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断名?还是那句开头。
断名手中还是拿着间眠,他望了剑魔一眼,继续看他的间眠。
我知道你,你的间眠,你的枯荣剑术以及你前世和若尘的一切。你恨他吗?
若尘死了,很早就死了。你的间眠真的有草木枯荣的威力,那摧毁一切的仇恨?
我很想见识一下。
谁是若尘?我根本不认识他。他有他的爱,有他的恨。正如你也有你的爱,有你的恨。
我没有爱,也没有恨。我的剑和我都很自由,没有爱恨,想杀谁就杀谁。
我也曾以为我有间眠就可以随意召唤世间万物的枯荣,但当我抬头看天时,当我看到那飞鸟南北做客时,我才发现自己是被囚禁的,自由只是自己给自己的一个幻觉。
不是幻觉。我和我的剑能杀我们想杀的人,很自由了。我现在就想杀了你,断名。
看万物的枯荣,我曾经悟出生命存在的力量,所以,我的剑练成了。如今,我看万物的枯荣看到的却是一种微笑,那种自由的微笑。一枯一荣是生命的衍化,同时也是自由的衍化。
我只是想看你的剑,拔剑吧。
断名笑了笑,你看。
剑魔。无念走过来。
你就是无念?还是那一句话。听说你的剑能让别人进入你的梦,然后一直活在那死亡的梦中。是吗?
不。他们只是去流浪,为他们的孤独,为他们的思念。你孤独吗?你有思念吗?
没有。我是剑魔,我不需要任何东西。你应该知道练剑的最高境界是人剑合一,我做到了,我不相信还有什么能拦住我,我的剑是万能的。
剑魔,你有的只是自己美丽的影子,你沉醉其中。其实,你很孤独,你也有你的思念,只是你不敢承认罢了。
我不想听这些,我要和你比剑。
剑魔,什么是无思无念,什么是无爱无恨?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说过我只想比剑,你拔剑吧。
剑魔,其实我们就是你,你就是我们。你看,断名和无念摊开掌心,两人的右手掌心里都有一颗黑痣。
这又怎么样?
我们是你的善,在你成为剑魔之前幸存的善。
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只要和你们比剑,看看你们的剑是不是那么神奇。
在剑魔的剑下,断名和无念慢慢变得透明,然后合二为一。又是一个倚岩,或者说又是一个剑魔。
《天放》53
剑魔惊奇地望着他。你是谁?
你又是谁?那人反问。
我是剑魔。
我也是剑魔。
胡说!只有我才有资格叫剑魔!你到底是谁?
你能我为什么不能?我也是你呀,我是你的善,你的心被恶所惑,让我来拯救你。
哈哈哈哈……可笑!可笑!我还要你来拯救?!剑魔剑由心生,古钝在手。
那人居然也有一柄古钝。
为什么?为什么你有和我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兵器?
你不叫剑魔,你叫沁非,我也是沁非。你是恶,我是善。沁非你记得娘亲吗?记得和姐姐营蓉欢走过的那片兰花丛吗?记得千年前我们的脱尘古国吗?
不要再说了!剑魔一剑挥去。很快,快过了我们发现他的剑动过。
那人冷笑。你杀不死我的,虽然你的剑很快,很利。因为我和你一样,是不死的灵魂。让我们开始一起的日子吧,沁非!
那人飞向剑魔,剑魔微微一震。那潮水般的记忆轰涌而来。娘亲抱着他,娘亲说只要沁非一个宝贝,足够了!营蓉欢在兰花丛翩翩起舞;营蓉欢走时那迷茫的神情;娘亲撒手西去的惨然;大殿上父亲陷心和他的对话;营蓉欢死去时梦呓般的歌唱;陷心无助的表情。
他走得太远,迷失了自己。他又怎样会记得那些遗落在凡世的记忆。当年,脱尘王国的灵区尊者羽轩用他的灵魂铸剑时,有些灵魂侥幸从那封闭的剑炉中逃出,匆忙的逃出带不走太多的忧伤。那些灵魂在飘悠了许久之后,先知知晓了。
先知说,既要有被罚的,也要有被解救的。
于是那些灵魂化成了两个凡人,善良是他们惟一的秉性。一边是罪,一边是赎罪。那些爱与恨的惩罚幻若烟云;而赎罪则是剑魔最刻骨铭心的日子。伤痕累累的坚持,若即若离的爱,恩怨交加的亲情,体无完肤的哀伤。那些过多哀伤负载了太多的罪,刻在生命的年轮里,一圈一圈让人陶醉。一枯一荣的岁月,流淌的是思念的年华;流浪的日子,遗留下来的是永不褪色的阳光。哀伤见证了他的罪,孤独惩罚着他的爱。
恍然间,凡世那没有杂质的阳光,清朴的山庄一一掠过倚岩的眼睛。究竟我遗失了怎样的记忆?大海的深蓝一潮一潮涌过来,倚岩仿佛看见一个小男孩坐在岩石上,痴痴地看着海……
翻涌的记忆终于平息。那些刻骨铭心晃过我的眼角眉梢,匆匆离去。
剑魔,没有凡世的枯荣与流浪的记忆,你永远无法成为剑魔。
你是谁?
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去了结你的怨怼。只有那样,一切才会自由……
《天放》54
白云城。
高高在上的神坛。
竹莫蓝终于参悟透了《神衣飘》。剑之高义在于飘逸,点划之间的招式让对手折腰。运力于剑峰,点划之间,寸草不留。
如果倚岩在,他一定比自己更快参透这部《神衣飘》。怎么又想起他?如果早听栾极的话,也许就不是现在了,原来栾极早已知道!竹莫蓝叹了口气,空荡荡的大殿,连叹口气都这么清晰。剑魔不知把紫依怎么了!关于紫依的点点滴滴顿时涌上心头,刻骨铭心。
竹莫蓝。
身后传来一个好熟悉的声音。果然,竹莫蓝转身看见了那个最熟悉不过的人。他进来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紫依呢?
她不是你的新娘子吗?干吗来问我?
不是你把她掳走的吗?
无聊。剑魔我有必要向你隐藏什么吗?
倚岩……
我不叫倚岩,我叫剑魔。我不懂为什么我的剑先让我杀那个剑技极高的谅心之,然后再来杀你,莫非你比谅心之的剑技还要高?拔剑吧。
倚岩……竹莫蓝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什么话对他说了。看来,他已经成了剑魔,自己非出剑不可。无奈,竹莫蓝一招剑由心生,默锉横着摆去。
好标准的衣宽带飞。可惜,要是你早一点会该多好呀。
看来,倚岩比自己更先会《神衣飘》。
剑魔一躲,再用剑朝竹莫蓝的剑一挡。然后鬼魅般地又抽出剑刺进竹莫蓝的身体。竹莫蓝跌倒在地,他输得心服口服。因为这一招他也会,叫柳暗花明。只是自己不可能达到这么高深的境界。屋顶突然飘下许多桃花花瓣,纷纷扬扬。竹莫蓝又记起了莫对他说的桃花,美丽的桃花。其实整座白云城都在下着桃花,美丽的精灵。剑魔还站在那儿,手中握着滴血的剑,呆呆地。
竹莫蓝在笑,你终于杀了我。
的确,在剑魔还是倚岩的时候,剑魔就对他说过他要杀了竹莫蓝,如今,已然成为了现实。
以后,父王就不再欠你的了。沁非,你会原谅父王吗?是从竹莫蓝嘴里发出声音。
不!我是剑魔。古钝跌落在地上,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发出许多回音。
原谅父王,原谅父王对你娘亲的不是。
不!所有人都对不起我,所有人都背叛我。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竹莫蓝在微微地笑,我知道你会宽恕的。然后安详地闭上眼睛。尸体模糊,透明然后消失。一颗水晶球,晶亮透明,十分干净。
为剑而生,为剑而亡。
桃花依旧在下,纷纷扬扬。
《天放》55
青藤率军连克解点城,永咸,青崖关,然后一鼓作气又攻下了来依城。她开始厌倦了杀戮。也许她也走到尽头了。血城,是不能涉足的地方。如来此时却送来一道密函要其攻下血城之后方可观看。言下之意便是非要攻打血城不可。血城,这座神秘的都城。其实,从涩天球破碎的那一刻起,它就不再受到庇护,正如三界界尊没有了庇护一样,而这一切都是思缭惊心设计来对付神界和灵界的。无奈,人算不如天算!
矩寒和零次步反对攻打血城,他们要征求竹莫蓝的意思。此时,竹莫蓝已然死去。但送出的飞鸽传书却很快得到了回应一切遵帅所令。
于是,胆战心惊的战役开始了。灵界的军队冲在前头,神界的军队保持一定距离跟在他们背后。血城组织的防卫在这支强大的军队面前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不到半天,血城就被攻占了。
神界与灵界的人搂着抱着,庆祝这前所未有的胜利,宣告世人太平盛世的来临。歌舞不断,战士们夜以继日地畅饮着,晚上的篝火猎猎作响,军队继续狂欢。然后,灵界的军士都拔出剑来,砍杀神界的人。前一刻的友好茫然无存。整个军营弥漫着野味的香气,血腥的气味,厮杀和呻吟的声音。神界没有丝毫的准备,也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曾经,灵界都是惟神界马首是瞻,这种太大的落差让神界丧失了承受的能力。
全军覆没,矩寒和零次步也死在突如其来的翻脸之中。
灵界的人同样死伤殆尽。杀完了,他们又开始狂欢。然后收拾行装回家。青藤没有回去,她知道倚岩会来血城,肯定会,她要在这里等他。
文殊和普贤也势如破竹地攻占神界的城。在他们眼中强大无比的神界原来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当他们到达白云城时,眼前的惨烈吓住了他们。躺在地上的带血的桃花时不时飘了起来,又落了下去。除了桃花,白云城全部是血。玄水据说也是红色的。难怪神界没有对灵界的进攻作丝毫的抗争。
白云城变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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