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不可能!
“你确定吗?有没有查错。”唐烜不是质疑他黑旗军的本事,只是,这样的说法他实在是难以接受。
“回大人,汇报皆属实。文言轩老板交代的很详细,每次在案发前一日的时候,就会有一个姑娘去找他买一块儿‘紫金墨石’,时间与作案时间完全吻合,而且一次不差。”
“但是……也有可能这个女子只是个侍女,她背后还有个正主。”一边分析,一边低声问道:“具体的过程是怎么样的,你且与我细细说来!”
“经店老板陈述,第一次这女子去买墨时曾问过‘你们店里那种……用来写字的石头,就是磨一磨就可以用笔沾着写字的那种石头,给我来块最贵的!’”探子鞠身在下,一脸严肃地模仿着店老板学那女子说话的样子,不知为何,看在唐烜的眼中竟有几分滑稽的意味。“……就是她点名要最贵的磨石,老板才给她的紫金墨。后来,她每次也都是要这种最贵的磨了。”
“那……也不排除这女子的背后还有个正主这一设想。毕竟只靠一个女人,成不了这么大的气候。”
“嗯。大人言之有理。”探子附和地一个点头。
“好。继续追查,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个四环杀手给我缉拿归案!”说完,一把重重地拍在了案桌之上。
当时的唐烜唐大人,一番愤言说得慷慨至极,甚至有些义愤填膺。他才不管这四环究竟是男是女,他也不在乎这家伙是人是鬼,他的眼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皇命。
可说到女人……会是什么样的女人呢?说实话,在唐烜的印象中女子总是轻如鸿毛的存在。或许在他一生中,对他影响最深的就是一个女子就是他那华年早逝郁郁众生的娘亲了。
女人。注定就是水做得,亦如他的娘亲。一生,都在流泪,流到闭目,流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息。她该是世上最可怜的女人了,一辈子,都活在淡淡的哀伤之中,然后在骤增的白发间渐渐逝去了生命。他看了太久那女子的忧伤,所以,他恨水做的女人……
女人。还有一种,唐烜避之唯恐不及,就是三公主那样的蛮妇。自视甚高、目空一切,依仗着自己的公主身份便死死的缠在他的身边,若是真遇到了危难却又总是娇掩着额头软赖在他肩头的那一个。那样的女子太善变,太做作,是个‘赖’字,他不屑,更更为之不堪。
女人。他便不再有其他的了解了……即便再有别样的女子,骨子里也该是她们那样的娇柔那样难缠的。
无论如何,回到问题的关键上。唐烜已做好了准备,准备迎接这……一定不是善茬的——‘神偷四环’……
☆、又失掌中身(下)
珠碎眼前珍
花凋世外春
未销心里恨
又失掌中身
翌日。
清晨时分。
这时候的唐熬府该是沉寂一片的。因为即便是在平日,这偌大空旷的府邸里也就只有管家外加下人不足十个。
说起唐熬府,也只能用‘冷清’二字来形容。
而这一天。毫无预兆的,一只纤白的玉手清脆的叩响铜环的那一刻。
唐熬府。注定了它今后翻天覆地的命运跌宕……
管家刘叔揉着朦朦状的眼皮子两片,懒散地拉开了府门,半长脸伸了出去:
“谁啊?一大早的……”
“早~~~~”淡粉色的身影浅浅一个作揖。
这一声柔柔的娇声蹿进刘叔地耳朵里,好比一束电击溜过头皮,麻劲儿一路蹿到了耳朵根子。“你是……”说着,刘叔正要细看看那说话女子的样貌,妈呀!
比刚才再大三倍的闪电当头射了下来:
‘噼啪——!’被电击得体无完肤。
笑得这般好看的女子,他活了一辈子还不曾见过呢?虽说他老刘在唐府呆了20多年没上过世道了,可貌美的女子他可没少见。当初唐大人刚升上监察司的时候,这唐府的门槛几乎要被送礼的踏平了。这‘厚礼’当中可不乏各式各样的倾城佳丽。
这般艳福若是落在别的贪官污吏手上,那就是‘辣手摧花’四字了。
可偏偏他正直的不似凡人的唐大人,就是财色双拒。甭管你是西海明珠还是东城绝色。一句话:
‘哪儿来得回哪儿去!’
可想想那些貌美女子,即便是还有清白之身的。被浓妆包裹一番,看在他刘叔的眼中,唉……俗了。可今日,这女子。正应了多年来,他未曾目睹过的‘脱俗’二字。一股钦佩的感觉,油然而生。
话说脸前的莫离园,素颜一面且抿着淡淡的一笑,刘管家不做声色的看着她,她便也回看着人家。就是这样大胆的举动,在平常人家教育出的女子里,就没几个。瞧她水墨般的一双大眼,好似会说话,瞅得人儿啊~~~心都化成水了。还有那小巧的,跟泥人儿似的鼻子嘴巴,怎么……怎么会有这么水灵的姑娘呢?又……怎么会一大清早的出现在府门前呢?
“我是来找唐烜唐大人的。”莞尔再仰一笑,轻巧地解了对方的疑惑。淡淡的胭脂色衬着粉嫩的脸颊,愈加动人了。
“啊……可,可是我们大人他……”他是出了名的不会客啊!
他家大人这么多年了,就是因为一直秉持着不会客、不收礼的性子,所以才会在朝内一个朋友都没有,也正是这样的原因,这唐熬府才会今日这般冷清。可,可平日里他说的最多的那几句‘赶客词’,今日,怎……怎就是不忍说出口呢?
“那……姑娘你可与我家大人有约?因为……我们大人他通常……是,是不愿意接见生人的。”婉转,再婉转,可刘叔就觉得自己这话说的还不够婉转,生怕上了人家姑娘的心。
“你替我通传一声吧!嗯……就说我是他未婚妻,来与他履行婚约来了。”
“哦!好的。那姑娘你稍……什么?!姑娘你……你、你,刚刚说什么?”完了,他果然是老了,真是老了……连耳朵都不中用了。
还有,这女子脸上的笑……怎么跟刚刚不一样了,越看越有些……‘看好戏’的味道了啊?
老管家刘叔在唐熬府一夫当关那可不是混假的,他没有看错,‘好戏’——确实要上演了。
别的不说,就看这唐烜百年都难得一现得‘动怒之色’。聪明的人该闪开了,此时不退,更待何时?这客厅,就留给这气氛异常的二人独处吧!
‘嘎~~~~~’一声,刘叔拖着长长的尾音,合上了厅外的屋门。
“你?!这张纸从何而来?”唐烜此时手中托着的,是刚刚这女子交给管家予以传递的凭物。这一纸,不是别的,正是那当今圣上最头痛的‘神偷四环’的特殊标记——紫金墨画的四连环。
“从哪来的你不用知道,重要的是……你认得这神偷的标记就好谈了。”凝视着对方,莫离园仿佛被人夸了一般,高高地仰起笑容。
“这个神偷四环四环的标记。我当然认得。”怒气未消,反而有些咬牙切齿起来。
“什么四环?哪来的四环?”莫离园一把抽过汤选手中的标记,一副吃惊的样子。“神偷是不假,可名字你不要乱起,要叫神偷‘莫离四’才对!”神偷的名声不容许别人篡改,她执拗扬起手中的纸片,比划道:
“数数你会吧?一、二、三、四,这不是四个圆圈吗?就是四个圆(园),然后……你看,它们一个连接着一个的密不可分,就是‘莫离’的意思,这你都不懂?还什么四环?”惨了,找了个文化程度比自己还低的相公。唉……
算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
“这……也不写字,只画四个圆居然要人猜出这么深的意思?”话说出来,唐烜不禁意外自己怎也随着这丫头一并跑了题了,现在最重要的不该是捉贼吗?
“你懂什么?这四个横着的连环,这图画很有意义的……我们家神女曾预测过是有好寓意的。而且将来啊……这图案能为人广用,还能聚集一大笔财富,是很好的兆头。”(作:当当当!你没猜错,我用滴正是奥迪!)
依旧困惑,惑的是不知眼前这女子说了这些是为何目的,困的是,她把自己也带乱了思绪。于是他立刻换上严肃地一张脸,语气也不再是之前的柔和:“你和这私窃皇宫秘宝的盗贼是何关系?”
莫离园先是一脸的吃惊,然后咬着指甲揪起了眉头,心中直道:
惨了,惨了,这下惨了。我连人带物证都摆他面前了,他还问我和‘我自己’是什么关系?这家伙,不会,真的是……脑子有问题吧?大姐还说是什么高等货?这不摆明了坑我嘛!
唐烜见脸前的女子一脸的愁样,以为是自己的口气太重惊了对方,忍不住缓和了脸上的戾气,目光也柔下了几分。
莫离园和唐烜的目光对了个正着,只见他眉宇间一派坦然,双目炯炯有神,没有丝毫呆傻、阴邪之气。他不俊俏,甚至连俊字都占不了边,是莫离园再大街上见过一面就不会再看第二眼的那一种。可是眼下与她来说,这些都不再重要了。
“咳……”莫离园正了正嗓音,随即说道:“那个,我和她什么关系你管不到。我呢,只是来做交易的。”
“我,不和贼做交易!”毅然决然。
“什么?皇上的爱妃、玉枕,还有那个,拳头那么大的明珠……你不想要了?”粉唇高高地嘟起,抬视着比自己高了一整个头的唐烜。
“我乃堂堂一品监察司,找回失落的皇宫宝物是我的职责所在,倘若赃物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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