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呢。那么简要说下'
塞利卡素直地,正对向拉格纳似的在床边蹲下身子。她那人偶一样的大眼睛毫无迷茫直直地看着拉格纳。
'拉格纳在这村子里侧的森林入口处倒下了或者说,坐在那里了。浑身到处都是伤,意识忽悠忽悠地朦胧起来了。觉得可以休息就借用了这个小屋的床'
'你把我搬过来的吗?'
'那怎么可能!拉格纳,失去意识了也能自己走路呢。当然不用说是借了肩膀的'
一边这么说着并且'实在是太重了'地笑着,塞利卡一边转着纤细的肩膀。
笑声明朗的少女。不可思议地那笑声并没有影响心情。每次看到那笑容,都会有一种在柔和的阳光下一般地温暖感觉。
(在哪里见过似的这笑容)
还没有整理清楚地混沌头脑之中,拉格纳些细的记忆亲身体会过一般地主张着。至于是谁,在什么地方,那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记忆并没有自信。
'接着呢,处理好了伤势,擦干净脸上与衣服上的脏东西。去院子里洗干净回来的时候,拉格纳就醒过来啦'
'说是受伤。什么也没有啊?'
拉格纳看着自己的身子。
黑色衣服外套着等长的红色夹克。到处都残留着落掉的土灰痕渍。但是伤痕在哪,连处理过的痕迹都没有。
'啊啊,那个怎么说好呢'
'什么啊?'
'那个呢。拉格纳的伤是用魔法治好的这么说的话,能相信吗?'
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抬头望着拉格纳。笑容中也稍稍渗进一些不安。
而作为回应,拉格纳稍稍睁圆了眼睛。
'嘿。你,原来是魔道士啊。可是治愈魔法的使手,还是第一次见呢'
'诶?'
这次轮到塞利卡睁圆眼睛了。
哗嚓一下,娇小的身躯向前探了出来。
'魔法的说法,你相信了?'
'哈?信不信什么的,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魔法是过去的某一种技术。因为使用起来受素质大幅左右,所以使用者并不多见。但是其存在与名字是众人皆知的东西。
虽然不多,拉格纳头脑中也是有些常识的。
(哎?可是在哪见过魔法呢?)
的确是见过什么人使用过的,但是回忆还埋在头脑中的空白中。
眼前的塞利卡像是茫然无措一般,直勾勾地看着拉格纳。
'拉格纳真是不可思议的人'
'啥啊这'
'但是普通人的话,会说魔法什么的都是非科学的东西根本不存在吧'
拉格纳摇了摇头。这完全是不可相信的话。但是塞利卡的说法非常认真,也不觉得这是玩笑话。
奇妙的感觉。就好像,睡了一觉起床后世界完全变的不一样了一般。
拉格纳还带着疑惑,而塞利卡那边他已经能够接受了。和最初同样地让人喜欢的明朗表情,也再次回到了探出的身上。
'但是太好了。这样的话魔法是什么东西,就不用细细说明了'
'也许吧'
拉格纳苦笑起来。实在是相当奇怪的表情。
'啊可是呢'
忽然,塞利卡的瞳孔深处浮上了悲伤的神色。纤细的双手轻轻地,触摸着拉格纳的右手。
'无论怎么,这右手与右眼也治不好'
'看出来了'
清醒过来,塞利卡进入屋子那时候开始拉格纳自己也注意到了。
塞利卡的治疗魔法让身上大部分的伤都消失不见了。
但是右手,与右眼。虽然是有着形体的东西,但是却像不存在一般地动不了。
手指尖连一丝都动不了,眼睛所至也感知不到光芒。
'想深入了解一下,这,到底怎么了?'
在稍稍歪着头的塞利卡一旁,拉格纳摸着自己的右手。
拉格纳将盖在右手上的手套掀开,出现的手如同将影子凝固做出来一般染成了漆黑一片。连指尖都是。
摸起来,有着人体的感觉。但是完全没有被摸的感觉。完全像是抓住了别人的手一般。
'想不起来啊'
'手变成那样的理由?'
'不,不是那个'
拉格纳叹了一口气。差不多能够认识到了。就像察觉到自己的手与眼睛的异变一样。
'我是从哪里来的,还有我是什么人'
总觉得说着这些话的自己的声音越来越远,感觉很不好。
'除了名字以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渐渐地。充分理解拉格纳的话所指的事情的塞利卡,慢慢睁大眼睛的样子让人印象深刻。
2
没有记忆,虽然是说起来很单纯的话,但是拉格纳不管是怎么样的事,统统忘光了。
不过像是这个世界上有空气,有水,有大地,诸如此类的东西还是在脑子里的,不需要考虑的常识还是能全部把握的。
想不起来的东西主要是与他背景相关的事情。虽然很勉强的想出了名字,但是名字是谁起的。是否有双亲。兄弟是?在哪里出生,在哪里长大?朋友的名字?
虽然知道在自己脑子的某个地方有着记忆,也没办法找出来。
还有,为何自己会倒在废村前,拉格纳也没法找出原因。
'那个,稍稍听我说句行不'
在太阳逐渐倾向西斜的午后,拉格纳与塞利卡走在长时间无人问津的荒凉山道上。
塞利卡与那个废村毫无关系,只是在向目的地进发的途中路过,偶然间发现了拉格纳。
她的目的地是离这里不远的港镇。与山中的废村不同是有着很多人住的都市,也有着通往各地的船舶与巴士。在那里登船,出发寻找父亲。现在只是途中而已。
在那里的话说不定能得到些与记忆相关的情报也说不定。总比一直留在废村里强,于是拉格纳就与塞利卡同行了。
在这道中,拉格纳一边眺望着自己前一步的塞利卡一边沉重地说起来。
'虽然说不定是我的错觉,行不?'
'嗯,什么?'
塞利卡一边还在看着前面边回话过来。扎成单马尾的长发随着步伐左右摇摆着。
接着拉格纳一边眼角乱扫着,一边板着脸开口说。
'路,不是又走回去了吗'
镇子是位于山下的。但是不知为何从刚才开始道路就开始缓缓上坡。这种倾斜,就刚好同从废村出发走下来那时候一样。
塞利卡回过头笑着。
'讨厌啊,怎么会有那种事。拉格纳意外地爱担心啊'
'嘿。那就好了啊。既然如此,那个也是看错了?'
一边说着,拉格纳一边指向路前面所见到的东西。
窄道上大概完全没有人来往吧。能留下道路的印象也是非常可贵的幸运也说不定。
缓缓的坡道前面,可以看见并排建造的住房。
是民家。
而且没有人的踪影。
当然了。因为这是废村。
'诶?'
塞利卡顺着拉格纳的指尖望过去,眼睛稍稍睁大了些,歪着头发出了天然的声音。
'不是'诶',你丫笨蛋吗!?这—不果然是走回来了吗!'
'怎么会奇怪啊,沿着一条路走的'
'哪里有!自信满满地冲进道外的森林里面走了!'
'啊。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我—靠,你莫非连道路都完全不认识吗!?'
再三追问过大大方方地走着没有路的路的塞利卡,但是她向前进的自信一次也没有动摇过。因此强行按掉了膨胀起来的不安感,这种样子。
'但是想往山下走的话,那么向下不就没错?'
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会回来才是问题。
拉格纳用自由的左手抱住了头。
'地图呢?'
'有啊'
塞利卡从肩膀背着的背包中取出了一份大地图铺开。一份世界地图。
'那个,想要去到那个镇的话,我觉得大概现在应该往这边走'
白皙的指尖所指的是位于海边的都市附近一带。这实际间的宽度中有着什么样的东西,没有考虑过。
于是从世界地图上指示出来的'大概'或者'这样觉得'这类的话中连一丁点真实性都感觉不到。
拉格纳终于明白了。一直以来的疑问。
荒无人烟的山中废村。比起为何自己会倒在那里,为何会有像塞利卡那样的少女独自通过。
现在对此毫无疑问了。而且感觉很自然。
'塞利卡'
拉格纳将手放在塞利卡的肩上。
'你,是个很严重的路痴'
'诶,没那回事啊?'
'有!'
少女迅速的回答令拉格纳反射性地抬高了音量。
'不说什么坏事你也自觉点。等到遭难的时候就晚了。这次独自出行的时候,要做好的万全地对策'
吊起眼角来哇啦哇啦地开始说教。但,拉格纳的话一下子中断了。
感到了不稳地气氛。
由直感促使着,拉格纳手取下了挂在腰下的大剑。
那是一把有着宽幅刀身的独特大剑。是从哪得到它的拉格纳也想不起来。
'诶,什,什么?'
'从这边退下'
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疑惑起来的塞利卡护在身后,拉格纳将那宽厚的刀刃指向周围。
就像等在那边一般,将废村围起来似的广阔森林中飞窜出来几个黑影。
'什么啊,这些家伙'
那样子让拉格纳愣住了。
飞奔出来的是四足的野兽。头的位置到拉格纳膝盖的程度。一共六匹。全都像是疵牙咧嘴的狗。说是野狗群样子却很奇怪。
一边流着如同脓水般浑浊的口水一边逐渐缩短距离的样子很明显地是异形,比起狗来更是恶梦中登场的怪物。针一般的毛发,看起来就如同黑煤那一类的东西那样脏。
'黑之兽的影响啊'
躲在拉格纳的背后,塞利卡皱起煤似的说着。
'黑之兽?'
'突然出现接着将能够到的地方全部破坏掉,看起来像影之块的怪物。在六年前出现在日本,受到了其影响的野生动物无论是什么,全都会急剧凶暴化而袭击人们似的'
'这怎么可能!'
回过话去但是,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没有工夫了。伏低身子的六匹野兽一齐飞扑上来。
'可恶,滚开!'
画出保护塞利卡的弧线一般,拉格纳横挥一剑。
即使头脑还没想起剑术,身体也有着明确的记忆。比起思考更快地身体动了起来。
钝重的感觉是扫到野兽腹部的结果。但是斩击的速度感到了违和感。
手臂很重。所幸的是似乎习惯左手用剑,但即使如此右臂从肘之下就动不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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