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再玩他一阵子就好了,你这么聪明,就多撑一会儿嘛。”
“我怕不用再等一阵子,朱毓现在这模样,是理性溃堤的边缘。”昨夜的接触,她感觉得到朱毓抱住她的每一分力与态度,都是在压抑。“你想再灌他一堆是是非非的醋海,恶整的折磨他,行,等我死了还是疯了以后你再做。
她可不想意识清楚的见证朱毓理性崩溃的模样,那种可怕绝对胜过她去年对他设局的程度。
一开始错过朱毓的邀约是偶然,但接着开始,只要朱毓见她未成,第二天传出的便是她与一群公子哥儿饮酒作乐,再不然就是她伴苦一群姑娘们抚琴游湖,连无忧、无愁跑来问她,她都满头雾水,哪怕公开场合见面,也总有各家公子与权贵千金围绕在她身边。
虽然以前她的好人缘让她进宫从来不寂寞,但近来实在太过异常热烙,连苏家都不停有江湖名门各派勤劳走动,一再的表达他们府上有待字闺中的小姐,且家学渊源不凡、美貌不凡、允文允武,希望苏府考虑亲事时能慎重斟酌。
大伙满脑不解怎会忽地多了这么多上门提亲者,才知道外边盛传,苏家要替老六苏少初找对象的消息。
与四大家族联姻,皇亲权贵和江湖各名门都很热衷,富家千金靠近她不言可喻是为什么,各家公子也希望藉由推广自家姐妹来达成攀亲的目的。
但这些事传到朱毓耳中自是怒不可遏,原本已为见不到苏少初还有她四处与人游乐的传言而不悦,现下竟是成亲!
虽然明知以苏少初的身分不可能娶哪家的姑娘,但颜珊珊吃定以朱毓狭小的心胸,是绝不容许有人觊觎他朱毓的人,果然在花季庆典上传出他当众失常的消息,颜珊珊快乐极了,总算给这个造孽的天家皇子好看!
“等你死了这是赢了!少初,你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可见事情应该很严重了。”
颜珊珊也正色环胸,随又想到什么似的,怨瞪着她,“怪你自己,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没事去对朱毓设局,还不会搞成这样呢!
“这个尘埃本来还不难清,后来在你陆少夫人的推波助澜下,我现在是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处处小心不晓得从哪将来的埋伏。
“我还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呢。”颜珊珊拜托的一挥手,对什么禅机呀。“朱毓这个大尘埃,不,那不叫尘埃,那叫强力污垢,没沾上都很难清了,沾上还有好清的吗?”
“施主,其实一切见闻本是空,何需在乎世事一场空。”论禅、论佛,苏少初马上高人上身。“于事无心,无心于事,究根到底,这是一场无心何需太执着。”
“哈,抬高境界了。”颜珊珊马上配合,双掌合什一礼。“那敢问少初大师,要怎么感觉:无心?”
“放下。”少初大师也回以合掌一礼。“施主,放下心中一切怨,别让怨念上身,才有清明的身心。”
“大师,好境界,佛与众生一时放下,当下解脱。相信以大师的心境,很快便能解脱成佛。”
“施主,成佛免了,还望施主切莫再存报复之心,四处施放流言之威。”
“我尽力。”颜珊珊合掌再拜。
“不,你要办到。”苏少初回应对拜。
“你们别演了吧,连争执也搞境界?”
看着眼前两人各自台掌哈腰鞠躬,丽儿受不了的喊。
“珊珊,朱毓性格无常,心胸小、爱恨的独占心又重,还没真正对上我,不代表他没动作,而是不晓得他想干什么!”苏少初朝眼前的佳人,改为温情攻势,“如果你还希望在未来的一路上,有我陪你说笑解闷,别再拿我的事去挑朱毓,你不会希望我真的知道什么叫涅盘的境界吧?”
“有那么严重吗?”
“我现在如果落到朱毓手中,至少有半个月,我的脚不用知道踩到地上的感觉是什么。”
“你是说,朱毓真的会砍了你的双脚——”
吓死人了!珊珊和丽儿共骇捂住双颊!
“我就知道那个有病到极度不正常的三皇子,凶狠极了——”咦?“可是脚被砍了,怎么还会在半个月后踩到地上!”根本连踩都不用踩了吧!
“陆少夫人,残忍与淫欲,朱毓会先发泄后面,才会展开前面,在我设计他的前仇未算之下,你后头泼醋泼到不遗余力,现在落到他手中,在他淫威报复下,至少半个月我只会和床结缘。”
半个月?!珊珊和丽儿更是同时瞠目对看,捂颊变捂嘴,淫魔皇子发威果然很可怕!
“哇,好可怜喔,少初,人家一点都不想看你变成那样子。”知道真相,颜珊珊内疚袭上,却不忘挤出万一发生的庆幸。“幸好三皇府富丽堂皇,床铺也一定是高级料子,躺起来柔软舒适,总算在悲惨之中,还有一点安慰。”
听无忧、无愁和明朝说过三皇府内的奢华,入眼所及净是金光闪闪。
“你想躺看看吗?可以先叫你相公去试看看。”苏少初马上想到好方法。“我记得那个淫魔鬼皇子向来觊觎你家相公陆明朝,尤其他那一身精猛好体格,不如把你家相公送去给他享用。”
“明朝顶多是个贡品,你苏少初才是他朱毓要的祭品,他享受完贡品,还是坚持要祭品,那不是白白让他赚了。”才不干呢!“我家相公清白事小,了不起被他朱毓污了男儿躯,为了朋友,我颜珊珊眉头都不会敲一下,重点是牺牲要有代价。”
这种牺牲哪有什么好代价。
“再说看起来,我家相公顶多能解他朱毓的馋,却解不了他的饥。”
“少夫人,依奴婢看以三皇子目前的状况,是饿过头了,送少宗主出去不叫牺牲,叫舍身成仁,还是直接请苏公子直接去杀生取义比较好。”省得灾害扩大。
“你们主仆俩也尊重一下当事者,现在又不闹饥荒,我也不是开米粮赈灾,什么饥饿、什么牺牲。”这对主仆摆明是午后来寻乐趣的,还满口颠覆的成语。
“照这样说来,真发生了,我还该庆幸三皇府不止床铺料子高贵,连药材也用得很高级哪。”
“关药材什么事?”颜珊珊不解。
“怎么会没关系,半个月后,会很需要。”苏少初凉凉说着,好像解析他人之事。“被彻底摧残半个月的身躯,大概要吃不少药,才能撑一口气起来说话。”
“好、好惨喔,好吧,万一你真落到朱毓手中,我……我会下药迷昏明朝,送他进三皇府,分担你的痛苦,让你早几天脚能踩到地上,少喝一点药、多留一口气。”够朋友了吧,再多,她也不知道怎么做了。
“珊珊果然是个重友重义之人,你的付出真令人动容。”她怎么感觉自己内心好悲哀,好像她真会面临的样子。“就怕到时明朝兄弟的心理创伤不好抚平。”
“没关系,我会告诉他要坚强的活下去,娘子我不会嫌弃他的,刚满月的宝宝也不会嫌弃他的。”
午后,风来徐徐,再一次见证友情的可贵,还有对出卖自家相公,颜珊珊从来不陌生的义气。
第八章
一抹修长身影逸立苏家后山高峰上,一曲萧音后,眺望繁星的眼显得微眯,星月烁亮的反像凝着冷光,不安的翻动心绪。
“清夜再游曲,思绪意纷飞,问过往,心重几许。”幽吟在夜空,也在自语的内心。“掬捧旧昔,已如昨夜之境,梦醒意难再。”
缓缓敛下的眸子带着复杂,从日前那一夜救过的少年竟惨死在她眼前后,内心某处就压着一股哀沉。
直至身后的声响传来,苏少初才放下长萧,回头看向三个身背长剑,单膝跪在眼前的剑者。
“三玄剑。”苏少初笑问:“南源一路可平安?”
“托四少爷之福,一路顺安。”为首的宫玄领着冰玄、玉玄二位师弟抱拳道。
“既是回乡探望,就应在妙法道源多陪陪你们师父,何必急着赶回。”按时间算,他们应该没待多少天。
苏少初扶起他们,这三人从她在中原就一直随身保护她,原本她和妙法道源的老观主是忘年之交,当她决定回中原时,观主派了三名学艺初成的少年剑者保护她,希望能藉机磨练这三人的江湖经验,多年来,这三人已视她如主。
“挂心四少一切,不敢多有耽搁。”宫女回禀师尊的吩咐,“师父他老人家非常挂念四少爷,也说您久不去探望,不会是忘了他老人家吧!”
“我岂敢忘了老观主,今年妙法道源我是必走一趟。”也该再去南源探望故人了。
“南源一行,也拜访了雪初公子,这是雪初公子要我等送来给您的。”宫玄解下包裹递上。“雪初公子说……这和风姑娘之死有关。”
“君儿?!”
苏少初打开包裹,见到一面红色圆鼓,神色一震。
“这……”独特的鼓面带有凹凸感,非一般取乐之用。
“原本雪初公子在为风姑娘大殓时就发现不对劲,但没证据,直到年初风姑娘族人将这面鼓送交雪初公子,才确认了此事,雪初公子知道东域有人来中原了,为怕四少在不知情下遇险,才命我等将此物交给四少。”
“风姑娘的族人可有说,风姑娘死前是何状况?”
抚着这面鼓,苏少初神色戚恻。
“据照顾风姑娘的侍女说,这面鼓是风姑娘临死前几天,常要她击鼓音,再以萧音搭曲,想要配合另一种药理来进行体内的血气运行。”回忆着这趟南源行,宫玄道。“几天后,侍女再敲下鼓音,风姑娘突然倒下,黎明前便于睡梦中过世了。”
以萧音搭曲,是鼓音追着萧音锁脉吗?
“为何到现在才交出这面鼓?”
“这面鼓也只是放在宗祠和风姑娘的遗物放在一起,直到年初,祖祭司做法事时,觉得这面鼓不对,才命人送上嵋秀山给雪初公子。”
“四少……”
忽见苏少初悲沉的痛闭眼眸,再睁开,泪坠下。
“君儿,南源的风已吹寒了你的骨吗?”
风吹起黄沙的午后,克罗棋甄告辞过三皇子朱毓后,一行启程回转东域。
沿着帝都大江的拢江岸边而行,一路上好些小酒铺,行进枫树林,一行人稍事歇息。
未至季节的枫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