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而且依照一般世俗的看法,现在也差不多快到男生不应该继续留在女生家的时间了吧?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读书会开始?萌到底是希望我做什么?——就算我一路努力到几乎快晚上了,却终究还是没找到答案啊。
「不、不了。反正雪也停了……我还是回家吧。」
「……要是雪不停就好了……」
萌低下头自言自语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是用以我可以听到为前提的声量。
「今天很愉快喔。下次……」
我说到一半又住嘴了。反正我下次应该还是没办法让她教我功课吧?
「嗯,再见啰。下次一定还要来喔。」
萌露出一脸仿佛在自责的表情,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泪眼汪汪的。
接着,她又动着嘴唇,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是不是没有魅力呀?」
不,萌是很有魅力的。
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问自己,但那是基于某种误会下所引起的疑问啊。
而让她产生那种误会的人,一定是我。
一定是毫无一般尝试、尤其对女性心理完全不理解的我害她的。
而在无意识下,我一定是做了什么伤害萌的事情吧?
因此……我决定就算下次萌再邀请我,我也不要过来这里了。
「饼干,给你吃,虽然是今天早上烤的啦。」
「哦哦,谢谢。」
我们一边说着这样的对话,一边走下楼梯。接着我从她手中收下那些装在条纹纸袋的饼干后——打开玄关家门……
「啊、你等一下。怕你迷路了,我送你到明治大道去吧。」
萌说着这番无比亲切的话,披上毛线外套跟到我身旁。
紧接着……她微微低下仿佛下定什么决心的脸,握住了我的手。
而且还是用手指扣手指的那种,俗称「情侣牵」的方式。
——就在这时……
「金次同学很清楚该怎么回家,不需要你带路了。」
忽然听到这样的声音,害我跟萌都吓得转头看向街道的方向。
「蕾姬……!」
在家门前,蕾姬就站在那里。
而且……或许是因为刚才的那场雪积在她身上又融化的关系,她全身都湿透了。
「金次同学知道路吧?」
蕾姬又向我确认了一次。
接着,她走到我的面前,用她那双冰到吓人的手——抓住我跟萌的手腕,想要拆开我们牵在一起的手。
让人意外的是,萌居然瞪着蕾姬,紧紧握住我的手不愿放开——不过,我则是放开了手,抓住蕾姬的双肩。
果不其然,蕾姬的身体已经完全冻僵了。
「你这是……到底在干什么啊?难道你一直都站在这里吗?」
「请不用担心。在我的故乡,寒流是常有的事情。我对寒冷已经很习惯了。」
「不是那种问题吧!我们回家啦!」
必须要赶快让她泡个澡,温暖身体才行。要不然别说是感冒了,搞不好会引起肺炎啊。
我这时发现一辆计程车经过前方的路上,于是赶紧跑过去将它拦下来——对司机拜托了一番后,回到萌的家门前。
却看到——
「这是警告。请你不要抱着想跟金次同学建立关系的想法。」
「矢田同学,你不要管那么多。虽然大家都说矢田同学是远山同学的女朋友……可是我很清楚,其实你的真面目是——远山同学的跟踪狂呀!」
「请你听从我的劝告。我是为了你的生命安全在着想的。」
「你、你那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该不会是想威胁我吧?」
「并不是那样。你搞错了。你——并没有资格站在金次同学身边。我就是为了向你传达这件事情,才会到这里来的。你在做的事情,是一种自杀行为。」
「矢田同学太奇怪了啦!」
缺乏表情的蕾姬,与鼓着脸颊的萌,居然就在家门口吵起来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啦,蕾姬……!还有萌也是……!
虽然只是一段计程车不会跳表的近距离,不过我现在也不能让蕾姬走在这种寒风之中啊。
在内心感到担心的我旁边,蕾姬坐在我帮她铺了一件夹克的车座位上——甚至连抖都不抖一下,平静地对我问道。
「请问对方有给金次同学什么东西吗?」
「……就只有这个。不过她可不是什么需要怀疑Wire(机关)、Tap(窃听)或P(毒药)的对象啊。」
因为车内还有司机的关系,我用武侦术语嘀咕着,拿出装了饼干的纸袋——像是要证明我说的话一样,解开袋上的蝴蝶结,打开袋子。
于是,我看到里面装着另外又用塑胶袋包起来的巧克力饼干,以及——一封很像是在三丽鸥商店会卖的卡通人物花纹信封。
「『From望月萌』……?这啥……?」
装在小信封中的信纸上,可以看到用粉红色原子笔写下的文字。字迹微圆,不过却也很工整。正是萌写的字。
『远山同学:把这种信偷偷装在袋子里,真的很抱歉。』……?
我从一旁可以感受到,视力异常好的蕾姬也在偷瞄着信的内容。
『自从我跟远山同学初次见面之后,每次相遇时,我都可以感受到远山同学在我心中的存在越来越大。』
就在我读至这段莫名其妙的开场白时……啪!
信突然被蕾姬抢走了。
「这个没收。」
「喂,蕾姬。你居然抢别人的信,也太夸张了吧?你从刚才开始到底在生什么气?」
「我没有生气。」
「你就是在生气吧?」
「……」
总觉得这种对话,之前在京都也发生过呢。
哎呀,毕竟蕾姬虽然看起来呆呆的,但实际上个性很顽固;而且反正信的内容应该跟课业没什么关系。
既然会装在卡通信封里,应该就代表内容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萌应该会亲口跟我说才对。毕竟刚才有那么多时间可以说话啊。
没辙了。我就放弃把信抢回来吧。
回到家后,我立刻就让蕾姬进浴室泡澡了。
爷爷去参加战友会,奶奶也随伴同行。GⅢ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跑去逛五金杂货店。因此现在家里空荡荡的。
金女也不在。听说她最近经常会去将棋俱乐部玩,还赢得了「巢鸭防御师」的称号,维持着不败纪录的样子。搞不好就这样成为一名女流棋士也不一定呢。
正当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看着杂志喝茶的时候……
「我有话要对你说。」
泡完澡的蕾姬拉开拉门,害我当场就把茶喷出来了。
「喂……咳咳!你那是什么打扮啦!」
我在咳嗽的同时,赶紧利用转身护体退避到房间的角落。
因为蕾姬她——
不知道为么,居然「只」穿着一件我的衬衫,就跑到我房间来了。
不,正确来说,并不是「只」。因为她只有把上面数下来第二颗钮扣扣上的关系,让我不小心偷偷看到了……她似乎有穿着平常那套朴素白棉内衣的样子。
蕾姬来到房内跪坐下来,用衬衫袖口露出来的指尖关上拉门后……
「因为我判断只有穿内衣的话并不卫生,所以向金次同学借来穿了。因为我没有便服,防弹制服在转学的时候就送去检修,体育服放在学校,而睡衣在洗衣机里,现在正在烘干中。」
她虽然井然有序地对我说明着,但是——这、这是什么打扮啊!
我没办法用道理说明,但就是有某种爆发性的刺激感。
上半身明明就用衬衫整个包起来了,双脚却从胯下一公分开始到脚尖为止全都露出来。
紧致得恰到好处、宛如小鹿般的双脚实在太小薄荷了。
不妙,看来我的脑袋已经开始失去理智了。快逃啊!
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啪!
忽然有一颗橡树子击中了我的眉间。
「痛啊!」
「我也要对金次同学提出警告。」
仔细一看,蕾姬的手上握着一把Y字型的弹弓,而且还是俄国特殊部队会使用的军用弹弓。
我才想说最近怎么老是会被橡树子打到头,原来犯人就是这家伙啊。
跪坐在地上的蕾姬,在她小巧的臀部旁边,放着一个小小的布袋——
蕾姬从里面拿出下一发子弹,放到弹弓的皮带上……
「请你不要想跟望月萌同学建立关系。」
拉、咻!啪!
在我的眉间,跟刚才完全相同的地方,又被橡树子击中了。
「喂,住手!你那把弹弓不是什么玩具吧!要是打中眼睛怎么办!」
听到我的抗议,蕾姬仿佛自尊心受损似地表现出不悦的情绪……
「我瞄准的是眉间。在这种距离下,我不会射偏的。听好,请你不要抱着跟萌同学交合的打算。因为那是一种间接杀害她的行为。」
啪!完全一样的地方又被击中了。
「什、什么交合……你在说什么啦!」
「在乌鲁斯有一句谚语:『狼并不能成为狗』。」
啪!
「你之前明明就把狼当成武侦犬的说。」
「然后,『不可把狗变成狼』。」
啪!
我连话都还没说完,橡树子又击中我了……!
「狼确实可以与狗交合,也可以生出孩子。但是——」
交、交合……原来是指那个意思啊?在说什么蠢话……!
「狼虽然可以继续当狼,但狗却永远无法再变回狗了。它只能跟着狼,远离安全的人间乡里——与狼移居到残酷的森林中,最后,因为与生俱来的弱小而丧命。」
碰!
我使出爷爷直传的「翻桌」,将矮桌当成遮蔽物,或者说是临时的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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