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为什么会这样说?魅音和礼奈……是同伴,她们也在为沙都子每天受到虐待而痛苦不已不是吗……绝对……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的……!!而且……我确实……杀死了沙都子的叔父。不管沙都子和同伴们怎么说……他都不可能还活着,我也不可能承认。他不可能还活着。
……不可能……但是……既然沙都子本人都这样说了……那就代表,他还活着。
不明白……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什么时候,礼奈和魅音走到了我的两边。
“……回家吧,小圭。”
“……回家以后呢,礼奈打算去寻宝,好久没去了。小魅也会一起去哦。”
“小圭也一起去吧……当然……你无权拒绝。”
如果说声音能使血液冻结的话……那么我的血液,现在肯定正在结冰……薄冰破裂时……啪地一声,那种紧张的脆响,从我全身的每个关节传了出来。
于是我……就像被捕似的,在二人的陪伴下,离开了学校……
她们和平时一样,在途中聊着一些随意的话题……但二人始终一左一右夹着我……好像怕我逃走一样。
……太奇怪了。
……今天这个日子,太奇怪了。
不……要说奇怪的话,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很不对劲。
是的,回想起来……从杀死沙都子叔父的那一刻起……或许一切就都变了味。与鹰野的不期而遇……或许就是开端。
疯狂的夜晚……还在继续……是的,依然在继续。
“……怎么了?小圭为什么突然不走了……”
“啊……抱歉……没什么事……”
在我停下脚步的时候……我听见了,虽然距离我很远……我听见了那个,多余的脚步声……这就是证据……疯狂的夜晚,还在继续的证据
和魅音在老地方告别之后……终于我们来到了我家附近。
“……回头见,圭一。在家里等着啊,礼奈马上就来找你。”
对了,她刚才叫我一起去大坝工地的垃圾堆寻宝来着……
但是……为什么突然……而且魅音也会一起去,太奇怪了……虽说魅音认可了礼奈的这个兴趣,但她很讨厌去翻找垃圾,所以从来都没陪礼奈去过啊。
还有大坝现场这个特殊地点……也让我觉得有点不舒服。
那个工地现场和各种生活设施并不在同一条路线……除非特意跑去那里,否则根本不会有人经过那种偏僻的地方……因为那附近没人居住,也没有路灯,所以天黑得特别快……而礼奈和魅音,强制我前往那种地方。
……我没理由害怕礼奈他们……并且就算加以拒绝使得她们不开心,其实也没什么……转念一想,大家去寻宝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但是……那个疯狂的夜晚还在继续。
从刚才开始,本能就不停地在脑中鸣响警钟……礼奈和魅音……都很奇怪……应该提高警惕……这样的警告在我的脑中嗡嗡作响,我只觉得头都快炸了。
“……啊……礼奈……我……其实等下还有点事要做。”
“有事?什么事。”
“什……什么事……总之就是有事啦,抽不开身。”
“既然有事,为什么不趁小魅还在的时候就说呢?刚才已经和小魅说好在大坝工地碰头的。”
礼奈虽然在笑……但语气明显很不满。
“……对……对不起。我刚才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真的……?”
……你在说谎吧?不过是一时想到的借口罢了,你在骗人……礼奈的双眼流露出这样的信息。
“……那个……我……头有点疼,大概是感冒了……所以想去医院买点药。”
“真的……?”
……我……我没撒谎……稍稍有些头疼的感觉……是真的……礼奈……就算你再怎么盯着我看……也不可能看出我的头是不是真的在疼啊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礼奈目不转睛地注视了我的双眼好长时间之后……我终于从她犀利的目光中解脱了出来……全身一下子没了力气,我差点跪下。
“……要去诊所的话还是快点去比较好,那里关门早。”
“……谢谢……我会的。”
“一定要去哦,医院。”
“……我……我会去的……”
“真的会去吗?”
“……会去……”
礼奈……似乎已经看穿了我所谓去医院看病只是拒绝她的借口而已……看她的目光那么认真……说不定她等下还会给医院打个电话,以确认我是不是真的去看过病了呢。
……接下来我还是不要再信口胡说的好……原本我也只是为了摆脱礼奈她们才编造了借口……既然愿望达成,那么就算去趟医院……也无所谓。
“……嗯……我会去的……要不我明天带医院的收据给你看……”
“……啊,好啊,一定要记得带哦。礼奈明天要看。”
……那种战栗……再次袭上背脊。
这太不寻常了,绝对很奇怪……果然……大家都疯了。
我……为了回到寻常的生活……尽了最大的努力。
但是……这样一来……我却完全看不懂了……哪里是平静的普通生活……一切都疯了……我的世界变成了一个诡异的世界。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另一个“前原圭一”……还有那令人心惊胆战的脚步声……礼奈她们也变得让人无法理解……最重要的是……那家伙还活着。
……这里是哪里……鹿骨市雏见泽……这我明白。
……但这里真的是我所熟悉的那个雏见泽吗。
“……喂,‘前原圭一’……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站在玄关前,我猛地回过头……今天一整天我都在这样问那个跟在我身后的家伙……当然,背后空无一人。
“………………”
……是“前原圭一”吗……我刚才……用这个名字称呼那个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家伙……那个一直跟在我背后……窥视着……等待能够将我取而代之的契机的……那团影子一般的空气。
有脚步声一直跟在我身后……这原本是不可能的……又不是幽灵……怎么会有这种事呢。
不正常的,是我的耳朵,我的大脑,还是雏见泽呢。
……眼前的景象是我熟悉的雏见泽,但正因为如此,才更令我战栗。
最后,我还是去了医院。
其实我根本不想出门……但我害怕的是,礼奈有可能就在附近监视我究竟有没有去医院。而且刚才我还答应了她,会带收据给她看的。
但是……在去诊所之前……我还有件事必须进行确认。
那就是学校。
我装作忘带什么东西的样子向教室走去……一旦抱有疑心……我就总会瞎猜是不是自己正在被什么人监视着……明明只是去自己的教室……但还必须作出伪装……这样谨慎的自己……让我觉得厌恶。
我本以为那天会是我最后一次偷偷潜入学校。但是现在,我再次……难道这就是那天还没结束的证明吗。
我谨慎地确认着……是不是有人看见了自己……然后向储物柜走去……是的,向悟史的储物柜。
……我就是用这柜中悟史的球棒,杀了人。
所以……现在柜子里,应该没有球棒才对。
……但是……但是……如果……这个柜子里……球棒还在的话……?
……虽然这是超出人类理解范围的……非常可怕的想像……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也就是说……如果球棒还在的话……昨天的一切……全都是我的妄想……幻觉而已。
我没有杀人……去参加了祭祀。和大家开开心心地过了一个晚上。
也就是说……“前原圭一”……就是我自己。
也就是说,我只是强烈地认为自己已经杀死了沙都子的叔父……一切都是我的妄想而已。
……这样一来一切就都清楚了……昨天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杀死了那男人,由于太过震惊,所以没能分清梦见与现实的区别……这样一来,就都明白了。
……如果球棒还在的话……我或许就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了吧……
如果还在的话……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如果还在的话……那就说明精神错乱的……只是我一个人而已。
下定了决心……打开柜子的门……因为不敢慢慢打开,所以我一口气猛地拉开了。
“……………………”
同时……带着汗味、霉味,以及干抹布臭味的空气扑面而来……里面放着棒球手套和……笔记本之类的杂物……还有装鞋的布袋……
……球棒……不在……眼前的景象和我取出球棒时的一模一样。
……毫无疑问,昨天的事情确实发生了……这说明我的精神并没有错乱。我拍了拍胸口……但同时这也证明了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既然不是我身上出了问题……那么,一定是雏见泽疯了。
……眼前的光景似乎模糊了起来,正在逐渐失去色彩。
……昨天一整晚,究竟有什么发生了变化呢。
既然球棒已经不在了……那我也没必要继续呆下去……要去吗?真的……要去医院吗。
虽然这是我第一次去医院,但那里离学校并不远。老妈以前也说过,只要沿着大路走就能找到。
穿过一如既往的商店街……拐弯……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写有入江诊所字样的招牌。
候诊室开了空调,很凉爽,那里只有一位老人。
我在挂号处拿出保险证,告知对方是初诊……挂号处的男性看了看时钟,叫我稍等一会儿……已经快五点了,这里差不多该关门了吧。
……在没有隔间的陌生候诊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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