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瑞安道:“那怎么办,她爸在哪里,要不要打电话。”
匆匆结了账,赵圣庭把孩子交给柯瑞安,自己去把车开过来,他道:“先把她送回去,家里的保姆还有点法子,我表哥到美国出差,要让他知道他女儿一直哭着找他,他恐怕得立马飞回来了。”
家里的保姆从弯弯出生起就开始照顾弯弯,哄了个把小时,总算让孩子收住哭声,而且大概是哭累了,眼角还挂着泪水就睡着了。
从陈墨阳住处出来,赵圣庭送她去取车,俩个人在动物园门口道别。
在车上,柯瑞安看了看表,下午两点半,突然不知道剩下的半天要干什么。她已经慢慢的学会,也慢慢的习惯在白靖南不联系她的时候也不去打扰他,有时候柯瑞安还会自嘲,自己越来越像他豢养在外的情 妇,见不得光,等着他有空时的光临,而他有空的时间越来越少。
正想着,难得‘金主’还主动打电话过来!
他问道:“你在哪里。”
“开车,正准备回家。”
“今晚我们出去外面吃。”
“好,你确定有时间吗?”她不想一次一次的被放鸽子,一个人等在餐厅里,只等来他临时有事的电话,或者第二天才想起来道歉的电话。
白靖南道:“六点左右我到你楼下接你。”
“好,那先挂了。”
第五十六章
白靖南这次倒是来得挺准时的,六点差十分就到了她家门口,正好柯瑞安也换好了出门的衣服。
他西装革履的,应该是刚从哪场会议室上出来,正式当任丰南的总裁后,他连休息日都没有了,他偶尔也会一脸倦容的跟她抱怨工作太累了,但下一刻他又会精神十足的投入到战场中,她理解,商场如战场,尤其是像丰南这样的大战场更不可能让他停下来。
大概是半年前,也是他刚接手总裁一职的时候,柯瑞安心疼他分身乏术,又担心他天天应酬到半夜把身体给累垮了,所以那时她还曾考虑要不然干脆把这边的房子退了,搬过去和他一起住,可以就近照顾他。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大概已经觉察到了,委婉的表示彼此之间需要私人空间。
那一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悲凉,所有的迹象表明他还不想,或者说是他从来没想过正式公开这段关系。
她收回没有说出口的话,并暗暗告诫自己,不要试图去跨越他无形中所划下的那道界限,那段时间他几乎忙得忘记了她的存在。她曾在秘书办的同事手里看到过他的日程表,丰南白总的时间果然每一分钟都是金子,所以,他忘记了和她的约会,她谅解,忘记了给她回电话她谅解,忘记了她的生日,她还是只能谅解,可是如此繁忙的白总却依然记得在赵咏琳生日的时候让江舟订餐厅一起为她庆祝,依然记得在赵咏琳获奖的时候亲自打电话给花店送一束花过去,所以,一个男人能留给你的时间是与他在乎你的程度成正比的,而与他忙不忙似乎没有多大关系,这样清醒的认识却也无法令柯瑞安做出一个足够理智的决定,即使怨过,哭过,痛斥过自己,也舍不得先放开手。这是她从少女时就种下的一个梦,她怎么舍得亲手打碎。就像你无比的喜欢某件衣服,虽然明知道尺寸有点不合适,可是你总愿意相信是可以修改的而不愿意换一件尺寸合适的。
白靖南于她就是那件尺寸不对却又令她爱不释手的衣服,曾经昂贵得让她只能够远远的看着,一天一天的在橱窗外徘徊着,可是有一天,这件衣服突然属于她了,所以她怎么能说服自己轻而易举的舍弃。
到了楼下,柯瑞安见他似乎有点疲惫,便道:“你是不是累了,我来开吧。”
他微微抬手拒绝:“不用,你穿着高跟鞋怎么开车。”
柯瑞安看了看自己的脚下的鞋,五厘米跟的高筒靴,还算正常吧!
他订了常去的那家餐厅的位子,点了菜,他问道:“你早上和赵圣庭一起出去?”
柯瑞安喝了口菊花茶,道:“江舟告诉你的?”
“我明确的说过,我不喜欢你和赵圣庭那个男人走得太近。”
中午江舟和白靖南通电话,很‘随意’的提起在商场上看见赵圣庭和柯瑞安在一起的事情,并道:“谈谈恋爱没什么,但是毕竟我们丰南和赵圣庭公司有很多利害关系,我担心……你知道坠入爱河的女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你的话瑞安还听得进去,你最好还是提醒提醒她。”
坠入爱河的女人?自从两年前赵圣庭来江乐后,她和赵圣庭的来往越来越密切,自己不仅一次的提醒过她,可是她过后依然照旧,这算是她做的唯一一件完全不考虑他感受的事情,难道那个赵圣庭对她就那么重要吗?
柯瑞安道:“我也说过我不喜欢你和江舟她们关系太密切。”
他淡淡的道:“我和江舟,咏琳认识的时间过二十年,比认识你还要早。”
“我也需要朋友,我也需要有人跟我说说话。”
“你是在怪我没有好好陪你?你应该也知道我没有风花雪月的时间,我没有限制你交朋友,不过赵圣庭这个人你以后保持点距离,毕竟你是丰南的员工,我不希望将来出什么问题。”
“你的意思是……”
包间的门被服务员敲开,点的菜送上来了,白靖南道:“好了,这件事不要再谈了,吃饭吧。”
柯瑞安看着面前的菜,胃口全无。
菜还没上齐,他的电话就响个没完,当他接到江舟的电话时,柯瑞安知道这顿饭不用再吃了,她干脆停下筷子听他讲电话,果然,他挂了电话后,对她道:“有点事情得先走。”
她点头:“好,我吃完了再走。”
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生,她已经应付自如,再也不会像先前那样心酸到流泪,也不会愤怒的去指责他。
白靖南略微犹豫,最后还是起身拿了外套,道:“自己回去小心一点,晚上给你打电话。”
赵咏琳今晚约了江舟一起吃饭,菜没吃几口,酒倒是灌了不少进去,她似乎坐不稳,手肘撑着桌子,晃了晃小杯子中的白色液体,明显的有几分失态了,道:“江舟,我告诉你,这次不是我的错觉……”
江舟道:“你每次都这样怀疑,可最后还不是证实是虚惊一场。”
赵咏琳醉态的甩头:“不是,这次不一样,我能感觉的出来,或许以前是我在胡思乱想,但是这次我保证,他已经在考虑着跟我分手的事情,很多次,他话都透露出这个意思,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他在等我先开口。”
“你就是傻子,咏琳,你是个多么骄傲的人,姓欧的再了不起也不值得你这样,你身边又不是没有比他强的男人,如果他真有这样的想法,那你也就干干脆脆的甩了他!”
赵咏琳又给自己的杯子倒上酒,高浓度的白酒,顺着喉咙进去,胃都开始燃烧起来,她说:“江舟,你不知道,当你真正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你就已经没有骄傲可言了,你的自尊,你的喜怒哀乐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欧子文他有那么好吗?不然我帮你找他谈谈,就算他在外面有女人,那也得找出那个女人是谁,你自己一个人躲在这里喝到醉死也没用。”
“不要去问,我只是想找个人听我说一说,你不要去问他。”要是挑明了就一切都结束了,这也是她为什么这些年来只敢暗暗怀疑却从不曾明白的问过欧子文的原因,最多也只是试探一两句,那个男人太无情了,一旦让他觉得这段关系不再愉悦,他会立马喊停,她不能给他这样的机会,她输不起。
江舟难以想象赵咏琳会为了欧子文低头到这种地步,缩手缩脚,投鼠忌器,她所认识的赵咏琳永远自信,美丽。只有男人败在她的手上份,比如白靖南。只是看到赵咏琳眼角的泪水,痛苦颓废的表情,江舟还是把那些想骂醒她的话暂时咽下去,她安慰道:“到目前为止所有的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或许他只是工作太忙了,所以对你冷淡了一点,再说你们在一起快三年了,早过了热恋期,你不能要求他像刚认识的时候一样每天在你身上花大把的时间,咏琳,你不能像那些没出息的小女人一样,离了男人就不能活,你也有你的事业,坚强一点。退一步说,就算他金屋藏娇,那也说明那个女人是见不得人的,上不了台面,所以他才有所顾忌,要不然他藏着掖着干什么!他那样的家庭,需要的是门当户对的妻子能够让他没有内忧外患,所以你想,像欧子文那样的男人比谁都精明,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而牺牲他的事业。”
赵咏琳把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顿:“江舟,我要的是他爱的是我这个人,不因为我是谁的女儿,不因为我能为他带来什么利益……”她流着眼泪笑,一杯白酒又见底了。
想自己曾经最看不起那些为了男人而寻死觅活的女人,这世上谁离了谁不能活,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也会成为这些可悲女人中的一个,她甚至动过念头,想请私家侦探去跟踪欧子文,最后还是作罢,这些举动只能够加瓦解这段岌岌可危的关系。
这两三年来,她一直怀疑他在外面有女人,尤其是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只是她一直找不到证据,可是找到证据了能怎么样,她宁愿这些都只是自己的猜测和怀疑。
等到江舟打电话给白靖南,白靖南赶过来的时候,赵咏琳已经喝得趴在桌子上了,白靖南看了看桌子上空空的酒瓶子,不由得皱眉,道:“怎么让她喝这么多。”
江舟道:“劝不住,她最近都这样,把酒当白开水喝。”
白靖南轻轻摇了摇伏在桌子上的赵咏琳:“咏琳,起来了,我送你回去。”她一动不动,大概是酒喝多了,不时难受的呻 吟一两声,白靖南把她散落下来的波浪长往一边拨了拨,露出她的脸,精致的五官此时都染上了酒意的红,平常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此刻都是肿的,白靖南问江舟:“又是因为欧子文?”
江舟点头:“真不知道欧子文他到底想怎么样,他要是真想和咏琳分手的话就明说,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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