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玛迪!”
“真是不简单。”
两名异篇卿分站立于两旁,金发大剑使这么苦笑道。
“你短短几天前才被我的大剑重创吧?如今这么轻松就站起来,害我都快对自己的身手失去信心了。尤其是在被大蛇打垮自信的时候。”
“那只大蛇吗……”
几人悠闲交谈的模样,对方只是动也不动地看在眼里。这种不太像幽幻种的行为模式,想必是为了专注于开启秽歌之庭的门吧。
……换而言之,对方眼中的人类根本不值得主动出手,只要以逸待劳即可吗?
“原来如此,异篇卿的目标是幽幻种。这么一来,只要他们尽快归还巫女,你就会乖乖撤退,而异篇卿也得以专心对付幽幻种。这就是你的想法吧?”
“你们把巫女留在据点了?”
“不,人是带来了,而且已经将她释放。”
“什么?”
“看来天结宫的消息不太灵通呢。不过很遗憾,根据我所接获的情报,巫女已经和天结宫的队伍会合了。至于之后的情况如何,我也不清楚。”
雷奥也曾思考过这样的可能性。
若巫女在场,应该就会加入与幽幻种的战斗当中。但既然不在这里,阿尔玛迪刚才的解释就有着十足的可信度。
“————”
这么一来,春蕾和优米他们在一起?
也就是正与其他瑟拉的虚像交战中吗。
“所以你来得正好。”
“刷”地一声,异篇卿拔出地上的大剑指向这边。莫非要当下再战一场?做好心理准备的雷奥,紧张感却在下一刻被击碎。
“千年狮雷奥,你就代替我留在这里吧。”
“……什么意思?”
“秽歌之庭的门就快打开了。我还得到隔壁的浮游岛上收拾另一只个体,你就留在这里替我对付大蛇……娜塔拉夏,贝多玛,你们两个也留下来,适时出手吸引敌人的注立思。 ”
“了解。”
“……真是件苦差事。”
“事情就是这样,我破例找了两名异篇卿负责支援你。他们两人各自也都是一流高手,担任从旁掩护的角色是可说是绰绰有余。”
“少替我自作主张!”
既然知道春蕾不在这里,自己身为专属护卫,就应该火速赶去与她会合。为何还要留在这里与异篇卿联手作战?
“难道你想拖着那副身体跑到另一座岛上?”
“…………”
“况且——”
金发剑士转过身去。
其脚下的大地隆起,一只巨大的怪鸟展开翅膀,发出第一声啼叫。
“倘若眼下应付不了这种程度的对手,无论是身为一个男人或一名剑士,你都没有能力超越我。”
“————阿尔玛迪!”
“别让我失望了。”
载着阿尔玛迪,怪鸟动身往天空飞去。
……失望?对我失望?
……这种说法,就好像对我抱有某种期待似的。
金发剑士并未回头,只是在遥远的高空中直直注视着怪鸟所前进的方向。
“好了,代理人先生?我想现在没时间东张西望了吧?”
真红异篇卿用手指点起火焰。
旁边的另一人,钝色异篇卿则是默默地扛起狙击枪。
“你不是败给阿尔玛迪大人了吗?一定很想再交手一次吧?”
“当然。”
“那就好办了。你是否具备这个资格,就让我们异篇卿来好好地审核。一切端看你对付那只蛇的表现如何。”
……原来如此。
……我要在这里接受测验吗。
“哎呀,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
“正合我意。”
一声低吼,雷奥狂奔而出。
‘————’
大蛇的双眼亮起。
自全身渗出的不祥魔笛剧烈闪动,光芒分裂成无数,化为成千的锁炼状光束倾盆而降。
“…………啧!”
来自全方位的同步攻击。
面对仅有一丝缝隙可供闪避的光之洪流,他瞬间找出光束较为薄弱的位置并变换行进方向。穿过不断逼近的光束炮击,同时用大剑将其一一击落。
“真是精彩。我承认你够资格接受支援。”
红色的异篇卿,其光艳的双唇勾勒出微笑的表情。
“世界彩色‘绯色’————烧个精光吧!”
绯色的火焰。
带高热及洗礼系属性的火焰波,将逼近雷奥前方的魔笛光束洗刷殆尽。
“……果然只能净化一小部分呢。”
“已经很够了。”
自己与大蛇之间只剩下魔笛障壁的阻隔。对此,钝色与异篇卿击出不可辨识的魔弹,以每秒数十发的火力密集轰炸。
然而——
“已经……学会了吗?”
“被它想到办法了呢。”
无论子弹多么密集,障壁上的裂痕始终不再继续扩大。娜塔拉夏的火焰也全然无效。
——我的剑能够破坏到什么程度?
若能够一剑砸出大洞来,自然不成问题。但两、三次攻击后如果还无法破坏,自己在魔笛障壁之前就等于毫无防备。一个不会动的目标,最后只能成为魔笛的牺牲品。
“可恶!”
倘若不是受伤,如今也就不会这么犹豫了。但在这种相当于最糟糕的情况下,自己又要如何突破米克维克斯的障壁?
“蹲下。”
下一刻,某人从头顶上飞越。
“像这种时候什么也别想,一拳打下去就对啦。”
一名红铜色肌肤的少女。
一副短袖短裤的特制轻装打扮,在配发给天结宫护士的仪礼服当中实属异类。
雷奥对这名护士再熟悉不过。
“烂?你不是留在天结宫吗!”
“————呼!”
足以击晕地龙的刚拳砸中障壁。
起先仅撑了一瞬间,障壁上的裂痕处随即破碎四散,化为无数的碎片。
“我怎么可能放着受伤的某人不管呢。”
“谢了。”
抢在障壁修复前,雷奥整个人钻入破洞之中。他跃起身子,闪过从旁扫来的大蛇尾巴,然后正面对上大蛇的本体。
……好沉重的压力。光是被瞪一眼,心脏就仿佛要停止跳动。
这就是瑟拉的虚像。最古老的幽幻种之一。
“真是的,偏偏塞了这么一个麻烦给我。”
雷奥擦拭手中的汗水,重新握紧重剑。面对大蛇如宝石般射来的炯炯视线,他同样反瞪回去。
“表现如何?真敢说。那我就不再客气了。”
……所以春蕾。
……对不起,请再多支撑一下吧。
2
绝望的滋味。
这就是世界的侵略者与被侵略者之间的绝对实力差距。
瑟拉的虚像之一,阿玛迪斯。
暴露在其魔笛的气息下,同伴一个接着一个倒地。第一波措手不及的气息令黑猫吐血昏倒。而在释放獠牙的力量后,面对威力更盛的气息,春蕾也全身抽搐倒在地上。
……仅手指轻轻触及余波,其中的魔笛便会侵蚀巫女。
……任何沁力结界或防御都会被贯穿。
不行,想不出任何对抗的方法。
用洗礼系先下手为强?不,已经来不及了。
用结界系防御?不,对方的魔笛就连春蕾的结界也能轻易粉碎,眼下施展出自己所不熟悉的结界系术式,也只会得到相同的结果。
那么暂时撤退?不,一样来不及。气息的涵盖范围太广了。
“————”
……难道……一切就要在这里结束了?
……要是巫女败给幽幻种,又有谁来守护这个世界呢?
黑龙的气息已经来到眼前。
好想闭上眼睛。好想放弃,就此放开一切的挣扎。抵抗这般侵蚀内心的绝望,优米强迫自己继续站在原地。
但无从对抗幽幻种的魔笛,却是不争的事实————
“优米阁下!”
“…………咦?”
漆黑的气息击中自己的前一刻,有人从中插了进来。仿佛连岩石也能轻松击碎的粗壮手臂,抱起自己的力道却无比轻柔——
“泽道尔先生!”
“唔唔唔唔唔唔……唔哦哦哦哦哦哦!”
烧烫的声响自他的手臂处传来。
“……优米阁下…………不要紧……吧?”
气息扫过。
漆黑的魔笛消失后,眼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硬接下魔笛的第一,他双膝跪地的模样。
“不……不————泽道尔先生,泽道尔先生!”
圣域术式的术装和上半身的大衣全数化为粉尘,暴露在外的背部则是浮现出大大小小与沁力刻印截然相反的深黑色班点。
……是遭到魔笛侵蚀的铁证。
“别碰我……优米阁下……会感染魔笛……”
令人不敢置信的是,男子居然还能保持清醒。
即便直接挨了一记了连巫女也会即刻昏迷的魔笛,圣廊的守护者依旧紧咬嘴唇,隆起全身的肌肉,胀红着脸拚命维系自己的意识。
无关沁力的多寡。
而是身为守护者的性格和几近愚昧的自我正义,它们绝不容许自己在这场战斗中倒地。
“唔……唔哦……!”
双膝跪地的壮硕男子使出全身力气,试图重新站起。
“不……不可以!再这样下去,真的会————”
“我……恪守道义,绝不能……在此倒下。”
带着微弱的呼吸,泽道尔抬头望去的方向——
Armadaus: U E wi nes bran sraghch。 tiein jas lef Selah; omnis elahdeus arma?(阿玛迪斯:汝为威勇巨龙。瑟拉的右身,行动者啊……为何要龇牙?)
巨龙的魔笛再度奏响。
白昼的世界被染成全无星光的黑夜,那深邃的深紫色再次浓缩于阿玛迪斯的獠牙上。
龙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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