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得太急,陆子澈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只能赤手空拳地对付持剑的敌人,在武器上已然落了下风。
顾裳因为看不清,她转过身背对众人匆匆往伤口上洒了药,伤口一沾到金创药传来钻心的疼,眼泪都出来了,无比后悔半夜出来,她的冲动害得她差点丢了小命。
气自己,也气玉面狐,顾裳上完药后脸色很不好地走到玉面狐身边问道:“姐姐你找我究竟所为何事?不会是真的想约我出来然后杀掉假扮我吧?”
玉面狐已经收起伤心,两眼正焦虑地盯着打斗中的两人,闻言讽刺了句:“你对我下了药还指望我告诉你原因?”
顾裳挨了一剑,正恼火着呢,对自己迷倒玉面狐也不抱半丝愧疚,正色道:“我之所以会半夜出来并非我蠢,而是我关心你,若非是你找我,任何一个人不管恐吓得多厉害我都不会上当,想杀我你们有的是机会,没必要三更半夜特地叫我出来,说原因吧,否则你师兄那贱男被陆子澈打死了,你就没机会说了。”
“谁杀谁还不一定呢!”玉面狐嗤笑一声,随后便笑不出来了,因为她听到一声惨叫,这声音是来自师兄的。
“师兄,你怎么样了?!”玉面狐大急。
“你个卑鄙……小人,居然用毒。”面具男躺在地上,腹部插着一把剑,正是他自己的。
陆子澈身上也挂了彩,只是没有对手那么严重,他拿出白净的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渍,然后扔到面具男身上,冷笑:“论卑鄙谁能及得过你们师兄妹?若非顾姑娘,我这条小命就被你们害了,用毒对付你们这等小人最合适不过!”
面具男还想说什么,只是腹部伤势过重,还没等张口他就已经眼前模糊,很快便晕了过去。
顾裳听动静判断陆子澈打赢了,欣喜地问:“陆子澈你受伤了吗?那贱男刺了我一剑,你帮我还他一剑。”
“我刺了他腹部一剑,很快他就会因失血过多见阎王了。”陆子澈说着话走过来。
玉面狐见师兄一动不动,又急又怒,对顾裳大声道:“我师兄已经昏迷,你给我解药放过我们一回,我发誓以后不会再让师兄害你!”
顾裳顿了顿,随后摇头道:“我相信你,但是我不相信你师兄,他太无耻了,留着对我们顾家堡乃至与顾家堡有关系的所有人都是个祸害,他是教主的儿子?他若死了,你脱离日月教是不是就容易得多?”
“不劳你费心,你给我解药,我保证的事一定会做到。”玉面狐急道。
顾裳蹲□侧头看着急得眼睛都红了的人,心中很不是滋味,这肯定不只是同门间的感情了,她的亲姐姐对那个又坏又无耻的贱男很上心,为了那个男人姐姐许是什么都愿意做。
“我给你解药也好,不用你为难地去为了我左右你那师兄的决定,我只求你不要再恨爹娘,他们很想你,当年一切都是误会,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有恨就冲我一个人来吧,其他人你不要再去伤害,何必给自己招来那么多罪孽,万一报应到子孙后代身上不是后悔都来不及?”
顾裳难得这么感性地说话,她最大的愿望便是姐姐能放下仇恨脱离邪教回家。
玉面狐闻言愣住了,手下意识地放在扁平的腹部上,眼中划过一道快得难以捕捉的哀伤。
就在这时,陆子澈突然耳朵动了动,立刻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赶紧走。”
“给我解药。”玉面狐虽手脚无力,但她的耳力不受影响,也知己方有人来了。
顾裳想着那面具男已经晕了,一个玉面狐于己方威胁不大,于是拿出解药往对方鼻子处晃了两下道:“半盏茶功夫药效就解了。”
陆子澈没再耽搁,说了声“得罪了”,打横抱起顾裳飞快离开了此地。
就在他们刚刚跳起离开的刹那,玉面狐大声喊出一句令顾裳差点惊掉下巴的话来:“陆子澈与陆墨是同一个人,你们都被他骗了!”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来更新了,明天就祖国母亲的生日啦,祝亲们国庆快乐,大十一的都玩愉快些哟~~~
☆、第44章 被卖了
顾裳原本被陆子澈抱在怀里的不自在都被玉面狐说出的那句话惊没了;连自己肩膀疼得几近麻木都不管;眯起眼来仔细打量起近在咫尺的俊脸。
“你就是废物陆三?”顾裳询问的语气中隐含着浓浓的不可思议;任她如何想也不会将这两个姓陆的联想成一个人;实在是差很多,若说玉面狐胡说八道,那也没必要吧?
陆子澈在玉面狐喊出那句话的时候差点儿没把拳头捏碎,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他早猜到玉面狐等人知道他的底细;否则不会当初那么巧让他碰到“未婚妻”在与男人做那无耻之事。
以前到还相安无事;谁想这次那玉面狐居然将这件事揭了出来。
“怎么不说话?不会真被她说中,你真的是陆墨?!”顾裳抬起她没受伤的胳膊;用手拍了拍陆子澈的脸,感觉很惊奇,仿佛拍一拍就能将陆子澈拍成当时在陆府看到的那头都不敢抬的窝囊废一样。
“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你失踪这么久说不定已经有人发现了,还是趁这个功夫想想你回去后如何解释你肩膀上的伤吧!”陆子澈心情很差,语气也冷嗖嗖的。
顾裳闻言立刻蔫了,陆子澈究竟是不是陆墨的事还真不是此时此刻非要闹清楚的,她半夜独自跑出来还受了伤,她爹那关就不好过,再说若非陆子澈赶过来救她,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咱们打个商量,就说夜里我们两人都恰好睡不着便出去逛逛,谁想就遇到面具男了……”
“这么蠢的理由你好意思说?谁三更半夜出去闲逛?还是年轻男女,你是想令自己原就不好听的名声变得更差劲儿吗?”陆子澈咬着牙说道,气得就差骂她一声猪脑袋了。
顾裳也知道这个理由很拿不出手,可是总比实话实说好点吧?
还没等顾裳想清楚究竟要如何,他们已经回到了陆子澈的别院。
顾裳的愿望没能实现,他们两人失踪的事已经惊动了人。
别院两个院落都亮起了灯,一个是顾裳与容氏暂住的院子,一个是陆子澈的主院。
话说这还是容氏先发现顾裳不见了的,她起夜要出恭之时,发现床外侧的顾裳不在,屋子里找一圈也不见人,正好看到顾裳留下的纸条了,这下可好,人居然是被人引走了,吓得她忙传下人过来去找陆子澈。
结果陆子澈也不在房里,下人说他是睡不着出去打拳,结果整个别院都找遍了也不见他在,于是便知他也失踪了,很可能与顾裳一起。
这下可坏了,顾裳写的信还很简略,只说有人找,她出去一下,具体是哪个人找为何而出去都没有写。
陆大爷也醒了,过来妻子这边帮着安抚人心,顺便安排府中身手好的护卫去找人。
刚安排好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哪几个人去找后,陆子澈他们便一身是血的回来了,这下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顾丰年与陆老爷两个老的喝得太多,此时呼噜打得震天响,府中两个人失踪,众人找人忙得都急出几身汗来了他们都没有醒的迹象。
为了怕他们醉酒突然醒来听说这事会刺激得于身体健康不利,且也不确定陆子澈他们失踪究竟为何,于是都决定若过一个时辰人还没回来再想办法叫醒他们。
好在事情没到最坏的地步,还没等到叫醒两个长辈,人就回来了,只是回来的状况过于恐怖了些。
“天啊,你们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容氏吓得花容失色,忙吩咐下人给两人烧水擦拭伤口,让人去将止血养气的药先煎一碗分别给两人喝,“不行,得去找个大夫来。”
“不用了,我们两人伤得都不重,准备点药酒来让人帮顾姑娘在伤口附近擦一擦消过毒再上药就成了,至于我的都是些小伤,我自己能处理。”陆子澈于这种伤势很是司空见惯,面不改色地交待道。
顾裳忙道:“有没有止疼的好药?这伤快痛死我了,不然我非得睡不着觉不可。”
陆子澈狠狠剐了她一眼冷哼:“还知道痛?早干什么去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说的就是她!顾裳不敢再叫疼,老老实实回房收拾伤口去了,对于回来这段时间老爹没出现这件事她感到庆幸,明早得知她受伤总比此时听到后闹得一宿睡不了觉好。
用酒往伤口上消毒时顾裳又哭了一鼻子,这种疼比初时被刺到的疼更甚。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冲动,这是次教训,以后不管玉面狐还是黑面狐的都不要理了。”容氏这一番折腾下来也不困了,坐在顾裳身边嘱咐道。
“打死我也不会再犯这种错,哪怕下次他们说如果我不去赴约就灭我全家都不理了!”顾裳已经上好了药包扎完毕,此时正躺在床上,陆子澈命人送来的药膏很好,抹上后疼痛降了大半,好歹不用再哭了。
容氏倒了杯温水喂顾裳喝下,然后道:“你不知我半夜醒来发现你不见了有多心惊,若真出了事你让我怎么向顾叔父交代?”
顾裳闻言突然想到玉面狐说的事了,眨了眨眼睛问:“你们一家人与陆子澈关系真好啊,宴客他不叫自己家人过来却请了你们,是他与自己家人吵架了?”
容氏不知怎么回答了,眼睛闪躲了下道:“这个是人家的家务事,我们是没权利过问的,你这折腾了半夜又受伤,快休息吧。”
已经问出了口,顾裳就没打算放过这个机会,继续问:“大嫂,我们离开的时候玉面狐曾说陆子澈与陆墨是同一个人,你说可不可笑?”
“什么?!”容氏大惊,鞋脱到一半停住了。
看着容氏脸都惊白了的反应,顾裳心中有了答案,形容不出来此时自己是惊讶多些还是生气多些,叹了口气闭上眼准备睡觉了。
容氏愣了会儿后脱掉鞋爬到床内侧躺下,放柔了声音说道:“有问题你还是问陆子澈吧,我一个内宅妇人管不了那么多。”
“谢谢大嫂。”顾裳确实累了,说完后没多会儿便传来匀称的呼吸声。
容氏侧头看了眼闭上眼睛显得娴静淑女许多的顾裳,眼中涌起一抹复杂,叹了口气转过身也睡觉去了。
天刚一亮,容氏早早便起身出去了,受了伤的顾裳没有人打扰,正睡得香时突然被大惊小怪闯进屋中的顾丰年惊扰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