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身边围着一群看似刚从学校毕业的年轻刑警,正在屏气凝神看着他们。这些
年轻人今天一大早就被叫醒,为了调查〈OldMasquerade号事件〉紧急在这里集合。
如今他们的注意力全被这位第一次见到的名警官古雷温德布洛瓦的妹妹、有如太古
生物般拥有不可思议存在感的娇小金色少女维多利加德布洛瓦给吸引。
有人低声说道:
「听说是兄妹」
「怎么会有这种事」
「可是你看?」
背对背的兄妹以极为相似的动作抽烟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哥哥的怀里竟然紧紧
抱着身穿奢华洋装的陶瓷娃娃。
歪着头的刑警面面相觑:
「我好像知道了。」
「还是搞不懂」
「喂?」
「嗯」
「究竟是怎么回事?」
像是要压过他们的窃窃私语,布洛瓦警官大声说道:
「只不过呢,久城同学。」
「布洛瓦警官,所以我就说」
一弥总算把目光移开先前一直盯着瞧的警官头发,以认真的表情说道:
「昨天晚上我们从修道院逃出来之后,在千钧一发之际搭上大陆横贯列车Old
Masquerade号。」
「到此为止我可以了解。但是为什么列车里会发生杀人事件?到底发生了什
么事,使得那名女子遭到杀害?犯人究竟是谁?」
「」
「一五一十告诉我,久城同学。」
「我会说的」
「快说。我已经获得警政署的授权,全权处里这次〈OldMasquerade号事件〉的
调查。」
一弥先是偷瞄那两股钻子,又抬头挺胸开始认真叙述:
「我们先是搭上列车,然后开始自我介绍。被杀害的女子,身上带着一个诡异的
红色小箱子」
听完一弥的说明,布洛瓦警官不时变换夸张的站姿,沉默不语的样子似乎很伤脑
筋。
一弥突然省悟,这根本就是完全摸不着头绪吧不过苏瓦伦警政署的刑警却是
一脸信赖的表情仰望警官。毕竟布洛瓦警官曾经漂亮解决陷入胶着的〈幽灵船
QueenBerry号事件〉以及〈杰丹的黑市拍卖事件〉等案,报纸也好几次报导他的活跃
,是大家都很佩服的警官。
看着刑警们期待的脸庞,不知如何是好的警官再度若无其事地换了一个姿势。
「唔」
抽着烟斗、抬头眺望天花板的模样,似乎已经无计可施,眼睛里好像带着泪水。
「也就是说那个被杀害的少女曾经说过包厢里的人之中有她的敌人?然后在
拿葡萄干的游戏里,正如她自己所说,吃下某人下毒的东西。临死之前跑到驾驶座开
枪射击司机、破坏煞车,幸好司机被救回一命可是还是留下许多谜团」
「是啊」
一弥也偏着头说道:
「当时应该没有人知道谁会从大钵里面拿到哪个葡萄干吧?也就是说,这是偶然。况且其他人都在那名女孩之前吃过了,大家都没事」
「唔,原来如此」
警官瞄了妹妹一眼,一弥也跟着转头。
坐在年轻刑警为这个美丽的闯入者所准备,全警政署最高级、最软的红色椅子上
,维多利加闷不吭地声抽着烟斗。感觉到视线之后看向一弥和布洛瓦警官的方向,又
兴味索然地移开目光,还「啊。」的一声开始仔细端详哥哥。布洛瓦警官似乎是在期
待什么,高高抬起一只脚,摆出做作的姿势。
好一阵子,碧绿眼眸的维多利加好像在思考什么,沉默也笼罩整个房间。过了一
会儿,「啊啊!」维多利加终于以「我懂了」的态度点点头。
布洛瓦警官斜眼望去,像是在问:「怎么回事?」
维多利加以浑圆的手指指着布洛瓦警官,小声说道:
「我知道了是信天翁。」
「咦?喔、原来如此,这个怪异的发型的确像是巨大的鸟嘴。我也觉得好像随时
都会呱呱啼叫起来。难得我们的意见一致呢,维、多、利、加警官,你的脸涨得
好红啊,难不成是在生气吗?」
布洛瓦警官全身哆嗦个不停:
「还不是你叫我做的,我也像个男子汉,没有半句废话就答应,事到如今竟然说
出这种话。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
「警官?」
「不要紧,我没事,继续调查吧。警政署这边的发现是」
泪眼盈眶的布洛瓦警官努力以冷静的语气开口:
「放葡萄干的大钵里没有找到被人下毒的葡萄干。如果说是在随机选出的葡萄干
里下毒,应该只有那一颗葡萄干有毒。另外在被害者的行李里也找到久城同学所说的
红箱子,只不过里面空无一物。」
「空无一物?」
「是啊。」
布洛瓦警官转过钻子头打个暗号,一位刑警立刻点头离开房间。过了不久,他便
带着一个装在袋子里的红箱子回来。
一弥点点头:
「我看到的的确是这个箱子。不过你说里面是空的?」
「嗯。」
「那么说来,她是为了一个空箱子被杀啰」
说完又瞄了维多利加一眼,也看不出她是不是正在思考,只是安静抽着烟斗。
「还有久城同学,按照你的说法,你们听到列车通讯室传出来自冥界的怪异声响。那里的确有完整的通讯装备,也有和某处联络的记录,不过这个部分还在调查。为
了取得和你们在一起的另外三人证词,也要求他们过来这个警政署。里面虽然有个趁
乱逃走的可疑家伙,不过也多亏你把他逮了回来。接下来我打算一一间讯。」
「我们已经说过自己的证词了。不过还是不可能让我们、回去吧?」
布洛瓦警官不耐烦地看着一弥:
「当然不可能让你们回去!姑且不管我的妹妹,久城同学可是嫌疑犯之一。你正
是被害人吃进毒葡萄干时,坐在同一张桌子旁边的其中一人!」
「什么!」
伤脑筋的一弥忍不住大叫。
(这样啊可是我只想把维多利加安全送回学园被困在这里又该怎么办)
和一弥阴暗消沉的表情成对比,布洛瓦警官不知为何开心地「啪!」弹响手指,
凑近一弥的脸问道:
「久城同学,你很困扰吧?」
「那是当然啊!对吧,维多利加?」
吞云吐雾抽烟斗的维多利加吓了一跳,忍不住睁大眼睛,抬起头来正经说道:
「久城,我可以把你留在这里,自己先回去吧?」
「咦!?你要丢下我,自己一个人回去!?」
「待在这里很无聊,而且我也肚子饿了。」
「你!」
一脸严肃的一弥忍不住训话:
「维多利加,做人不能这样。我可是费尽千辛万苦,才到那个可怕的修道院把你
接回来,怎么可以一听到我变成嫌犯,就要丢下我一个人回去呢?告诉你,这可是做
人的、那个品格的问题喔。」
「久城真是啰嗦。」
维多利加不悦地哼着形状优雅的小巧鼻子,然后才说了一句:
「我说要丢下你,其实是开玩笑的。」
「你根本就咦、什么?搞什么啊,原来是开玩笑。对不起,我不应该生你的
气。还有你刚才说什么?肚子饿了?」
一弥翻遍自己衣服胸前的口袋、裤子的口袋、抓抓头、连鞋子都脱下来找,这才
承认自己身上没有任何零食,于是对着旁边的年轻刑警问道:
「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没有。这位同学,这里是警政署可不是咖啡厅。」
「给我好吃的东西。」
一弥以不由分说的口气不断重复,拗不过他的年轻刑警只好离开房间,带着看似
私人所有的巧克力糖,乖乖交给一弥。
一弥有礼貌地道谢,这才递给维多利加:
「来了。」
「唔,辛苦了。」
「你还是一样爱装模作样。」
「唔、唔、唔|
维多利加忙着把巧克力糖塞进嘴里,布洛瓦警官也以低沉又有威严的嗓音说道:
「究竟是谁、以什么方法用毒葡萄干杀害〈孤儿〉的?混入化妆舞会里的鬼牌
也就是犯人究竟是谁?还有为了什么理由?犯人是久城同学吗?如果是的话,就要
把你关进没有窗户也没有马桶的监狱里,让老鼠咬你的头喔。」
「请、请别威胁我!」
「真相究竟是什么!?」
布洛瓦警官突然压低声音,好像不想让其他刑警听到般小声说道:
「好了,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维多利加。」
「警官,你果然想依靠维多利加!我还以为你不是这种人!至少也要自己思考一
下吧,布洛瓦警官!」
见到一弥发怒的布洛瓦警官慌了手脚,急忙看着四周「嘘!」了一声,像是威胁
一弥般弯下上半身,做出要把头上的两股钻子往一弥刺去的姿势。虽然他用严肃的表
情恐吓吵闹的一弥,可是一弥不管他的脸,反而是紧盯上方的某个东西不放。就像被
钻子之间深邃的黑暗所吸引,一弥眨动几下漆黑的眼眸。
越往里面窥探,就越有种失魂落魄的感觉那是无尽的黑暗。
「维、维多利加」
「害怕就把目光移开吧。」
听到维多利加无趣开口,一弥突然惊醒过来:
「说、说得也对,我完全着迷了。」
「久城,你对长得好像信天翁的古雷温感到害怕吗?」
似乎正在思索什么的维多利加如此间道,一弥也用力点头:
「嗯,总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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