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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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 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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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不知道有多久没这样了啊,用尽全力东奔西跑。好想吐……啊,不妙,感觉像是黄色的史莱姆要从嘴里跑出来了……」

    「那个,麻由她……」

    「御园?……她在里面吗?」

    「嗯。呃,在一个像是置物间的小房间里——」

    「嗯,我知道了。」医生连鞋也没脱就迅速跨过我朝屋子里头前进,而我在此已经想要宣告自己精疲力竭。

    想不被任何人打扰地失去意识;想要无意识地活着。

    然而恋日医生背着虚脱的麻由快步走回来,并把我的脸仰了起来,于是我只好回神。

    「你们,一直待在那个房间里吗?就这样关着门待在里面?」医生半信半疑地质问。「是…是的…然后…因为我说了奇怪的话——」

    「果然是这样。这孩子啊。几乎没有自觉症状,所以她才不愿意住院啊……啊,这先不提,总之得先送你们去医院。吃了药以后,御园应该也会镇定下来吧。」

    无视于我僵硬的口条,医生在房间里束奔西走地忙碌着。

    惰性完全没有出场机会,我就这样被恋日医生带走了。

    以我们的基准来看,监禁事件不到两天就结束了。

    半是被医生搬运的途中,我反刍某人刷进我脑中的观念。

    幸福的条件,其二。

    除了自己以外的某人,处于不幸、悲惨且无能为力的状态中。

    这对为了感受幸福而必须做的比较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是,好奇怪。我直到刚刚为止,明明幸福条件的双方都有当过。

    然而,我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丝毫幸福可百。    。

    在事件结束之后,我们在两个医院问转来转去。

    最初是医生工作的地方。叫出租车把麻由送到医院之后,医生就开了药,硬是让麻由服下之后再让她躺在床上休息。我把医生给我的「你要去另一问医院啦」的命令当马耳东风,只顾着在麻由的床边注视着她。

    过了一会儿,麻由醒了。已经吐到连一点渣滓也不剩;镇静下来的麻由,对刚才还在她眼前的「阿道」视若无睹,对医生投以厌恶的一瞥之后便迅速离去。看着她的背影,医生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

    我被送去一般医院检查头和双脚。关于脑袋的部分,其实是双重意义的检查。骗你的。

    从身为当事者的我的观点来看,那疼痛爆发性的程度,就算体内发生了命案也不奇怪。不过以医学的观点来看,似乎并不是那么严重。脚上这一生都会留有痕迹,头上虽然有外伤和肿包,不过诊断的结果是存活下来的只有外伤。这多少要归功于麻由现在还是柔弱的少女:不过她若不要那么暴力倾向的话,我会更谢天谢地。总之,这次的伤就这样简单地画下了句点。就算现在再增加两、三道伤,也不会从满身是伤进化成超满身是伤,搞不好还会因为是新来的菜鸟而被欺负,让我稍微感到不安。这是捏造的。

    ……然后。

    脚不能行的我被医生背着,正在从医院回家的途中。姑姑他们因为还在工作所以没办法来榜我,这我连问都不用问就知道了。

    顺带一提,这一段路之所以没有搭出租车,是因为恋日医生的波克特玛尼已经空到只剩下波克玛尼【pocket money】而已了。

    「啊……」「嗯?」「外面现在天还很亮呢。」这一刻,我注意到天空的颜色与形状。云被冬天拉薄:绵延不绝。淡淡地遮蔽了阳光。

    「是啊,平日的白天。现在正是跑外务的上班族躲进漫画吃茶店;小学生在教室里兴高采烈地讨论裂嘴女话题的时间呢。」

    ……?裂嘴女是哪一位啊?不过,要是向医生追问细节,感觉可能会掉进名为代沟的裂缝里头,因此我不带感情地说「就是啊~」混了过去。就在这个时候,我被医生背着,朝迈向大人的阶梯又登上了一级……是否如此,只有神才知道【God only knows】。

    「对了,你饿不饿?要不要在路上……算了,感觉最后会让警察招待免费炸猪排饭。」

    医生对自己的阮囊羞涩轻轻咂嘴,因为光靠我们两个也不可能达成霸王餐饮食列传,于是只

    好对肠胃的叹息视而不见。

    「啊,那个没关系啦。倒是医生的工作不要紧吗?」

    「工作?大白天就工作工作的,谁受得了啊。」受到咂嘴的洪流所牵引,医生接二连三地做出问题巩百。光靠我们两人(中略)上演无职白日列传,赞叹着云的流动真美啊一类的,对着天空转移话题。

    向因为时间带的影响而渺无人烟的住宅区前进的途中,医生稍微转头,以细长的眼睛看着我的脸,她的视线温柔地射穿了我。

    「你用小麻这个称呼叫了御园,对吧?」

    不是叱责,而只是淡淡的确认。我颐从自己的好奇心,给予「嗯」的肯定答案。

    「唉,搞砸了。当初也该好好说明这件事才对;对你说明关于御园身上的问题。」

    继续前进,医生稍微加快了脚步,踢飞了脚下的混凝土碎片,结果碎片敲到某户人家的外廊雨窗,发出了不小的声响。「糟糕!」在那户人家出来查看之前,医生便跑了起来,试着离开事发现场……嗯,我感觉自己也有希望成为一个大人了吶。

    像鸵鸟似地在路上疾奔拉开相当距离后,我以肌肤感觉到医生已经放松了肩膀。于是试着向她询问关于这次事件的问题。

    「医生,妳怎么会知道我在麻由的家里……」「啊啊,这个喔?」

    瞄了后方一眼,确定没有怒骂声和赤脚追出来的家庭主妇,医生总算放下了心,然后对我的疑问浮出苦笑:

    「其实我也没有确切的实证。不过。昨天御园本来预定要来接受我的诊疗。」

    「这件事我听麻由说了。」「嗯。可是结果她没来。不过,刚好有人偶然在医院入口那里看。到你和御园,就是我们那里的病患之一的将棋爷爷,他也是外宿OK的病患。就是他告诉我说看到你们两人一起离开。那时候我本来只是以为御园因为讨厌我,所以就像正要踏进学校但是又临时反悔的大学生一样翘头了而已。可是到晚上,我却接到了你姑姑打给我的电话。」

    说到这里,医生笑容的性质有了一点转变,苦涩渐渐变淡,变得很像微笑。

    「你的姑姑第一个就打电话给我喔,用超认真的口吻跟我说『我家的×不在家里』。看来她相当关心你呢。」

    「…………………………」我对抗着耳鸣开始回想。

    记得她之前还说只是顺其自然地收养了我耶。

    「对了对了,我在医院时,和你姑姑说其实你是睡在我家。因为要是你和御园这次搞出的事情被知道了,一定又会出现一大批感兴趣的家伙。我也没通知警察,所以你就和她说你闹了个仅限一天的小型离家出走,然后还不小心受了伤,这样事情应该就能平息……了吧。」

    不过我不知道你姑姑会怎么教训你就是了,医生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加以补充,然后在没有交通号志的十字路口停下脚步,左右张望。

    「那么,回到刚才的话题……听到你没回家这件事以后,加上先前听到的报告,我觉得事情或许和御园有什么关系,于是首先就怀疑是不是御园对你做了什么。我甚至还想到——最坏的状况就是你的灵魂已经飞离肉体的枷锁,只要仰头在夜空找你就行了——这种恶质的玩笑。不过我在这么想到的同时就先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你放心吧。」

    听到这种自我厌恶与反省的报告,我该怎么回话才好呢?说「嗯,辛苦妳了。」好像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若说「妳真的很努力了。」的话,我可能会现场就被摔下来也不一定。这里还是保持沉默,交给想象力去发挥好了。

    「呃~你家是往这个方向吧?」医生的下颚指着四处都是田地的那个方位。「是的。」几乎和我的回复同时进行,医生的身体各部位一齐运作,迈出脚步;重新背好我:开口说话:

    「因为不能把事情闹大,所以我只好自己跑一趟,并决定要是去了御园家发现事情和她无关的话就立刻报警。因为她之前住院那次有填过地址,所以我才找得到那里,不过也仍然花了很多时间,抱歉喔。」

    「……不会。」虽然我有试着祈祷了一下啦。

    不过又不是直接拜托妳来救我,为什么医生还要——

    「本来还担心该怎么开锁,不过到了才发现门根本没上锁,真是得救了。」

    「啊啊……」我忘了锁门啊。而麻由也毫不在意门有没有上锁,就只顾着睡在我身边啊。还真像她的风格,丢三落四,但是却只针对阿道要求符别严格。

    ……然后是,我从刚才就一直在思考,虽然理解了结果,但却还是无法想通过程的——关于医生的事。

    根本看不见任何好处,但医生还是前来救了我。

    「医生这样子……感觉就像——」我的英雄。

    「嗯?我像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医生有点像搞错日子的圣诞老人……」

    「咦,日子没错啊,今天是圣诞节喔。」

    叮叮当,医生唱起了歌,不过似乎不记得完整的歌词,途中变成了用鼻子哼歌,祝福着这个世界最需要白发老爷爷的这一天。

    「不过,如果我是圣诞老人,对了对了,虽然你实在不是什么乖小孩,不过看在圣诞节的份上,还是给你这条红色围巾……哎呀……」医生张望着自己肩膀上的空间,然而那里只有带着绳子捆绑痕迹的我的手,而且也没有给背后灵住的地方喔。

    「怎么了吗?」

    「围巾不见了。是奔跑的时候掉了吗?」

    「那真是——」呃,该说遗憾吧?可是好像又不太对耶。

    「啊。想起来了。因为觉得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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