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尘将凌落扶起,呈盘坐姿势坐于床上,然后自己盘坐在她的对面,执起她的双手,将灵石放在她右手掌心,然后自己的双手与她的双手掌心相对,便开始施展起玄音心法催动天灵石灵力。
凌落脉博已无,俨然死去之人。是以玄尘催动的灵力如同石沉大海般无一丝回应,虽然失望,但却并未停下。如此又过了好久,渐渐感觉自己有内力不足之况,不禁开始焦急起来,心中正忐忑着,忽然感觉她的脉博有轻微的跳动。心下一喜,急忙将内力提至颠峰,将更多灵力注入她的体内。感觉到她脑干跳动越来越稳,心中大石方才放下。
待她冰凉的身体慢慢回温过来,脉博也跳动正常起来,玄尘才撤去内力。哪知此次自己重伤未痊愈就勉强施功救人,刚撤下双掌便觉一股反噬之力翻涌上来,急忙催动内力去压制,但是丹田处却空空如也,心中知晓内力刚才救人之时已经用尽,只好任其肆虐,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正染在刚换上的两人的浅色衣衫上面,犹如两朵盛开的牡丹。
玄尘勉力将凌落放置床上躺好,起身去开了门。秋烟见此,忙将他扶在桌边坐下,也顾不上看床上的凌落,急急的便向前厅去汇报。
白雪正与天书商量无乐门今后的存亡之事,见秋烟神色有异疾行过来。便起身向她迎去,口中对天书说道:“此事容后再议,我先去看玄尘和落儿。”天书应允之后也随后跟上。
经过秋烟时急急吩咐:“我已让大夫侯在前殿,你速去让他过来雪园。”口中虽说着话,脚下却未有片刻停,施足全力向凌落房中奔去。
进得房内一看,玄尘正坐在床边满含笑意的看着凌落。白雪走上前去,执起凌落脉门感觉她脉博清晰有力,才稍稍放下心来,高兴的向玄尘说道:“看来这天灵石果然是神奇之物,竟然真能起死回生。”眼见玄尘面色不对,急急扣起他的脉博一探之下大吃一惊,他体内不但真气全无,竟然还有两股不知名的力量正四处翻涌。正要寻问,眼前他又是一口鲜血,正笑盈盈的向旁边倒去。
白雪这下惊的到嘴边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呆呆的看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天书比白雪稍慢了一步,一入房内看到的便是此副情形。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扶住玄尘,伸手点了他周身几处大穴,又将掌心贴上他后背,向他体内输入了自己的内力。眼见他稍稍转醒才撤开手掌,急急询问道:“你怎么样?”
玄尘摇了摇头,虚弱的答道:“我没事,落儿怎么样了?”
白雪亦摇了摇头答道:“大夫马上就到,她……应该无碍了……”
正说着一个穿着灰色布衫的老者身背药箱,随着秋烟走了进来。老者也不看屋内众人,只径直向床上凌落走去。先伸手翻了翻凌落的眼皮,又以手搭脉,半晌才徐徐说道:“这位姑娘受了极重外伤,而且伤及了心肺,常人如此只怕早已往登极乐,但是这位姑娘脉象平和,却无半点受伤迹象。真是怪哉……”
“那他为何久久不醒?”玄尘止住摇头晃脑的大夫。
大夫看了看玄尘:“这位姑娘眼下虽无大碍,但受伤时失血过多,恐怕一时半会不容易醒来,待鄙人看完方子,照服数日定当好转……”
“如此就好,那有劳大夫了。”玄尘此刻说话倒也客气。
大夫写完方子交与旁边站着的秋烟,背起药箱正欲离去,忽被白雪开口叫住:“大夫,请等一下。”
大夫转身作了个揖:“姑娘还有何吩咐。”
白雪抬手指了指玄尘:“这位公子也受了伤,劳烦大夫给看上一看。”
那大夫听闻此言,遂又放下药箱,向玄尘走去,玄尘倒也未反抗,任由大夫望闻问切。片刻之后,那大夫摇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众人见此,皆知不好。白雪急忙问道:“大夫,他怎么样?”
那大夫也不回答只看向玄尘,玄尘挥了挥手:“大夫有话尽管说。”
此时大夫才徐徐答道:“这位公子身体倒无大碍……”众人刚舒一口气,就听他话锋一转:“但是,他体内血气混乱,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走火入魔。”
“那大夫可有救治之法?”玄尘身后天书问道?
大夫摇了摇头:“为今之计就是静养,勿要再强自用功。每日可以纯正心法调息数时辰,时间一久也许尚可恢复。”
“那要多久才可恢复?”玄尘也冷声问道。
“这个,不好说,想要完全恢复到从前只怕无望。但是若调息得当的话,多则三年五载,少则一年半载亦能恢复到从前的十之七八。”
众人皆不言语,要知道玄尘自无乐门被灭后,就一心想要报仇,练武更是不分昼夜,辛苦了数十年才有如今成就。忽然一夜之间,数十年的努力尽数消失,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玄尘听完,只淡淡吩咐大家:“秋烟,你送大夫出去。雪儿,你在此好好照顾落儿。天书,你扶我回房。”说着便站起身来。天书赶紧过来相扶。
待屋内众人散尽,白雪的泪才尽数流下,喃喃说道:你真的把她的生命看得比自己的还重要吗?那我的这份情又该置于何地呢?
七十二章 回宫上
秦家堡内,如意居外被重兵环绕。正厅内坐着秦老夫人,秦月楼和吴尧吴大将军。秦月楼一脸疑惑:“敢问吴将军,表哥为何会成为太子?”
吴将军端起床上茶盏喝了一口遂又放下:“此事说来话长,本将军也不是甚明了。当日太子回京之后便派了人手像是寻找一块石头。后来不知从何得知,那石头在皇上手中,太子便去求皇上相赐,岂料皇上龙颜大怒将太子好一番责骂。但此次太子并为表现出任何不满,一直跪在殿外恳求。后来皇上便将其召回殿内,彻夜相谈一番后,第二天便在朝中宣布二皇子被立为太子。”
吴尧一说完,秦老夫人与秦月楼面面相觑。正欲再问下去,忽听有人来报,说王爷有请吴将军。吴尧一听赶紧起身告辞。
待吴尧走后,秦月楼才开口说道:“真是奇怪,表哥一向不喜朝堂,为何此次会答应做太子呢?而且表哥只是二皇子,为什么不立大皇子呢?”
秦老夫人低头深思片刻方说道:“大皇子虽是皇上长子,但有传闻他资质平庸,而且又残暴不仁,皇上不立他为太子倒也不奇怪。而渊儿答应做太子,肯定与吴将军口中所提的石头有关,究竟是什么石头这么重要?要让渊儿用自己的自由去换取呢?难道说……”
“什么啊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秦月楼见自己娘亲说到一半忽然停下,忍不住开口问道。
“唉,造孽啊……”秦老夫人叹息着摇了摇头:“如若真是那颗石头重又现身江湖,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月楼,为娘今日累了,先回房休息。端木王爷来了青云城,虽未召见我们,但是你有空还是备份薄礼去拜访一下吧。”
“孩儿知道了,娘就放心吧。小清,你扶老夫人回房休息。”
眼见秦老夫人慢慢走远,才向门外高叫一声:“秦风……”
秦风应声而到:“是,少爷有何吩咐?”
“无乐门的事可有消息?”
“回少爷,暂无任何消息。”
秦月楼听闻此言,心中一阵说不出的难过。失神片刻才吩咐道:“你继续派人去查,我想知道无乐门的门主葬在何处。”虽然她是无乐门的门主,但并未做过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既然人已不在,过去的也算一笔勾销了。她的死多少也有点自己的责任,有机会也该去上柱香。
秦风离去后,秦月楼便独自一人去了后面的厢房。推开门,秦香正手持丝帕为端木景渊细细擦着脸,听见门响,转头看了看秦月楼,声音黯哑的说道:“少爷?公子他为何还不醒来?”
秦月楼摇头叹了口气:“怕是痛及攻心,不愿醒来……”当日晴烟离去的时候,自己也是如此吧。当日娘不让秦香照顾表哥,后来自己苦苦相劝,娘才让秦香来了如意居,好歹她也是自己妹妹,自己又怎能眼见她伤心难过呢而不管呢。
走到秦香身边,和她并排坐在床上,低声说道:“香儿,你已经三天没睡了,不如先去休息一下,这里就由我来看着。”
“不,我不走,我一定要等他醒来。”
伸手将她眼前一缕乱发抚至耳后:“你明知道他心中无你,何苦如此。”
秦香扑通一声跪在秦月楼跟前,秦月楼急忙伸手去扶,口中说道:“香儿你这是干什么?”
秦香推开他的手说道:“哥哥,香儿从未求过你任何事,现在香儿想求求你,你和公子关系那么好,你的话他一定会听,求你让他将香儿留在身边。香儿不敢奢想,只求能在他身边做个婢女,能日日看见他就心满意足了,求求你了,哥哥……”
“这……香儿,你明知道他是太子,以后是要当皇上的,身边的女人会不计其数,你知道做皇家的女人有多苦吗?就算我让他带你走,日日看着他与别的女人亲近,难道你会幸福吗?”
“哥哥,只要我能时时看到他,就是幸福的。哥哥,今日你若是不答应,香儿就长跪不起。”
秦月楼皱着眉头负起双手,起身在屋内烦闷的踱来踱去。过了片刻见秦香仍未有起来的意思,重重叹了口气:“唉……罢了罢了,你若执意如此,当哥哥也只好成全你。只是希望……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真的?谢谢哥哥,谢谢哥哥……”
“不用谢我,你先起来吧。”见秦香起来后,秦月楼才喃喃低语了句:这样做真不知道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
床上的李景渊此刻正皱着眉头,沉浸在无边的黑暗中。耳边隐觉得有女子低低的声音响起,温柔的呼唤自己的名字。可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四周俱是浓浓黑暗,耳听声音越来越远,忙急急叫道:“凌落,是你吗?你在哪里?不要走……不要离开我……”那女子声音远远传来:“端木景渊,我要回家了,你要忘了我,你要幸福,一定要幸福……幸福……”越来越远的声音终于消失不见。无助的站在黑暗中一声声的呼唤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