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自己该再稍稍的给百里肇透透气,免得他找上门时,他还一无所知……
她正想着时,身后却忽然的传来一声叫唤:“眉儿……”陡然听得这一声叫,倒惊得远黛身子一僵。说实在的,这种说曹操,曹操就到的感觉,真的算不上好。
定一定心神后,她站起身来,转头看了过去。百里肇正信步的走了过来,沉邃的目光在湖心亭内一转:“沅真与云裳怎么都走了?”他若无其事的问着。
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远黛淡淡道:“王爷这回儿过来,难道竟是来找她们的?”
愕然苦笑,百里肇忙道:“这话却是怎么说的?我来,自是要找你!”
斜睨了他一眼,远黛扬眉:“是这样吗?” 。看神情,倒似乎并不如何相信他一样。
见她摆出这副模样,倒让百里肇颇有些哭笑不得起来。索性不再多言,只举步过去,在远黛身边坐下。因先前沅真的吩咐,石桌之上却只摆了三个茶盅,百里肇目光一动,便伸了手去,行若无事的取过远黛面前的那只茶盅,送至唇边,浅浅的啜了一口。
不意他会有此举动,远黛那边才自一怔,下一刻,却见他已举杯就口,饮起茶来,薄唇所抿的地方,却恰是远黛才刚樱唇所沾之地,其情状,更是暧昧。绯红了双靥,远黛微嗔的白他一眼:“你的脸皮倒是愈发的厚了!”一面说着,便要伸手去夺那茶盅。
百里肇也不与她争夺,只笑吟吟的任她夺了那茶盅去。远黛抢过了茶盅,拿在手中,却又不免无奈。这只茶盅,他才刚已用过了,自己若再用,倒真成了十足十的调情之举了。状若无事的搁下茶盅,远黛径自的步入正题:“王爷此来,可是有什么话要问我?”(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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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
第六十一章 争吵
第三卷 第六十二章 往事如风
状若无事的搁下茶盅,远黛径自的步入正题:“王爷此来,可是有什么话要问我?”
见她主动问起这个,百里肇不觉微微挑眉,眉宇之间更隐现诧异之色,深思的看了远黛一眼,他徐徐道:“我原是没打算要问,但你若想说,我也颇愿听上一听!”
下意识的抬了手,便想去取桌上茶盅,让当手指碰触到茶盅那冰冷光滑的杯壁时,她却又忽然醒起先前的一幕。面色微红的生生转了方向,她从桌上那只红漆攒盒里头拈了一粒酸梅来,送入口中,同时略带窘意的抬眸看了一眼百里肇。
弧度优美的唇线正自微微勾起,注视她的黑眸更隐含笑意,百里肇道:“眉儿爱食酸?”
远黛压根儿没想那么多,闻声之后,怔了一怔才道:“也还好!”这话才一出口,她却陡然意会过来,当即羞得面上桃花朵朵绽开,嗔他一眼道:“我倒真不知道,你竟这么不正经?”这一刻,没什么理由的,她几乎有种冲动,想问一问他,问他从前对待王府内的那些姬妾是否也是如此。然而话到嘴边,却终于还是问不出口。
失笑的反手指一指自己,百里肇道:“脸皮厚、不正经,敢情我在眉儿眼中竟是这样的?”
被他这么一说,远黛却不觉有了片刻的失神,观音山上,初见百里肇的情景,如今想来,却还历历在目,当时的自己只怕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与她,会变成今天这样。
唇角不自觉的轻轻一弯,远黛忽而笑道:“虽然你脸皮既厚,有时又极不正经。但当日选择嫁给你,我真的……不后悔!”她竭力的想以一种轻松带笑的语气说出这话来,但话到最后,语声却仍不免愈说愈小,面上原先浅浅的桃花色也因之转成了艳丽的霞晕。
定定凝眸看她,良久,百里肇才轻轻扯起唇角:“我倒更希望,下一次,从你口中吐出的可以是‘不后悔’而外的语句!”
心跳,没来由的漏了半拍。急急别开眼去,远黛勉强道:“那你不妨慢慢等着!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也难说真会有那一天呢!”
朗朗一笑。百里肇抬起手来,在远黛艳如春花的俏靥上轻轻一点,他悠悠的道:“十年、二十年,也许吧!”他没再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却让远黛松了口气之余。却又不免生出些许的失望来。但很快的,她便淡淡一笑,暂且揭过了此事。
十年、二十年,其实真是太长了,不管是从他看来,还是于她而言。
“你想说什么?”百里肇似乎也不想再说这个。而是正色的开口问道。
“我想说,也许紫苏被掳一事,冲的是我!”听他提起正事。远黛便也很快收敛了情绪。
“你是说——月栀花精油?”百里肇干脆简洁的问着,却是一语中的。
对于他的反应,远黛并不意外。事实上,若百里肇真是个蠢人,当日她又怎会自请嫁他。苦笑一声。远黛徐徐道:“有一件事,之前我没有告诉王爷。是因觉得并无必要。不过……到了今儿,我便是不想说,只怕也不成了!”
百里肇也不言语,只是静静看她。
下意识的抬手揉了一揉太阳穴,远黛忽然觉得这话实在有些难以启齿,她甚至有些后悔,也许……也许如果早些对他说,她会更容易说出口些。叹了口气后,她终于还是开口道:“我……曾经答应我四哥……答应……要嫁给他……”
眸光陡地一凝,良久,百里肇方缓声道:“他如今已是大越皇帝了!”他的语气很是平静,听着倒像是在与远黛讨论着,今儿的太阳很好一般,然而言语之中却又似乎压抑着什么。
这一点,她又怎会不知道。事实上,若非他成了大越的皇帝,她又怎会离开郢都。
见她神色怔忡,迟迟不语,百里肇的眸色不觉又是一暗:“为什么?”他忽然问道。
惘然抬眸看他,远黛有瞬间的迷茫:“为什么?”她疑惑的重复着,有些明白不过来。百里肇也不言语,就那么的看着她,眸光幽邃的让人看不懂。
定一定神,远黛无意去理睬那句为什么究竟确指什么,轻抿了一下樱唇,她平淡道:“若是你有留心南越,那你就应该知道,在我离开郢都之前,他已立了皇后!”
百里肇仍不言语,面色更是一迳的淡漠,淡漠的如同她与他初见时的样子。
没有过多的注意他的神色,事实上,这个话题一旦开始,她也再停不下来,必须要将一些早已深藏在记忆内,不愿再行提及的事儿一一的挖了出来:“我义父,他……与我大哥、四哥的母妃,是有些交情的,所以,大哥与四哥时常会来广逸王府……”
“极小的时候,我一直都以为,自己是父王亲生的……”念及从前往事,她竟忍不住的失口吐出了“父王”二字而非是她偶尔挂在口边的义父:“父王……也是如此……”轻吐一口气,她继续的说下去:“整个郢都,几乎都没有人知道,我原来并非是父王的亲生女儿……”
百里肇听得心中微动,远黛的这一席话,无疑是确认了他先前的猜疑。因为这世上,都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明珠郡主并非广逸王亲生,所以那个人才需要那么辛苦的抹去她曾经存在的痕迹。而那人既肯下那么大的工夫去做这些本不必要的事,其心意其实已可见一斑。
只是这些话,即使心中清楚明白,他也是断然不会说了给她听的。
“大哥与四哥,都很疼爱我……”静静垂眸,注视着面前茶盅内已所剩不多的浅褐色茶水,薄薄的一抹水痕,依旧清晰的照映出她的容貌:“我一度以为,这样兄友弟恭、快乐无忧的日子会持续很久……”可是没有!只因为,皇室中人。已拥了太多的权势与富贵。而人生,总不可能是完满无缺的。在拥有了极致权势的同时,也注定了他们无法享受常人的生活。就好比,她的父王广逸王与他的皇兄——当朝的景轩帝一样。
景轩帝,其实也可算得是一个好皇帝。而一个好皇帝,通常是不会长命百岁的。
皇帝的身体,一天天的恶化了,朝中也因太子之争而掀起了层层的波澜。这波澜来的如此的快,范围又是那么广阔,几乎只在一夜之间。原本和睦无间的两位皇子已然反目成仇。
他们的翻脸来得如此之快,以至于直到今日,远黛也还没弄明白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
廉亲王石传珉。既是嫡出,又是长子,性情沉稳大度,在大多数朝臣看来,他是拥有最大胜券的皇子。相比之下。穆亲王石传钰虽也是嫡出,其母却是继后,于名分上本就差了一截,更不说他排行第四,情性又更偏于游戏人生一些。
对于皇位之争,早已心灰意冷的广逸王自是无心去理睬的。
远黛那时。也不过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小少女,甚至还不曾及笄。于她而言,生活中最大的乐趣。便是两位哥哥在某一个或阳光明媚、或细雨飘零的午后、傍晚,忽然出现在她所住的绿杨苑内,笑吟吟的同她说:“青螺,走!大(四)哥带你出去玩!”
因着广逸王与景轩帝之间的矛盾,她进宫的次数。每年也不过只是那寥寥的几次而已。
十四岁的少女,无疑是敏感的。从前总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两位兄长在一夕之间忽然变得参商不相见,她又怎会感觉不出。终于有一天,她问了出来。她所问的那个人,正是如今的昭平帝,昔日的四皇子穆亲王石传钰。
直到今日,她也还能清楚的记得那一天。那一天,也正如今日一样,是一个初秋的午后,是在她最爱的沧浪亭边。阳光漫漫挥洒,映照得那一泓清池铄金流彩,让人几乎不能直视。
歪坐在沧浪亭边的玉阶上,石传钰的面上一片宁然,那是一张少年的脸,清逸的面容,入鬓的长眉,时常懒散得半开半闭,乍然睁开时却又凌厉如刀,令人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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