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际地遐想着,“咣当”一声,他觉着自己最敏感的部位撞上了某样东西。
他低下头,瞥了那东西一眼,然后不敢相信地快速眨了眨。那东西是啥?那东西居然是唐之桥的脸颊,对,是她的脸颊没错。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以至于他有些发懵。
其实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让我们来看一下慢镜头。
当时唐之桥正从衣柜里抱着被子出来,一转身,门“砰”一声就开了。她瞥见是母亲,心里一慌,哪顾得上其它,赶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着被子就扑床上去了。可就是那么的巧,她扑的位置太有震撼性了。当时她没反应过来,觉得那东西特别的软乎乎,侧头一看,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太尴尬了,怎么就碰到他那里了?再跟荣嘉实的眼神一对,她愈加的无地自容了。而从唐母的位置望过去,好似唐之桥正欲亲荣嘉实的那里。
那情景要说多暧/昧就有多暧/昧,要说多迤逦就有多迤逦。
但唐母是谁呀?她可是过来人,更何况她还特别殷切地希望女儿跟女婿快点折腾个外孙出来,所以她一点都不觉尴尬,反而有些小兴奋。
诡秘地笑笑,唐母故意说:“你们怎么不关门?”
唐之桥差点要抓狂,咬牙切齿地说:“妈,是您没敲门就硬闯进来的好不好?”
“是你们没锁门吗?”唐母嘀咕了一句,但明显底气不足,赶忙转换话题,“哎呀,来来,妈给你们煮了安神汤,快过来喝。”
“安神汤?”唐之桥狐疑地站起身走过去。
望着碗里黑乎乎的东西,唐之桥用汤匙勺了勺,小心翼翼地问:“这什么安神汤啊?”该不会在这汤里下药了吧?
“妈不是怕你们白天太累了,晚上没力气吗?所以煮了些安神汤给你们喝,喝了好睡觉嘛。”
唐之桥无力望天,说:“妈,睡觉需要花力气吗?”
“哎,个人情况不同嘛。”唐母挥挥手,端了碗汤递给荣嘉实,和蔼可亲地说:“小实啊,快乘热喝吧。”
荣嘉实眉毛抖了抖,总觉得有种小白兔被大灰狼骗了的无力感。他勉为其难地接过,在岳母殷切的眼神下,硬着头皮给喝了。
喝完之后,舔舔嘴唇,嗯,还有一丝丝甜味啊!口感还不错。
唐母见两人把汤都给喝了,这才心满意足地端着空碗走了。
唐母一走,顿时安静下来的空间让唐之桥有些无所适从,想起刚才尴尬的场面,她恨不得去钻地洞。
为了缓和气氛,唐之桥从床上抱起被子,说:“那个……你也累了,那就早点休息吧,晚安。”
荣嘉实见她这么讲,自然妥妥地立马就点头答应了。
可这一夜,唐之桥睡得不好,荣嘉实也睡得不好。
半夜,荣嘉实睡不着,拿出手机一看,才十二点半。反正睡不着,他编了条短信打算发给方际遇指点迷津,可手一抖结果成了群发。
他发的短信内容是这样的【男人是用下半/身考虑的动物吗?】
没一回儿短信就来了,第一个居然是雷声的,让他有点出乎意料之外。
雷声回得有点霸道,【喜欢那个女人才跟她发生关系,不喜欢看不上。】
之后方际遇的短信也来了,【哎呦兄弟,开窍了啊,恭喜啊,记得明天分享一下经历啊,哈哈。】
这只夜猫子,问他果然是错误的,分享屁经历啊!为什么他问的话跟他回答的完全不一样呢?
最后郁辰逸的短信才姗姗来迟,【不是吧,你一夜/情了,戴套了没?】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家伙永远有本事把一件事当成两件事来讲。荣嘉实郁闷地扔了手机,闷被开始睡觉。
这边荣嘉实刚闷头盖上被子,那边唐之桥却郁闷地扯下了被子。睡不着,怎么就睡不着呢?肯定是那碗汤有问题,她想,不知那汤里放了什么?
她愤愤地拿过手机给闺蜜编短信,【如果碰了不该碰的东西怎么办?】
云哩来的短信超快,【钱还是人?】
唐之桥想起之前的尴尬,【人。】
【女人,你终于有新一春了,记得请吃饭哈。】
什么呀?唐之桥扔了手机,瞪着漆黑一团的天花板。不如选择性失忆,对,就这么干,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第18章 其实很不舍
第二天起来,两人都睁着一双熊猫眼。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地铺上,大眼瞪小眼,一副要宰人的模样。好在唐之桥比较理智,她知道等下要送父母去车站赶九点钟的动车。
起床匆匆梳洗过后,出来时,正好看到荣嘉实在整理地上的被子。
她走向前,略显尴尬地说:“我来吧,你也快去洗洗,迟了就赶不上动车了。”
荣嘉实点点头,没说什么并钻进了浴室。
唐之桥整理好地上的被子,开门出去时,正好母亲挥手叫她过去吃早餐。
唐母夹了个奶黄包给她,忍不住好奇地问:“昨晚没睡好吗?怎么一点儿精神都没有?”
唐之桥见母亲一副八卦的神情,非常淡定地说:“还好。”心下却不禁嘀咕,拜托老妈,你脑洞别开那么大好不好?昨天白天我们都累得跟狗似的了,晚上还能干啥?好在你没在那神汤里下什么药,要不然你女儿跟你前女婿还真扯不清楚了。
唐之桥刚在心里吐槽完,荣嘉实就开门出来了。唐母见状,赶忙抛下女儿,热情地招呼女婿去了。
四人用过早餐之后,由荣嘉实驾车开往动车站。
八点四十五分,车子开始检票。
站在检票口,唐母不放心地叮嘱道:“小实,记得帮我好好照顾小桥啊!”
荣嘉实抓过唐之桥的手,紧紧地握住,深情地说:“放心吧,爸妈,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桥的,到时一定为你们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外孙。”
唐母宽慰地笑道:“好好,这就好,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见此情景,唐之桥的眼角不禁抽了抽,荣嘉实你不去演戏真是太惜了,简直是演艺界的一大损失啊!看这动作,看这对白,看这眼神……恐怕奥斯卡演帝都没你专业吧?
挥手告别后,两人步出动车站。站在广场前,唐之桥见荣嘉实还半点没有想放手的意思,蹙眉问:“荣嘉实,握够了没有?”
荣嘉实耸耸肩,笑着说:“呃,还行。”
唐之桥郁闷,问:“什么叫还行?”
荣嘉实得意地说:“那个……我们不是演戏么,你看我演得多逼真啊!你爸妈肯定看不出来。”
唐之桥冷哼,“那要不要颁个最佳新人奖给你啊?”
荣嘉实非常正经一口就答应了,“可以啊,有什么奖励?那个……登山鞋我不要了哈。”
“行,那就运动鞋吧。”唐之桥轻松地向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不是吧,那太没创意了。”荣嘉实赶紧驱步赶上,问题是登山鞋也好,运动鞋也好,他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唐之桥找到车子后,朝荣嘉实道:“开门。”坐上车子之后,方又问:“那你想要什么?”
荣嘉实一踩油门,将车子开出去,“唔……现在还没想好,这个奖品可以延期么?”
唐之桥吁出一口气,“行,等你想到了再告诉我吧。”
周一的天气并不好,车子开出去没多久,天空并飘起了毛毛细雨。雨丝打在车窗玻璃上,星星点点、晶莹剔透。
车里开了空调,暧暧的。
唐之桥望着车窗玻璃前的雨刷一下又一下地刮着,将那些细细的水珠全刮不见掉。愣神了好半响,她才低低地说:“荣嘉实,这几天谢谢你。”
“呃?”荣嘉实惊诧地张了张嘴,完全没有想到唐之桥会跟他说谢谢。
他知道唐之桥向来骄傲,从不轻易跟人说谢谢,其实应该是她不欲求人,即使求人也说不来软软的话。所以当她以那样的姿态蛮横地闯进他的家,虽然他有些生气,有些不爽,但还是站在了理解的位置去真心帮助她。
谁没有麻烦,没有忧愁,需要求人帮忙,求人解忧?现在事情解决了,他才发现,他不仅在帮她,也在帮自己。
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可不就是说得是这个。
“你这就搬走么?”荣嘉实斜靠着卧室的门,看着唐之桥从衣柜里将衣服一件件地拿出来,叠好放进箱子里,终是忍不住问道。
“嗯。”唐之桥轻轻地应了一句,将箱子盖好,转头微微一笑说:“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父母能快点离开,然后我能快点搬走么?怎么,现在不舍了?”可一说完这句话,她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她又没有什么期待,干吗问那样的话。
荣嘉实自动过滤掉那个问题,走向前,提起箱子说:“那我送你回去吧。”
唐之桥松了一口气,淡淡地说“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回去就行。”
荣嘉实固执地说:“那我就是想送呢?”
唐之桥望着他一双极认真的眼睛,那双眼睛黝黑清澈,都能望见自己的影子。她静默了一会,才妥协说:“那……好吧。”
外面的雨越发大了起来,“噼里啪啦”地落到水泥地上,溅起豆大的水珠。而那些水珠漫延开又回落到水泥地上,周而复始,从而形成了一个或大或小或深或浅的水坑。
荣嘉实一手打着伞,一手提着箱子,护着唐之桥坐进车内。这次他没开自己的车,而是开唐之桥的。
车子缓缓启动,开出了小区,向唐之桥的家驶去。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车子在一幢名为“碧苑”的楼前停了下来。
荣嘉实低下头,透过雨幕,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才说:“原来你就住这啊?”
唐之桥“嗯”了一声,说:“这里环境挺好的,而且离陶艺行也近。”顿了顿,拿过后座的雨伞,“那我先上去了。”
荣嘉实按住唐之桥解安全带的手,说:“我帮你提上去吧?”
唐之桥拒绝道:“不用了。”
“那……那我帮你提到门口总可以吧?”
唐之桥这才点点头,说:“好。”
荣嘉实从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