除夕宴。
“咱们和魏家就这么闹翻了,你往后魏家不会为难你吧?”明月香躺在床上抱着秦蛟说道。
秦蛟无所谓道:“这样很好,王上满意。”
可不是么?魏孔两家家大业大,就连宣王都要给几分面子,秦蛟又手握兵权,若是让秦蛟和魏孔两家亲密了,宣王就算再糊涂也会不满,如今秦蛟和魏家撕破脸,宣王心里也应该踏实的多。
“西园的那些女人,年后你真的送走?”明月香戏谑的用手指戳着秦蛟的胸膛道。
秦蛟翻身压在明月香伸手,熟练的剥开她的亵衣道:“都是闲人,何苦养着。”
明月香听得心花怒放,西园本来就不应该存在,她原本就想借着这事儿弄走府里那些少府来的祖宗还有西园那些娇滴滴的女人,就连理由都很容易找,没看魏家都把女儿带回家了么?将军不想要就是不想要,给你们养了那么久,已经便宜你们了。
“我听说妝彤回到王后身边了?”明月香不爽的说道,原以为这个女人会受到惩罚,没想到王后居然保下了她。
“入宫多小心。”秦蛟摸着身下的柔软,不放心道,他甚至在想要不要给妻子报个病假。
“没事,你放心好了。”明月香嘤咛一声,娇柔的缠上了秦蛟。她和妝彤走着瞧!
秦蛟用唇堵住她的嘴巴,双手温柔的抚摸着她每一寸肌肤,不一会儿明月香就软成一滩泉水,任由秦蛟为所欲为起来。
点亮灯,娇娘坐在座位上阴沉着脸。
此时有人推门而入,给她行了一礼道:“姑娘,事情失败了,潘传宗下狱了。”
“该死的没用的东西!”娇娘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道:“主子可有说什么?”
“让姑娘尽快回去,主子还有新的任务交给姑娘。”那人接着道。
娇娘憋着气,她花了那么长时间就是为了逼得潘传宗去找秦蛟的把柄,原本就差临门一脚,让他被逼得没法的时候伪造密信嫁祸秦蛟,却没想到居然给魏家人搅合了!
“派人将消息传给宫里的潘公公,告诉他他干儿子是秦蛟拖出来顶罪的。”
既然她没成功,秦蛟也别想全身而退!
等着潘传宗身边的阿肆偷偷摸摸想来找娇娘的时候,却发现这座宅子竟然已经早就易主了。
一大早,明月香还在睡梦中,蔡嬷嬷就在门口将两人叫了起来,今儿虽然是晚宴,可是白天就要入宫参见各宫的贵人们以及与一同前来拜见的夫人太太们聊聊天套套交情。
明月香困得要命,脾气也有些不好,不过她仍旧忍住脾气推开凑过来要亲她的秦蛟,老老实实起身洗漱,然后换上新年的新衣头面。待到她全部打理完毕之后,一位虽然年轻却依旧贵气逼人的美貌贵妇人出现在了众人面前,秦蛟就更捧场的一直盯着明月香猛看,心里是一阵阵的后悔,他就应该那日与王上说不让妻子入宫参宴的,如此美好的妻子给那些女人瞧瞧到也忍了,要是给那些太监看了去,他恨不得要宰人!
“夫人今儿进宫一定要忍住气,西园的那些女人要被送走,还有魏家的事儿……那些夫人太太肯定不会罢休的。”蔡嬷嬷在旁边嘱咐道。
明月香略带一些紧张却并不害怕,无论有没有魏依贞的事情,她都会被那些贵妇人们看不起,这源自于她的家世,更何况她将来还要一个人霸住秦蛟不放,府里是绝对不会有小妾还有通房出现,所以那些妇人也是迟早会在她面前啰啰嗦嗦的。
“放心吧,今儿个就麻烦嬷嬷了。”明月香拉着蔡嬷嬷的手说道。
蔡嬷嬷笑得连皱眉都起来了,她原本就应该陪着田家的姑娘入宫,可惜那位短命如今她也有了扬眉吐气的日子,那些田家旁支的嬷嬷恐怕现在还窝在县里等着赏钱呢!
夫妻俩等到了时辰,两人坐上马车直奔王宫,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只是依偎在一起,时不时温暖的相视一笑,情意流转在眼眸之中。
等到门口,两人之间的甜蜜也都没有散去,直到下了马车两人还面对面双手相牵,依依不舍。
“阿蛟你可真是的,也不怕人笑话!”玉柱从马车上下来,伸手牵着自己的媳妇苗氏。
后头陆续也跟着来了不少马车还有人愿意顶着寒风骑着马的。
“你们也不用参加宫宴来此作甚啊?”玉柱瞧着翻身下马一身雪片的邵时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