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起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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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起1938-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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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恬……呜……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秦恬也哭了,她有太多的眼泪要流,紧张,悲伤:“只要留得命在,什么都有可能……”她紧紧的搂着安妮,“对不起,安妮,都怪我笨,我应该早一点去找板车,应该早一点……只要早那么一点点……一点点也好……呜呜……为什么我这么迟钝,我到底在想什么?!”

一只手搭上秦恬的肩膀,是经理,他严肃道:“不,恬,你很勇敢,那个肉店老板跟我们说了,当时的情况他们都知道,是几个路人远远看见的,他们说很多德国兵围着你,你都一直坚持着,恬,你不应该自责,你应该为你的勇气骄傲,即使是我,是在场的很多人,都无法做到像你这样。”

“我当时什么都想不到,我真的很害怕。”

“但你一直没有求饶,想想吧恬,你面对的甚至不是陆军,是一群党卫军,那群邪恶的纳粹,但你坚持下来了,面对他们,只要不求饶,即使保持沉默,也是一种抗争!”经理有些激动,“恬,很多人都说我通敌,说我讨好德国人,但是我知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对吗?”

秦恬迟疑的点点头:“没错,你这是用另一个方式帮助波兰人,你背上了骂名,可是更多的波兰人有了安全和食物,我明白。”

“那么想想你的所为,你已经做了伟大的抗争,亨利没有死就是你最大的功绩!无需自责,恬,外人说什么都无所谓,你自己可万万不能这么想,这是钻牛角尖,相信我,亨利会感激你的,所有人都会。”

秦恬的眼泪不断的流,却忍不住微笑起来,她忽然发现,在这时代,她有了第三个必须感谢的人,首先是罗德夫人和莉娜,接着是哥哥,现在,是经理,这个胖胖的,弥勒佛一样的波兰人,背着通敌的骂名却给所有酒店的工作人员以及接受帮助的平民撑起一把保护伞的人。

经理准许秦恬放三天假休息一下,于是第二天稍稍整理一下后,秦恬随着安妮一起去看望亨利。

亨利原本是一个人住的,他的父母在苏占区,所以桑塔婶婶把他接到了自己家里,夫妇两人轮流照顾亨利,听已经去看望过一次的经理描述,“就好像是当儿子一样供着。”

安妮的心情很低落,秦恬也很纠结,因为不久前亨利还狡黠的求她帮着追安妮,明明郎有情妾有意,秦恬本来打算坐观其成,却没想到发生这样的变故,说实话,安妮要是选择不和亨利挑明感情,另外找一个健康的丈夫结婚生子,秦恬一点意见也没有,这是人之常情。

两人沉默的走街串巷,时不时路过一些小店时买点吃的包着,一直到了桑塔婶婶家。

那是个老旧的公寓楼,走进去就感觉一阵昏暗,两人找不到灯的开关,只能摸索着上了三楼,敲门,开门的是桑塔婶婶。

“哦我的两个小可爱你们终于来了,我可等了好久,唯恐你们出事,来吧,大衣挂这,不用脱鞋,进来吧。”桑塔婶婶笑得很是开心,忙前忙后的帮两人拿东西,然后带着两人进了亨利的房间。

一进入这个狭小的房间,似乎桑塔婶婶的笑声就此被隔绝在外了,亨利的床正对着门对面的窗户,他手里拿着一个相册,却呆呆的看着窗外。

安妮忽然瑟缩了,她拉着秦恬的手臂没有再动,秦恬只能强笑着向前,努力不看亨利的下身,坐在床边:“窗外看什么呢?”

亨利一怔,似乎惊醒了一半,看到秦恬,他僵硬的笑了笑,没注意到身后的安妮,他略微嘶哑的道:“鸽子,刚才有鸽子飞过去。”

“……”秦恬发现她接不上话。

从小学语文,一谈到鸽子就会有很多个象征,此刻一个不落的全出现在她脑海里,可是她一个都说不出来,每一个象征就像一把刀,说出来就会在亨利身上留一道伤,她干笑了一下,问:“感觉怎么样?”

亨利摇摇头:“除了疼,没有别的。”

秦恬再次语塞,她是典型的二十一世纪独生子女,不会安慰人也没什么细腻的心思,某种方面讲还木讷的可以,更何况面对这么悲惨的人,她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求助的看看安妮。

安妮咬着下唇慢慢走过来,和亨利对上眼。

亨利的表情很麻木,他强笑了一下:“哟,安妮啊,你也来了。”

安妮点点头,张张嘴,正当秦恬指望她说出些什么治愈系的话来时,只听小姑娘忽然呜哇一声,扑上去抱着亨利嚎啕大哭起来。

秦恬和亨利都僵硬着。

过了一会,亨利抖动着嘴,似乎拼命忍着眼泪,伸手搂住了安妮,抬头看着天花板。

秦恬缓缓站起,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桑塔婶婶正在厨房里忙碌,煎锅上吱吱的烧着粉条肉肠,香气弥漫。秦恬走过去问:“桑塔婶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桑塔婶婶一楞,伸头看看秦恬身后,问:“这么快?安妮呢?”

“我,我让他们两个单独呆一会。”秦恬讷讷道,“我不知道说什么,我……”

“我懂,孩子,我明白。”桑塔婶婶叹口气,手里的菜铲翻检着肉肠,“亨利这孩子,哎,可惜了,多么朝气蓬勃的孩子,早上还给我送新的采购单,下午就这样了……我这样的老婆子都承受不了,更何况他呢。”

“亨利以后……靠什么生活啊?”

“不知道。”桑塔婶婶摇头,“我和我家那口子倒不在乎养个儿子,我们自己的儿子……不在了,我们很乐意养着他,可是,他不愿意……况且,现在有我们,可等我们两个死了,他该怎么办。”

“或许可以在我们能照顾到的时候,给他找个师傅,学点只需要手的手艺。”秦恬思索着,“比如,雕刻,木工什么的?”

“这我们也想过,只是这种时候,上哪找有这种闲工夫的手艺人啊。”

两人一个烧菜,一个打下手,聊了半个多小时,把丰盛的午餐全放到桌上,桑塔婶婶宣布开饭。

安妮面色如常的出来,甚至还带点微笑,她说了一下,就取了自己和亨利那份,进了房间。

秦恬和桑塔婶婶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也不好去探听,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吃饭。

饭后,两人准备回去了,秦恬再去看亨利,他的表情平静,似乎刚见时的绝望和麻木退散了不少,不由赞叹爱情真是个好东西,完美治愈系。

她来之前想到很多狗血剧情全都没有发生,不由得有些鄙夷以前看到的那些狗血小说,YY的都是些什么剧情啊。

三天休息其实很快,感觉就是眼一闭,一睁,秦恬又要披挂上阵了。

这次贵宾区开了两间房,一大早她就在那儿等着,必须随叫随到,完美服务。

昨天值班的康娜告诉她,这次的两间房中,名为五月的是一个德国大富商和他的妻子,都是中年人,虽然有些趾高气昂,但还算好说话。

对面的六月套间,却是列根上校和他的新情人爱莎,一个波兰落魄贵族小姐。

其实不用明说已经很清楚了,重点关注六月。

秦恬严阵以待。

早上七点的时候,胖胖的大富商走了,而那个壮壮的富商太太则高傲的订了送餐服务,秦恬连着送了三趟,总结下来,这大姐一大早就吃了两个蓝莓派一个芝士蛋糕还有一个浓香培根以及一大杯咖啡。

好猛烈的胃口!

被这么一搅合,四点半就开始的秦恬有点轻松了起来,接下来只要关注着六月的门就行了。

一直到九点,还没动静。

秦恬感觉有点饿,从小口袋里掏出两块饼干,刚要塞进嘴里,就听到有高跟鞋咚咚咚的声音从一旁楼道传来。

这大清早的还有人入住?而且不坐电梯,那脚步声听着还杀气腾腾的。

秦恬连忙往楼道走去,迎面撞上一张画着浓妆的脸,她没分辨是谁,只是本能的拦上去道:“小姐请问……哎呀!”

“走开!”迎面而来的女人尖利的呵斥一声,鸡爪一样的手把秦恬狠狠推开,秦恬背撞在墙上,正好磕到墙上的灯开关,疼的她浑身一激灵,瞌睡都醒了。

她继续拦上去,奇怪怎么这疯女人能一路畅通无阻的过来,后面都没个人追的,她再次拉向那女人的手臂,那女人一甩,动作太猛,把华丽的帽子都甩掉了,秦恬又哎哟一声差点摔在地上,她也不管,竟然直冲上前,炮弹一样撞上六月的门,然后砰砰砰的敲起来!

秦恬感到她的寒毛从背上一直蔓延到头顶,似乎她的头发都竖了起来,这可真是一种透心凉的感觉,怎么贵宾区十二个房间,这女人好敲不敲偏要敲最恐怖那扇啊!她这是闹哪样啊!

她想也不想的扑上去,这下再也不顾什么顾客是上帝了,再不拦住这个疯女人她自己就要去见上帝了,秦恬好歹干了那么久的活,比这个小姐样的女人强悍点,硬生生把她拉开,那女人竟然嚎哭起来:“列根!你出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

还,还喊上了!?

秦恬目瞪口呆,在艾森豪芬呆久了,就算再差劲的人也会拼死烙上一层温文尔雅的表皮,她差点以为全世界都是绅士淑女了,此时对着这个在贵宾区撒泼的女人,她是真的束手无策了。

不过听这声音有些耳熟啊,秦恬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女人,结合各种传闻,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安杰丽卡小姐,请你冷静,这儿是艾森豪芬,不是大街,形象,注意形象。”

“列根!你出来啊!”

好吧,我是小透明,秦恬无奈的想,她拦住人可以,捂住嘴却不行了,那血红的口红和飞溅的唾沫不是她的玉手能够承受的,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门,缓缓打开了。

列根高大英挺的身躯出现在门后,他冷眼看着安杰丽卡,呵斥道:“安杰丽卡,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他身后,一个娇小纤细的身影跟着,瑟瑟缩缩探头探脑。

安杰丽卡没有理会列根,尖叫一声扑上去,撞开门直接冲向列根身后的女人,抓住那女人的头发就一阵撕扯,嘴里大骂:“贱人!表子!竟然勾引列根!活该下地狱的臭虫!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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