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
学生们一副不知几时发生过这件事的样子。
——这种反应才是对的。
这所学校的人,的确遭受过变成动物的威胁,可是已经被春奈和我用魔装少女的力量消除记忆了。
所以那件事应该没人会记得,不可能有任何人记得。
我独自——表情严肃地瞪著班导。
第四卷 嗯,老师是最强的! 第一话 “不素啦,她还没赢捏。”
今天是十月五日星期四,本周六就是学园祭了。
放学后,身为僵尸的我一如往常在日落前留在教室。大致上我都是一个人,不然就是与闲闲没事做的同班同学织户,还有隔壁班的友纪一起待在教室。
最近放学后的教室也很热闹,因为大家都在赶著为学园祭做准备。
“那相川,你加油啦。”
“不好意嗯,我也有事要忙。”
“好啊,反正我很闲啦。”
放学后马上出现了这样的对话。同学们原本还鼓起干劲,想花点心思来做拼画风格的布置,但他们似乎中途就腻了,到后来全把事情交给每天留校到很晚的我,自己老早就回去了。
我独力制作著妖怪咖啡厅的华丽招牌,平松与织户负责服装,而友基是隔壁班的,当然不在这里。
对——我是一个人在做这份工作。
老实说,做起来很麻烦。这种东西用红色颜料写几个字上去不就好了?当我动手做,并这样想过好几次的时候,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我要再次强调——这真的很麻烦。
而某些学生就能够单纯地享受制作东西的乐趣,尽管他们部带著开心的笑容闲话家常,手边还是有在工作。
“相~川。”
有个语气格外开心的学生走来我这里。
短发少女两手叉著腰,眼睛里元气十足,嘴型看起来很开心。
“喔——友纪。你好像心情不错啊。”
“因为有人买了新手机给我!把你的号码告诉我~”
友纪拿著最新机种的手机咧嘴微笑。我原本觉得手机还不是都一样,可是像这样看到别人手里拿的最新机种,就会变得非常想要,真不知道是为什么。
“嗯,好啊……是你爸妈买给你的?”
友纪摇摇头。
“不~对。是上面为了让任务执行得更顺利,才发给我的~”
我用红外线收讯,存入友纪的邮件信箱与电话号码。
“收到了收到了~”
笑容满面的友纪高兴地抱紧手机。
“你也在准备学园祭吧?在这里打混好吗?”
“喔!我是做完才过来的!那相川你做好了吗?”
友纪探头朝我这里看来,然后就哀怨地发出了“啊”的一声。
因为我距离完成还很遥远,而且明明两天后就是学园祭了。
“诶,友基。”
“别…别叫我友基!我是女生耶!”
“我是为了什么在做这种东西啊?”
“为…为了……成就感吧?你想嘛,这就跟登山一样。”
“原来如此,或许也有道理。”
“对吧?画完时那种让人想喊出来的神清气爽感,威觉很像SEGASatur。主机启动的声音喔。”
“你的神清气爽还真是难懂!”
“相川,你也做一个痛快到像是敲出特大号阳春全垒打的招牌吧。”
我露出的表情大概真的很无聊吧,友纪用手指弹了我的额头。不过因为我是僵尸,所以没有“痛”的感觉。虽然我也不会在乎什么弹额头,但还是摸了摸被弹到的地方。
她是想告诉我不要一直抱怨吧——我知道啦。
“那你让我看看吧。”
“哦?”
“你应该做了什么得意之作吧?”
“喔!这边这边!”
友纪兴奋得完全像个孩子似地,拉住我的手猛拖。这家伙连等我站起来都等不及?
我拿她没辄,摇著头被拉去隔壁班,这时一个女学生快步跑过来。
“友纪~你跑去哪里了——?”
那是个留著一头茶色长发,妆化得非常漂亮的少女。她是友纪的同班同学,篮球队的三原佳奈美。
友纪的班上好像要展览绘画。大家都准备了成套的颜料,将画纸摊在桌上。
之前听友纪说过,友纪班上几乎每个人都有参加社团,各自忙著准备社团的活动,于是班上的活动就决定开画展了。
“锵锵——”友纪指著一幅画。那幅画里面描绘的是太阳、海,以及向日葵。这幅画所象徵的就好比是友纪,有种开朗明亮的感觉。
“真像个小鬼头。”
“这不是很有友纪的风格?”
三原哄著友纪,摸摸她的头。
嘿嘿笑著的友纪看著三原的脸,好像闪过了什么灵感,表情变得容光焕发。
“相川,你知道吗!”
友纪用力抓住我的肩膀。她突然想到什么了?
“知道什么?”
“李小龙(Bruce Lee)这个名字啊,其实是外国人把‘青井先生’听错的结果!”
这个小知识听起来未免太假了吧?难道她是想说李小龙应该写成“blueue three”,然后“bleue”与“three”分别又代表“青井” (注:日文中“青井”与“蓝色”的发音均作“あおい”)和“先生” (注:原文作“さん”,同时是“先生”与数字“三”的发音)的意思吗?
友纪一副想说“你不知道吧~”的嘴型,紧接著说:
“还有冻豆腐呢,是为了问老公‘今天晚上可以吗?’ (注:冻豆腐原文作…“高野豆腐”,其中…同野” (こうや)近似“今天晚上” (こんや),“豆腐” (どうふ)音近“可以吗” (どう)才端出来的料理喔!”
“你是笨蛋吧?”
“好妙喔!日文真是太妙了!”
友纪仰头望著天花板,动作像是在向神明祈祷。为什么她现在要感谢神明?我朝旁边瞄了一眼,发现三原正在拚命憋住笑声。
——灌输友纪那些奇怪假知识的人,就是这家伙?
“啊哈哈哈!我不行了!友纪果然好可爱!”
“友纪,很抱歉,那些资讯都是假的。”
“咦?可是,佳奈美她说——”
友纪用纯真无邪宛如少年的眼睛看著三原。
“友纪真厉害耶,教你的都记得一清二楚。”
三原完全是在耍友纪。
“啊!还有‘麻烦’是剑道使用的面罩或护胸太臭,所以才不想戴的意思吧!(注:“麻烦”日文作“面倒くさい”,其中“倒”的发音“どう”与护胸的汉字“胴”相同,“くさい”的单字意思则是“臭”。这是真的吧!真的……吧?对吧?”
“虽然听起来很像真的有这种说法,但是汉字不一样吧。”
友纪整个人泄了气。
“对不起啦,友纪。唉,你真可爱。”
三原紧紧抱住友纪,但她好像还在憋笑。
“受不了你,干嘛跟我讲这种奇怪的知识……”
“因为友纪你说,想跟相川聊些有趣的话题啊。”
哎,毕竟友纪每天都跟我聊很久,所以才会想找话题的梗吧。
“哎哟,谁叫我说什么你都信嘛,真够可爱有趣的。”
“佳奈美你这笨蛋~!你是哪个中的!”
友纪举起双手抗议。“哪个中”应该是指“哪个国中毕业的”,你也好好讲清楚吧?三原好像很喜欢友纪这种反应,一直在偷笑。
“对了,三原你画的是什么?”
“你对我的也有兴趣?”
偷笑的三原抱著自己身体。她那种扭来扭去又若有所指的动作让人看了很烦,我本来是打算忽视的。
“等一下!看著我!把我的全部看光吧!”
但我的手被她丰丰抓住——她这么人来疯我实在无法奉陪。
三原的画——是街景。看起来简直像模拟城市里天神视角的街景,构图要多乱有多乱。而且里面好像还藏了威利。(注:童书绘本《威利在哪里?》的游戏)
“呃,不过你画得很棒。”
“对吧对吧?”
“听说安德森的也很炫喔!”
刚才还情绪低落的友纪,忽然恢复了精神。
在教室一角拿著墨汁与毛笔的帅哥,好像在说“你叫我吗?”似地往我们这里看。
他有这个学年中最高的身高,以及柔顺的头发外加蓝眼睛。虽然姓“下村”,但因为看起来是个不像日本人的帅哥,所以大家叫他“安德森”。他的整块调色盘被墨汁弄成了一片黑。
——为什么他用的不是颜料,而是墨汁?
我走向安德森,看他在画什么——
纸上画的是弥勒菩萨。而且是单手撑著脸颊,只用单脚盘腿坐的姿势——呃,他画这幅“弥勒菩萨半跏思维像”是怎么回事?
“我下的标题是‘沉思者……”
“这尊佛确实是在沉思没错啦!可是你定那个标题,应该配其他佛像更合适吧!”
“不过他好会画喔!”
“的确是乱高明一把的。”
“奇怪……?三原好像发现什么似地出了声。”
“嗯?”我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所以反问她。”
“最吵的那个家伙呢?喏,我在问那个刺婿头。”
“……你说织户?听你这么说我才想到今天还没看到他。他到昨天还在跟平松做衣服。”
“如果你们是在说织户……他从刚才就盯著佳奈美瞧啊。”
友纪手指著教室里面……为什么织户会在友纪班上?
“啊?”
一脸想骂恶心的三原浑身打颤。
朝那看过去,织户的确拿著调色盘站在画布前,脸上充满有如男塾(注:宫下亚喜罗的漫画代表作《魁!男垫》。)学生的豪气,直盯著三原——不,是盯著三原的胸口瞧。
所以——你为什么会在友纪班上?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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