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匹千里马没有任何惊动,仿佛落在它背上的只是一片叶子。
巫玥目瞪口呆,是他低估了小穹影。
“穹影,那我们走吧。”凤非离笑了笑,还好这匹千里马颇为温顺。
“怎么让这马前行,用这个么?”穹影抽出马鞭,正欲甩下去。
“不要!”几人异口同声地制止。
就连罗衣彩衣也按捺不住了,虽然这马绝对伤不了尊主,但以尊主的修为,这马鞭一甩下去,这马死了也不出奇。
见穹影住了手,凤非离和巫玥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要随便甩马鞭,一甩下去,这马就会飞奔出去,由于惯性,很容易把人甩出去的。”巫玥现在的样子才像一位导师。
“嗯,那么现在该怎么做?”穹影点了点头。
“初学者要先适应缓行,用双脚轻轻夹一夹马腹,马就会缓缓前行,就像我这样。”凤非离轻轻地夹了夹马腹,坐骑缓缓地前行。
穹影学着夹了夹马腹,马儿果然听话地缓缓前行,她不由得笑了笑。
巫玥见此,笑得比穹影还要高兴,他终于有了身为导师的自豪感,拍了拍马儿,前行到穹影身边。
凤非离走到穹影的另一侧,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心中泛开了涟漪,若是她能摘下面纱,那就更好了。
三人并肩而行,罗衣彩衣在后面驾车,有意无意地拉开了一段距离。
“小穹影,你要去哪里闲游?”巫玥满眼温顺地看着她,讨好地问道。
“无可奉告。”穹影回绝。
“呃?不要紧,你可不可以带上我,我也想去闲游。”巫玥厚着脸皮说道。
“不可。”穹影毫不犹豫地拒绝,够言简意赅的。
“呃?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巫玥可怜兮兮地说道。
“无可奉告。”穹影有几分不耐烦,聒噪,烦。
巫玥故作伤心地闭了嘴,瞄了凤非离一眼,那厮还真按耐得住。
凤非离不言不语,心中却思绪万千,她要去‘闲游’,一年前她足足去了一年,这次又会去多久?
山边的雪景如连绵起伏的白练,优雅恬静,山间幽静空灵,只有几人行过的说话声,马蹄声。
…………
三人一路悠哉游哉,同行了三天,出了金璃国边境,又前行了一天。
三人的去向都不同,不得不分道扬镳。
“小穹影,你要去哪里?”巫玥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只差没落泪。
“巫玥,你每天问几十次,烦不烦?”穹影不解地看了看他,巫玥真是个极品。
“不烦,只要你愿意告诉我,我多少遍都是值得的。”巫玥满眼期待地说道。
“呵呵,让你失望了。”穹影怪异地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
“穹影,你保重。”凤非离看着她的背影,缓缓说道。
“非离,保重。”语毕,穹影便登上马车。
罗衣彩衣驱车而去,渐行渐远,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雪色之中。
巫玥负手而立,看着远处,目光深沉,神色凝重,略显清秀的眉头紧蹙着。
她去的方向是南下,难道她是要去找赫连玖歌?她和赫连玖歌是什么关系?
我会的,我等你归来,凤非离心中暗暗补充,深深看了远方一眼,然后翻上马。
“凤非离,你就这样回去焱凤?”巫玥也翻上马,探究地看了看凤非离。
“不然呢?你也照样回去青鸣城。”凤非离不咸不淡地说道。
“你就不担心小穹影不会回来,或许不会出现么?”巫玥挑眉。
“你都不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凤非离失笑道。
“呵呵,如此,保重。”巫玥笑了一声,策马往西而去。
“保重。”凤非离挥了挥马鞭,往北而去,四天的同行时日,足以,不枉此行。
每每都回想起在谨兰苑后山时,沿溪寻枫,月夜笙箫,拥枫而眠,山峰上踏雪寻梅,书阁闲庭对弈,阅览群书,博古论今,足以珍藏一生。
龙,终究会出池,翱翔九天,注定举世瞩目,如何怕寻不着?
他怕的是无法触及。
417。四年之期37
近两年,玄天大陆战火纷飞,三大帝国的矛盾激化,但碍于光明殿的存在,不敢肆意扩张。
小国只能夹缝生存,或是投靠较强盛的公国和帝国。
六年前东越帝国意图扩张,可惜攻打到金璃公国边境时,惨败而逃,如今经过六年的休养生息,又再次卷土重来。
南旭帝国也蠢蠢欲动,南旭最负盛名的玖歌殿下亲自领军,不费吹灰之力横扫了周边几个小国。
无疑地,南旭臣民最崇拜的人是玖歌殿下,同时,最惧怕的人也是玖歌殿下,自从两年前起,玖歌殿下残暴铁血的名声渐渐流传开了。
目前,最为平静安宁的是焱凤帝国,提起焱凤,纷纷想到近两年才名声鹊起的非离殿下。焱凤最温雅的皇子,传言他有着牡丹的高贵,幽兰的皎洁,白莲的清雅。
次于三大帝国的,大概是金璃国,传言金璃和阎殿结盟了,不论传言真假与否,金璃日益壮大是真的。
提起金璃,自然会联想到暗地里称其为摄政王的南宫辰,他虽然不是国君,却是掌控整个金璃国的人。
提起阎殿,除去了阎殿四大堂主,近两年,阎殿又多了三位神出鬼没的神秘人,外界称其罗刹,因为这三人的手段比四位堂主更骇人。
传言黑衣罗刹杀人不见血,因为死者的死状是被冰凌刺破心脏,把血液凝固了,不会流出一点鲜血。
传言白衣罗刹杀人于无形,因为死者都死得无声无色,死因不明,并且各种死状都有,极其恐怖。
至于红衣罗刹,传言他长得极其貌美,一身火红衣,但他的手段才是真正让人痛苦不堪,他不喜欢一刀解决,喜欢慢慢把人折磨而死,任何落到他手上的人,都只求一刀痛快。
…………
月黑风高夜,大雪纷飞,林子里一片腥风血雨。
死伤无数,染红了雪夜,经过一番厮杀,其中一方只剩下一人,可见,是在围杀一个白色的身影。
“杀了她,今日就是白衣罗刹的死期!”面目可憎的男子喝道。
“哈哈,我倒好奇白衣罗刹长什么样的,说不定是个美人。”肠肥脑满的男子满眼秽色,喘着气说道。
另外几个男子也一脸凶狠,紧紧攥着武器,把白衣人团团包围,不敢有怠慢,这白衣罗刹的手段他们是见识过的。
“你逃不掉,识趣的就束手就擒。”獐头鼠目的男子狞笑道。
白衣人孤军作战,上有飞兽,前有恶人,后有猛兽,插翅难飞。
“上,杀了她!”带头之人大喝一声,霎时,汹涌而上,围攻白衣人。
千钧一发之际,地面不知何故而翻腾起来,树木连根拔起,轰然倒塌,巨石和泥土把猛兽和人掩埋。
树木砸到了飞兽上,一片混乱,场面比地震还要轰烈。
呼啸一声,一头矫健的隼从黑夜而来,掠过树林,又呼啸而去。
这时已经没有了白衣人的身影。
树林恢复平静后,又死伤了大半,尸体树木凌乱地横着。
418。四年之期38
“你怎么会来?”无心摘下满身血迹的斗篷,扔进冰河里,又把手上的血迹清洗干净。
“我不来,连给你收尸的人都没有。”秋桐不冷不热道。
“谢谢。”无心皱了皱眉,这次确实是她大意了,若秋桐不来,她恐怕命丧于此。
“主人让我们收敛锋芒,你和夜宸的胆子倒是挺大的。”秋桐冷讽道,倾君有主人的纵容,有绛雪的保护,可忽略不计。
无心不发一言,看着远处漆黑的夜色,主人让他们韬光养晦四年,可是,现在已经六年了,她等不下去了。
直到天亮,二人才回到朝阳城。
大街上繁华如昔,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六年时间,二人已经褪去了青涩,容貌长开了,身材高挑,亭亭玉立,加之修为晋升了,心智经过了时间的洗礼,沉稳内敛,颇有大气之风。
才进城不久,就遇上了南宫辰,他显然是等了好一阵子。
六年时日,他不再是当年的少年,却依旧温润如玉,高贵清华,如今身上多了一股肃杀之气和王者风范,眉宇间多了一抹忧郁。
秋桐见了来人,无意理会,越过二人,往西而去。
“无心,你去哪里了?”南宫辰担忧问道,前几天见她领了一批人出去,现在孤身回来,如何凶险可想而知。
“有何事?”无心脸色冷然,语气冷硬。
“我们可以谈谈么?”南宫辰看着她,她比以前更加冷清深沉,他也无法捉摸。
“无话可谈。”无心冷声道,绕过他离开。
“每次你都是这样说,难道你就不愿听我一次么?”南宫辰追上她,他心中挣扎,沉痛,他多么想告诉她。
“我什么要听你的?”无心冷笑,他也太看得起他自己了。
“是的,你没有理由听我的,但,请你听我一次,好么?”南宫辰诚恳道。
“别跟着。”无心冷冷道,隐隐有几分不耐烦。
“请你听我一次,好么?”南宫辰抓住她的手,坚决地看着她。
“放手!”无心甩了两下也没甩掉他的手,不由得怒道。
二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立刻引来路人的侧目。
“放手!你到底要说什么?!”无心怒道,正欲出手。
南宫辰立刻放开她的手,淡道:“请跟我来,不会打扰你很久。”
无心美目一凌,警告道:“不要耍什么花样。”
南宫辰心中失落,六年了,她从没相信过他,自从两年前起,她变得更冷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二人到了酒楼的雅间,遣退了闲杂人等,只剩下二人。
“有话快说,我的时间不多。”无心冷冷道。
“你知不知道你很危险?不要再去做危险的事情了,好么?”南宫辰劝道,每次看着她杀人,他都心惊胆战,她本不该如此。
“你以为你是谁?不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我厌恶。”无心冷讽道,美目里毫不掩饰厌恶和讥讽。
“我是你哥哥,我是你亲哥哥!”南宫辰满目悲怆,气愤之下把当年的事情说了一遍。
419。四年之期39
无心震惊,愣了一下,随即冷冷道:“不可能,你说谎!”
“我没有说谎,无心,你不觉得我们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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