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歌扫了扫众人,接过云萝裳手中的礼盒,冷声说道,“这里有三十多位,本宫都差点认不过来,将来,会有更多的妃嫔进宫,每三年,皇宫会选次秀女,秀女一个比一个年轻貌美。女人最怕年华易老,年轻转瞬即逝,当妃子比当侍妾更寂寞,宫墙幽深,连出宫采购都得经过本宫同意。本宫说这么多,只是想提醒你们,如果想现在离开的,可以告诉本宫,本宫会请求皇上,赐你们下嫁他人。如果不想离开,就当本宫没说。”
“姐姐,你看透事情,懂得多。我知道,皇上不会看上我们,在王府都没看上,在皇宫更难。姐姐,如果可以下嫁他人,过那种相夫教子的生活,我愿意。”说话的不是云萝裳,而是柳雪香。
“雪香,如果你不当贵人,会被你父亲瞧不起的,除非你嫁个没有侍妾的大官,否则,只能去别家当妾。”楚湘水好心提醒柳雪香。
“湘水说得也对,我差点忘记,当初我爹和姨娘他们是怎么对我的,现在我当了贵人,一定要回家探亲,将他们全部踩在脚下,一雪当初的耻辱。”柳雪香说完,冷冷握住拳头,恨恨看着前方。
当贵人,相当于朝廷众臣,比她父亲的官职大得多,她一定要回去,告诉乡亲们,她是贵人,是皇帝的女人,人人都得向她下跪。
璃歌扫了扫众人,这里没有一个是聪明的,要是给她选,她一定会出宫。女人们,为了这些看得见带不走的荣华富贵,为了那些虚名和权势,不要民间简单的幸福,却要宫墙深深的寂寞。
她不再劝解,将来,她们全都会后悔,当初没选择嫁人,而是选择入宫这条路。
“你们的礼物本宫收下了,小笼包,将本宫回礼呈上。”璃歌吩咐完,小笼包领着春夏秋冬四名宫女,将一盘盘金光闪闪的珠宝端到众妃嫔面前。
璃歌抬眸,冷然说道,“赏。”
她现在是皇后,一定要有做皇后的威严,否则,妃嫔们会骑到她头上,与其任人宰割,不如她先来点官威,下把火,让她们心里有个准备。
她已经不是彩云王府的王妃,不是人人可以辱骂和挑衅的,如今她贵为皇后,谁敢骂她一句,她可以私自斩杀。
“谢皇后姐姐。”众人谢完,坐回自己座位。
柳雪香看了看众人,笑着朝璃歌说道,“皇后姐姐,听说……皇上在剿灭叛贼时,从边关带回一名女子,听见过那女子的宫女说,她就住在七彩宫,那可是皇上的宫殿。”
“是啊。”楚湘水也接过话,“我听宫女们说,那女子叫云轻雪,脸若银盘,腰若柳素,肌肤如雪,一张漂亮的瓜子脸,生得倾国倾城,可以和皇后姐姐你比美了。”
“胡说,她哪有皇后娘娘漂亮?咱们皇后娘娘才是真的大美人,那女人也不知道打哪里来,总之跟着皇上回的宫。听说一路上,皇上很宠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皇上还让她住在七彩宫,两人同吃同睡,晚晚腻在一起。”
“也不知道这些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真的,她就是第二个和皇上睡觉的女人,不得了了,说不定她会怀上龙嗣,和娘娘你争皇后之位。”
璃歌沉眸,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全都一口酸气,眼里是浓浓的忌妒,“是吗?如果皇上宠幸了她,怎么不给她个名份。你们别听那些风言风语。”
白羽离忧从小对女人害怕,一般的女人他都讨厌,如果那女的能被他宠幸,也算是个奇女子。
冷宫
冷宫冷清萧瑟,里面住着一群先皇时期不得宠的女人,除了不得宠的女人,还有很多罪妇。
一名身穿蓝衣、年纪约摸四十岁上下的老宫女站在浣衣局,里面全是犯错被罚到这里洗衣服的罪妇,有得罪某妃子被罚来做苦工的宫女,也有跟着五殿下她们造反的女子。
在水池中央,一大堆衣裳前,站着一名颓然消瘦的女人,女人年纪约也四十岁上下,她白皙玉嫩的手已经冻得通红,不过还得继续搓衣裳。
“曾经的皇后娘娘,赶紧洗。”老宫女姓黎,人们都叫她黎嬷嬷,虽然年逾四十,却也不显老,有些成熟的美感。
“黎嬷嬷,你算个什么东西,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本宫。”纪雨柔说完,猛她朝黎嬷嬷呸了一口,唾沫腥子直住黎嬷嬷脸上喷。
黎嬷嬷皱紧眉头,扬起手中长鞭,啪啪几声朝纪雨柔打去,“你这贱婢,当初你做皇后多威风,把我们所有人踩在脚下,想打就打,想罚就罚。你吃珍馐美味,我们只能吃残羹剩饭,我们当奴婢的命差,吃那些就吃那些。可有一次,你竟然逼老娘吃树皮草根,就因为老娘给你行礼慢了,贱女人,现在落到这个地步,老娘还不活活折磨死你?”
“哼!本宫就是落败,也比你们强,再怎么,本宫大半生在当皇后,做彩云最大的女人。你们呢,一辈子为奴为婢,哈哈……”纪雨柔说完,眼角有泪,脑海里浮现的,全是曾经的金碧辉煌,奢华绚丽的生活。
可那些奢迷的生活,已经离她远去,她现在,只是个手戴枷锁的罪妇。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突然,一声太监高唱声响起,众人吓得赶紧丢下手中衣裳,齐齐跪下,不跪的,只有两名衣着褴褛的女子。
除了纪雨柔没跪,在角落里,一名身形削瘦,脸上蒙着灰布的女子,也站在原地。她紧紧盯着那金光闪闪的轿子,看着上面下来的一皇一后,愤怒和忌妒布满双眼。
男子一身黄色龙袍,上面绣着真龙上天,龙袍边上镶着玉石珠宝,他头戴皇冠,腰间系着一条无双玉带,样子熠熠生辉,像被太阳笼罩的明珠一样耀眼。
他身边的女子,一身红色凤袍,头上戴着一枝漂亮的珠翠,打扮虽简单,却从她的简单中,透出了盛世的繁华。
白羽离忧牵着璃歌,扫了扫众人,对着璃歌耳旁轻声说道,“皇后,朕要你看看,朕是怎么处罚那些背叛朕的人,还有那些曾经伤害过朕的人,先是纪雨柔,再是五殿下,然后璃千里,最后……就是你璃歌。”
女子心中闪过一抹惊颤,她冷眼睨了男子一眼,“既要毁我,为何封我为后?给我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他分明就是想做戏给百姓看,他想让百姓知道,他是一个多么伟大仁慈的君王,竟然不计前嫌,将背叛他的罪臣之女封为后。
“因为你怀了朕的子嗣,朕的皇后,只有你能当。”白羽离忧说完,将目光移向不远处的纪雨柔,拉着璃歌跨过众人,走到纪雨柔跟前。
“大胆贱婢,皇上来了还不跪下?”黎嬷嬷说完,猛地将手搭在妃雨柔肩上,准备推她跪下,谁知纪雨柔胆子大,猛地挣脱她,仍旧清冷的站在水池边。
“本宫凭什么给他跪?他算什么东西?羽妃生的妖孽。”纪雨柔冷冷瞪着白羽离忧,一点也不怕他。
一提到羽妃,男子心底像被刀剜似的生疼,他深吸口气,仿佛母妃和父皇都慈祥的看着他,看着他为他们报仇。
“纪雨柔,当年你害死我母妃,现在,是朕报仇的时候了。”白羽离忧说完,一滴泪至脸颊滑下,他终于……终于能够手刃仇人,为死去的母妃报仇。
“你……你要看什么?我是皇后,本宫是皇后,你们全都滚出去,没本宫的准许,全都不准进宫。”纪雨柔急忙退向后面,一下子退到另一名站的蒙面女子面前。
璃歌看着蒙面女子的眼神,似曾相识,似乎在哪里见过。
“哈哈……”突然,蒙面女子大笑一声,哗的一下扯掉脸上面纱,露出脸上丑陋的疤痕,吓得众人全都侧过脸,不敢看她。
“菡儿……”白羽离忧淡淡说了声,毕竟是他曾经爱过的女子,毕竟是救他性命、为他挡剑的女子,他没办法做到对她视而不见。
月水菡扶着那口幽深大井,失望的摇了摇头,“为什么……为什么璃歌是皇后?皇后不是我吗?离忧,怎么她会是皇后……为什么……我才是皇后,我才是真正的皇后。我的孩子……孩子你死得好惨!是娘亲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女子说完,猛地跳进井中,白羽离忧想伸手去拉!可已经晚了,水井很深,女子跳进去,过了很久才有扑通的一声回音,吓得众人抱紧身子。
“死人了,啊呀,死人了死人了。”纪雨柔也被吓得不轻,她回过神来,一阵乱叫。
璃哥也震惊的看着那一幕,她隐隐感觉到,白羽离忧捏她的手力道一下子放重,她知道,月水菡跳井,白羽离忧心疼了。
会心疼,说明他不是个泯灭人性的男人。可他,为什么那么恨她,为什么。
“皇上,那井太深,恐怕此刻,她已经死了。”黎嬷嬷沉得住气些,毕竟她见这种场面太多。
几名太监惊慌的跑到井边,拿出绳子开始打捞,不一会儿,一身湿漉漉的女子被打捞起来,井水太寒,时面太深,她的身子早已冻僵,肤色开始发紫,吓得那些浣女缩在脚落,纷纷低头不敢看,怕晚上做噩梦。
一名太监将女子翻过来,当看到女子脸上怵目惊心的疤痕时,吓得哗哗呕吐起来,“皇上,她……她好丑。”
黎嬷嬷胆子大,扒过众人走到女子身边,随便拨了拨,“皇上,月水菡已经死了。”
男子握璃歌的手握得更紧了,他深吸口气,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流淌,“既然死了,就找个地方好好安葬!”
人一死,以前所有恩怨似乎减轻,璃歌淡淡看着被拖走的女子,心里没了对她的恨意和厌恶,反而有的是同情和可怜。月水菡的身世也挺可怜的,她错就错在贪字上,她贪恋权位,贪恋荣华富贵,什么都贪。
如果她能安份守已,好好呆在王府,将五殿下和她勾结的事情早点说出,相信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对白羽离忧有救命之恩,只要她心存善念,白羽离忧也不会惩罚她。可她错了,错在太过心狠,太过贪心,什么都想要,最终什么也没得到,还落得个悲惨下场。
见尸首被带走,男子脸色微愠,冷冷看向纪雨柔。
“来人,将纪雨柔拖进冷宫,朕要让她尝尝当年朕母妃死的滋味。”当年母妃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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