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简单加工了一下的树枝抓鱼的技巧,还是事后的处理都可以算得上是野外求生技能的完美典范,但是对于一个将自己捆起来自己却舒服地躺在那边的人,华莲总是有太多的抱怨。
都没有类似酱油的东西吗?
与他约定最少在吃饭时间得放开自己的华莲一手握着烤好的鱼说道。朱雀不禁有点发呆。
虽然我不认为这是你的真心话不过说起来,这是很地道的日本式吃法。
哼,真是不巧,虽然我也有一半不列颠人的血统,不过我可是受日本式教育长大的。配烤鱼和烤海鲜什么的当然得是酱油咯。
不过学校里一般是配橄榄油的。
得了吧,早该停止了。
不过现在再怎么死乞白赖地要调料也是不可能的。
华莲以与在学校时楚楚可怜的千金小姐的模样完全不同的姿态大口大口地啃起烤鱼来。
而她的眼中也闪出一丝对鱼的美味的惊叹,不过在看到凝视着自己的朱雀之后,华莲马上皱起了眉头。
骨头太多了。既然都清理了内脏就应该把骨头一起剔掉嘛。
朱雀叹了一口气。
你对料理根本就不拿手吧,华莲。至少从你说的这句话里我不认为你擅长料理。
吵、吵死了!本来就是嘛,你一顿饭里只有鱼和贝类这怎么可以?只摄入动物蛋白质怎么能维持营养均衡嘛!
如果不是这种场合的话我想可以满足你。不过现在我也没力气去摘野菜或是水果了。
当然他并不知道,在同一时间同一小岛上的另一个地方,浑身酸痛却毫无成果的鲁路修正一脸阴郁地盯着尤菲米亚摘回来的水果。
今天已经没有时间了。不过明天我想再深入岛内一点,也想再找些能吃的东西。
哈哈,那也得你真的有时间吧。也许明天你就变成俘虏了呢。
可惜现在的俘虏是你。
啊~烦死了!你这家伙在学校乖得像猫一样吧,我可没想到你是这么讨厌的家伙。
你说得更像你自己吧。
虽然忙于斗嘴,但华莲还是一刻不停地吃着手里的东西。朱雀也是一样。
不久之后,做好的食物都进了两人的胃袋。而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丧失食欲的两人也证明了自己的顽强生命力。不过也可以认为这只是因为年轻吧。
重新给松绑的华莲的双手绑上皮带,朱雀回到火堆的另一边坐下。而华莲则大大地吐出一口气。
饱了饱了,不过好像有点吃太多了。
而朱雀也觉得有些奇怪。
你真的和在学校时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呢。是因为场合不同吗?
是啊,你不爽?
华莲横了朱雀一眼。而少年摇了摇头。
不是。我倒是觉得现在生动的你比较有魅力。
瞬间,华莲的嘴张成了O形。但随即少女便转移了视线,似乎有点不高兴的嘀咕着。
前言撤回。总而言之,就像会长说的一样,你也不是那么惹人讨厌,也许这是你的天性。不过如果是刻意为之性质就不一样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如果你一辈子都不明白就最好不过了。
说完,华莲陷入了沉默之中,静静地眺望着远处。在注意到朱雀惊讶地看着自己后,随即调整了神色。
昏暗之中,只有篝火在微微跳动着。
在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后,朱雀重新认真地凝视着华莲。
华莲。
什么?要是想叫我报答你的晚餐的话
离开骑士团吧。现在还来得及。
华莲的脸色瞬间改变了。火焰中她的眸子刹那间染上了食肉动物一般的光辉。带着强烈的杀气,华莲直视着朱雀。
哈,真是让人觉得温暖呢。这是你的真心话?想要拯救你的同学?真是不巧呢,我可是ZERO的亲卫队长呢。也曾驾驶着Knightmare和你战斗过。不管是在成田还是在长府。!?该不会,你就是那架红色的
没错。你看清楚了,虽然我曾经失手,不过总有一天我会砍下你的脑袋。
朱雀闭上了眼睛。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后,静静地开口道:
你们的做法是没有未来的。
是吗?那你的未来呢?只不过是在他人支配下活着的一条狗而已!名誉不列颠人?第三皇女的骑士?哈,笑死人了。你这些头衔究竟是从谁那里继承而来的?!
前日本首相枢木玄武。在战后的七年间,被评价为最后的武士和卖国奴。但华莲所指的,当然是他前一个名号。
我和你不一样!我为我身为日本人而不是不列颠人而感到骄傲!而我和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为了同一个目的而战斗!为了改变这个错误的世界,为了实现我们的梦想,为了胜利,我们将不择手段!
朱雀清楚这也是一种信念。而他也能想象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战斗。家人恐怕这就是她的理由。但在了解这一切的同时,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正在他的胸膛里悸动。
为了重要的人的梦想而战斗
朱雀重新张开了眼睛。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被火焰所映照的手。血一般的颜色。不,没有错。这曾经为了重要的人,为了那对兄妹的梦想,为了家族而杀死了父亲的手。自己其实并不是为了那对兄妹才这样做的。这份罪过不应推到他们身上。
不过,那只是自己单方面对他们的感情。为了从这种感情中解救出自己,为了让自己摆脱那种感情,他用父亲的血染红了双手
朱雀慢慢地抬起了头。
华莲我啊,杀了我的父亲。亲手!?
所以,我根本就没有继承这个名字的资格。
也不被允许继承
当然,我并没有就此心灰意冷。
面对着哑然的华莲,朱雀淡淡地说道。
不过,我也很清楚,错误的做法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毫无容身之地的空虚与后悔。在心中绝望地嘶吼着别无他法的自己和满是鲜血的父亲的脸。他顺从了自己的感情,而为了将自己从这份感情中解救出来,他拔出了刀。这就是结果。刀只会回应正确的使用者的正确的使用方法,如果被不应该持有它的人使用了,那么它反倒会将这个人的心撕裂。只要这个人还为夺取他人的生命而感到罪恶,那么它将永远也不会告诉你何谓正确,又如何证明,你只能永远忍受着被它反噬的痛苦。
但是,即使如此也不得不挥舞着被错误拔出鞘的刀的话
我并不是想完全否定你们的意见我没有这种权利。我很清楚还有很多人因为现在的不列颠政府的做法而受苦。
而这,恐怕之前成为自己主君的那个人也很清楚。
但是,正因为如此,我更不能赞同你们也就是ZERO的做法。他的做法最终只会导致牺牲。这和我的父亲并没有什么不同不,不只如此。大概和以前的我也没什么不同。只为达到目的,而忘记了期间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
在听到ZERO的名字的瞬间,陷入茫然的华莲终于回过神来。
也就是说你要我们就此住手吗?因为讨厌牺牲,因为恐惧死亡,就要我们对不列颠俯首称臣?比起生命,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东西啊!
也许是有的。但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这样说。你们的做法会让你们失去的不仅仅是生命,必然还有其他的东西。我绝不认为这种做法是正确的。
华莲无法认同。但,她也无法正面反驳。所以她就着双手被绑的姿势躺了下来。但朱雀却好像没看到似地独自低喃着。
这样的话那你告诉我,如果我哥哥还活着的话又会如何呢?
朱雀愣住了。
一件事是不是真的正确,谁也无法断言。有失去的东西?而同时也会有留下来的东西。我绝不可能将它们舍弃掉
少女的话犹如一把利剑刺进了朱雀的胸膛。
这次轮到朱雀无言了。
星空不仅在这二人头顶闪耀。
在沙滩上,鲁路修一边听着平静的潮声,一边仰望着星空。在他身边的,将斗篷当作被子,已经陷入了梦乡的尤菲米亚正发出细微的鼻息沉沉睡着。
星星永远不会改变。
在闭上眼睛之前,尤菲米亚曾这样说过。
再也不会回来了吗那段时光。
虽然他这样问着自己,但鲁路修也很清楚。
回来
恐怕,在尤菲米亚的心中,自己和娜娜莉还停留在他们还在不列颠的时候吧。而这也是鲁路修与她所共有的回忆。虽然的确有太多讨厌得不想再记起的事,但也不是没有美好的记忆。那时娜娜莉身体健康,身边还有像尤菲米亚这样的人,还有,对自己来说无可替代的光明。母亲的存在
但鲁路修与尤菲米亚不同,他早就知道了。
光明的背后,就是黑暗。
不能哭泣也不能呼喊。因为如果哭泣和呼喊就能赶走黑暗找回光明的话,鲁路修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做。无论那将是怎样的丑态他都会毫不犹豫。但
我尤菲。
仰望着满天星光,鲁路修低喃着。
我为了活下去为了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事,我以安乐的生活为代价
后面的话消失在寂静的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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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你真的看到了?那道光?
草丛中,华莲一边紧跟着前面的朱雀一边问道绑住她双手的皮带稍有松懈,已经可以微微移动了。
是啊。
朱雀并没有回头,只是点了点头。
而另一边,鲁路修和尤菲米亚也和他们一样,正从其他方向的树林中走来。
也许是搜查队,我们先确认后再作打算。
打算
因为我们两方是势不两立的不是吗?
是啊。
似乎领悟到了鲁路修话中的含义,尤菲米亚微微低下了头。
3
昏暗的海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