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望天空,身体则一直被电。
也许是我好冷好冷地念得太多次才换来回报,下一战决定在我家举行。
电视机传来综艺节目的笑声,而电暖桌上有热茶和蜜柑。
在女生包围下坐进电暖桌,真是暖到心坎里了。只要没有一下子挨枪、一下子又被电,这样算是很幸福啦——
不能再把事情交给友纪或春奈包办。这时候就要将胜败寄托给我们心爱的死灵法师,让人觉得座右铭是「安稳无事」的优来定夺,结果——
「第三回合是肖像画对决」
我成功请她为我们定出了如此普通的对决项目。优果然最懂道理。
「请问题目是什么?」
瑟拉一手拿着素描簿,露出认真的表情。
「步」
「还找我啊?」
「这又不会让你被雹」
当个模特儿应该无所谓吧?如果只是要静静不动,这可是僵尸的专利。
「好了,快点去走廊上啦。我也要画。」
「呃,只画脸就够了吧。比的不是肖像画对决吗?」
「总之请你快点摆好姿势。」
「我也要 画步」
「既然这样,我也要画相川!」
因此呢,看来大家是要为我做素描了。到底是谁跟谁的对决啊,真是的——
尽管我抱怨东抱怨西的,立场薄弱的我还是照着要求来到走廊,并且把右手搁在腰后头。这样很像在整队时的「稍息」姿势嘛。
或许是我这样让人看不顺眼……
「你坐下啦。」
春奈抛来指示。我露出无奈的表情坐到冰冷的地板上。
「这样有点难画耶,你张开腿好不好?」
被友纪这样说,我张开腿。
「请你把脚跟摆到百会穴上面。」
百会不是在头顶上的穴道吗!我听从瑟拉的话,拼命把右脚脚跟摆到发涡上。这样是在开瑜珈教室吗?唔喔~
「给我把那只脚的脚尖贴到右手肘。」
手肘?我顺着娑罗室的指挥……唔,办不到。这我办不到——
「手很难画,你把手指藏起来。」
在这种状况下?唔……喔喔喔。
「真是恶心。你可以转到后面一下吗?」
被瑟拉一瞪,总之我打算先把脚放下来再转身,可是——
「喂!脚不要动啦!我才刚画到那边!」
「请你快点转过去!」
「别动!」
「相川,脚不要合起来啦;」
「够了!你们是要我怎样啊!」
把身体扭成怪姿势的我应该也有功劳,大家似乎都把素描完成了。
立刻来看她们的作品吧。
春奈的画只有一颗小点。在你眼里我看起来只像一颗小点?一问之下,她画的似乎是毫芒比例的肖像画。据说用显微镜看就能看清楚——你天才啊?
友纪不知道为什么把我画成了戴着棒球帽,眼睛还变成火焰。这是哪来的运动热血男?
优的画作,画工非常精湛。呃,不过……嗯。为什么我会被画成梳油头的模样?这是名字叫史什么席格的人吗?
然后是两个关键人物的画。首先娑罗室——
「我画了猫。」
她画出了一只猫!而且一般说要画猫,都会画三色猫之类的吧!我不知道这种算是波斯猫还是金吉拉,但我第一次看到有人画长毛猫耶!倒不如说——
「我花浑身力气摆的姿势都白费啦!」
我「砰」地一声拍桌。但娑罗室丝毫不在意,表情中还充满极大的成就感。瑟拉看到她那样,把素描簿亮给我看。
「我有把你画出来。」
最后压轴登场的,是瑟拉的画——好恶心!呃~假如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就是八头六臂吧?恶毙了!我是长了多少张脸啊!根本只有恶心而已啦!这样关节是怎么长的?再多思考一下整张画的立体感吧!诸如此类可以吐槽的部分,都满载于画作中。
没想到瑟拉的画技会烂到这种地步……我还以为她的弱点只有做料理。
「是不是画的很像步?」
「这还比较像新生艾克斯德斯(注:出现在电玩《太空战士V》的头目)啦!」
「哈哈哈哈!」
很意外地,被瑟拉这张画戳中笑点的是娑罗室。
春奈和友纪的笑法是在笑瑟拉笨,但娑罗室纯粹只是开心地在笑。由于我是第一次看见她这样的脸,才会愣得反应不过来。
「啊~太好笑了。」
娑罗室望着瑟拉那张画,连眼泪都冒了出来。所有人应该是被她牵动情绪,也不自觉地跟着大笑。
「请……请你们不要当我是笨蛋!……这样看来是我赢了对不对?」
「呃,没那回事吧?」
一直在笑的娑罗室,似乎也无法对瑟拉的话置之不理。
「半斤八两」
优的意见,得到了满场一致的点头。
「说我画的和这张画同样水准?」
娑罗室从鼻子「哼」地发出嗤笑声。她的画确实比瑟拉压倒性地高明,可是——
「何况,画的主题又不是『猫』嘛。」
友纪中肯的意见让娑罗室语塞。她似乎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说不过友纪,多少受到了打击。
「话说回来,为什么你要画猫啦?」
「……这是我擅长画的。」
啊~我懂我懂。有时候就是会想露一手擅长的事情给别人看嘛。
「那这次就是平手啦!」
这表示对决的结果正是如此。所有人都对春奈的结论没有异议。
呃,这样两边输赢就是一胜一败一平手?根本没分出胜负。
没办法——我一举手,大家就安静了。
「那最后让我来提议对决的项目吧,就决定是『来真的!亚尔丘雷休对决』如何?」
「亚尔丘雷休?」
娑罗室露出狐疑的表情。很好,拜托你在不知情的状况下直接答应吧。如果是你们两个,一旦要比的项目决定了,八成不会中途反悔喊停吧?呵呵呵。
「……恶性。」
瑟拉倾注浑身精神骂出的「恶心」,让我打了个冷颤——难道说,这家伙知道什么是亚尔丘雷休?
「叶片女知道吗?」
面对春奈的发问,瑟拉摇起头。
「不,我只是单纯觉得步很恶心而已。」
还好还好……不对,根本就不好!通常还是会认为你骂得超狠啦!
「亚尔丘雷休是用橄榄油——」
最喜欢运动也最喜欢含油调味料的友纪,似乎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土耳其的传统国技,并不是什么奇怪的对决项目啦。」
趁友纪开始说明前,我拼命想灌输正面印象给她们。
「如果是这样,就比那个好了。」
「要如何战斗我都无所谓。」
一 切 全 在 我 的 计 画 之 中 !
我在心里面摆出叫好的姿势,并且品尝玩味般地,一直凝视着瑟拉那凝缩了女性魅力的顶级火辣身材。
对我这种视线感到不满的并非瑟拉,而是娑罗室。
娑罗室的表情不知为何显得不悦,她掩住胸口,然后又露出仿佛古时贪官在打坏主意的脸色。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想这会是最后一场胜负吧。所以瑟拉芬,我想先决定要怎么来处罚输家。」
「你是说——处罚?」
「光是对决,对我来说很无趣。因为赢了也不会获得什么。你觉得如何?」
「我明白了。无论是怎样的处罚,我都虚心接受。」
瑟拉威风凛凛的表情并没有瓦解,娑罗室或许对此看不顺眼,便讲出了强人所难的要求。
「就这样吧——我要你跟织户接吻。」
直到刚才还充满欢笑的客厅里,闪过了冲击。
娑罗室提到的织户是我同班同学,他把全校女生的个人档案,都记忆在自己的脑内资料库里头,而且好色到每天每小时都不停更新资讯。而正如这段说明所能想见——他做人非常白目。
和织户那种人接吻。要人手碗装乌龙面,瑟拉没道理背负这么大的风险。
对吸血忍者来说,接吻是特别的行为、缔结婚姻的证明。要是输了这场胜负,瑟拉会变成织户的太太。
瑟拉没道理接受。娑罗室应该也是这样想吧。
「我明白了。」
然而,瑟拉表情认真地答应了。
「没问题吗?」
优似乎也很担心。
「这……这样好吗!这件事情重大到可以播放『哒吧哒~哒~吧~哒吧哒~哒吧哒~』的音乐(注:指日本雀巢咖啡广告长年使用的一段配乐,曲风庄严)耶!」
了解接吻意义深重的友纪显得很狼狈。
只有春奈一个人将呆毛翘来翘去,觉得其他人变成怎样都无所谓。
「那好啦,看哪边输了或者步性骚扰的时候,就要接受处罚,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答应。」
「正合我意。」
「为什么又要把我扯进去啊!射标枪和横越钢筋的时候也是,干嘛都要把我扯进去!还有你们两个,别把人生赌在连规则都不知道的竞技上面啦!」
基本上,我是所有言行举止都会被忽视的男人——相川步。可恶!
「开始变有趣了耶!那到我家集合吧,毕竟我家有橄榄油和汽油桶嘛。我先回去准备!」
「我也要去!」
春奈和友纪,以及变得有点在赌气的娑罗室,都离开电暖桌走出玄关。
我低声问了一脸若无其事留下来的瑟拉:
「你是什么意思?」
「你在问什么?」
「……我在问你干嘛要赌气啦?」
「从你的眼中看来,我有那么莽撞吗?你还是一样目光狭隘啊。」
咚咚。优敲起桌子。
「我看了 也会这么觉得 告诉我们原因」
被优这么问,瑟拉深深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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