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很想这么说啦。」
羽川从长椅上站起。
「不过这次就放过你吧。我害阿良良木你跷课的事情,这样就扯平了。」
不对喔,这种扯平方式很奇怪吧?
这两件事都是因为你的关系吧。
这家伙很意外地也会耍小聪明呢……
或许应该说,这是羽川流的玩笑吧。
要说这是一种遮羞的方式也行吧。
「我把肩膀借给你吧?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没事的。我刚才说了吧?我的头已经不痛了……会累是因为精神上的疲劳。身体方面的状况,甚至比平常还要好呢。」
「是吗。」
毕竟是猫嘛。
神原的猿猴那次,也是同样的情况。
我们走到脚踏车停车场,解开车锁后,我先行跨上坐垫,接着羽川坐上了后座。
然后,羽川的手环住了我的身体,
身体和我紧紧密合。
「………………」
耶……
好柔软……!
而且好硕大!
背后传来的两粒触感,毫不留情地挑动了我的心灵,对其穷追猛打……说实话,倘若对方不是我的救命恩人羽川翼,而我没有女友,再加上女友不是战场原黑仪的话,我敢断言这股冲击会让我当场失去理性。
隐性巨乳,羽川翼。
原来,这家伙总是遵照校规打扮得很素雅,所以旁人不易察觉,其实她的身材非常惊人啊……这点在黄金周,我已经清楚到快要生厌的地步。先前,我也让战场原坐过后座,不过她实在很小心,坐在后座时凭借着天生的绝妙平衡感,几乎没有碰触到我……
毕竟我们当时还没交往。
从这一点来看,这位羽川翼则是因为自身的伦理和道德观,为了遵守交通安全的规范,而将整个身体托付给我,老实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而且,战场原的时候我是穿立领装。现在是夏季服装,短袖衬衫。这个差异所衍生出的实际问题,相当地大。可是,光是这样就会有如此柔软的触感吗……?要说夏季服装的话,前天我载千石的时候明明也是穿这样啊……不,或许这和千石的身材,原本凹凸的程度就很不起眼也有关系吧。
啊!此时我注意到一件事。对了,就跟我的衬衫下什么都没穿一样,而她的外套下是穿睡衣……所以羽川同学该不会没穿内衣吧。
呜哇……
人类只要活着,就会遇到这种好康的事情……
「阿良良木。」
「嗯?」
「等一下到了之后,我要跟你聊一聊。」
「………………」
好一句令人战栗的话语。完全被她看穿了……
我还真是肤浅啊。
「总、总之那个先不管,我要骑啰。你抓紧一点,不要掉下去了……」
等一下!
我原本想打马虎眼,怎么会变成自掘坟墓呢!
没办法,在这种状况下我无法拿出平常的风格!
和主动让自己陷入泥沼中的我相比,羽川则是很安静。
安静过头了。
她不再开口说话。
「……那、那我们出发吧。」
最后我丢下这句战战兢兢的话语后,开始踩动踏板。现在是两人份的体重,所以踏板也重了几分。这种状况下说到基本款的对话嘛,就是故意对羽川说:「原来你还满重的嘛。」逗她生气,不过我也已经决定不用这一招。
况且,也还没到重的地步。
要到忍野和忍居住的旧补习班,不会花太多的时间——就算是双载,只要我全力疾驶,应该花不到一个小时吧……每过到凹凸的路面,我的背后就会开始天人交战,但我决定尽可能不去意识它。骑在柏油路上,我也不会刻意选择凹凸不平的地方走,我是一个绅士。不对,可是该怎么说呢,故意选不平的地方走的确不好;但是在行进路线上,偶然碰到不平的地方我也不会去闪避,这样还能算是绅士吗……?
「你还真辛苦呢,阿良良木。」
羽川过了一会后——恐怕这是她人生首次,就算不是也是在过了六岁以后的第一次双载(注:日本的脚踏车原则上禁止双载,但如果后座有装儿童座椅,就能够载六岁以下的儿童。但驾驶者须年满十六岁。)——等到她稍微习惯后,对我如此说道。
「因为你要照顾许多人的各种事情。」
「许多人?」
「像是战场原同学、真宵小妹妹、神原同学,还有昨天的国中女生千石……啊哈哈,都是女生呢。」
「你啰嗦。」
「全部……都跟怪异有关吧。我想起来了。」羽川说。
那与其说是「想起」,毋宁说是「想到」比较贴切。
「虽然还不是很彻底……也对。战场原同学的病,不可能好得那么突然吧……」
「…………」
「一开始是春假的时候,阿良良木被吸血鬼袭击吗……从那时候一切就开始了对吧。」
「怪异本身,似乎是一种理所当然的存在;而不是某天突然跑出来的东西。」
让专家﹒忍野咩咩来说的话,就是如此。
「阿良良木……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吸血鬼有一个特性啊,叫做夺魄,可以把人类变成自己的俘虏。」
「俘虏?」
夺魄这个词我不知道,不过,我想想……就是吸血制造同伴的那个吗?就跟忍对我做的一样?
我说完,
「不是。」羽川摇头。
藉由背后的触感,我可以知道她在摇头。
「它和吸血那个有名的特性很像,可是有点不一样……夺魄不用吸血的。那就像催眠术一样吧……光是用眼睛凝视对方,就能够把异性变成俘虏。吸血鬼和人类是不同种族,所以我不知道这个场合,用异性这个词是否恰当啦。」
「嗯——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啊。不过,我稍微想了一下。」
羽川用低沉的声音说。
「最近,阿良良木会受女生欢迎,会不会和那个特性有关呢。」
「…………」
夺魄。
吸血鬼的特性。
这样吗,虽然我已经不是吸血鬼,但这点或许十分有可能吧。这和先前八九寺举的例子:美少女游戏的主角之类的不同……而是一个可以用实际的理由来说明的例子。
真不愧是羽川。
看待事物的观点就是不一样。
但是……如果真是如此,那还真是讨厌啊。
因为,如果她说的是事实,那现在我和战场原黑仪交往的意义,不就完全变了一个样吗——
和八九寺之间的欢谈也是。
与神原之间变得如此亲近的事情也是。
还有千石的事情也——
「……抱歉。」
羽川说。
「我刚才说了很坏心的话呢。」
「没……那种是吧。你反而让我恍然大悟了。原来如此。现在想想,到去年为止,我真的连半个朋友都没有——现在我想起来了,有一段时间我手机的电话簿里面,连一支电话都没有呢……」
真亏我还能记得。
现在要我变回那样有点没办法了。
「夺魄吗。原来如此。你真是无所不知呢。」
「我不是无所不知。」
羽川说。
「我不是无所不知——我什么都不知道。」
「…………?」
咦?
这句话好像跟平常不太一样喔?
不过,在我要发出疑问之前,
「我们在春假相遇的时候,阿良良木你已经是……吸血鬼了对吧。」
羽川又接着说。
「是啊。那时我正身处事件的漩涡之中,不是什么类吸血鬼,而是货真价实的正牌纯吸血鬼。哈哈,那你搞不好也被我夺魄了——好痛!」
羽川环住我的双手,突然施加了力量。
这招不就是名为「鲭折」的相扑招式吗?
「不对,阿良良木。鲭折是从正面施展的招式,而且主要目的是让对手跪下,不是捣烂对方的内脏。」
「原来如此,你还真是万事通呢……等一下,捣烂内脏!」
刚才羽川说了一句战场原才会说的话!
女人真可怕!
而且,要是羽川发现她这招因为我背上的两颗安全气囊,而没有发挥太大的威力的话,那我该怎么办才好!
话说回来,这是我的错。
因为我分不清楚状况,说了不经大脑的话。
现在,羽川的心理状态应该非常不稳定——由于记忆恢复得不够完全,她为了要填补欠缺和丧失的部分,而想了一堆本不用去伤脑筋的事情。
就算她的脑袋会转不过来也是很正常的。
刚才她处于那种状况下,还能够挂心我的出席日数和文化祭的准备,羽川的计算能力之高令我佩服;不过,仔细来思考的话,如果她只是想拜托我带她去忍野住的旧补习班,那靠邮件联系就足够了。她只要拜托我把路线用邮件传给她即可——根本没必要让我跷课,也不用把我叫到位于远处的公园。
然而,她却把我叫出来了。
这不是思虑不周使然。
而是因为她内心不安吧。
我只要花上一些时间就能明白的东西,羽川不可能没注意到——所以,她也发觉了吧。总而言之,羽川肯定很害怕一个人独自去面对怪异。
这让我觉得很感激。
到头来,我这次大概也帮不上什么忙吧——只能够拜托忍野咩咩和忍野忍,来解决这个猫怪异。我没办法为羽川做任何事情。我做得到的事情,我都会去做——话虽如此,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我能力可及的事情。
但是,我可以陪在她的身边。
在必要的时候能陪伴在她身边,光是这么一个事实,就比任何东西都还要来得可贵——战场原的父亲曾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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