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压成一片,哭天喊地的在地上打滚。
叶水仙被吉祥如意重重压着,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丫鬟们你抓抓我,我扯扯你。不一会儿,叶水仙的头花坏了,衣裳脏了破了,脸上还被吉祥无意中踩了一脚,她气恼的顶着窝乱头发爬起来,朝众人吼道,“小贱人,你们怎么这么笨,打个胖子都打不过。”
吉祥如意和其他丫鬟怯生生的低着头,一个两个都衣衫脏污破烂,“呜呜……小姐,她力气太大了。”
“废物。”叶水仙插好头上珠钗,气愤的瞪着璃歌,破口就开始大骂,“璃贱人,身败名裂了还这么嚣张,狐媚子,就靠你那张脸蛋勾引男人,你除了会勾引男人还会什么?”
璃歌看都不屑看她一眼,领着小笼包朝大红轿子走去,她们还没走到轿子前,只见一抹红色的身影快速窜过去,一下子钻进轿中,铮狞着恐怖的脸朝璃歌骂道,“本王妃坐这顶轿子,休想和我抢。”
吉祥如意也慌忙慌张的跟了过去,站在红轿外面。璃歌看着在轿内整理头发的叶水仙,淡然转身朝那顶粉红轿子走去,微风拂过,她身上的香气扑鼻而来。她早料到叶水仙会跟她抢,所以故意挑红色的那顶轿子,争强好胜的叶水仙自以为抢了好的,吼着轿夫就往街上赶。
璃歌戴着面纱安然坐在轿子里,听着大街上人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淡然掀开轿帘。大家一看轿子是彩云王府的,仝都恭敬的让开一条道路,百姓的眼神都移到她脸上,她不悦的放下轿帘,指挥轿夫朝胭脂阁走去。
“不知道这是彩云王府哪位夫人,排场没有之前的红轿子大,我猜应该是位侍妾的。”
“刚才的那顶大红轿子,一路嚣张跋扈,一看就是有权有势的夫人,该不会是七殿下的正妃吧?”
“谁知道呢!七殿下一共有三十多位夫人,不知道是哪一个。”
璃歌招过小笼包,朝小笼包眨了眨眼,小笼包立即往人群里凑,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大声说道,“大哥,你不知道。刚才那顶大红轿子上坐的是我们的王妃,就是在彩云王府会情郎的璃王妃……”
“什么,是那个不知廉耻、红杏出墙、丧德败行的女人?大家一齐冲啊,上去掀了她的轿子,丢尽咱们女人的脸,还敢公然上街,老娘早看她不顺眼了。”
“是啊,抄起铲子棍子、鸡蛋白菜,上去打死她。”
小笼包说完,赶紧退到轿子后面,围观的百姓们全都朝前面的大红轿子冲去,她们拿起鸡蛋烂菜,气冲冲的往轿子上砸,惊得轿子立马停下,里面的女人被砸得满身是蛋青蛋白,头上还挂着几只蛋壳。
璃歌淡淡看着前方疯狂的那一幕,叶水仙被百姓围住,百姓们上前扯头发的扯头发,淋水的淋水,总之,她的丫鬟也没能幸免于难,家奴们再厉害,也抵挡不住百姓的洪流和疯狂。
“小姐,这下叶水仙死定了。”小笼包得意的笑了笑,朝璃歌吐了吐舌头,“谁叫她骂我胖子,我最讨厌别人骂我胖子了。”
璃歌微笑不语,她冷冷看着前方打成一团的众人,没有想过要去救叶水仙。她就是这种人,对待朋友,温和有礼,两肋插刀;对待敌人,无情狠辣,凌厉果断。
不一会儿,前方的叶水仙脸上到处沾满菜汁和蛋浆,头发和脏兮兮的蛋青沾在一起,浑身传出一股恶臭味。那张美艳的脸被打得鼻青脸肿,衣裳被撕得破破烂烂,璃歌轻叹一声,要是别人知道她才是真正的璃歌,她会不会也是这种下场。
看来这古代,女子名声真的很重要,白羽离忧不惜毁掉自己面子,也要毁她名声,说明他有多恨她,有多记仇。
两人的仇恨按理说不是很大,可是矛盾越积越久,两人争锋相对。渐渐的,她俩变得水火不容,仇恨越积越大,纷纷恨不得将对方铲除而后快。
这时,前方突然一阵浓烈的马蹄声,溅起浓浓尘土飞扬,璃歌瞪大眼睛,傻愣愣的望着前方奔驰而来的马匹。那马匹,足足有上百匹那么多,马匹所到之处,惊起怒声一片,百姓们疯狂朝边上退避闪躲,给前方奔来的马匹让出一条路。
所有人都快速退到边上,除了躺在中间的叶水仙和吉祥如意,叶水仙吓得花容失色,痛苦的在地上吟叫着,璃歌捏紧手指,手中水袖正欲快速飞出解救她时,只见那队铁骑在疾驰的冲撞下骤然停在叶水仙面前。
眼看马匹就快践踏在自己身上,叶水仙吓得紧闭双眼,彼时,世界安静下来,抬璃歌轿子的轿夫吓得纷纷放下轿撵,全都一鼓脑朝后退去,只剩下轿子落在原地。
只听“啪”的一声,铁骑前方一名英武潇洒的男子挥动手中铁鞭,重重的打在叶水仙身上,男子有一张惹人注目的俊颜,表情冷漠恐怖。一双深黑的幽潭冷冷盯着叶水仙,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威武男子特有的霸气,他幽深的双眸和斧削的脸庞,看起就像地狱前来夺命的阎王,吓得众人心惊胆跳,均不敢喘气。
叶水仙吃了一鞭子,痛得皱起眉头,遇到这样的主,她即使很痛,都必须忍着。
男人约摸二十二岁左右,凌厉的双目闪过叶水仙肮脏的脸庞,冷声说道,“闪开。”
只有短短两个字,却折射出浓浓的寒冰,叶水仙匍匐在地,吉祥如意急忙搀扶着她朝边上退去,男子似乎耐心有限,猛地又是一鞭,朝叶水仙娇嫩的双臂重重挥去。
“啊……”叶水仙重重惨叫一声,气恨的朝边上迅速爬去。早知道上街会出这么多事,她今天就不出门了,都怪璃歌那个贱人,大清早触她霉头。
叶水仙一退开,铁骑上的男子便收回铁鞭,策马向前奔去。璃歌吓得瞪大眼睛,因为那马匹正直直的朝她轿子冲来,马上英姿飒爽的男子一身黑色锦袍,头戴玉冠,墨发飞扬,腰间别着一条紫金玉带,王者之气盎然。
“小姐,快跑。”小笼包大呼一声,急忙跑向轿子。
不知怎么的,璃歌一见这个男子,就移不动脚步,他那灿若寒星的深眸,深不见底。似乎两人曾见过三千年般,总之,她并不是很讨厌他。
“小姐,你怎么了?”小笼包吓得赶紧掀开轿帘,正准备拖璃歌下轿,前方的马匹却齐齐停了下来。
铁骑上的人都疑惑的四处张望,因为他们的马儿不是他们叫停的,而是在一声哨响过后自动停下来的。
为首的男子眼神犀利的扫过人群,俊逸冰冷的脸上布满寒霜,最终,他将目光停在前方的粉色轿子上,轻轻策马上前。
璃歌淡然的收回手中哨子,幽深的目光盯着马上的英伟男子。说真的,他长得很俊俏,浑身还带着一股别人没有的霸气,只是那眼神,太过寒冷,像地狱来的修罗。
男子冷眼看着轿内的璃歌,一身粉色轻纱,繁琐复杂,长而美丽。女子胸前荡着一缕乌黑的发丝,面上罩着轻纱,较人看不清她的真实面目。可那双如秋水的大眼睛,灵动而有神,深深的吸引住了他。
这世间,竟还有如此清澈透明、冷漠淡然的美眸,他,还是第一次见。
“小姐,刚才的哨子声似乎从你轿内传来,在下想问,那御马的哨声,是否为你所吹?”男子声音富有磁性,低沉而好听,像一首美妙的天籁。
男子话一说完,他身后的随从们全都疑惑的瞪着他,因为他们的主子从来没这么有礼貌对人说过话,他竟然自称“在下”,而且对轿子里的女子十分谦和,真令他们刮目相看。
璃歌美目如珠,紧紧捏着小笼包的手,朝男子轻声说道,“公子,我不会吹什么哨子,你的马,不是自己停下来的么?”
“否。”男子双眼死死锁住璃歌,“那哨声,的确从你轿中传来,我听得真切。原来这世上还有像小姐这样的高人,竟能用一根哨子控制在下的马,在下教导了它几年,都没见它这么听我的话。”
男子说完,攸地跳下那匹翻羽俊马,璃歌这才看清,他身材纤长,双眸乌黑,眉宇间有浓浓的英气,气宇轩昂,英俊潇洒。那气势和外貌,一点也不输白羽离忧。
“公子,要不要把她抓回去?”后面紧随下马的带刀侍卫单膝跪地,恭敬的朝男子禀报。
男人盛气凌然的看着璃歌,点头回答,“带回去。”
小笼包迅速挡在璃歌面前,大声喝道,“放肆,我家小姐是璃将军的二女,七殿下正妃,谁敢妄动?”
正妃?男子脸上闪过一抹惊异,眼神冷冷望着璃歌。这么灵动的女子,竟然成亲了。
忽然,一阵湿热的冷风骤然袭来,风吹影动,急风吹拂着轿内纱衣女子脸上的面纱,陡然间,那面纱随风飘远,轿内女子立即惊讶的瞪大眼睛,怔怔愣在里面。
纤长如弯月的眉,灵秀的鼻,小巧的朱唇,若腊月的梅花,嫣红似血。樱桃落尽春归去,蝶翻轻粉双飞,自然清新,摄人心魄。
美,真的很美。天生丽质难自弃,回眸一笑百媚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如水的肌肤,像轻轻一挤便会桥出嫩汁似的,女子最漂亮的还是那对深黑幽眸,水汪汪,乌黑透亮,散发出智慧的光芒。
男子握紧腰间宝剑,一身黑色锦袍上面绣着暗色花纹,他紧紧盯着璃歌,差点移不开步子。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小笼包护主心切,紧紧守在璃歌面前,朝男人大喊,“我家小姐没得罪你,你不能带走她。”
“惹了我们公子,她就得死。”后边的青衣侍卫一脸肃穆,手持长弓,拉紧对准璃歌。
剑拔弩张之时,空气仿佛凝固,璃歌淡淡看着一身贵气的男子,纤长的睫毛轻眨,冷声说道,“我是白羽离忧的妻子,你要带我走,也得听听他愿不愿意。”
“我不管那些!”男子攸地拔出宝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在小笼包脖子上,“女人,我看上你了,你必须跟我走。”
璃歌紧张的盯着架在小笼包脖子上的剑,手指紧握在一起,只要那宝刻稍移点位置,小笼包立马没命。她深谙此男子的威力,他说得出,便做得到,一个连白羽离忧都不怕的男人,地位绝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