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纪雨柔拖进冷宫,朕要让她尝尝当年朕母妃死的滋味。”当年母妃怎么死的,他就让纪雨柔怎么死。
当年他那可怜的母妃,是被纪雨柔贴加官捂死的,他也要让纪雨柔尝尝,那种被捂死的滋味,以前他不报,是因为时候未到。现在,他掌握大权,将彩云所有兵符收在手里,没有谁能伤害他,没有谁能伤害母妃。
听到贴加官二字,纪雨柔吓得瑟瑟发抖,几名太监一把抓住她,抬起她往冷宫宫殿里送。
男子拉紧璃歌,朝她邪魅一笑,笑容都温柔好看,浅浅阳光打在他脸上,那笑容美得像太阳折射出来的金辉,极其温和。
可男子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的冰冷无情,“怎么样,皇后,随朕去看看。”
他之所以封她为后,就是要让她尝尝从云端跌落地狱的感觉,现在先让她威风威风,等到她正处于云端,他一定将她狠狠拉下,跌落在地,为死去的父皇报仇。
宫殿里阴森恐怖,阴阴有女子哭泣的声音,像鬼魅般吓人。璃歌紧紧抱住身子,她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蛇和鬼,如今来到这恐怖的宫殿,令她觉得胆颤。
索性白羽离忧这个金光闪闪的皇帝拉着她,他龙袍上面那些夜明珠,在这有些阴黑的屋子里,竟发出些许光亮,令她觉得不那么害怕。
“呜……白羽离忧,你不得好死,我才是皇后,你算什么东西?你只是一个没有娘的野种罢了,滚出去。”纪雨柔被太监们拉住,一下子架到那冰凉的棺材上,吓得语无伦次。
看着满屋棺材,一阵阴风吹过,璃歌又害怕的缩了缩,她好怕棺材,怕死这些棺材。
“皇后,你在怕什么?棺材里……有人?”白羽离忧邪笑着看向璃歌。
璃歌身子再次哆嗦了下,这些黑压压的棺材里,真的有人吗?
“小姐,别怕,那些棺材里应该没人!要是有人,肯定有腐烂尸体的味道。”小笼包悄悄凑近璃歌,安慰说道。
可小笼包提到尸体,又吓了璃歌一跳,她立即摆手,示意小笼包别再说话。
“白羽离忧,我真恨当初,怎么没杀了你,留着你这条豺狼存活至今,我当初真应该毁了你们母子……”纪雨柔一边反抗,一边咒骂。
白羽离忧冷冷看着棺材上的女人,此情此景,他脑子里全是母妃死的情形,“颜公公,为我母妃报仇,给她贴加官。”
“是,皇上。”颜公公一脸奴才相,嘴大脖子粗,腰圆臀肥,下巴略尖,眼睛眯成一条缝,那艳红的唇布满油珠,比女人的唇还红,看起就令人生厌,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左右逢源、喜欢溜须拍马的墙头草。
颜公公说完,将手中牛皮纸沾湿,一片一片开始住纪雨柔脸上贴,边贴边说道,“一贴贴你九品官,升官又发财。二贴贴你八品官,富贵又荣华……”
颜公公的每一句,都震慑男子心里,仿佛回到七岁时,母妃就是这么死的。当时为她贴加官的,就是纪雨柔。
母妃,你在天之灵得到安息,孩儿终于得报大仇。
男子紧闭双眸,一行清泪至眼角流下,杀她母妃的仇人已诛,现在只剩杀父仇人璃千里了,璃千里,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棺材上的女子一边蹬脚,一边摇头,一张张黄纸盖到她脸上,不一会儿,女子停止蹬脚,双手软下来,颜公公揭开盖着她的黄纸,检验之后,朝白羽离忧禀报,“皇上,罪妇已经气绝身亡。”
男人冰冷扫了眼尸体,冷声说道,“将尸体抬到地牢去,给白羽离殇看,赐白羽离殇一杯鸠毒,将他们母子扔到乱葬岗。奸臣叛贼,死了也没牌位。”
“皇上,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纪皇后在皇宫跟一个姓唐的公公有一腿,那个公公其实是个假太监,武艺高强,奴才当时听皇后叫他师父。”颜公公害怕的看了璃歌一眼,朝白羽离忧据实以告。
璃歌心里陡然一惊,师父现在去了哪儿,她也不知道。
“身为后宫之首,竟然在宫里养男人,难道父皇满足不了她吗?朕真后悔将她贴加官至死,这种女人,真应该浸猪笼。”白羽离忧看着棺材上已经开始慢慢冻僵的尸体。
说完,他冷眼看向璃歌,“你师父?你师父是谁?就是那个江湖传说制造出你的男人,唐若水?”
“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璃歌冷然抬首,淡淡看着他。
“听说,他带着长生不老药跑了,联合璃千里谋反,还将你一个无辜的女子制成药人,朕一定抓住他,让他不得好死。”
“呵,你什么时候关心起我来了?这是我与我师父的事,好像与你无关。白羽离忧,如果没事,你多陪陪七彩宫的新人,让我安静安静。”
“皇后这是在吃醋吗?朕会陪她的,不过现在,朕想先陪你。”
“不用,臣妾身子有些不适,想先行回宫,其他事,改天再说。”璃歌说完,不顾在场众人,领着小笼包就往外面走。
男子温润看着她的背影,她还那么小,就被刚练成药人,唐若水的心好狠,竟然连一个小姑娘都不放过。她应该经历了很多事情,才会变得如此坚强,心灵通透,想起她受苦的日子,不知怎么的,他的心一阵生疼,疼得无法呼吸。
※
凤仪宫
璃歌回到风仪宫,脑海里全是刚有纪雨柔死亡的情形,白羽离忧是有仇必报,爹爹会不会也是这种下场?
心里堵得不是办法,突然想吃酸梅,放眼望去,这陌生的院子里,哪有酸梅的影子?
走到窗前,璃歌见后面一大排宫女跟着,遂不耐烦的摆手,“春夏秋冬,你们且先退下。”
“是,皇后娘娘。”
春夏秋冬退下之后,璃歌讪讪望着窗外,突然,一只白鸽在半空中转悠,璃哥瞪大眼睛,这只白鸽,不就是她之前和风落雪通信那只吗?
白鸽精灵,一见到璃歌,主动贴上来,落在窗台上。璃歌紧紧棒住它,瞥见它脚下有张卷着的纸条,她四下看了看,发现无人,才将纸条拿起,展开观看。
“歌儿,不知道这封信你能不能看见,这是我写给你的第五十七封信,之前的,你究竟有没有收到?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那日你来湖边,刺我一剑,我痛至今日,我与纯儿只有一次,自从那次之后,她一直安住在皇宫,我再没碰过她一次。不知是天意还是什么,她竟然怀了身孕,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这个消息,如果听到,会不会伤心难过。你害发与我情断义绝,我真的很伤心,龙吟国势日益动荡,等我安顿好母妃和纯儿,一定来看你。请你相信我,我没有背叛你,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救纯儿,没想到,见你的最后一面,让你如此伤心,你知道吗?我当时很想紧紧抱住你,可你不理我,将我狠狠推开,还刺了我一剑,这一剑,就当解你心头之恨,如果你着到这封信,回我一封好吗?”
信鸽右腿另附了张红色纸条,这是她与他说情话的专用纸条,璃歌激动的打开,只见上面写道,“歌儿,皇羽离忧已经继位,成为彩云皇帝,你也顺理成章成为皇后,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痛,我多希望你是我的太子妃,将来做我的皇后。歌儿,请相信我爱你,我永远爱你,我对纯儿只有兄妹之情,我不可能将一个孕妇休掉或者赶走。歌儿,我说过,即使全天下都抛弃你,我也不会丢下你,这旬话是真的,如果你还没收到信,我还有五十八、五十九封信寄给你。落雪字。”
湖边,刺他一剑?璃歌疑惑的捏紧纸条。她哪里刺了风落雪一剑,她根本没碰他,记得他临走前,她和他见面的地方不是湖边,而是城南美丽的珞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五十七封,那之前的五十六封到底在哪?
重重疑云笼罩着她,似乎有很多东西瞒着她,女子走到殿内,吩咐小笼包进来。
“小姐,要写字吗?包子给你研墨。”小笼包乖巧的替璃歌研墨,轻声说道,“小姐,你知道吗?刚才可好玩了,我在御花园撞见皇上和暗影,皇上说这皇宫的男人大多数是太监,要将暗卫七人全部弄成太监,暗影他们一听,吓得赶紧握住裤子,满头大汗急忙给皇上求饶。”
“然后呢?”璃歌提起笔,暗忖了下。
“然后皇上就哈哈大笑了下,他说是为了逗轿子里的美人笑,才开暗影他们玩笑的。”
“轿子里的美人,谁?”会不会是白羽离忧从边关带回来,叫云轻雪的那位女子。
“是啊,看皇上那样子很宠爱她,他竟然开自己属下玩笑逗她笑,想必那女子长得美若天仙,倾国倾城了,不然皇上怎么看得上?”
“那她笑了吗?”
“笑了,我感觉她声音很好听,很淡很温柔。和月水菡不一样,月水菡又娇又贵,还爱哭。那女子和你差不多,不乱叫也不乱动,就乖乖的坐在花轿里,没人知道她长啥样。”小笼包嘟着嘴,继续研墨。
璃哥放下笔,轻叹口气,“他们爱怎么就怎么吧,我只想知道姐姐和爹爹的下落,带他们远走高飞。”
“小姐,皇宫禁卫森严,皇上又将大小姐和老爷关在找不到的地方,他的目的就是想困住你,为他生个小雪女好利用。他怎么可能放你走,看这形势,你暂时只有呆在宫里了。”
“包子,你还记得上次见风太子吗?我们在珞山见面,刚才我收到他的信,他却说在湖边,还说我刺了他一剑,我当时根本没刺他。”璃歌将信卷好,招过信鸽。
“这只鸽子又飞来了?我们都好久没见到它,想不到它又来了。”小笼包惊喜的抚摸信鸽的背。
“不是它又飞来了,信上说,它已经飞来很多次了,这是风太子写给我的第五十七封信,那之前的五十六封在哪?”
“不知道啊,自从风太子回国,我们就再也没收到他的信,这信鸽也没来过。好生奇怪,风太子应该不会骗你。虽然他当初背叛了你,可我还是觉得他不是那种人。”
脑海里总想起那日珞山脚下风落雪说的话,他说不能辜负纯儿,就能辜负她吗?
“歌儿,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请原谅我无法丢下纯儿。没有我,她会无法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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