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需要投靠么?本尊看上去很窝囊么?”穹影十分不解。
“咳咳,姐姐,你太幽默了。”倾君忍不住笑了出来,她面无表情的样子,加上认真而疑惑的语气,实在可爱极了,幽默极了。
罗衣彩衣也不由得一愣,从来只有别人投靠阎殿,尊主乃是堂堂阎殿之主,怎么可能窝囊?
“紫涵,那么你和阎殿鬼王是什么关系?”东方烈脸色阴沉,眼中闪过狠色。
“本尊怎么不知道阎殿有人叫鬼王?”穹影故作不解地看了看夜宸,她好像拿这件事戏弄过他。
“主人,传言而已,传言不可信。”夜宸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两年前多前她问过他鬼王是谁,难道她还记得么?
“现在是什么时辰?”穹影问道。
“大概是午时三刻。”夜宸回道。
“时候不早了,东方烈,你还要垂死挣扎么?”穹影靠着椅背,神情淡漠,不温不火地说道。
“找死!”东方烈怒喝一声,对黑衣人摆了摆手,他不想和阎殿作对,但他东方烈也是好欺负的!
霎时,黑衣人汹涌而上,把穹影等人重重包围。
“罗衣,彩衣。”穹影淡道。
罗衣彩衣颔首,提起幻。剑迎上黑衣人,她们是阎殿最出色的手刃者之一,区区一百死士,她们还不放在眼里。
霎时,一片腥风血雨,这个不大不小的前院成了修罗场。
秦氏等人吓得双腿发软,她们还没见过这么多死人,血腥味让人作呕。
东方烈脸色都黑了,他培训多年的死士就如此不堪一击?那两个女子修为有六阶,是他小瞧了。
“爹,你不是紫涵的对手。”景傲沉痛地低声道,言下之意是让东方烈逃,寒月穹影答应了放过其他人,应该不会食言。
“不可能!”东方烈冷笑,他的修为已经突破了七阶,初入八阶,在整片大陆上也达到八阶的尊者屈指可数,即使是阎殿鬼王来了,他也不怕!
“洛城是紫涵杀死的。”景傲沉声道,他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杀。
东方烈惊愕,怎么可能?若他没有记错,紫涵才十二岁,不可能拥有如此高的修为!若是真的,那一定是妖孽!
才一刻钟,一百死士已经死伤大半,地上的雪变成猩红色,鲜艳至极。
“妖女!受死吧!”东方烈满目阴狠,一股强劲的力量喷薄而出。
地上的雪花乍起,再被气流卷起,如巨浪般,向椅子上的人袭击而去。
嘭的一声,椅子四分五裂,但已经没有了人影。
黑色的袍袖一挥,卷席而来的雪花霎时静止了,然后缓缓落下,仿佛只是下雪。
“主人,不如让我出手。”夜宸忽然说道。
“嗯?为何?”穹影看了看他,他暂时还不是东方烈的对手。
404。四年之期24
“我想历练一下。”夜宸微微低下头,低声说道。
“你说谎了。”穹影冷冷地勾了勾唇,语毕,她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夜宸眼中闪过挣扎,他是说谎了,让其他人杀了东方烈也一样,他就是不想她动手,或许是不想她弑父。
忽然,天色暗下来,下起了鹅毛大雪。
刺破血肉的声音不断,血腥味在漫延,雪仍在飘。
就是不见了一人,没有人看得见她的身影。
东方烈心中大惊,不停地搜索穹影的身影,手中暗暗凝聚力量,周围的雪滚起来,拍打在脸上,冰寒刺骨。
穹影突然出现在东方烈前面的一丈之距,空中的雪花迅速融化,又立刻凝结成冰凌,蓄势待发。
“找死!”东方烈满目霸气,邪笑了一声,释放凝聚的力量。
无数的极光穿透空气,冰雪,如火一般,温度之高让冰雪瞬间化为水蒸气,极光极速地向穹影包围而去。
穹影迎雪而立,一身黑暗的王者之势,幽深的瞳孔闪过一抹血色,如红宝石般,摄人心魄。
嘭的一声巨响,极光似乎撞击到什么,全部被反弹出去,消散在雪中。
与此同时,势不可挡的冰凌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发出去。
东方烈眼中的霸气变为震惊,双目赤红,幻化出一道炎火,意欲融化飞来的冰凌。
滋滋,冰凌穿过炎火,散发出白雾,却丝毫没有融化,直击东方烈。
不可能!他八阶的炎火绝对能融化然后寒冰,东方烈惊骇,立刻后退,眼看冰凌的速度越来越快,他退无可退,眼中只剩下恐惧。
“相爷!”秦氏突然尖叫了一声,扑向东方烈,意欲挡住冰凌。
“爹,娘亲!”景傲脸色煞白,毫不犹豫地冲过去,伸手阻止冰凌。
“大哥!”相府大门突然出现了一人,失声惊道。
微不可闻的擦损声,冰凌擦过了景傲的指尖,沾了一滴鲜血,速度丝毫没有减缓。
唰的一声,冰凌从秦氏的后背穿过去,浸满了鲜血,猩红而冰冷。
东方烈不可置信地看着秦氏,眼睁睁地看着猩红的冰凌飞来。
冰凌直击东方烈的心脏,从他的后背的穿出,冰凌化为血雾,最后消散在空气中。
秦氏倒在东方烈身上,东方烈向后倒下,双目灰暗,满是恐惧、震惊,还有不甘。
二人的鲜血淌流一地,交错相溶,渗入了雪中。
尘埃落定,雪又继续静悄悄地飘。
景傲的手僵住了,眼睁睁地看着父母倒在血泊中,他却无能为力。
“爹,娘亲……”门外的景皓冲进来,寒风和雪花拍打在他的脸上,他跌坐在东方烈和秦氏身边。
东方烈和秦氏已经没有气息了,血液慢慢冻结起来。
“爹,娘亲,你们醒醒……”景皓执起秦氏的手,哭着地大声叫道。
景傲一步一步地走过去,跪在东方烈和秦氏前,无法说出一句话来,他怎么安抚景皓?他连自己都无法安抚。
“还我爹娘的命来!”景皓忽然站起来,捡起地上的佩刀,满目恨意地看着穹影。
405。四年之期25
“我要杀了你!”景皓悲愤地紧紧抓着刀柄,不顾一切地冲过去。
彩衣意欲上前阻止,穹影摆了摆手,让彩衣退下。
泛着冷光的刀尖穿过空气,雪花,带着满腔悲愤,悲痛欲绝。
穹影静静地站着,不惊不怒地看着冲过来的小身影。
景皓满目仇恨,当对上那双深邃的凤眸时,他竟有了片刻迟疑,那双眼睛深不见底,神秘而蛊惑,他熟悉无比,却永远都看不懂。
刀尖就在穹影一尺外停住了,微微颤抖着,沉重无比,他几乎拿不稳。
仇恨、挣扎、彷徨充斥着他的神经,仇恨的眼睛映着一张陌生的脸孔,为什么偏偏是那双神秘莫测的眼睛?
“……你是谁?”景皓哑声问道,微微颤抖着,是梦么?
雪,落在二人之间,模糊了眼前的容貌,朦朦胧胧,却不是梦。
“你是谁?我会杀了你!”景皓吼道,攥紧着刀柄,却挪不动脚步,刺不下去。
穹影不语,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夹住刀刃,轻轻一捏,咯的轻响声,刀化为碎片,如冰雪般,散落到地上。
“你为什么要杀我爹娘?!我要杀了你!”景皓双目赤红,地上的碎片,犹如他碎掉的心。
“现在你还杀不了我。”穹影淡道。
“不!我一定会杀了你!”景皓哑声吼道,那道声音,他亦是熟悉无比,不!不可能!
“呵呵,好,给你四年之期,四年之后来找我报仇。”穹影轻轻一笑,语毕,转身,飘然而去。
“……你、是谁?”景皓惊慌地问道,怔怔地看着那道远去的黑色背影,如此的熟悉,只少了一张黑色的面纱。
“寒月穹影。”话音刚落,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徒留悄悄而下的雪花。
几十具凌乱地堆积在地上,几乎把积雪全染红,散发出骇人的死亡气息。
寒风刺骨,沉痛、悲愤、仇恨交织在一起,而昔日的余温,似是挣脱不了的束缚。
忽然,南宫辰追了出去,迎着风雪,他几乎麻木了,心中只剩下那道朦胧的身影。
南宫辰挡在穹影前面,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他始终是没看懂,迟迟不语,或许,他不知该说什么。
“何事?”倒是穹影先说话了。
“……我不退婚了。”南宫辰一字一句地说道,他是天之骄子,此刻只求她回心转意,因为或许,他是想牵制她,或许,他是喜欢她了。
穹影又稍微打量了他一眼,然后,泣血的丹唇轻启,问道:“你是谁?”
“……我是你的未婚夫。”南宫辰微微一颤,如坠冰窟,满目悔恨,她竟然不记得他了?还是她恨他?
似乎听到了一个滑稽的笑话,穹影轻笑两声,不语,越过他,登上马车。
马车驱车而去,车辙声渐远,雪地上留下长长的车辙,直至消失在大雪中。
南宫辰脸色微白,如雪中雕塑般,不是麻木。
而是比麻木更可怕的东西缠绕着他,他不知道是什么,却很痛,无法言语的痛,仿佛永远失去了什么。
年终,好像结束了许多事情,雪,特别的沉重,似乎要把这些结束了的事情埋葬。
406。四年之期26
次日,雪仍在下,纷纷扬扬,几乎把整个堡垒都覆盖了。
殿内,置放了几个暖炉也不太暖,大概是山峰上太寒冷了。
但留得在堡垒里的人修为都不低,自然不怕冷。
倾君捧着一杯热茶取暖,似是一只畏寒的火红狐狸。
“姐姐,我不想让绛雪跟着我。”
“为什么?”穹影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绛雪太沉闷了,整天绷着一张脸,我看见他就不舒服。”倾君不满地控诉。
“是么?”穹影轻笑了两声。
“当然,能不能不要让他跟着我?”倾君可怜兮兮地说道。
“不能,我还没回来之前他都会跟着你,你不要试图摆脱他,去哪里都要带上他。”穹影正色道,语气有几分命令。
“为什么?你要去哪里?”倾君惊道,差点把茶水溅出来。
“出去一段时间,你不要乱跑,最好就留在堡垒好好修炼,无心会帮你。”穹影淡道。
倾君愕然,她是关心他?她从来都没说过那么多话,而且每一句都是叮嘱,虽然她语气淡然,似是漫不经心,但足以让他惊喜。
“你要去多久?”他的眼睛很亮,泛出如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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