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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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 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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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该好好当侦探的人,竟然在那边混水摸鱼。

    ……好啦好啦。

    是不付出就想让麻由免费复活的我太厚脸皮了。

    看来我得勤快点了。

    说来大江家的居民也死了一半,士气相当低靡,就让我来当当廉价劳工吧。

    「好困……」

    骗你的。

    接下来换我这个主角大显身手。

    尽管我不是当侦探的料。但既然都受人提拔,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先虚张声势一下吧!

    「唔——」啊——「喝——」

    管它是U。N。Owen,还是Host或者阿康,尽管放马过来!(注:上列人名皆为推理名作中用以表示真凶的名字。U。N。Owen为英国侦探小说作家阿嘉莎·克莉丝蒂的作品《AndThenThereWereNone》——中译(一个都不留)中,Owen太太发出邀请函时所使用的名字,U。N。Owen带有「UNKNOWN」之意。Host出自于日本推理作家辻村深月的作品《冷たぃ校舍の时は止まる》。阿康则是红白机游戏《ボ|トビス连续杀人事件》中的登场角色。)

    现在的我无所畏惧,这证明了我是多么无知,但我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在意。

    因为我正在享受一场至高无上的侦探游戏。

    偶尔也该来展露一下我全知全能的一面。

    我就用神之眼来看破真理吧!

    「有问题尽管问,我将悉数为您解答。」

    「……离得这么远很难讲话,大家先挪个位子吧。」

    众人听到我的提案,只能抛开自己的心情沉默地服从。大家明天还要早起,所以无聊的话题就赶快把它结束,不要拖到睡觉时间。骗你的。

    我已经耗损了不少精力,连反抗的力气都榨不出来了。大概是牛奶喝得不够多,所以才没陶冶到叛逆心吧(注:叛逆心的日文汉字写作「反骨」、「叛骨」。我想,将摄取钙质奉为教条的人,应该能认同这个想法。

    茜和伏见坐在第一排,耕造先生坐中间,汤女坐在最后面,菜种小姐则被安置在与所有人相隔一段距离的位置。这群人一副在看电影试映会的模样,只有我孤零零地坐在他们前方。

    气氛已经炒热了,于是我也抛下了羞耻心和面子。

    「来,各位尽量问没关系。」

    「我有问题——!」

    来自外太空的茜小姐举手发问。虽然她不懂得看人脸色,却不致于以下犯上。

    「好的,茜小姐,请说。」我催促道。

    「桃花到底在哪里啦?」

    「…………………………」突然就被丢了个棘手的问题。

    菜种小姐和我眼神交会,垂下眼角展露微笑。看来没错。

    「她在哪里不是重点……我直接说结论吧,桃花已经死了。」

    在场洗耳恭听的五人没有特别的反应……啊,差点忘了洁先生也在场。不过尸体必须严守沉默的义务,所以漏算了他,我也不会挨骂。呼哈哈。

    正当我为了一个无法讲话的听众洋洋得意时,茜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对劲。真意外,她既没有大叫「搞什么啊——!」继续追问她的玩伴跑哪去了,也没有「喔……」地轻描淡写接受桃花的死亡,茜的反应十分阴沉。

    「这样啊……原来桃花死掉了……」

    她没有大哭大闹,不过沮丧的模样还算正常标准值。

    这孩子隐约明白生死无常,所以才这么善良无害。

    「……还有其他要问的吗?」

    「嗯……」

    茜一脸苦涩地点点头,不知她悲观的回路是否故障了,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呃……其他人也可以发问喔。」

    我暂且把茜放一边,扫视这个宽广的空间。五位听众兼发问者的坐姿可说是各有千秋:伏见的两手拇指交握,全神灌注地凝视着我;茜的脚和意识都翻向了空中;汤女翘着脚,脚拇趾做着伸展运动,一脸无趣地望着餐桌;菜种小姐尽管两手不自由却没抱怨,依然极具教养地继续无视周遭琐事;耕造先生似乎有话想说却难以启齿,正在天人交战。

    「………………………………」我只是静静等待,甚至没有搔脸颊。

    「让我们稍微回顾一下最初事件发生的经过。」

    我为了守住代理侦探的职务,于是选择了重新整理混乱的思绪来打发时间。一个人自言自语实在也很无趣(无趣的程度就像我现在脑浆营养不足,导致吃起来就像没洒盐一样淡而无味,很有都市的清淡风格),因此为了排遣无聊,我努力将话题导回对话的形式,盯着汤女的脚尖暗示她开口。

    「没错,基础最重要了,不然就算解开了应用题也会成效不彰喔。」

    她欣然回答,总觉得话中有意无意地讥讽我这十八年的人生。友情、努力、胜利(注:少年漫画的大原则)是少年的三大信仰,然而我却与这些一概无缘,心路历程中尽是应用题和违法问题朝我袭来……姑且不谈这些。

    「大江景子太太在宅邸的庭院遇害,是一连串事件的起始。」

    「我先问一下,外来者杀死我妈妈的可能性高吗?」

    「窗栏上留下了子弹擦过的痕迹,但是屋内并没有出现弹孔,显示出有某人躲在窗后瞄准庭院中的景子太太……这代表子弹是由屋内发射的。此外,在外人无法进入的密闭状态中,却出现了贵弘和洁先生的尸体,因此不可能是外来者下手的。」

    我和汤女以推理的形式拿他人死活做为谈论题材,在场没有人有余力插嘴。

    正因如此,我们才能轻描淡写地大谈人命。

    「为什么杀害妈妈的凶手,要把我们困在屋中呢?」

    「只要仔细回想就可以知道,对方阻止我们脱逃、截断我们与外界联系的目的,当然就是要把大江一家赶尽杀绝。如果凶手的目标只有一人,又何必大费周章地将八个人全关进食粮不足的密闭空间?」

    况且凶手还冒着风险留在宅邸里。

    「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所谓的赶尽杀绝,难道也包括他自己在内?」

    感觉上,讲着讲着简直就像我是主谋,在渴求着自白。在此,我没有特别提出否定,巧妙地排遣无聊的时光。

    「如果凶手有意逃跑,并在宅邸内事先备好秘密通道,那也只有他能使用这项情报。假设有几个人早就知道秘密通道的存在,一个人倒还好,但若一次就失踪了数人,那么剩下来的人势必会起疑;只要大家同心协力、不眠不休地进行搜索,迟早会发现秘密通道。」

    这样一来就自砸招牌,无法达到赶尽杀绝的目的。话说回来,这本来就是件不可能的任务。

    只要有人能逃出宅邸报警处理,警方一定可以透过尸体和凶器揪出凶手是谁。

    那还真是白忙一场,不但犯下杀人罪行,还赔掉了人生,葬送了后路。

    「我随便打个比方,另有第三者藏在屋内的可能性高吗?」汤女开始胡乱推理。

    「除非凶手患有开放空间恐惧症,不然实在没必要一直把自己关在宅邸里,反正不管待在哪,被囚禁的人迟早会死光。」

    「没错没错。」汤女囫图吞枣地附和我的话,接着说下去。

    「这样看下来,最可疑的就是父亲了。」

    毫不迟疑地怀疑自己父亲的女儿,在众人面前露出坏心而缺乏艳丽的微笑。

    耕造先生似乎在为这件事抗议,但我正忙着和汤女(省去了笑容)说话。若在咖啡厅享受片刻宁静时遇到隔壁桌大吵大闹,最妥善的处置方法就是选择无视它,大不了就烦躁地皱皱眉,对付这种家伙不需要社交礼仪或是正义感。

    「嗯,是没错啦……」我小声同意,不让任何人听到。

    毕竟人家是这个家中地位最大的,爱怎么改建房子都可以,真是个倒霉的嫌犯。可惜事情没这么简单。「这么做就像在昭告世人自己是凶手,所以我想应该不是他。」

    我留意着汤女的语气和发言,让脑波配合她的波长斟酌用词。这不是救援也不是攻击,若想畅所欲言,不论到哪都要先保持中立。

    她得意地看了我一眼,示意我继续说,我接着开始解释原由:

    「射杀景子太太的枪是耕造先生买的收藏品,平时保管在金库里。这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凶手就是利用这点让大家怀疑最可疑的他。」

    「这么一说,桃花生前就经常这样怀疑他。」

    汤女无关痛痒地强调桃花已经不在的事实。茜感到有些生气,瞥了姊姊一眼,结果却失败了。一来是她缺乏攻击性,二来是她们没什么交流的机会。

    ……算了,至少还有一个人愿意低调地为桃花哀悼,我想她也可以一路好走了。

    桃花和洁先生对我来说,都不过是牺牲者罢了。

    他们早在生前证实了自己的清白。

    「开什么玩笑,少在那边胡言乱语!」耕造先生好不容易才插进话题,我们也差不多该面对现实,找出真凶了。「怎么了?」我稍稍引导他开口。

    「你要是真的知道杀了景子的人是谁,就别卖关子赶快招出来!枪一直在菜种那里,但那又怎样,你光凭这点就能一口咬定凶手是谁吗?」

    耕造先生打从心底就是不信任我,他狰狞的目光像把螺丝起子般朝我刺来,眼中满是怀疑,于是我故意幽幽地开口:

    「杀了景子太太的人……姑且算是凶手的人,其实就是贵弘。」

    这次立刻轰声雷动。伏见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耕造先生先是喊出了声:「是贵弘?」愣了老半天,然后咬牙切齿地大叫着让我不太舒服的回答:「不可能!贵弘也被杀了啊……你到底在鬼扯什么!」菜种小姐则在一旁的净土温柔地注视着我。

    看来我得费一番唇舌解释了。

    「事实上……被射杀是景子太太自身的意愿,这就是整出计划的开端。」

    「自身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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