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君+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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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君+番外-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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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容知道她是在生自己的气。说实话,失去意识的一刹那,一滴清泪流淌过面颊的瞬间,他确实有过万般不舍。死里逃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除了愧于面对所有人之外,听到有人要不利于她,却还是舍不开满满的担忧。
  “皇上,且听臣君把话……说完。”柳容还很虚弱,尤其是喉咙这里受了伤,说话有些嘶哑。
  苍蓝摒退了宫人,让他继续说下去:“其实,皇上大病醒来的前一夜,召臣君与绯君侍寝,却并没有……宠幸我们。绯君是第一次侍寝,而且要,要臣君与他二人同侍,臣君本来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那夜,皇上只是,抱着,我们,然后就睡着了……”
  “直至接近黎明的时分,臣君忽然醒来,却见绯君他,手执不知什么东西,凑近了您……臣君本能地觉得他要不利于您,于是出声询问。他手一偏,不知把什么东西刺到了您的头发上……臣君吓坏了,若您有什么三长两短,莫要说我们两个,就是全宫的人,可都要陪葬的。可过了小半会,您,您竟然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谁谁,谁谁谁,说要给偶写评的捏?~~太安静了,暮月寂寞呀~(趴地)
第二卷了~撒花ing




第五十话 抉择

  原来那天柳容看到了一切!
  他那时很害怕,因为摸不清夏绯砂的来路,如果贸然求救唯恐要被灭口;但若是皇上有个三长两短,他一样活不了。怎么选?就在这个时候,皇上竟然慢慢醒了过来,两人不约而同地躺平装睡,却听得皇上慢悠悠地问道:
  “你们是谁?为何会在本王爷的床上?”……
  震惊!他们不知道,就是这样的一次因缘巧合,改写了一个人,十个人,乃至天下无数人的命运。
  柳容是个会耍小聪明的,见皇上安然无恙地醒来,虽然变得有些古怪,但这兴许是老天爷给自己一个抹灭过去的机会也不一定呢!同时,也是怕惹祸上身,毕竟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追究起来他也捞不到好处去,于是他没有急着说出这件事,静观其变。
  当他确定皇上变得比以前更好时,他相信,是夏绯砂做的小动作歪打正着,并不曾想过那时候,他竟是真的想杀了她的。他以此把柄要挟夏绯砂,所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夏绯砂见到柳容,都有些避忌。柳容没什么别的目的,那时的他,就是一心想争宠,借着皇上重生的机会,重新爬上最受宠幸侍君的宝座上。
  苍蓝听了他的回忆,猜测道:“照你这么说……他从头到尾都是想杀我,却一直没有得手……他行刺失败怕身份暴露,而昏迷的你又是唯一知道他底细的人,所以他夜半来探,就是为了杀你灭口?”
  如果是这样,他大可不必冒险行刺,在桂花酒下毒那一次,他便不会去换了那杯酒。
  “皇上,”柳容的声音听起来已是累极,“也许这是臣君的一厢情愿……但臣君总觉得,不是绯君,不是他……”
  “容儿。”苍蓝替他掖好被角,“别担心,我会把事情查清楚的,若不是他,也不会冤枉了他去。你刚醒来,现在且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柳容点点头,依顺地闭起眼睛。苍蓝走出门口,对莲幻道:“幻儿,帮我传颜君,到竹君的房间,我有事和他们说。”
  莲幻领命离开,须臾他带着宁昭颜赶来,让他们进了去,自己守在门口。
  苍蓝将行刺、下毒和柳容所说的谋害一一道出,“我想和你们商量,这事儿,应该怎么处理。绯君也身为十君,其娘家牵连甚广,虽然有些事我能确定,但毕竟是没有真凭实据的事,不能服人。”
  还反躺在床上的王雅竹出声道:“皇上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了一件事。那日我去看望容君的时候遇到了绯君,时逢宫人失手弄落了花盆,是绯君救了我,他的功夫应该是相当了得。”
  苍蓝并不记得夏绯砂入宫时说自己不会功夫的那番话,只是他从来不显露功夫,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而已。“照这样说,绯君入宫是蓄谋已久,就是拿我的命来了?”苍蓝大胆定论。
  “也不一定尽然。”宁昭颜毕竟心软,“就像你说的,他明明可以毒你的,却又收了手。皇上,他不忍心。”他仿佛看到了夏绯砂的犹豫挣扎,在面对这样一个明君妻主的时候,在越来越了解她那坚强与温柔的时候。
  苍蓝思忖片刻:“心软则养虎为患,我不能拿我们的命开玩笑。这事,先不要惊动夏将军方面的人,谁也不要传出去,让我先去探探他。”
  ***
  夏绯砂这几日气定神闲,从皇上在他宫门前安插女卫开始,他就猜出自己已被知道了底细。他接近柳容,却被她当贼般防着,怕是如今柳容醒了,已经把他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了。也好,既然下不去那个手,这样不争气的自己,活着又有何用!
  所以对于苍蓝的到来,他毫不惊奇。苍蓝提出要他陪自己去赏花,他亦应允随她而去。至僻静处,她忽然毫无先兆地伸手劈向他的后颈。习武之人对这样的偷袭都是本能地躲开,他也不例外。他将脑袋微微一侧,她的掌风从耳边呼啦而过,绝对了使了劲的。
  苍蓝并不收招,又是一脚扫向他的下盘。夏绯砂知道这时候再装也是无义了,她不过就是想试他的功夫,他已豁出去了,又何惧之有?
  他伸手就是接招,力道之大竟不输女子。苍蓝招招狠辣,并不留情,夏绯砂以守为攻,不主动出击,却能巧妙化解她的招式,两人从小径的一头打到另一头,竟势均力敌,谁也没有占了便宜去。
  苍蓝在暗自估量,虽然他没有使出攻击的招数,但他的功夫和那日的刺客所持的应当不是同一种。那刺客是柔中带狠,时有阴招;而夏绯砂则是灵巧有力,更像是出自名门正派的传统武学。苍蓝一个回身扫踢,风寒还未好透的夏绯砂终于抵挡不住,被她一脚踢飞,重重摔在地上。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准备迎接她下一轮进攻。苍蓝见他这样,也摆好起式,只见他噗地喷出一口血,按着胸口退了几步。看来刚才自己那一脚,是伤着他了。
  她收式,摇头道:“何苦如此执着?”
  夏绯砂于摇晃中立定,靠着一棵槐树:“每件事都有前因后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着,既然皇上心中已经有了决断,绯砂认命。”
  苍蓝挑眉道:“本王对男儿习武并没有偏见,反倒是有些欣赏。既然绯君也是习武之人,那咱们就爽快点,你刚才那番话的意思是说,你承认本王昏迷前晚、桂花酒下毒、还有容君自尽那天的行刺,都是你做的了?”
  夏绯砂没想到她连下毒的事情也知道了——不,她是一早就识破了,就算那日自己动了手,恐怕也是……一切早已在她的掌握之中,自己还傻到以为错失了良机……何来的良机?从未有过!
  苍蓝目不转睛地看着夏绯砂,看他会给一个怎样的回答。只见他朱砂若梅,目光犀利而冰凉,还带着血丝的唇角露着倔强:“皇上虽然知道了不少,但也不能含血喷人!前两件事我认了,最后那件,不是我做的!”
  一个“我”字,是认定了他不可能继续再当十君,连这条命是否保得住,也是个未知数。他不怕死,只是他性子倔强,爱憎分明,要强加给他莫须有的罪名,那简直是妄想!
  苍蓝觉得好极了,这才是夏绯砂的本性。至于那些强装出来的妩媚依顺,只会让人掉鸡皮疙瘩罢了。敢作敢当的个性,反而是引起了她的欣赏:
  “本王只问你一个问题。”她走近他,他故意抬高了脸去不看她挑衅的眼神,“虽然前两次都失败了……若然现在还有机会……你还会不会,对本王下手?”
  别人会不会说真话,很难说。像夏绯砂这样的人,用一用激将法,却很容易试出来。
  夏绯砂听了,恶狠狠地瞪着她:“若我会下手,那一次早就让你把那酒喝了!不像某些人,明明看穿了我的部署,还若无其事地试探我……”
  她绝对是故意的!在他因为下不了手,报不了仇而埋怨自己的时候,在他的心上狠狠地刮一刀,这比对他用刑更痛苦!
  苍蓝冷不丁又是一拳过去,夏绯砂一下坐到了树底下。苍蓝飞身扑上去骑住他,左手已经同时甩出袖中匕首抵住他的咽喉:
  “别乱动,否则这刀子利得很,难保会出点什么岔子。”
  夏绯砂看着她的脸,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在那一瞬间,她清楚地感到他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此时此刻,若然他还有一丝异心,哪怕是求生本能地挣扎,她很可能就会不再心软。
  可他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洁白的槐花飘然而下,恰好落在他的眼睑上,就像是盖上了一个轻盈的吻。眼前的画面太过静美,激烈的争斗气息仿佛是瞬间嘎然而止,苍蓝俯视着他绝美的容颜,紧闭的双眼,少了一丝冷冽,多了几许妩媚,手上的力道竟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若他不是与她对立,也许……苍蓝专注地跪坐在他身上,并没有一丝邪念。他们之间,就像是冰与火的碰撞,可以激烈,也可以温柔。夏绯砂迟迟没有等来她给自己最后一击,只觉得一只手为他拈走了脸上的花朵,淡淡的青木香气从鼻尖拂过。
  此情此境,若不是这样的身份,该有多好。夏绯砂忽然觉得有些酸涩,然后感觉她和那匕首都远离了自己的身体,睁开眼去。
  “容儿和昭颜都说,你不像是这样的人。”苍蓝背过身去,将匕首一瞬间收入袖中。
  “我不需要他们的同情和怜悯。”嘴上虽然不饶人,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今晚酉时,来月泠宫。就算要杀,也要弄明白了才杀。”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她知道自己这么说,他就一定会来。今晚,就是给他最后抉择的机会。是生是死,是去是留,不过在他自己的一念之间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章偶写得好有爱~昨天睡前,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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