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死了?”凤陌璃一时转不过弯来,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一闪,试探性的问道:“你是说慕容冰钰么?”
夜寒逸点点头,而后将那日凤陌璃晕倒之后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凤陌璃听完之后,便沉默了,半响之后,心情颇为的复杂,半响之后,凤陌璃抬起头,对夜寒逸道:“你是不是很后悔!”
夜寒逸摇头苦笑:“除去当年潼临关战役,我这一辈子从来都没有做过让我自己后悔的事,慕容冰钰的下场,都是她自找的,这些年来,死在她手上的人又是何其的多,说起来,她死十次百次的都不足以抵消她的罪孽,我只怪我自己不应该纵容她,更不知道如何面对恩师!”
“当年的事情并不是你的错,至于慕容渊的死,你当真觉得没有疑点么!”凤陌璃试探性的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夜寒逸脸色有些不好看,瞧着凤陌璃充满了审视!
凤陌璃叹了一口气,当年潼临关一役,西楚国和南苍国两方交战均是全军覆没,死伤更是无法估计,被历史称为伏羲大陆最惨烈的战争,后人都在为潼临关战役死去的人祈祷,但是却没人知道,其实仍旧活在这世上并且的人才是最为痛苦的,凤陌璃一直觉得自己还算幸运的,虽然自己因为潼临关战役失去了便宜爹爹,但是不能否认,那个时候苍溱澜将自己保护的很好,而夜寒逸呢?他当年全程经历了那犹如人间炼狱一般的战场,更是亲眼看着自己的下属朋友一个个惨死在钢刀之下,这才是最为刻骨的折磨!就像自己那日在昏迷中所做的那个梦一般!
而他们二人偏偏都是内敛的人,即便有什么也都是压在心里一个人承受!
所以,凤陌璃能够理解夜寒逸不惜一切代价救凤陌夕的心理,亦能够理解她如此宠溺慕容冰钰的心理!
可是,想到自己前段时间查到的东西,凤陌璃不由的有些心疼起面前的这个男人了!
凤陌璃情不自禁鬼使神差的抚摸上了夜寒逸的眉眼,他依旧是刚毅的棱角,冷峻的深眸,可是这些日子却是平白的多了几分疲惫,凤陌璃并没有接夜寒逸方才的话,而是眼角含笑道:“或许我可以考虑留下来陪你的!”
听到凤陌璃那犹如天籁一般的声音,夜寒逸的身子不自觉的晃了晃,抬起头惊喜的看着凤陌璃,抓住凤陌璃的肩膀,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道:“你……你刚说了什么?”
凤陌璃脑袋一轰,丫的,自己好不容易煽情一回,这死男人竟然没听见,这也太落自己面子了吧,凤陌璃小脸一摆,语气不善道:“没说什么!”
“不不不,璃儿,告诉我,你说了,你答应留下来,你答应做我的妻子,告诉我,告诉我!”夜寒逸不住的摇晃着凤陌璃的身子,眼中闪过迫切,对于凤陌璃,他其实是无可奈何的,他不忍伤害她,不忍强迫她,但是更不想让她从自己的身边跑开,所以,夜寒逸迫切的需要一个承诺,让他安心的承诺!
凤陌璃瞧着夜寒逸这模样,哪里还有一丝属于伏羲战神的风采,整个就是一个小受男模样,让凤陌璃看着直想笑,可是还没笑出,凤陌璃却是敛了敛神色,叹了一口气,这男人,自己一句话就能让他如此,其实他心里想要的,从来都不多吧!
凤陌璃主动攀上夜寒逸的身子,将手从腋下伸到他的后背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心口位置,闷声道:“是的,我答应你了!”
凤陌璃明显感觉到夜寒逸的身子一顿,接着却是直接将凤陌璃给抱了起来,他眉里眼里的雀跃却是如何也掩饰不住!
而后的几天,夜寒逸的心情明显有了好转,整日整日的与凤陌璃你浓我浓,偶尔偷个香吻,揩下小油,心情倒是倍儿舒畅!
二人在碧落谷过着神仙一般的生活,而长安城内却是炸开了锅!
夜寒溟在御书房内急的团团转,第二十次面色不善的朝李德海怒吼道:“还没查到他在哪里么?”
太监李德海惶恐的低下头,不语!
夜寒溟瞧着他这低头垂手的模样就生气,将手中的奏折一把甩出,怒道:“无用无用,朕掌管数万名亲兵卫,到头来竟然连一个人都找不到,朕养你们何用,滚,给我滚!”
夜寒溟脾气刚发完,一名雍容华贵约莫六十岁上下的妇人走进来,瞧见地上遍布奏折,一片狼藉,眼神闪了闪,由一名公公搀扶着,走上前来,对夜寒溟道:“皇帝,你这是因何发这么大的脾气,你别忘了,你是一国之君,可是你看看这地上,都成什么样了!”
夜寒溟赶紧走下台阶,恭敬的朝妇人行了一礼道:“儿臣见过母后,母后教训的是,是儿臣过失了!”
说罢便转身朝身边伺候的下人道:“还不给我整理好!”
安容华安太后瞧着夜寒溟这样子,摇摇头,却依旧没说什么,转而问道:“你皇弟这几天是怎么回事?我听你秀儿说他这段时间他因为那凤家女凤陌璃将慕容冰钰给休了,虽说那慕容冰钰有失王妃之德,但是一王府的堂堂王妃岂是能说休就休这般儿戏,可是他倒好,这几天更是连王府都不回了,你这个做皇兄的岂能任由他肆意妄为?”
安太后一脸痛心疾首,而夜寒溟则在心里苦笑,要他去管他那皇弟?他不到头来管他他就阿弥陀佛了!
夜寒溟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是恭敬的连连道:“母后说的是,说的是!”
安太后瞧着夜寒逸这般模样,倒也说不得什么了,只是语重心长道:“你与你皇弟从小在本宫膝下长大,算得上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当年你父皇驾崩,更是将你二人托付于我,你兄弟二人都是天之骄子,也从来都不需要本宫去多说些什么,但是你皇弟这段时间却是太过放肆了,一个诺大的王府后院竟然连一个正经管事的主子都没有,那慕容冰钰又是个不长脑子的,反而弄的堂堂寒王府后院乌烟瘴气,鸡飞狗跳,平白让人看了笑话去了,一眨眼功夫,他也即将过而立之年,却是连一个子嗣都没有,你说百年之后,本宫如何能有脸面去跟你父皇交待?”
“母后,皇弟他做事自由分寸的,母后就不需太过忧心了,您的身体要紧!”夜寒溟为夜寒逸开脱道!
“自有分寸?他要是自有分寸当年就不应该让慕容冰钰进王府,他要是有分寸更不应该将那凤陌璃给娶回来,先不说那凤陌璃是人尽皆知的草包废物女,偏偏还是被人未嫁先休的,这些还不说,就凭她是凤奚寒的女儿,他就不应该娶她,凤奚寒乃当年潼临关战役的罪魁祸首,难道他忘记了么,说起来,就是凤陌璃也应当子代父受过,凌迟也不算冤枉,可是他倒好,将一个大罪人的女儿给娶进王府,当真是疯了不成!还有,前段时间,我听说一个男人为了帮凤陌璃出头,将梦灵那孩子差点没给打死,你说,这凤陌璃跟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她这不是不守妇道是什么,说起来本宫还未跟她算账的!”安太后越说越是生气,满面怒容!
而夜寒溟听到安太后说要将凤陌璃凌迟,顿时一个激灵,打了个寒颤,连忙安抚道:“母后请喜怒,当年之事,凤陌璃也还才几岁,她毕竟是无辜的,更何况,当年之事是不是当真是凤奚寒所为,还不好下定论不是!”
安太后淡淡的看了夜寒溟一眼,道:“你放心吧,母后以前没有动那凤陌璃,现在也不会动,更何况你们兄弟二人现在如此护着她,我便是想动,估计你们也得怨上母后了!”
被安太后看穿心思,夜寒溟面色有些不自然,潸然道:“母后说笑了,说笑了,天下皆知我西楚安太后仁德慈爱,都怪儿臣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
“你这孩子,自己儿子都那么大了,还老是说些为老不尊的话!”安太后不由的蹙骂道!
“哪怕儿臣再如何子孙满堂,但是您是儿臣的母后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夜寒溟一本正经道!
安太后点点头,脸上闪过满意,随即又想到什么面色一转道:“皇帝,你跟母后说实话,我听说你皇弟这几日连朝都没上,他是不是当真跟那凤陌璃厮混去了?”
夜寒溟亦是目光一闪,随即轻笑道:“母后说笑了,皇弟一向以国事为重,母后您又不是不知道,因为前几天江南一带贼匪横行,我便秘密委派皇弟去剿匪去了,母后您多心了!”
“那凤陌璃又因何未见?”安太后明显不相信夜寒溟的说辞!
“这儿臣就不知了,不过听仇统领提起过,这几日凤侧妃身体抱漾,想来是到她以前住的寺庙养病去了吧!”夜寒溟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恩,最好是这样,皇帝,你国事繁忙,也不能太过操劳了,省得肝火旺盛,倒是累了李公公!”安太后点点头,再次瞟了一眼地上正在忙碌的李德海,若有所指道!
“母后说的是,儿臣谨遵母后教导!”夜寒溟再次垂头听教,就连李德海也惶恐的跪在地上!
安太后这才转身离开,直到安太后的身影消失,夜寒溟方才恭敬的脸色敛去,目光变的幽深凝重,朝李德海道:“你说她今日这是什么意思?”
李德海脸色眼神也不复刚才面对安太后那般的胆小,亦是一脸凝重道:“回皇上,奴才不敢擅自揣测,不过,奴才得到消息邵王爷昨日已经秘密回到长安,并且已经跟太后娘娘,安老侯爷还有奚将军碰面!”
夜寒溟心下大骇,“你怎么不早跟我汇报!”
李德海一脸难言的表情,他倒是想汇报呢,可是那会,殿下您可是在跟您的爱妃颠鸾倒凤呢,自己这个做奴才的哪里敢打扰!
夜寒溟显然也是想到昨日的事,脸色当即有些不自然,不过很快便恢复过来随即道:“看来老五他终究是沉寂不住了,唉,偏偏这个时候那小子不知去向,早知道有今日,朕早就将这担子撂给他了,朕也好全心全意无忧无虑的去逍遥快活,哪像今日一般,还得放下面子在那女人面前做戏!”
李德海赶紧惶恐的走上前,苦着脸提醒道:“皇上啊,您这话可就不能再提了啊,若是被有心人听见,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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