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忍的味道吗……没有半点气味吗?」
「她的味道很特别,要是闻到我马上就会喵道啦……我说人类,你确定那个吸血鬼真的外出了喵?」
「嗯……这点我想错不了。至少,她有被人目击到一次。」
「是吗。她会不会假装外出,其实是潜伏在那栋废墟里头啊……?」
「以你来说,这个脑筋动得不错嘛……我都没有想到呢。」
「有没有可能她出去之后,又回到那栋建筑物里面?那里都是那个吸血鬼的味道,有可能会分辨不出来。」
「如果是那样的话,忍野应该会发现吧……」
味道分辨不出来……吗。
……嗯,我刚才好像想到什么事情……是什么来着?我不知道……喂喂,这样的话,我不就没资格批评这只妖猫了吗。这样真的会变成在比赛谁比较笨了。
我的智商跟猫一样吗。
这个嘛……
「啊,对了——那我们先到忍之前被目击到的地方去吧。虽然会偏离路线,不过只要从MisterDonut那边……去追忍的味道就好。」
「嗯——追味道这个说法感觉有点奇怪——严格来说,我不是靠味道的浓度来判断的喵。」
「是吗?」
「老实说,溜出那栋建筑物后,我刚开始原本打算自己去找那个吸血鬼的……所以,那问叫作MisterDonut的店大概我也有去过吧。」
「搞屁啊。那么重要的事情你早点说嘛。」
这样就没必要变更路线了。如果要用味道追人,找过一次的地方再去就没意义了。
「抱歉,我忘啦喵。」
「………………」
我现在深切地觉得,我们有必要将同样的路线,反反复覆不停定个几趟。
「可是……她的味道途中就突然消失了。」
「消失——」
「也就是说,我没办法追到她的人喵……所以人类,我要问你。那个吸血鬼现在能发挥出多少吸血鬼的能力喵?要是她能神出鬼没,或者是化身成影子或黑暗的话,老实说我没办法找到她。」
「吸血鬼方面的能力,你可以当作她几乎完全无法使用。现在的她,能力方面几乎都受到了限制——就算她能使用,也必须要待在我身旁才行。这个礼拜一我才刚喂她喝过血,所以她能进行某种程度的活动,可是如果我不在她身边的话,她就只是一个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
不是怪异。
而是……现实。
但是这种认知……是错误的吗。
「嗯——这样一来的话……」
黑羽川小声呢喃。
她似乎在浪费自己的脑力。
「可是这样想的话,实在太……」
「干么啊。你不要一个人思考啊。在我们人类的世界有这么一句成语:『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
「喔?诸葛亮是什么东西?」
「………………」
是什么东西呢?
我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而且,我们又不是三个人,喵。」
「是没错啦。」
「是一个人和一只猫……喵。」
黑羽川说。
不是两个人,而是一个人和一只猫。
这不是因为……她只会数到一的缘故吧。
「总之……人类。事到如今,我想用普通的方法是找不到那个吸血鬼的喵。」
「她有没有可能已经离开城镇了?可是,刚才我说的话反过来想想,现在那家伙的活动范围,没办法离我那么——」
严格上来说……也不是不行。
只是那么做的话,她的存在有可能会灰飞烟灭。
「吸血鬼吸血的意义……喵。」
「嗄?」
「吸血鬼会吸食人血——可是,填饱肚子的吸血和制造同伴的吸血,两者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
这点我知道。
我在春假的时候有听过——可是,这只猫怎么会知道那种事情?明明智商就跟猫一样……啊,原来如此,智商和知识是不一样的。羽川和黑羽川在智商方面虽有差距,但在知识方面却有某种程度的共通吧。
「或许也可以说,就是因为那样她才会逃走的吧喵——」
「啊?那是什么意思?」
「……你真是迟钝。」
黑羽川一脸惊愕地说。
「我哪里迎钝了?」
「我说你察觉力很差喵。」
「我的察觉力的确不算好啦……」
「我说你这扇金属窗框关不紧喵。」
「我又不是窗框。」(注:日文中,察觉力和金属窗框同音。)
「那个吸血鬼,从那个叫春假的时候和你认识之后,就一直看着你和我们不停扯上关系,我想她的心情应该不是很好受吧。这就是我想说的。」
「你的意思是说,她因为被拿来和包括你在内的怪异排在一起,自己的特异性逐渐变淡了?所以她才没办法继续待在旧补习班——」
「你真是迟钝。」
黑羽川重复说道。
迟钝……总觉得,这句话让我有点反感。
「听说野兽在察觉到自己的死期之后,会从人前消失不见——吸血鬼也是这样吗喵?」
「别说那种不吉利的话。」
「在怪异面前,哪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不过,要是之后找不到吸血鬼的话,你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那样我会很伤脑筋的。而且羽川也会无法复原——」
「问题只有那里吗?扣掉我主人的事情不谈……对你来说,那个吸血鬼最好是消失不见比较好吗?」
「…………?」
这只猫在说什么啊?
意思我有点听不太懂。
「你身上还残留有不完全的吸血鬼味道,那是因为她的关系吧?你刚才不是有说过喂她喝血之类的吗。也就是说,要是那个吸血鬼就此消失的话,你就能够变回一个普通的人类。」
能够从吸血鬼——
变回普通的人类。
只要弃忍于不顾。
「那种事情……我不可能做得到吧。我没办法丢下她不管。我——」
倘若羽川是我的恩人,
忍就是我的被害者。
「我就算死在她手上,都不能有半句怨言。我犯下的罪孽就是如此地深重。」
「说的那么好听,其实你只是舍不得放弃不死之身吧喵?」
「那你就错了。」
我说。
「要是那家伙明天就死去,我的生命也可以在明天就画下句号。」
「……嗯。原来如此喵。」
那是一种感情栘入喵。
黑羽川说。
或许她说得没错吧——那是我单方面的感情。站在忍的角度来看,她会觉得困扰或是讨厌也是无可厚非的。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
忍才会离开也说不定。
「而且,猫,你的假设前提不成立。扣掉你主人的事情不谈?那是不可能的。不好意思,我必须要请你回去,永远都不要再出来了——我可不想重蹈黄金周的覆辙。」
「这样啊。但是人类,那不是绝对不可能的假设喔。有一个方法就算不用依靠吸血鬼,也可以让我回去。」
「……?有吗?」
有那种方法吗……?
如果短时间之内做得到的话,那倒是正合我意。
以十天为限——也就是说,最糟的情况下只要和上次一样,在九天以内解决这件事情即可。
「黄金周的时候不也是一样吗喵。我是主人压力的化身——也就是说只要解决压力的根源,我也会消失喵。」
「嗯……」
上次这只障猫,用能量吸取把羽川的双亲送进医院之后,羽川曾经短暂恢复意识过——那是因为她的压力,藉由那样而得到大幅纾解的缘故吧。不过羽川经年累积的压力并没有因此而抒发完,最后又马上变回黑羽川了。
压力的根源……吗。
「这一点忍野也有想过……可是我们没时间去找压力的根源吧。感觉上这次不是因为家人的关系——」
「有必要去找吗喵?问我不就知道了。」
「……啊,对喔。」
我太大意了。
既然这家伙是羽川压力的化身,那她应该比任何人都还要清楚——甚至比羽川本人清楚——那精神压力的真面目以及压力源。就是因为这样,这家伙之前才会第一个拿羽川的父母开刀。
「不对,猫,这样还是有问题。就算我们知道压力源,也没办法去消除它。因为那是羽川本人自己的问题——」
烦恼无法经他人之手,只能靠自己解决。
羽川双亲的事情……我无能为力。
其他的烦恼也是一样的。
「不管那个压力源是什么……唉呀,是什么我是有点在意啦。从时间点来看,应该是未来出路的事情吧?现在想想,之前我们在书店聊到未来的事情时,她的头就开始痛了。当时她的外表看起来没有犹豫,不过内心其实——」
「不是未来出路的事情喵。」
「是吗?」
「而且……这个烦恼,这个精神压力,我觉得你可以轻松解决喵。」
「很简单?」
「很简单喵。」
「羽川会因为简单的事情而烦恼吗?不对,有些事情就是因为简单才会烦恼……嗯?不过,猫,你刚才说『我可以轻松解决』,那是什么意思啊?」
我做得到的话,任何人都做得到吧。
但是,羽川会因为一件任何人都能解决的事情……而心烦吗?我做得到的事情,羽川本人没理由做不到——
我偶然看了一下右手的手表。
夜又更深了。
这个时间战场原再怎么样,也应该从学校返家了吧——不过,她好像说过要把工作带回家做之类的,所以真正辛苦的可能是从现在开始吧。能够处理羽川手边工作的人,仔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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