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记得那些虫子会大量地往雾香的血聚集啊。
“必须给很多血液吗?”
“大概是一般人捐血量的两倍吧。”
因为我没什么捐血的经验,不清楚那是多少,不过……
意思是一般可以捐血的两倍量吗?
这也是魔女必须支付的代价吗?
“……就算是魔女,这样不会太难受吗?”
“啊哈,谢谢你,文字。如果不难受,那就不算是魔女了。”
我好像明白了魔女有多么辛苦。
看起来好像什么都做得到,实际上却要支付代价。
但为了维持‘强大魔女’的地位,还必须假装自己能够轻松支付这些代价。
……所谓的‘Lore’,大概是一种必须欺骗自己和他人活下去的存在。
我在内心暗白发誓,就算雾香的魔术看起来万能,也不可以太过倚赖她。
“其他‘Lore’也必须支付这种痛苦的代价吗?”
“几乎不需要吧。因为‘Lore’是完全依照‘故事’或‘传说’,所以才能使用特殊能力。”
“站在雾香的角度来看,其他‘Lore’算是作弊对吧?”
虽然雾香身为到哪个国家也能吃得开的‘魔女’,但私底下似乎相当辛苦。如果其他‘Lore’能够在不需代价的情况下使用能力,‘魔女’好像还挺可怜的。
“相对的,其他‘Lore’也必须经过特定的手续,好好留下自己的名字才能避免消失不见,那样其实也很辛苦。反倒是我能自由使用能力,想吃什么也都很自由,几乎没有消失的可能性呢。”
“光是正常生活,还会被传为很可爱的‘小恶魔’啊。”
“啊哈,谢谢。”
看到雾香这么开心,真让人觉得舒服。以后还是依照这次的方式,我和一之江去现场调查,请雾香帮忙收集情报比较好。
“哎呀,好像岔题太远了。”
“说得也是。不过,操作记忆本身并不是什么难事。”
“咦,是吗?”
“嗯,只要有‘那样的轶事’就可以了。例如以‘魔女’来说,不是被说成:‘她可能不知不觉出现在你身边,若无其事地过着生活’这样吗?”
“喔,好像有。”
“我的操作记忆就是利用那种说法,就‘Lore’的角度而言是很普通的力量。”
操作记忆听起来好像很万能,但对于像雾香这样的‘Lore’少女而言,似乎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力量。
“不过这次的事件,我觉得很棘手呢。”
“果然是这样吗?”
“其实,我很不希望文字和‘神隐’交战呢。”
“的确,很不想与之……交战啊。”
那是一个非常温和、安详又舒服的梦。
要在那种气氛下厮杀,我实在敬谢不敏。
“就算交战也不觉得会赢呢。‘神隐’这种东西是从很久以前就被当作‘存在’,接近妖怪或传说等级的‘Lore’,不像‘魔女’有那么多弱点喔。”
既然雾香明说打不赢,那么我的获胜机率就真的很低吧。
她正为了我,拚命地思考对应的方法。
“因为‘神隐的Lore’确实存在……要先找出打倒的方法呀……嗯——”
“有没有像对付一之江那样的方法?”
“‘神隐’是无法攻略的。因为没有所谓的解决方法。”
“让、让她迷上我之类的。”
“啊哈哈!也许文字真的办得到,可是梦里头的文字已经觉得很幸福了不是吗?而且还忘了自己是谁。”
“嗯、嗯……”
“也许能让她喜欢上你……但忘了‘这个世界’的文字,真的能够把她带回‘这个世界’吗?”
没错。
如果已经忘了,根本不会想要回来。
因为根本不可能会想回到完全不记得的世界。
“唔唔,那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哎,关键大概就是她吧。”
“嗯?”
雾香按着被风吹动的头发,注视着我的脸。
……似乎知道些什么。
并且在今天突然离去的那个少女——
“……说得也是。”
音央一定也知道些什么。
我就是有这种感觉。
◆2010…06…03T22:00:00 ";Hayate';s Room";
我躺在床上注视着天花板。
脑袋里想到的都是音央。
‘抱歉,我先回去啰。’
她居然露出那种表情。
我实在无法不去在意。
为什么,她会露出那么寂寞的表情呢?
为什么,她会露出那么痛苦的表情呢?
为什么……她要向我道歉?
“快想啊,一文字疾风。”
只要问了就能明白,只要沟通就能明白,这只是幻想罢了。
想把所有的‘为什么’都问清楚的人,根本就是不在乎朋友的人才会做的事。
我……想要思考出她的‘为什么’。
“既然道歉,就表示她觉得对不起我吧。”
意思是说,她的内心对我有某种罪恶感。而且,提示有可能就是在那之前的对话。也就是我……已经看过‘两次’关于‘神隐’的梦这件事。她在我看过‘第八世界’所刊载的‘Changeling’之前,就已经知道内容了。
“她为什么会知道……”
我想她曾经听说过那传闻,是比较可能的猜测。但那样并不构成道歉的理由。因为看起来并不像是‘我明明知道却没有告诉你’。
那表情反而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自己’?
“难道说……”
音央梦见的会是什么?
我拚命回想当时音央说过的话语。对了,记得她是说——
‘说到这个,我最近也常作奇怪的梦呢。’
记得开头是这样的。
‘虽然我记的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好像和某人待庄陌生的房间里。’
‘我偶尔会作这样的梦,但对象好像一直在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梦里会感觉很悲伤。’
‘明明我很希望和那个人雇一起,可是最后一定得“道别”。’
‘好像不能够一直雇一起似的。然后,我就会雇道别的时候因为悲伤而清醒过来。有时候还会哭着醒来呢。’
——一定必须‘道别’的梦。
如果那个梦里,有‘我’登场的话。
“该不会她……!”
我从床上跳起来。
如果,她做的梦就和我的梦相同。
那个梦里的少女……就是音央本人?
叩叩。
“唔哇!”
“嗯……?请问怎么了吗,哥哥。”
我因为突然的敲门声而叫了一声,但房门另一头的表妹却还是很冷静。
“喔,没有……我睡迷糊了。”
“是吗?不提这个,哥哥,洗澡水烧好啰。”
“喔,这样啊,我知道了。”
也对,就去洗个澡冷静一下头脑吧。
于是我离开了床铺。
“啊,对了,理亚。”
“什么事?”
“我问一下,你还记得音央吗?”
如果她回答不知道,那我可就要吓坏了。
“我们见过几次面,她对我很好。还有,哥哥每次提到音央姊姊的时候,一定会提到她的身材,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唔、呃……总之你记得就好。”
之所以会向理亚确认存在,是因为有过花子这个前例。
确实有音央这个人存在,她也曾和理亚一起相处过。
而且,这个存在并没有消失不见。
光是确认了这些,就教我松了口气。
“最近她好像很拚,你听说过什么关于她的传闻吗?”
“是,她好像很努力呢。还有担任杂志上的模特儿。除此之外……例如在我们国中的知名度吗?”
“那也无妨,还是说她以前有什么事情比较有名的,什么都好。”
“嗯……我试着想想看。”
理亚在门外思考着。
……是说,她为什么每次都不进来我的房间?
既然她每天都有整理我的房间,应该不至于不敢进来吧。
如果是觉得不好意思……那她还真是腼腆呢。
“啊,对了。”
“嗯?”
“音央姊姊以前好像遭遇过神隐呢。”
一听到那个词从理亚口中说出,我吓了一大跳。
音央自己……遭遇过‘神隐’?
“真、真的假的?”
“是的,一位音央姊姊的热情粉丝说过。音央姊姊曾经迷路,失踪了一天的时间,大家原本以为她被绑架了,但听说隔天就回到家。以当时她的说法,最后被当成只是单纯的迷路而已。”
“这样啊……”
“‘有女孩子消失了一整天’,这个传闻在那附近好像闹得很大呢。”
‘神隐’的音央本身曾经遭遇过‘神隐’的传闻。
在我脑袋当中,似乎有了某种想法。
“谢谢你,理亚。”
“不会。哥哥又在研究民俗学之类的吗?”
理亚似乎是想起上次的事情,如此间道。
“没有,我只是想帮助朋友解决烦恼。”
“……原来如此,那就请哥哥加油啰。”
“没问题!”
再烦恼下去也于事无补。应该努力尝试自己能做的事情,现在也该先去洗澡,把所知的情报整理一下才对。
“那我就去洗澡吧。对了,理亚要不要一起洗啊?”
“玩笑话放在哥哥的脑袋就好了吧。”
“我的脑袋被否定了!?”
“先告辞了。”
一如往常地冷漠回应后,我亲爱的妹妹,更正,表妹就这样离开了。
“好!”
今天就努力思考,努力整理,等到明天……
明天就和音央谈谈吧。
虽然我这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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