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的时候柯瑞安才发现钱包落在病房里。
她在身上各个口袋摸了摸,只有几枚硬币,她全部掏出来一股脑的扔给他,转身就要下车。
胳膊从后面被他拽住。
赵圣庭低头斜睨了眼还在他脚边打转的那枚硬币,似乎觉得很好笑,他弯腰捡起,还吹了吹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呦,还是一块的面值,柯小姐,大手笔!”
“我今天没带钱,改天再还给你。”笑话!她压根就不信他是什么司机!她不是什么有钱人,不过身边倒都是有钱又讲究的主,她好歹还知道这些奢侈品,他手上的那块表应该和这辆宝马的价钱差不多!
他立马提出问题:“哪天?什么地点?怎么给?”
她急着下车,敷衍道:“明天!”
他依然不放手:“我怎么相信你,我家里还有个宝贝嗷嗷待哺呢!相信我,这几十块钱对我至关重要!”
她没想到他还真为了几块钱跟她纠缠不休,即使明知道他此时是在耍着她玩可也不知该怎么反驳。
他笑道:“这样吧,你把电话号码给我,明天我找你。”
柯瑞安报出一串数字,他马上就拿起他自己的电话拨过去,听到她的手机欢快的唱起歌,他才挂断。
“我可以下车了吧。”
“等等,家庭住址,工作单位,还有……最好把有效证件拿出来给我看看!”
她凑近他耳边,指着天星很认真的建议道:“你要是长夜寂寞,无人相伴,里面有各色美女,包君满意,你放心所有的费用明天都可以拿来跟我报销!包括套 套!”
柯瑞安说完就下车进天星,以至于错过了出现在赵圣庭脸上那么几秒呆讷的神情
她费力的穿梭在疯狂的扭着腰肢的男男女女中,横七竖八折射出来的光线严重干扰她的视线。有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更是直往她身上贴。
天星的老总就是陈墨阳,她听过,也见过,但是并不熟,找起人来更是无从下手。
她一一推掉男人递到她面前的酒杯,在这种地方,人容易变得放纵,人兽性的一面往往会被激发得淋淋尽致。她敢肯定递到她面前的那些酒中十有*是被动了手脚的。
旋转的灯光和喧闹让她有点晕头转向,女人尖锐的声音有一瞬间盖过了高昂的音响,她没有犹豫,立刻转身向外挤出去。
“我知道他在里面,你让我进去,你知道我是谁吗?要是让他知道你们拦着我,他会扒了你们的皮,听到没有……”
如此理所当然的语气,还能是谁!
只可惜,那几个保安不买账,一人架着一只胳膊把她往外拖!
柯瑞安赶紧上前:“对不起,对不起,我朋友喝了点酒,我这就把她带回去。”
保安面无表情的把赵咏荟拖到天星门口才一把将她丢出去,其中的一个保安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人都可以来闹事,今晚也就是犯在我的手上,要是陈总见了可不会像我这么怜香惜玉!”
柯瑞安扶起她,道:“咏荟,别闹了,我们回去吧,这个时间点陈总肯定在休息,你就算要见他也要等到天亮了再说……”
“我不要,徐依可那个jian人就躺在他的身边,我怎么能算了……”
柯瑞安拦腰抱住还想往里面冲的赵咏荟,她有时候真的是难以理解,不知道这个大小姐大脑的构造是不是和常人是不一样的,就说现在据她所知,大小姐和陈墨阳应该是八字还没一撇,可怎么就有这个勇气以捉奸的姿态冲进去呢,那不是自取其辱吗?
她不介意甚至十分希望这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可以重重的摔个跟头,但不能是今晚,要不然她难辞其咎。
“我跟你说,咏荟,你现在去找他,事情只会越变越糟……听我的话……”
她今晚本就虚弱,根本抵挡不住发狂的赵咏荟,几次都险些被赵咏荟挣脱开。
“你放手,你跟那个jian人一样,给我放手……我要告诉我妈……”
赵圣庭本来已经进里边找乐子了,看见这一幕又颇有兴趣的折回来倚在旁边看。
柯瑞安也顾不得其它,吼道:“看什么,赶快过来帮忙!”
他果真过来,一只手就提着赵咏荟的胳膊,问道:“你朋友?不像是喝多了啊?”
赵咏荟趁他说话间,在他手上狠狠的咬了一口,他靠了声,把赵咏荟的两只胳膊都别在身后:“别,美女,你有什么血海深仇跟我讲,我们好好解决,不行的话还有人民警察嘛……”
手机铃声响起来,柯瑞安打了个手势:“我接个电话,你帮我看着她,千万不能让她跑进去……”
是白靖南的来电,可能看见她刚才拨过去的十来个未接来电又回拨过来。
柯瑞安在电话里把现在的情形简单的说了一遍。
白靖南道:“你看着她,我马上就过去。”
“你受伤就不要出来了,让你的司机过来吧。”
今晚凭她一个人肯定搞不定赵咏荟。
白靖南只是道:“等我,二十分钟左右。”
电话里可以听到他穿衣服的细微声响,他其实是个很懒的人,很不喜别人的打扰。可是现在凌晨三四点他二话不说的出来接人,估计也是看在赵咏琳的份上。
那边赵咏荟还在折腾个不停,赵圣庭道:“不行,你这朋友是野生放养的吧……”
柯瑞安只看见他抬手往赵咏荟的后脖颈上砍下去,下一秒,赵咏荟的身子就软软的瘫下去。
柯瑞安大惊:“你干什么!”
他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腕:“放心,晕过去了而已,她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柯瑞安也一屁股坐在地上:“为情所困呗!”
第五章
白靖南赶到的时候,柯瑞安已经在赵圣庭的车子里睡过去了。她平常的戒备心可没这么低,她是那种偶尔不得已摸黑过个巷子都会在包里揣着把水果刀的人。今晚大概是精力耗尽,而眼前这个嘴巴有点*却仪表堂堂的男人很难让她真的生出什么防备来。
她睡得很熟,蜷缩成一团窝在副驾驶座上,可能是因为上半夜*期的那种疼痛让她心有
余悸,连睡过去了手都还下意识的按在自己的* 处,让掌心的热度透过肌肤温暖着自己。脸上倒是脂粉未施,密而长的睫毛在眼眶下投下一点阴影,他无聊起来又恶趣味的用眼睛去丈量她的三围,以他精准的目光和长久的实战经验来看,身边的这个女人绝对是‘内外兼修’,‘富有内涵’。
他是典型的外貌协会会长,他的女友历来都是漂亮的女子,第一眼,她除了姿色之外似乎也无什么特殊之处,至少刚才他一直以为她会是他今晚无聊之极下的又一场猎艳游戏,不过现在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刚才他提出送她回去,她坚持不走,说有人会来接她,直觉告诉他,来接她的必然是个男人,或许还是一个对她来说有着特别意义的男人。
他这个人风流得很有原则,有夫之妇和心有所属的女人他是坚决不招惹的,世上美人何其多,他犯不着和自己过不去!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可惜了,浪费了一晚*却不是他的有情人!
她的电话在响,他帮她按了接听键放到她耳边,一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她立刻就清醒过来,匆忙捋了下头发开车门出去。
赵圣庭坐在车里等候,过来的男人他并不陌生,即使他一向游手好闲不管家里的生意,但是白靖南这个人他还是知道的,不过估计对方对他应该没什么印象。
果然,白靖南只是象征性的向他点个头就将车里的赵咏荟带走。
赵圣庭透过车窗看着柯瑞安的背影,耸耸肩,启动车子离开,今晚当他日行一善好了。
回去的路上,白靖南问她:“刚才那个男的是谁?”
“他说他是出租车司机。”
她的这个回答让白靖南不禁侧头看她,可也只是一眼他就继续开车,一会儿才接着道:“别像个天真实则愚蠢的小女孩一样,看个人都看不住!”
他说这话的时候似乎还带着一丝不耐,身体不适,人就容易变得脆弱,他的态度让她心里的委屈感一下涌起来。似乎不管怎么样,他总是看她不顺眼,她不是他喜欢的那种女人,虽然在他身边工作近一年了,她也一直试图让自己变成他所欣赏的那类女子,杀伐果决,自信张扬,只是可惜她好像总在东施效颦。就像她一直努力的向他靠近,而他从来看不见一样。
所以此时她只是一声不吭的沉默着,平常不管赵太太说什么刻薄的话她都能忍,久而久之她也极少会放在心上,可是他的每一句类似苛责的话,即使她不会反驳,不会辩解,可总能轻而易举的扎在她心底最柔软的一处,让她痛,让她欲哭无泪。只因为她爱着他。如果要问她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那莫过于长久的岁月里偷偷的爱着身边的这个男人,却每天都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不动声色的呆在离他最近的地方。
他把车开回他自己的住处,她帮忙把赵咏荟在床上安顿好。他这里是单身公寓,唯一剩余的一间客房给了赵咏荟,她只好抱着毯子准备睡沙发。反正过两三个小时天就亮了。
白靖南还没进房间,他就坐在沙发上解自己手上的绷带,看见她出来,他抬头道:“帮我把药箱拿过来。”
他手上的伤口很深,直直的拉了一大口子,在医院的时候包扎过了,可能他回来洗澡不下心碰了水又绽开。柯瑞安坐到他身边,他把手搁在她的大 腿上让她帮他重新上药。
用棉签沾点双氧水,她边给他消毒边问:“你和江舟的未婚夫起冲突了?”
他冷哼:“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算他命大,就是可惜了江舟!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非要那样的男人!”
柯瑞安对江舟的未婚夫韩越也若有耳闻。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江舟跟白靖南,赵咏琳一样,家世相当,含着金汤匙出生,照例也是个眼高于顶的人,一般人很难融入他们的世界。所以江舟这么快订婚也是柯瑞安没有料到的,她以为以江舟女王的个性大概除了白靖南外谁都入不了她的眼,更可况,听说江舟的未婚夫只是出身于普通的公务员家庭,甚至是个比江舟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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