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韵》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宋韵- 第1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本就无以阻止金人南侵的脚步;中国的历史也许更要早五百年改写于女真人的手中。然而南宋的好运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个世纪后;蒙古大军的铁骑还是从这里跨过了天堑长江。短短的一百年间;瓜洲看惯了异族大军的你来我往;看惯了金戈铁马;血流成河;伤残军人的号叫跟颠沛流民的哭泣无数次的出现在她的眼前与梦魇中;但是她无能为力;只能默默注视。对于她来说;完颜亮与成吉思汗的侵略;张崎和李庭芝的反抗转瞬之间都灰飞烟灭了;永恒的只是这奔流不息的长江水。此刻;站在这塔中;看着天际平静中孕育着波澜的长江,成吉思汗梦想过的长江,完颜亮目睹过长江;你便会明白什么是永恒,然而即使是这奔流了千年的长江也不会是永恒的吧,既然人生本来就是瞬间,于是在这瞬间的瞬间中体会到永恒便显得弥足珍贵了。乌云更加浓重了,这种压迫的气势让人不能不想到战争,静静的江水边,闭目冥思,耳边分明传来的是战马的嘶鸣与金鼓的铿锵。宋朝的软弱让瓜洲与京口见到了太多的厮杀。遥想当年杯酒释兵权的赵匡胤也许根本就无从知晓,他的黄袍加身也许就注定了宋朝的软弱,于是耶律,完颜,铁木真,这些名字此起彼伏于大宋子民的耳畔,夹带着屈辱与胆怯。宋朝好像一个不思进取的纨绔子弟,以其一己之力根本无法同辽,同金,同蒙古比肩,于是称臣,称子,称侄便成为了必然而无奈的选择。他也试图反抗,然而与金人联合灭掉辽国,转眼之间,东京就落到了金人的魔掌中,无能为力,只能靠着长江天险苟延残喘,靖康之耻,萦绕在汉人心中长达一个多世纪之久。接着便是与蒙古人联合灭亡了给自己带来无限屈辱的金国,靖康之耻算是血了,然而代价呢?却是自己国运的终结!    “潮落夜江斜月里,两三星火是瓜洲。”乱世中他想到了辛弃疾,想到了岳飞,更想到了陆游,国家的懦弱却反而更能够激发民众的斗志,然而个人的力量毕竟是单薄的,就好像黑夜笼罩下瓜洲的点点星火。绍兴三十二年,也就是金兵南侵的次年,陆游在此写下了那首《送七兄赴扬州帅幕》:“初报边烽近石头,旋闻胡马集瓜洲。诸公谁听刍荛策,吾辈空怀畎田忧。急雪打窗心共碎,危楼望远涕俱流。岂知今日淮南路,乱絮飞花送客舟”。乱世,尤其是屈辱的乱世,对人是一种折磨,尤其是像陆游这样忧国忧民的人,东京汴梁的屈辱还没有消散,金人已经饮马长江了,旧恨新仇,让站在对岸的陆游怎能不痛哭流涕?然而他所能作的只能是奋笔疾书的同时,将自己文人的孑弱之躯投放沙场,报效国家,即便这个国家已经是枯木难逢春了。    雨终于落下来了,没有什么景象能比站在长江岸边看着浓云漫天,浊浪排空更让人震撼的了,李烈静静的站在那里,任雨水打在脸颊,扑散揆,明天,明天就是我们对决的时候了,到时你将会埋葬在滔滔江水中,而我,一定要改变南宋即将面临的屈辱,是的,我会为之不惜一切的努力!    京口地处长江下游,北临大江,南据峻岭,形势险要,为兵家所重。其地为江南运河的北口,过长江与江淮运河相联。南北要冲,得山水之胜,钟灵毓秀,代不乏才。历代文人墨客纷来寻幽探胜,寄情抒怀,耕耘风雅,播种斯文。其中有李白、杜牧、范仲淹、王安石、苏轼、陆游、辛弃疾等才士名贤。王昌龄的“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王安石的“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辛弃疾的“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等成为千古绝唱,流风遗韵,至今袅袅不绝。李白的“丹阳北固是吴关,画出楼台云水间”,杜牧的“青苔寺里无马迹,绿水桥边多酒楼”,范仲淹的“山分江色破,潮带海声来”,沈括的“楼台两岸水相连,江北江南镜里天”,萨都剌的“野人一过竹林寺,无数竹林生白烟”,冷士嵋的“槛外晴川甘露寺,窗前秋水玉圌峰”,是一幅幅活色生香的有声画、无声诗。    “京口三山甲东南”;辛弃疾的《南乡子。登京口北固亭有怀》,一句“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名传千古,北固山风景雄美秀丽,然而扑散揆却无心观赏一路风景,一行人直向位于京口以北的宋军大营而去,在那里,使团就可以乘坐宋廷提供的大船,离开长江码头,沿长江进入大运河,最后直达金国境内,那个令人头疼的阴影终于可以抛在脑后了。###十九 猎杀(上)
    京口在北宋时更名为镇江,不过由于此地自古名闻天下,当地人仍以京口之名呼之。整个城池临江而建,并不算大,却是城墙高耸,防卫森严,不愧是军事重镇。街上行人商贾络绎不绝,相当繁华,李烈牵着马,手中提着一支几尺长的细细青竹,缓步走在大街上,看到前面有家客栈,便走了过去。    小二连忙迎上来,“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宿?”    李烈将缰绳扔给他,“店家,照顾好我的马,要喂精料,再给它几个鸡蛋!然后准备一间上房,先把马上的行李搬进去,我到前面用些饭食。”    那小二忙接过马缰,自去料理,李烈则缓步走进前堂。    此时已经过了饭时,前堂用饭之人寥寥无几,李烈选了一处干净的桌子坐下,点了几个小菜,又上了一屉当地特色蟹黄汤包,一壶花雕酒,悠闲地吃了起来,头脑中暗暗盘算下一步计划的细节,所有一切看起来还算完美,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没有接应之人,正思量间,忽然面前一暗,一个修长的人影站在面前。    李烈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抓住剑柄抬头一看,却是一个翩翩少年公子站在面前,此人长相极为俊秀,脸上皮肤晶莹如玉,眉眼精致的没话说,李烈一愣,此人好是面熟。    “怎么,不请我坐下吗?”那俊美公子问道,声音清脆,透着那么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清冷。    李烈立刻认出他来,“你一直跟着我?”    “我很好奇,李兄一个人怎么能和几百人斗,没想到真让我吃惊,我们组织最好的高手也没有你高明,不知道那些方法你是怎么想出来的,简直匪夷所思,一百多名武功高强的侍卫竟被你消灭近半,却不伤护送的宋军性命,简直太厉害了!”说着自顾自的坐在李烈对面。    “这没什么,不是到现在还没干掉那人吗?”李烈微微一笑,“吕姑娘这身打扮还真是俊俏呢!”    原来这俊美少年竟是女扮男装的吕惊雁,她闻言面上难得的浮现一抹红晕,“李兄,此处已到了长江边上,如果再不下手,明天他们就要坐船走了,由长江拐入大运河水道,再想追上他,可就来不及了!”    李烈微笑着,夹了口菜放在嘴里,细细咀嚼,再喝了一口花雕酒,这才神秘的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吕惊雁微微蹙眉,“扑散揆今天下午刚刚过来,没有进城,径直去了军营,就是怕有人刺杀,难不成你还能潜进大营将他杀了不成?你已经没时间了,明天上午他们一定会坐船走了。”    李烈眼中寒光一闪,“他走不掉的!吕姑娘来得正好,你先吃些东西,然后随我到客房一叙,我还有些事要和你商量!”    吕惊雁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李烈,微微点点头……    天刚擦黑,李烈已经出了城,来到江边,顺着江边走了几里,便看到远处耸立着一座军营。此时营中灯火通明,可以看到岗楼上哨兵火光中晃动的身影。大营临水而建,一个规模不小的军港和军营连在一起,港湾水面上静静的停靠着无数的战船,黑压压一片,足有几百艘,既有高达三四层的楼船,也有快捷灵活的平底小舟。艋冲斗舰充满了军港码头那一片水域,远远看去十分壮观。    李烈小心的向四周看看,此处空阔,没有村落行人,四下一片寂静,只闻远远近近的蛙声一片。天空中的月亮并不是最圆的时候,堪堪能看到十多丈外的景物,月光照在大江上,洒下点点银光,正应了那句“清风拂山岗,明月照大江”的诗句。李烈将身上外衣脱掉,露出里面一身贴身水靠,做了几个扩胸运动,将那支青竹别在腰间,轻轻滑入水中,沿着江岸缓缓向军港码头处泅去。    夏末的江水并不冰凉,李烈用剑在军港外的铁丝拦网上划开一个只容一人进出的口子,溜进军港之中。小心翼翼的在水中游了一会儿,终于靠近的那些战船,码头上忙忙碌碌,灯火通明,李烈将身子隐在一条小船的阴影中仔细观察,发现一队宋军水兵正在往一艘高大的楼船上搬运物品,看样子是一些果蔬和肉类,之后是一些木箱和杂物,一个金兵侍卫装束的人站在那里不时指挥几声。    “这就没错了!”李烈点了点头,避过不时晃过水面的灯火,小心的游到那艘战船的阴影里。这艘战船极为高大,是三层楼船,有巨大的拍杆斜靠在船舷两侧,整艘船长约三十米,宽度也能达到十米左右,李烈紧紧贴在这庞然大物的船帮底部,一身黑色水靠,又隐在大船的阴影之中,如果不是走到近前细看,根本难以察觉。    李烈半个身子浸在水中,仅凭一把涂成黑色的匕首钉在船帮上固定身子,静静的伏在那里。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码头上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几队巡逻的宋军小队不时走过,之外再无声响。    李烈抬头看了看月亮,月近中天,已经是二更时分,要等到天亮还要四个时辰,到早晨起锚出发可能还得一个多时辰,这十多个小时泡在水里可不那么好受。他想了想后,抽出苍穹剑在船身上挖了一个深洞,然后将剑身连同剑鞘插入洞中,轻轻一提身子,已经离开水面,双脚站在剑鞘上,手中匕首则插入头顶,用一只手握住,以减轻重量,整个身子贴在船帮上,缓缓闭上眼睛,将玄元功运至全身,调息起来。    保持这个姿势很难受,但却比泡在水中好得多,当真气运转全身,进行了几次大小周天搬运之后,便不觉得那么难熬了。入定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