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捡到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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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捡到宝了-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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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茫茫雪山,她根本无从找起,她……已经把人弄丢了。
  
  “都追这么远了,连个鬼都没有。嘶嘶,好冷呀,还是跑跑热乎点儿……”语毕,脚下一个使力,茉白的小脸儿再次飞纵而去,空踏雪无痕。
  
  …… ……
  
  月光依旧,寒风拂过雪峰,白屑悠然。
  
  月光如灯,油布画纸上隐隐显出些图文。一个细削的手指划过纸上,轻点两下,再将油纸合上。
  
  “再翻过前面两个峰,就到独牙山了,照着路程,明天天黑前应该到得了靖州。”
  
  唐烜紧了紧手上的狐毛长袍,抬头看着那明亮地一轮圆月,映在雪地上,将这雪峰照得如白日一般,倒也免去了他夜间行路的不少麻烦。
  
  他本身就有惧寒的体质,所以为了尽快离开这雪山地带,连夜赶路也是必然了。一片白茫中,他兀自一步一印地前行着,倏地,却在听到了身前的一声巨响后,猛然转头视去。
  
  那一声爆破的巨响中,雪地里惊然乍现出一个雪坑,坑里前后蹦出了四个身穿雪白色衣服的杀手,以他们的身形看来,应该不是夕辽人,而是元唐的江湖中人。
  
  唐烜一直处于高度警觉的状态,迎战迅速,还不待那来人冲上前,他已提剑凝气相迎。
  
  四个白衣人身手敏捷,武器用的竟是刨雪地的钩子,唐烜心中已明:这四人定是在地下刨雪隐在暗处伺机来杀他的。这四人动作相仿,从头至尾连一个字都没说过,招招都是致命的朝着唐烜使来。
  
  唐烜曾做过御前侍卫,他的身手在皇宫内也算数一数二了,这四个江湖宵小虽有些滑头但还够不上他的对手,五个人勾剑铿锵了一番,唐烜渐占上风,他却在交手中发现这四人与他战得有些有心无力,倒也不似无力,而更像是……已无再多余力。
  
  总之四个白衣人从与唐烜开始对战到完全落败,唐烜都感觉整个过程轻松得有些意外。他长袍再次飘然落地时,四人已被他翻到在地,浑身是伤了。
  
  然而这次与以往的遇刺倒有些不同,四个白衣刺客战败后并未服软,反倒用尽了全身力气的刨雪而遁,只见雪地上拱起一拢拢移动的雪丘,逃行快速,动作之熟练,如出一辙。
  
  唐烜脚下一顿,思及穷寇莫追的道理,又忆起自己是公务在身刻不容缓,收剑入鞘,提速又行。
  
  可未走几步,他再次发觉了疑处。
  
  前面雪地里,还有人埋伏在其中……
  
  唐烜又提剑于胸,缓行而探,只见那趴在远处雪坑中的一抹身影渐渐清晰,身上的白色雪衣依旧,不同的是,那人却趴在坑里一动不动。
  
  “何人?!”唐烜分明看清这刺客的身着与刚刚那四人是相同的,却又迟不见他出手,不敢太过上前,于是便小心的用剑触碰了一下。
  
  剑鞘戳在他的背上,那人依旧不动,似是已经僵硬。
  
  唐烜有些莫名,可一直以来心思缜密的他不容许自己有多余的好奇心,他迈过那雪坑和坑中的‘尸人’,决定继续赶路。
  
  可脚步没行几下,他再次被震住了。不为别的,就为眼前树边坐着得又一具……尸体?
  
  唐烜觉得这真是诡异的一天,刺客不像刺客,杀手不像杀手,尸体不像尸体,怎的遇见这么多奇事呢?
  
  他悄悄移到那树边的‘身体’前,只见此人裸着上身,只着一亵裤,歪脖倒在树下,浑身冻得发青。
  
  唐烜再次完美的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可就在他准备置之不理的继续赶路之时,他转头的瞬间以余光瞥见了某物,这脚,便再也走不动了。
  
  他顾不得旁的,一把握住树边那人的脖子一歪,青白色的颈后便现出黑紫色的一块印记。
  
  这印记形呈圆状,范围极小,可见下手之人又快又狠,手法老练有道,而他的脑中,偏偏就想起了一个爱使这招的‘旧相识’。
  
  唐烜似猛然想到一事,转身便朝着刚刚的来路冲了回去,脚停在了前时迈过的那个雪坑旁,一个巨力就将那坑中的背影给提了起来。
  
  “真是你?!”
  
  唐烜话喊出口,嘴便合不上了。
  
  能让他这般又恨又恼,又烦又乱的,除了那麻烦的莫小四,还能有谁啊?
  
  惊诧气恼之余,手指向着她的鼻下探去。好在,还有气。
  
  唐烜见她一脸苍白,比之白纸无异,唇色发青,闭合的眸子半天却无一丝反应,应该是晕去了。眼下她这番模样,唐烜一肚子的火和话,偏偏也被浇凉了。
  
  再看看她套在身上那扒来的外衣,再看看远处那被扒的裸人,不禁苦笑着一叹:“小四,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呀……”
  
  …… ……
  
  隐隐中,莫离园只记得自己很冷,冷到自己都听到身上血液凝固成冰得咔咔声,冷到她向来最乖最听话的双脚都挪不动了。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是靠本能还是最后的一丝挣扎,依稀中只记得跟一群不知哪儿蹦出来的人过了好多招,也记不清最后是如何从别人身上扒来得衣服了,能记得的事似乎只剩一件了,那就是她被活生生冻晕过去的事实。
  
  当她再感觉到空气中传来的丝丝暖意时,她像蛇一般本能地向着暖气的散发处挪动了几分。
  
  ‘噼里啪啦’,印象中,那好像是篝火的声音。她微微睁开一条眼缝,当现实中跃动的橘黄色映进眼中时,莫离园鼻头一个缩动,泪水盈满了双眶……
  
  “五胡虏胡虏瓦……”
  
  唐烜眉头一抖,被她口中传来的细微声响吵醒,眸子一睁,接着起身走了过来。
  
  眼下他们正在一个背山的洞穴里,是他在机缘巧合下找到的一个山洞,拾来的几堆木柴里,能烧着用的却没有几根,这一番折腾下来,他也有些累了,刚闭目养了一会儿的神,却没想这小四就醒过来了。
  
  “你说什么?”唐烜走到她身边时,轻声问道。
  
  莫离园映着橘色火光终于看清了唐烜这张熟脸,这下子,她哭得更凶了。她想说一大堆话,怎奈何,早已冻僵的嘴唇埋在雪中半天,又冷又渴,知觉到现在还没回来呢。莫说是开口,动一动牙齿都有些费力。
  
  唐烜叹了口气,慢慢将她扶起,又拿过身侧的一个水壶,轻轻给她喂了几口水。
  
  莫离园咕噜噜喝下几大口,口中的麻木立刻便退去了不少,她眨巴着水汪汪的一双眸子,里面的怒气、怨气,也渐渐浓郁了起来。
  
  “谁让你又自作聪明来得?”唐烜面对她一脸的怒意,只是叹着气。
  
  “你、你……”
  
  “慢慢说。”唐烜好心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我、我……”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颤着牙齿说道:“我为了寻你,差点冻死在雪地里,你、你居然披着狐皮大衣在这儿悠闲的烤着火?唐烜,你真、真该庆幸我现在没力气,不然我……我一脚先废了你!”
  
  唐烜先是一愣,摇着脑袋笑叹:“你这人……好不讲理。我让你跟着公主的马车回去,你若是老老实实听我的话,现在哪里用受这委屈?”
  
  “还不是你,用人不当!心仲就是个吃里扒外的,眼睁睁看着你这副破身子翻山涉水的,现在……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你知道了吧?清楚了吧?”
  
  唐烜被她一通狼嚎,脑子里却一片云一片雾的,皱巴着眉头疑看着她。接着莫离园就把来之前和心仲的一段对话以及自己的分析告诉了唐烜,却不想,引来了对方的一阵发笑。
  
  “你有病啊?你笑什么?心仲这人,真的靠不住啊!”莫离园十分认真的一双大眼紧盯着他。
  
  “咳咳……”唐烜正了正神色,才道:“谁都会出卖我,唯独心仲……他不会。”
  
  “我看你是真疯了,他摆明了把你骗来走雪路,知道你惧寒还将你往学坑里推,他绝对是狼子野心啊!”莫离园深吸一气,越说越有气。“刚刚他追来半路,要不是塞瑜儿挡着,我一刀就抹上他脖子了。”
  
  “你啊!”唐烜立马换了一脸的严肃。“切莫再有伤害心仲的念头,他从生下来就是我唐熬府的人,他和他爹,都像我家人一般,你也是唐熬府的一份子,这种话,切不要再说了……”
  
  “……”莫离园不明白,抬头看着他。
  
  “他是刘叔唯一的儿子,他从小便是跟着我的,从没离开过。”
  
  “刘叔的儿子?!”莫离园惊得四肢一颤,就连身上的经脉也在瞬间畅通了不少。
  
  唐烜扯过盖在她身上的狐皮,将她的身子靠在一边的墙上,望着篝火,又道:“刘叔当年老伴儿死了,就带着这么个儿子来了唐熬府,心仲比我小一些,却是对我一心一意。还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他故意和你说那番话激你的,可能……是他不放心我一个人上路,所以便让你追了上来。”
  
  “什么?”莫离园感到自己脆弱的小心脏似已经不起他得惊吓了。再说,这一惊直接和她的情商、智商挂钩,甚至是比‘心仲是个叛徒’更难以接受的,她居然被人摆了一道?
  
  “这不可能!”
  
  唐烜耐着性子给她解释:“心仲从一开始就不同意我走雪道的事,我也早就和他说了我的计策,根本不是他谋划的。他非要跟着我,但以他的伤势莫说是同仇敌忾了,本就会拖累我的行程,所以他提议要你跟我同行,不过,我拒绝了……”
  
  “为什么?”莫离园问道。心中顿时起了一片怒火:他爷爷的,感情自己这差点儿冻死在雪地里,竟是被两个男人玩深沉、玩不忍,玩出来的?咱怎么这么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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