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的老腰啊……”
“娘啊,痛死我了,娘啊!”
听着三人的惨叫,田园心里没有丝毫的幸灾乐祸,反而是有些担忧的望向方夜华。
他什么都不审,直接就让人打了老太太几人的板子,这……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这样的做法不是比刚才的赵县令还要让枉奸人命一些?
方夜华看到了田园眼里担忧的神色,心下微微有些暖意,还算这个丫头有点良心……扔了个安抚的眼神过去。
田园见他这胸有成竹的样子,料想他只怕是有什么依仗,心下倒是安稳了一点。
“冤枉啊,冤枉啊!大人你打错人了,我没有罪啊!”大伯娘痛的哭爹喊娘的。
“啊——哦——”老太太差点被打断气,活了这么多年,她哪里受过这样的罪,也顾不上这里是什么场合了,什么话都敢往外骂。
“你个狗官,狗官!”
“哎哟我的腰啊——”
“天煞的啊,狗官要人命了啊,田园你个畜生,啊——”
“打死我嘛打死我嘛,我不活了不活了!”
方夜华听着老太太的叫骂,蹙了蹙眉,神色不悦的扫了眼行刑的衙役,“二十大板还没打完?”
被隐隐而来的威压这么一扫过,那行刑的三个衙役立马全身一震,手下的板子落的飞快,根本顾不得大伯娘三人的嘶声力竭。
“哎哟妈呀,疼死我咯!”老太太都一大把年纪了,更是受不了这板子了。
“田园,你这个小畜生,小jian人。”大伯娘咬牙切齿的骂着,“贱人啊贱人,你居然勾结县令,你等着,我要掐死你,掐死你!”
田园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从头到尾,她可没跟方夜华单独说过话,勾结?好吧,她承认勾结了,她承认自己拿玄雨灵茶贿赂过方夜华,可是,天地良心啊,她可从来没贿赂方夜华,说要打这二十大板的!
大伯娘和老太太凄惨的叫着,而一边的小姑眼泪成串的往下掉,嘴里被堵着,只能“呜呜”的闷哼着,可饶是这样,她还是楚楚可怜的看着方夜华,希望她这幅样子可以博得方夜华的同情和怜惜。
只是若是小姑见着自己现在这幅披头散发,满脸汗水,眉头都扭曲了,还非要故作西施捧心的模样,只怕就不会觉得自己美了……
方夜华连目光都竭力的不落在小姑身上,实在是太污人眼目了。
“大人,二十大板行刑完毕。”衙役一退开,被架着打的老太太三人立马全身瘫软的趴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大、大人!”大伯娘白白挨了二十大板,屁股都痛的要开花了,可是,她真是死都不甘心啊,“大人你凭啥打民妇?民妇不服!”
“凭什么?”方夜华挑了下眉,只觉得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依照大邑律例,状告他人者,先仗着二十,方可开堂审理。难道你们不是来状告田园的吗?刚才本官可是问过你们的。”
“……”大伯娘怎么都没想到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她倒是真忘了这事儿了,都怪他小叔,说什么都安排好了,县令也不会打板子,让她们安心的来,所以刚才那赵县令根本就没打她们的板子就直接开了堂。
这猛地一下来这么二十大板,倒是把她给打明白过来了!
早知道是这样,她跟着瞎掺合什么啊?就让老太太告了田园不就结了吗?要打也打老太太啊,她真是……可是从头到尾,她又怎么能算到这县令会中途换人呢?
大伯娘悔的肠子都发青了。
而老太太几乎是在听完方夜华的话之后,就直接晕过去了,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痛晕过去的。
小姑直接死瞪着田园,把自己承受的全部怪罪到田园头上,要是她早拿出银子来,她们又不是吃饱了撑的闹到衙门来,要是不闹到衙门,怎么会被打的这么惨!
小姑此时真的是欲哭无泪,也不知道被打破了皮,这屁股上会不会留疤,万一留疤了,那她可还怎么嫁人啊!
站在外面的小婶娘不停的拍着胸口,还好刚才她没有跟着一起去告,要不然,这会儿岂不是连她一起给打了?二十大板啊,这下去了还不得去半条命?
好人都要给打成废人……
跪在一边的田园听着方夜华话,眉头也是一跳,以前倒是听过告状之人要先挨板子才能告的事儿,只是没想到这大邑国的律法也是这样。
目光扫了眼已经瘫成死狗的老太太三人,田园眼里可没半天的同情。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只怕这就是了。
这二十大板纯粹是老太太三人自己找到身上的无妄之灾,这可怪不得别人……
“啪。”方夜华拍了惊木板,冲老太太三人道:“既然二十大板已过,堂下老妇,你状告何事?”
此时的老太太都已经晕过去了,看起来都出气多进气少了,哪里还能清醒过来。
方夜华可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对着老太太扬了扬下巴,“泼醒。”
“是大人!”手下的衙役立马舀起一瓢凉水,兜头就泼到了老太太的头上。
“啊——”老太太一个机灵,顿时被冷透心窝的寒意给刺激的清醒了过来。
“嘶——疼——”接着老太太屁股上那火辣辣的疼痛就瞬间让她忍都忍不住的叫了出来。
大伯娘现在可是自顾不暇了,哪有空管老太太的死活。
“堂下老妇,你可还要状告你家孙女?有何冤屈现在可说与本官听。”方夜华的话音刚落下,老太太就有气无力的颤抖着道:“不……不……不告了……我,我要回家……我不告了……冷……冷死我了……”
“不告了?”方夜华的凤目微微眯了眯,“挨了二十大板,便可开堂审案,你现在却说不告了……本官可以认为你这是在愚弄本官吗?!”
“我……我……”老太太一口气都差点吊不上来,那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看起来凄惨到不行,她这会儿全身都冷的发抖,只想回家去。
贴在脸上,看起来凄惨到不行,她这会儿全身都冷的发抖,只想回家去。
啥田园的事儿,啥田贵生的事儿,啥五百两银子,她统统都不想理会,只想回去,她要回去啊……
可是她不告,这新县令又说她愚弄……告也不成,不告还不成……她这是造了啥孽啊!
“我……告……”
“告?好,那便说说你所告何事吧。”方夜华点了点头。
“我……呃!”老太太强撑着一口气,就说了一个字,就再也撑不住的晕过去了。
一见老太太晕了,衙役蹙了蹙眉,上前道:“大人,又晕过去了,是否还要泼醒?”
再泼,只怕这命就该没了……方夜华正准备开口,人群里却有个声音突然插话道:“大人,大人,她们不告了,不告了啊!”
小婶娘挤出人群,跪到大伯娘的身边,她这算是看出来了,这新上任的县令根本就不是个善茬,这要是再告下去,老太太死了也就算了,不干她啥事,可那个躺着的可是她亲姐啊。
她难不成还能真看着她亲姐也跟着死不成?
“大人,她们真不高了!”小婶娘一边扶起大伯娘,一边急急道:“大人,民妇马上就带她们走,她们不告了,大人你开开恩啊!”
“谁,谁说不告了,我娘不告了,我告!”小姑猛地一下吼了出来,“我还有力气,我要告!我要告死她!”
怒目瞪向田园,只要她田玉凤还有一口气,她就要告死田园,否则她这二十大板不是白挨了?!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啊,你就省省心吧,别瞎说了!”小婶娘料都没料到小姑会这个时候跳出来,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一把过去捂住小姑的嘴巴,不让她在说话。
这早不说晚不说的,这时候瞎叫唤啥啊。
“我……唔!”小姑挣扎,可一动就牵扯到屁股上的伤,疼的眼泪直流。
田园斜眼瞧着小姑,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怎么陷害她,难道那眼睛就瞧不着老太太都已经成什么样了吗?这要是不快点送去看大夫,保不准明天老田家就得办白事了。
“你确定你要替你娘告?”方夜华手指轻轻的敲击在案板上,嘴角微微有些戏谑的扯了扯,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不是啊不是啊!”小婶娘捂着小姑的嘴,赶忙解释,“大人你听错了,她不告,她们都不告,没人告没人告……我,哦,民妇这就带她们回去。”
“走!”小婶娘这会儿才不管小姑痛不痛,强行拉起挣扎的小姑,拖着就往衙门外拉。
这还告,告个屁啊!连个证人都没有,咋告啊?真当现在坐在上面那个新县令,跟以前那个赵县令一样好糊弄啊?
真要是再告下去,保不准就得都进大牢里去陪她大侄子了!
小婶娘见着田小虎几人站在外面,立马喊道:“虎子啊,你们赶紧啊,把你们奶和大伯娘扛出来啊!”
田小虎和田小凤只是看了一眼,却站在那里动都没有动。
“你们是聋子还是咋的啊?听不见啊!”小婶娘提高了音量,“让你们去把你们奶扛出来!”
田小虎撇了眼小婶娘,冷淡道:“小婶娘,你没见着我亲妹妹还跪在公堂里呐,我可走不开。”
“你……”小婶娘被这话给哽住了,想骂都不知道怎么骂。
“哼,告了我妹妹,还要我们去抬奶,反正我不去。”田小凤心里也有气。
“不去就不去,没人让你去。”田小虎拍了田小凤一下,安慰道。
小婶娘见此,知道这两人她今天是叫不动了,气冲冲的只能自己把小姑拖着往外面拽,拽到对面的墙角下随便一扔,这才又回去拖老太太。
等到小婶娘把三人都给拽出来之后,累的那是一步都走不动了。
“咳咳。”田园见着大伯娘最后被拖走之后,看向方夜华,说道:“大人,虽然民女的亲人跟民女之间有些误会,不过那都是民女的亲人,所以,可否请大人派衙役帮帮她们,把她们送到医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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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方夜华瞧着田园,心下好笑,要是她可怜这三人,早在抬走那个年轻女子的时候,就该说这话了,现在人都抬完了才说,真是……假好心。
不过这样的事情,他也乐得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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