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 第15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嘿嘿!她骄傲地挺起胸来。就像她所说的,我的手心感受到了一些热度。

    「……谢谢。」

    「喔喔?真没想到你会跟我道谢。」

    长濑同学觉得很无趣,因为我居然没有露出尴尬的表情。她拿起电视遥控器,转换了好几个频道。

    杏子啜饮着果汁,乖乖地和我一起包围住长濑同学。这次她并没有绕过来我这边。

    我俩在进入这个家后见识到了长濑同学许多异于常人之处,杏子或许也因此对她燃起了一丝亲切感吧?

    况且,杏子应该比较不想接近长濑同学迄今扮演的「正常人」角色吧?

    ……伪装成正常人果然是不行的。

    「唉呀?」「咦?」

    奇怪的声音。

    长濑同学停止操作遥控器,睁大双眼。

    她紧盯着电视萤幕,探出身子。

    「咦?这不是我姊的学校吗?」。

第六卷 谎言的价值是真相 「我+恶意+便当=」

    开始了,开始了。

    六月二日,我受够咖哩了。

    虽然今天我的视觉侥幸逃过一劫,但我的嗅觉、触觉和味觉已经产生排斥反应。要是咖哩被咬时会发出如同曼陀罗草(注:传说中的植物,球根近似人型,将它从土里拔出会发出尖叫,听到的人不是死亡就是疯掉)的惊声尖叫,我的听觉恐怕早已跟着报废,正欢天喜地夺下四项金牌,朝着五冠王之路迈进。看来我得遗憾终生了。

    这说明了不管人生再怎么平步青云,都不可能达到「十全十美」。

    骗你的。

    「呜——好闷喔。」

    麻由抓起运动服的领口「啪啪啪」地插着风,可惜六月的体育馆相当不近人情,不是抖抖衣服换气就能变凉。

    「欸——阿道——这里好热喔,我快闷死了啦——」

    小麻环住我的脖子磨蹭脸颊,向我抗议这不合理的高温。大概是因为周围和运动场上没有其他学生在,她才会放松警戒,整个人黏了过来。

    若是平时,我一定会说:「谁叫我和小麻一四目相接,两人之间就迸出了一堆爱心四处乱跳,因此流了不少汗,导致湿度增加!」——这种不知该说是机灵还是没大脑的话。但我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有个人正在用力磨蹭我的脸颊,害我没法子正常说话,只能勉强挤出「呼扭呼扭」这种和语言完全沾不上边的怪声。麻由的发丝夹在两人之间,擦得我脸皮要疼不疼的。

    我的表情彷佛听到《白雪公主》的魔镜在对我耳提面命:「您的脸扁掉的程度仅次于脸部吃上一记重拳的人喔。」不知怎地,一股睡意突然朝我袭来。

    六月上旬,是梅雨和天空连手祈雨的季节(注:日本的梅雨季为六月)。

    平均起来,十天里有九天在下雨。今天不是罕见的放晴日,窗外一如往常地下着雨。

    第四节的体育课因此改上室内运动,不过被我们跷掉了。

    麻由正在体育馆舞台旁的巨大软垫上大睡特睡。

    由于这堂体育课是两班一起上,所以我才会和不同班的麻由一起做着垫上运动。骗你的。

    天花板上那盏说亮不亮的灯不要脸地宣告罢工。这个被布幕包围的昏暗空间,照理说应该要很阴凉才对,结果却闷热难耐。这就是六月难逃的命运啊。

    今天是个既SF(stoic+胡来)又ST(simple+特别)的日子,所以我实在提不起劲打排球。

    麻由竟然起了个大早(我立刻将这项创举传简讯通知所有亲朋好友,却没收到半则回覆……骗你的),储备了两人份的便当,和我约好:「中午要一起吃饭唷!」附带一提,菜色在打开盖子前……似乎都是秘密。

    即使早睡还是难早起的小麻因此困得不得了,索性不去上体育课。

    于是我也妇唱夫随地举手说:「老师,我身体不舒服。」跟着跷了课。

    话说回来,麻由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竟然做了便当……这可是连想像力丰富的我都始料末及的状况。

    看来这次被分到不同班,还是多少对她的心情造成了影响。

    ……等等,我究竟浪费了多少脑细胞在胡思乱想?

    对了,刚才提到我讨厌某种黄色的汤汁嘛。儿时的某个冬天,我在冰上滑了一跤,摔得膝盖破皮,血肉横飞——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一种可以食用的汤汁。

    问我为什么突然变得讨厌咖哩?说起来都是麻由害的。

    我在不确定两只手臂能否复原的状态下出院,至今过了两个星期。

    这段期间,我和麻由爱的小窝的餐桌上,从头到尾只有出现过咖哩饭。

    咖哩彷佛在强调着自己不需要换人也不需要休息,不断刷新连续上场纪录。除此之外,它的味道也是用直球决胜负,才吃一口就辣麻我的舌头。我是很想直接被判三振啦,但几天下来,我明白了在挑战过程中灼伤喉咙、堂堂正正一决胜负才是明智的选择。

    如果我想临阵脱逃,小麻就会当面发给我一张人生的黄卡。

    卡片的效果是收卡者会当场跳楼,被加工成一张红卡。

    ……没错,我就是那种不敌场面气氛的没用少年。我到底是怎么了,竟然说自己想吃咖哩?

    我本身对食物不太挑剔,有什么吃什么,难怪麻由在听到我主动提出想吃咖哩后会过度反应,心血来潮地热衷于做咖哩。这分明是我自找麻烦。

    「唔咿!唔咿!阿道啊——」麻由的声带同样遭到湿气入侵,语尾听来湿湿黏黏的。

    「嗯?等等,你的肚脐跑出来罗。」我帮麻由放下卷起来的衣摆,等着她开口。

    「你没有花心吧?」这个问题问得真突然,她却维持着一贯的笑脸,感觉真可疑……抱歉说笑的,其实我快吓死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是在说,你会不会因为小麻不在身边,就在别班四处花心?」

    麻由的食指戳着我的腰,理直气壮地展开侦讯。自从升上三年级被分到不同班以来,麻由几乎每天都要追问我相同的问题。

    就算我们离打排球的同学们有段距离,但是出门在外,麻由的精神难得呈现液体状态,这大概是几个月前在医院探险以来的头一遭吧。

    这一回,我的面前有一道光明与黑暗的分水岭。被乌云笼罩的我们,与在众光灯下打球的同学之间,相隔着一道经过体育馆皇家认证的布幕。

    「我的眼里只有小麻一人。」这句话是一语双关。就目前而言是骗你的。

    我爱你爱得即使把你放进眼睛里也不会痛(注:日文俗谚「非常疼爱」之意)……既然学会了这个譬喻,我当然得赶紧拿来用用罗,这孩子真是的。不能逃避问题,对方可是超级好奇宝宝小麻啊,保证连某个印笼都会吓得屁滚尿流(注:典故出自时代剧《水户黄门》。「印笼」为日本古代方便人们随身携带印章、药品等小物件的木盒)。

    「唔呣——」思想健全的麻由嗅着鼻子凑了过来,显然没有囫图吞枣地相信大骗子的说词,正在搜索我身上有没有沾上其他女人的味道。

    这段期间,我胡思乱想着她接下来的行动。「只要进到阿道的眼睛里,我们就一心同体了!小麻眼珠……合格!那么——我要把阿道的眼睛撑开,搅得黏糊糊的罗,这样小麻就可以慢慢地滑进去玩啦。」好啦,我没这么想,开个小玩笑罢了。事实上,我正轻轻地掀开布幕,偷看同学们的排球比赛。只要稍将身体向前倾,便可确保一个等腰三角形的视野。我盯着位于左右两侧、分别只能看到一半的篮球场,努力寻找熟面孔。

    啊,是长濑同学(我出神地望着她……骗你的)。

    面对从敌阵飞来的杀球,长濑变化多端地予以化解,可惜接球时用力过猛,球直直地弹向了后方,杀进篮球场内。长濑的双手就是这么不灵巧,我暗自得意地心想:「真像长濑的作风。」

    这句话要是当着她的面说,我肯定会挨揍就是了。

    ……不不,还很难说,长濑现在对我这么温柔……不,那又如何……

    这真是个难解的谜题。

    我老是住院,早就做好放弃升学的心理准备。虽然这么说对伯父伯母有点抱歉,但也只能怿他们运气不好加上没有看人的眼光了。

    我带着半放弃的心情来到三年级数室,一头雾水地上着课,就这样过了两天。

    同班同学(先加上这个头衔吧)长濑透影印了每一科的笔记给我。记得她嘴唇发紫、绷着脸用指尖敲了敲我的桌面,眼神不知为何飘向了黑板的方向……就在这时,她把用橡皮筋捆好的纸卷丢到我桌上,随即远离我的座位。虽然长濑在那之后就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依然每隔几分钟就看我一眼,一下子拨刘海,一下子抓抓头,不知道在忙什么。

    我猜不透她的意图,所以连句谢谢都还来不及说。

    她的字并没有丑到像古代文字般难以解读。这……可能不是谎言。

    对了,我把长濑的笔记借给和我一样从开学那天起就没来上课的伏见——柚子看了之后,她回我一句「看不懂」,甚至还把笔记丢还给我。以成绩优秀自谢的伏见似乎是下定决心——不靠这种烂笔记我也要把你教会!后来我也顺利地接受了考试,由此看来,我的手可能恢复正常了。

    ……唔,搜索范围内目前没找到伏见的气息。

    算了,先别管这个。

    只要我们都还活着,彼此间的缘分大概就不会消失。

    纵使心头仍感到尴尬、困惑,甚至是后悔。

    时间从上午推移至黄昏,我的脸颊突然被舔了一下。「……………………」

    麻由的舌头在我的脸颊上游移,虽不像过去某护士那样令我感到害怕,依然让我起了鸡皮疙瘩,缩起身子拉高警戒。

    「干…干嘛?我这么老实。」

    「不,我嗅到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