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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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 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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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被拉到靠上墙壁为止,最后再推上一把,运送我的工作看来到此告一段落。

    「好,啦,下一步下一步~」

    伴随着欢欣的语调,麻由啪嚏啪嚏地离开房间。我被留在现场,虽然呕吐感和呕血混在一起在我的鼻窦到食道之间漫游,不过要逃的话现在正是机会。身体动得了吗?我以一个头两个大的状态,向处于怠情状态的身体各部零件试探反应……到脚尖为止都麻痹了。手呢,右手不知为何动不了,那左手呢……啊,对了,是因为右手被压在身体下。我得冷静一点。这么一来,应该能恢复以双腿行走,也能和平常一样打开门才对。这样我可能就不用被监禁了。

    选择权就在我的掌心之中。虽然这可能只是用来逃离过去而非未来的工具,不过这一点正是。

    和以前不同的地方。我,还拥有权利。

    要说还想要什么,大概就是换个新的头好解决各方面问题,人生无往不利地进行丁去,然后长高个十公分左右,在篮球界称霸全国……希望我可别被这种夸大广告给欺骗就好了。

    脚和手指像要抓住救命稻草似地在地板上挣扎,想要站起来。我真的想逃吗?在我开始以发着钝痛的额头在地板拖行,手脚变成四足步行的状态时:心中涌起这样的疑问。所以我不抬头,让身体就这样在地板上滑行,等待身体的抗拒反应平息下来。若是要离开房间的时候正好被应该马上就会回来的麻由撞见,被她歪着脑袋询问「你要去哪里?」的话,我该用什么当借口好从她身旁溜过呢?我的心就这样无止尽地思考着里由,将我的身体绑在原处。

    即使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也还是想处于麻由的半径二十公尺以内。

    而且,能不能逃离麻由都还是个未知数。就算平安从这栋高层公寓逃脱回到家里,因为我们上的是同一间小学,不久后一定还是会在哪里又见面,所以啊……也不可能一句「再会啦~」就斩断我们之间的缘分。

    ……而且,再加上,「阿道」从她的身边逃走。这个打击会让她真的完全坏掉吧。这个鸡婆的想法更助长了我怠惰的心。

    或许,现在就这样继续玩毛毛虫游戏,让惰性来推动自己的人生才是最好的选择。这样子碎念之后,呕吐感立即反对了这个提案。你想到外面是吧?干脆就让你出去算了?啊,不过这里是别人的家,这样子弄脏别人的家也未免太失礼了,所以我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加上我看来得在这里待上一阵子了,所以还是保护一下环境吧。

    放松力气,我又痢杏了地板土。

    啊——话说回来,等到明天我失踪的事被发现,姑姑他们跑去报警的话怎么办?因为发生过我们那件事,所以这个社会现在对小孩子失踪的事件很敏厩,警察应该会马上出动,电视台也会很烕兴趣地炒热新闻吧。

    当我在地板上模仿清晨嚷着「再五分钟~」在棉被里蠕动的人的时候,嚷着「久等了~」的麻由回来了。她在我背后蹲下,捉住了我的双腕。

    她把我的双手在背后交叉,拉高到手肘快要被折断的位置,然后用绳子还是什么类似的物品绑了起来。啊啊,被监禁了。至此,这行为总算证明了麻由的目的。

    「喔唷唷,阿道。不要没力地抽搐啦,要更有活力一点啊!」

    把我绑住的麻由,对呈现痉挛状态的俘虏予以当头棒喝,

    「……没办法。」不知道舌头是不是被剪掉了,如果不对舌根使力,喉咙就不会制造声音给我。这简直是极致的罢工,我微薄的能力大部分都集中在声带上,这么一来,我就和一只没办法撒谎吹嘘说「我会飞喔」的鸡没两样了。

    不会飞的鸡就变成了食用肉;会飞的鸡则是观赏物,现实也不过如此就是了。    乙

    「戳戳~」麻由戳着我的发旋,那里多半已经长了一个大包,真希望她别再戳了。「喂~阿道啊,起床了啦。」

    「……………………………………」我装作沉眠的奴隶,希望能就这么打混过去,然而这种假睡当然骗不到「啊,阿道睡睡了,那小麻来陪睡睡,暖烘烘的~」这么好康的事,只换来了「我不记得自己有把阿道养育成这么没用的人!」的铁脚教育——麻由往我的侧腹狠狠踩了下去。

    我随即发出了呜咿呀啊一类的呻吟。搞什么,明明就出得了声嘛。这是在教导我别把东西到紧急关头才当压箱宝拿出来吧,嗯嗯。

    「喔喔,阿道从抽搐变成蠕动「……是要脱壳了吗?」就算再怎么像虫,我也不是变态喔。

    不管哪一边的意思……都是。「兴奋兴奋。」「……拜托,帮我把身体扶起来。」喉咙失去了毅力而屈服,为我追求安稳的行动提供肋力。

    「真拿你没办法N Y A~」嘟嚷着不知道是哪里的旦首,麻由将我的身体立起来,背靠在墙壁上。这么一来,我终于得到以视觉确认整个房间的许可,于是放任眼球像喝醉酒摇摇晃晃般地转来转去。

    而眼球回报的情况是,除了暗还是暗。连影子都看不见,麻由或许真的在我身旁,可能性虽高;但是却无法给予完全的肯定,就是暗到这种什么也看不见的程度。这个城市最近也终于有了

    路灯,道路两旁也会有人家漏出的照明余光,所以夜晚还不至于一片黑暗,然而这个房间里却是挂保证的伸手不见五指。

    感觉好像人类和麻由的内心对比啊——我突然这么想到。

    视力被黑暗所剥夺;温度撕拔着肌肤。这个房间里因为没有窗户,平常太阳照不进来,所以感觉反倒外面还冷,感觉满带尘埃的雪都要从天花板降下来了。口中吐出的空气也一口气老化,一片白茫茫。明明被一片黑暗包围,造访在我身上的寒气却像平安时代的化妆。催促我全身快点变成浓厚的雪白。

    眼睛慢慢习惯黑暗后,总算能看出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个狭小的房间,大小约只有刚才待的房间的四分之一。房间在我和麻由进入后,就连能不能再挤进一只阿道都很令人怀疑。简单说就是3 M(注:影射基督教三位一体的概念)。顺带一提,其中一位现在应该在我里面。

    感觉只要再吸一口气,意识就要褪色成雪白了。白蛇和白鳄鱼扭着尾巴跳舞,像在感谢上天赐给牠们肉食似地吞噬着我的意识。然而,因为在这个地球上,人模拟蛇和鳄鱼来得繁盛。所以这两只动物就被麻由高亢的拷问真百驱赶到意识外了。

    「第二弹,铁锤攻击!」惊恐率百分之百的道具介绍。以双手握着的铁锤,配上麻由的微笑,这个组合煽动我最大限的恐惧与防备。我咬着牙——不论如何都要撑过去——「咻咚!」

    麻由全身的体重与金属的冲击,朝我右脚的陉骨喔呜唷哇!

    ……途中混杂了不适当的像外星语的文字,我因此向某处的某人致上歉意。

    我的眼球因为害怕而不敢直视现状,向我提出翻白眼的申请,我予以批准。过程是骗你的人不过翻了白眼这件事以结果而言并没有错误。我的舌头吐了出来,三角形与四角形在中心重迭、狂舞。「再来一发结尾!」左脚也遭到了同样的处置,眼球盗垒的距离因而增加了两倍。

    这如果是业绩,公司应该会相当欢喜吧。

    「好,结束了喔,会痛的话举右手告诉我不就好了吗?阿道真是个好孩子~」

    误判我的反应而给予称赞,麻由粗暴地摸着我的头。头发被弄乱的话会露出伤痕,所以以

    前tooe这样对我的时候,我拨开了她的手。然而我现在并没有那种余力与权利。

    灼热与疼痛从踁骨一路传导至大腿,无法得知脚还动不动得了。感觉开始失控,断绝了我神

    经的情报路线。骨头可能裂了;也可能碎了,不过总之就是,我现在更没办法行走了。

    「因为阿道一下子就会逃跑,所以要像这样让小麻来好好管理管理。」

    「喏~」脸漂亮地转向左边,麻由以温柔的笑容提出捕虫箱的必须性。一点也没错,喏,要说「喏~」啊……唔,我就连类似的声音也发不出来。

    不对,逆向思考,如果麻由使用花瓶和铁锤的顺序交换,那我现在肯定已经死翘翘了。照这个观点来看,其实足天大的幸运降临在我身上吗?不是吗?原来如此。如果只从不幸中抽出一个点来看,那里或许有幸福存在也说不定。

    不过这种事现在根本无关紧要,甚至该说根本无暇思考这个。脑袋比吃到肚子撑的时候来得更难运作,通信线路光是传递痛觉就已经被塞爆了,完全使不上力。

    以自己的意志,我决定现在暂且先昏倒。期待在昏倒的这一段期间内,我的心和身体里的火灾能得以扑灭。

    外头应该还不到下午五点吧,然而我的心已经先打烊谢幕了。

    想象着将不停发射恼人讯号的脚和头部切除的自己,我闭上了眼睛。

    「咦,阿道?你已经想睡了吗?」是的。

    现在,暂且稍微忘却麻由。

    晚安,

    虽然我一点也不想要那样,不过我又再次遭到监禁了。

    而且,就和那时候一样——我又成为阿道了。

    又一次、又一次又一次次次次又一次又一次次又一次又一次哎呀呀你好。

    就像电视节目在吸耶母过后继续播出那样,意识和身体逐渐连结。

    彷佛鼻涕泡泡破裂,视野一口气展开地醒来。

    「唔……」我轻轻左右摇头,纡解脖子的僵硬。因为以坐着伸长了脚的姿态入睡,腰部传来阵阵钝痛。不过,能注意到腰部的痛,代表头和脚受伤带来的痛已经平息很多「……呜,看来并没有。只要稍微注意他们一下,就立刻不断提出自我主张,这些伤和肉体的负责人真是一点也不像千十分血气方刚。尽可能的不要分心,打哈哈敷衍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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