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上半身以大剑敲向黑之块。但是在剑碰到前一刻影子蠕动起来,化成了鞭子将拉格纳弹飞了出去。
'什!?'
冲击超乎想象的强烈,将呼吸与意识一并吹飞了。
从将自己敲向地面的冲击中缓过来。和离手的剑一样难看地滚落在地面上。在那个方向上塞利卡一边哭一边奔跑过去。
'好,疼'
拉格纳拖着剧痛的身体抬起头。那个球体还在继续增大,一边散发着生厌的声音一边蠕动着。
看起来充满了绝望的气氛。心中的不安膨胀起来,那会不会破裂呢,如此想着。
但是,一直持续到此的想法就这样突然结束了。
塞利卡从拉格纳身旁跑了过去,想要将光义取出来将手伸向了球体。拉格纳想要发出制止的声音张开嘴。在喉咙震动寸前,黑之块停止了蠕动。同时刺耳的噪音也停了下来。
接着就像到达了什么限界一样,如同水气球被刺破一般,黑块失去了集束的力量雾散着落到地面。
如同浸水似的,雾被地面吸收掉,接着无影无踪地消失了。
之后残留下来的是滚落下来满身疮痍的光义。
5
'到底,怎么了'
在研究所内破败的中庭,拉格纳一边从坚硬地面爬起来一脸茫然地说着。
头脑没法子冷静地理解下来发生了什么。那团黑雾是什么,跟黑之兽什么关系。
注意到的时候,后背已经被讨厌的汗水湿透了。
塞利卡踉踉跄跄地跑过去。在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光义身旁蹲下来,将手放在了他的胸口上。
迟些拉格纳也来到了旁边。
'光义先生,振作点,拜托了!'
塞利卡不顾脸颊被泪水与泥土弄得脏兮兮,一次又一次地呼喊着。纤细的手上发着光,持续释放着治愈魔法。
光义全身破破烂烂地,毛发都被染成了险恶的颜色。
特别是脸的右侧,被赤黑的东西完全染透了。
看上去就可以清楚这是划伤右眼的深伤。这个样子的话,右侧的眼睛恐怕再也看不见东西了。
塞利卡拼命地持续着魔法。
但是光义的身体,恐怕在内侧也受了很重的伤完全没有痊愈的迹象。塞利卡的双眼溢出了泪水。
'为什么为什么'
一次又一次。但是结果毫无改变。光义一动不动。
拉格纳除了伫立在她身旁以外什么也做不了。手放在首筋上,脉搏中能感到明确地恐惧。
从塞利卡脸颊上流下来的泪水,顺着他的下颚滴落下来。
'光义先生!'
'——没用的'
猛然,听到了声音。
拉格纳握起剑摆好架势,将塞利卡与动不了的光义护在身后,一同向着声音转过身去。
直到刚才还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人在的中庭一角,被影之块所折断的树木之旁站着一个小孩子。
年龄连十岁都不够,大概只有六岁吧。
长长的金发束成双马尾,身着黑连衣裙,胸口处装饰着引人注目的大蝴蝶结的少女。虽然幼小但那身姿充满了高贵气息,与这化为废墟的研究所一点也不相称。
'没,没用,什么意思?'
塞利卡战战兢兢地问着。不知为何她有着难以违抗的威压感似的东西。
少女冰冷的赤红瞳孔看着塞利卡身后的光义。
'这种伤,靠治疗魔法是治不了的。再怎么做也没用的'
'怎么会'
塞利卡回头望向光义。难以忍受的感情让她的视线模糊起来。
向着那样子的塞利卡撇去一眼,少女失去兴趣似的将视线挪开。接着,看向了拉格纳。
'不成样子呢'
自言自语一般的一句话,让拉格纳眼角吊了起来。
'果然你丫,蕾洁尔吧!?'
不在意那幼小容姿的话,那种高压的口气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只要清楚地记起一次,就连怀疑的余地都没有了。
但是雷洁尔只是冰冷地看着拉格纳。
'少随便叫妾身。让人不愉快'
'啥'
'想救那兽人吗?'
幼小的蕾洁尔放出的话语,让拉格纳到嘴边的恶语一句不剩地咽了下去。
'能救吗!?'
'做不到的话,也不会那么说啊。有错吗?'
少女滑动一般迈着步子。他的周围卷起了带着花香的风。飘然下落一般,将光义夹在中间站到了拉格纳他们的另一侧。
对着这娇小的来访者,塞利卡如同替光义祈求一般抬头仰望着,倾诉着。
'可以救光义先生的话,救救他!求求你了!'
'你呢?'
刷地,蕾洁尔再一次看向拉格纳。
'啊?我?'
'不想救他吗?'
'早就决定要救了吧。知道方法的话,赶紧告诉!'
这边可是分秒必争地想要将光义治好啊,对于余裕地开口的蕾洁尔实在起火。
对于拉格纳连牙齿都能看见一般咬牙切齿的话,蕾洁尔微微皱起眉头,大眼睛中出现了不高兴的神色。
'那么,还能有这种态度?'
'切,不能冲动啊'
虽然起火,但现在不是吵起来平白浪费时间的场合。光义因为自己陷入了紧急事态,才失去了正确的判断吧。
'拜托了。请救救光义'
拉格纳一边扭曲着渗出屈辱感的表情,一边向娇小的蕾洁尔深深地低下了头。
接着稍微抬起一点头眺望着面无表情的蕾洁尔。
'好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就带你们走'
尽管看起来多少有些幼稚,那种小心眼的确是拉格纳所回忆起来的蕾洁尔=阿鲁卡多的东西。拉格纳狠狠地咬着牙。
'但是带我们走,去哪,要怎么去?军队的卡车直到晚上才会到的'
塞利卡一边擦着脏兮兮的眼角一边问着。
拉格纳则是一下子想了起来。蕾洁尔要将己方带去的地方,以及带走的方式。
蕾洁尔一副无聊的表情,转身背对塞利卡迈出一步。从长袖子中可以窥见的青白指尖在空中划过。
'妾身的家'
去达的方法,显示在了蕾洁尔的脚边。黑色线条在地面上无声地划过,以她为中心描绘出蔷薇的图案。接着像蔷薇色的光柱一般升起来。
'这难道是,空间转移!?'
塞利卡难以置信地叫起来。
穿越空间的空间转移,固定转移目标的坐标是非常困难的事,即使是被称为天才的姐姐也没有办法做到。但是眼前的少女毫无阻碍地使用出来。
在塞利卡惊愕的同时蔷薇色之光进入了转移准备。
引诱一般地身体慢慢漂浮起来。
塞利卡慌忙地抱起了光义的身体。
拉格纳在这蔷薇色的光芒中偷偷窥探着蕾洁尔。这个少女的存在可以将拉格纳记忆中的绳结一个一个解开。
所以会这样想。这里是哪里。自己为何,会身处与此——等等。
一秒左右。拉格纳与塞利卡,以及光义,跟着蕾洁尔与她的魔法阵一同从研究所的废墟中消失了。
第三章 真实之赤
——手记4
高天原系统。人类所到达的最高程序。也有其开发与原初单元相关的说法。
曾经人类尝试使用其对主体单元进行干涉。
主体单元位于境界的另一侧。
想要进行干涉不先接触境界是不行的。
我与雷利乌斯现在所做的;就是为此准备的素材。
境界。
他将其称之为门。
修奥鲁之门。
听说修奥鲁是黄泉;冥界的意思。
我们的研究一路顺利。在如此确信的同时;我也日渐感觉到了威胁。
境界真的是我们应该触及的东西吗。
发现了它;也许是人类最大的失败也不一定。
我很害怕;害怕将其完成。
我们的研究;总觉得会引发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件。
万一真到了那时;我该
1
拉格纳与塞莉卡被蕾洁尔的空间转移所到之处;是一座散发着威严氛围的古城。
走进那被要将灰色的石壁全部覆盖起来一般的大片蔓藤遮盖着;以人来说实在太大散发着威压的门扉;充满幻想色彩的同时看起来又有些可怖。
天空不知为何是夜晚。这里并不会迎来朝阳。
永远为黑夜所怀抱的场所。
毫无所属的场所。
既无路可通;又何处不通的场所。
这就是这里;阿鲁卡多家。
一落脚之后;出来接应的执事将光义运送进了城深处。
拉格纳与塞利卡由娇小的雷洁尔带领来到了待客间,并嘱咐在这里稍等片刻。现在两人正并排坐在高档沙发上。
这里比起刚才说不定随时都会出现幽灵的外观比起来,内部装潢高档的让人安心。这间屋子也并没有充满过度的装饰,而是布置着充满情趣的调度品。
与之相比,拉格纳现在心情非常的糟糕。
塞利卡也还没放下心来似的来回扫视着屋子。将刚才从身材魁梧的男执事送来的茶杯端在手里,还没运到嘴边就放回了面板厚实的桌子上。
在她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之后。静静地,应接间的门打开了。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客人'
伴随着在悦耳的低沉男声,乘着轮椅的老绅士进入了屋子。一位散发着让屋子的装饰都相形见拙一般高贵气息的人物。
头发全白,身体相当消瘦皮肤也干枯。但无论如何他的场合这些都不会构成影响。
之前送来红茶的男执事推着轮椅,老人来到了面对桌子的拉格纳与塞利卡正面。接着刻满深深皱纹的嘴角轻扬微笑起来。
眯细的眼睛是毫无衰色的鲜艳红色。
'初次见面。我是阿鲁卡多家现当主,库拉维斯=阿鲁卡多。这位是担任我的执事的梵克汉'
库拉维斯瘦削的手展示着的正姿立于后方的男子,梵克汉之名向对方介绍的执事非常认真地弯下腰鞠躬。
'梵克汉'
拉格纳的口中重复着听到的名字。这个男人的名字也为拉格纳所知。但是与面前所在的'梵克汉'是壮年男性所对应的,拉格纳所知的'梵克汉'是老人。
(这家伙也是吗)
记忆中所在的人物与情报相合,但却不是记忆中的那种样子。光义也是,雷洁尔也是,梵克汉也是。
库拉维斯接着,手伸向了自己身边的娇小背影。
'这边这孩子是雷洁尔=阿鲁卡多。我的女儿'
'女儿?'
因惊讶而询问起来的拉格纳。库拉维斯柔和地笑着。
'哈哈,从人类看起来,说是孙女还可以接受吧。甚至是曾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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