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爱,旧了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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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的爱,旧了时光-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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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原先积压在心里的火都蹭蹭地燃了起来。她看着眼前这个面目淡然的男人,红了眼睛,吼出声来,“周季尧!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对你来说算什么?既然是你跟我划清了界限,那就不要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离我远一点!我已经什么都不要了,你还要怎样?”

沈君那眼睛红红的,像是困兽一般。可梦着发里。

周季尧望着她这抓狂的模样,抿唇,没说话。他个子很高,大手抓着沈君的肩膀,跟提溜着小鸡似的,将她扔进自己的路虎里。

他冷着脸,发动了车子。

沈君深深吸了口气,报了地名。是如今顾锦言在远郊住的房子。沈君以前曾经住哪儿,刚好现在顾锦言没家可回,住在酒店,她便把那闲置的房子给了顾锦言住。

周季尧也没应声。

车子开得飞快,两边的树木一直往后退,看得人眼睛发胀。

沈君心里还堵着一团气。后视镜里所映出的自己的脸,像极了那个人。她看着,只觉得心口益发疼起来。

车子一停下来,沈君便跳下了车,跑步进了屋子里。她的身影格外的敏捷。不算高,瘦瘦的,还照旧穿着帆布鞋亚麻长裤和白色体恤。这么些年过去了,唯独她,不肯向时光做出丝毫妥协。

周季尧在车里坐了一会,嘴里衔着烟,下了车,双手插在口袋里,优哉游哉地往里屋去了。

屋子的门没锁,沈君进了屋子便急急地去寻顾锦言。

“顾锦言?”没有人回答她。她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这屋子里漾开来。屋子里静得让人发慌。

沈君一边喊着一边挨个查看各个房间,可是,没有,屋子里空空荡荡的。她心中很急,探头去看园子里的车库。他的车子并不在车库里。她一时慌了,赶紧掏出手机拨顾锦言的电话。屋子里却忽然响起手机铃声。

她顺着铃声走过去,才发现那手机就放在卧室的床头。

沈君的脸色都变了。那些个过往都往脑海里涌。她逼着自己镇定下来,努力回顾所有顾锦言同她说过的话。那些他口中的往事里反复被他提及的。对了,护城河岸。

就这当,周季尧走了进来,见着沈君唇色发白,失了心神的模样。他扫视了一圈这屋子,再看了看沈君手中的手机。

他拍了拍她的头,抓着她的手臂就往外走,一脸地不耐烦,“车子不在。人铁定不在。站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沈君这才回过神来,“护城河。得去那边找找。”

周季尧压根就不去看她,径自往前走,他拉开车门,几乎是将沈君扔进了车里。他启动了引擎,车子跟飞一般似的冲出去。他驾轻就熟,一脸淡定,嘴里叼着烟,“那小子能殉情的地也只有那了吧?”

“说什么呢?!”沈君紧抓着安全带,本就不安的心被他这么一说,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她抬高了声音,想要掩饰自己的慌乱。

周季尧用余光看了她一眼,看着她几乎可以说是有些哆嗦的嘴唇,将余下的那些冷嘲热讽都吞回了肚子里。

护城河那么长,若是他不知道以往顾锦言与何可人多数在哪里约会,估摸倒是要费不少时间。

以前,迟宇新让自己手下的那群小弟轮流跟着何可人。以防她被人伤了。有时候,周季尧和迟宇新一起亲自盯梢。

那明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想起来,倒就像是昨天发生似的。

他和迟宇新骑着机车,有时候也骑单车,远远尾随着两个人。那两人约会的时候,他们就选个远一点的能看见两个人的地方,喝酒打诨。

他对这种行为向来嗤之以鼻。

迟宇新却不管旁人怎么看怎么说,执意要做下去。且一做,就是十年。

车子在护城河岸的堤坝上开着。沈君看着两旁,一脸急切,目光搜寻着视野范围内那辆熟悉的车子。

周季尧倒是有些心不在焉。他对顾锦言从来没什么好感。与连自己身边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无能相比,他还是觉得迟宇新的过度纯情好些。

沈君却忽然拍打着车玻璃,“停。就是前面那个车。”

周季尧望着她手指的方向,确实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坐稳了。”他沉声说着,开着车冲向堤坝下面。

车子还没能够停得稳,沈君已经从车上跳了下去。她冲过去,只看见迟宇新已经歪倒在驾驶座上,脸色铁青,人不知是睡了,还是昏迷了。

沈君用力拍打着车窗,想要将他喊醒。

可是里面的人沉睡着,丝毫不动。

周季尧远远望着那情形,心里已经生了不祥的预感。他想了想,下车后从后备箱里拿出高尔夫球棍,走过去。刚一走近,他就发觉了不对劲。车子是处于发动状态的,排气筒处连着一根软塑管,接到了车内。

他黑着脸,将那软塑管拔开,才走上前去。

“站远一点。”周季尧将沈君拉开,推到一边。

沈君还没来得及问,周季尧已经翻身跳上了车头,他抡起球棍,朝着前挡风玻璃砸去。她没敢再多说什么,双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头,目光紧盯着那挡风玻璃。

挡风玻璃在周季尧的球棍之下,很快碎了。周季尧弯下身,将那挡风玻璃整个掀开来,因为用力过猛,手上划出了一道深深地口子,鲜血一直往下滴。他连看都没看,俯身挤进车里,打开车门,将车钥匙拔了下来。

沈君已经跑了过来,“怎么样?”

周季尧伸手,探了探仍处于昏迷中的顾锦言的鼻息,“还有呼吸。”

周季尧下了车,直接将顾锦言背起来。他看了一眼沈君呆立着的模样,一脸的不耐烦,“赶紧开车门去!”

沈君这才反应过来,小跑着过去,拉开车门。等周季尧将背上那死沉死沉的人扔上了座位,她将顾锦言顺了顺,才关上了门。

一路上,周季尧将车开得飞快。沈君担心的紧,时不时跪坐在座位上,伸手去探顾锦言的鼻息。

周季尧看着这模样,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坐好了。”他冷冷开口,狠狠地踩了油门。

你说彼岸灯火,心之所向;后来渔舟晚唱,烟雨彷徨(9)

沈君一脸紧张地站在那里,眼神直直地盯着手术室的门。7

周季尧倒是淡定的很,他走到走廊的尽头,点了根烟。窗外,是蓝的透彻的天空和香樟树浓密的枝叶。十一月了,这医院里到还是郁郁葱葱的绿色。

他嘴里衔着雪茄,又看了一眼沈君僵直的背,慢慢地吐出烟圈。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被推开,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沈君忙上前问,“医生,怎么样?”

“只是一氧化碳中毒。病人现在已经苏醒。但还是要留院观察。”

“谢谢您。”17070239

没一会,顾锦言便被推了出来。他的眼睛半睁着,脸色发青。沈君跟着一起进了病房,看着护士们替他戴上氧气罩。

“你这是做什么呢……”她站在床头,看着顾锦言的模样,眼睛有些发红。“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活着呀。活下去的话,总会发现自己所不讨厌的世界啊……”

在国外,她也曾经觉得活着没有意思,每日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但是,照顾顾锦言,被顾锦言所需要着这件事,多少让她寻回了一些信心。

所以,也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顾锦言看着她,艰难的张了张嘴,“对不起……”

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呀。19CKr。

你所对不起的,仅仅是你自己而已。

沈君深深吸了口气,“是因为何可人吗?因为没有办法解开那个结没办法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吗?那就当着她的面,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啊!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周季尧推门进来,看着沈君那红红的眼眶和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的顾锦言,勾唇,冷笑。

“你对自己,还真是下得去手。不过,在最后关头,没有推了车门逃出去,这一点,我倒还是有点佩服的。”

这语调,多少,有些冷嘲热讽的意味。

“周季尧!”沈君抬高了声音,看着他的眼里写满了愤怒。

周季尧也不介意,他斜斜靠着柜子,看了一眼沈君,然后目光落在顾锦言的身上,“怎么?说错了?”

一般人即便是一心寻死,但是,在最后关头,都会后悔的。顾锦言的方法,其实就是将自己活活闷死。手边就是车门,只要他想,随时能够出来。可是,他并没有。

这一点看,他倒是报了必死的心。

对于这样不珍惜自己性命的人,若是搁在平日里,他铁定不会去救。

“既然爱惨了何可人,那就该为她活下去。你死了可以一了百了,可是,对过去还没释怀没走出阴影的人会因为你的轻视生命而受到怎样的影响,你想过没有?”周季尧的声音不冷不淡,那眸子,却跟利刃似的。“无论背负着怎样的罪孽,都要活下去。连这样的觉悟都没有,还谈情说爱?”

沈君听着这话,倒没再言语。

顾锦言的眼眶有些泛红,他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真不知道迟宇新那蠢货要为你收拾烂摊子到什么地步。”周季尧叹气,觉着这房间里闷得不行。他最怕的地方,莫过于医院了。这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嗅觉,叫人浑身不自在。

他转脸看着沈君沉默的模样,“你早点回去。走了。”

沈君追出来,“我得看情况,今晚可能不回去了。”

“你对那小子就得那么上心?”周季尧微微蹙眉,语带讥讽。

沈君盯着他看,“你什么都不懂。”随后扭了头就往病房里走。

周季尧看着她那别扭的模样,目光暗了几分,他什么都没再说,转身离开。

就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样。

背对背而行。

沈君搬了椅子,在病床边上坐下来。顾锦言抿着唇,不愿说话的模样。她微不可闻轻叹了口气,“他性子直,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顾锦言摇了摇头。

相顾无言。

傍晚时候,顾锦言的状况已经渐渐好转了些。

沈君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顾锦言的手机。最后一通拨出去的电话,是何可人的。

她下了楼,在医院林荫道上择了一处木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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