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浅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啊?怎么会是母亲,那可是她的亲生女儿。”
袁桀夜苦笑了一下,“虎毒不食子,她自然不会加害自己的女儿,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言言的车子被人不小心开出去了,她心急要来机场接我就随便从车库开了一辆,很不巧恰好是被动过手脚的那一辆。”
南浅猛然顿住,怪不得袁桀夜和白雪之间会有这么大的矛盾,而白雪每次都会这么心痛,袁浅言的死和她有着直接的关系。
她想想都觉得心惊,那个端庄优雅的贵妇人竟然也是一个勾心斗角的主。
“那她是想算计谁?”
袁桀夜淡淡的道:“袁桀珩。”顿了一下继续解释,“那辆车子是袁桀珩的,六伯那时是铁了心要扶植自己儿子上位的,他的势力摆在那,族里支持袁桀珩的呼声也不小,我父亲早死,我当年年纪太轻,除了有前任家主的扶植几乎没什么势力,所以她就动了那样的心思。”
“言言的事情发生后,她又把一切的罪责推到了袁桀珩的身上,以袁桀珩不及时报修车子为由将他赶到了国外。”
好狠,南浅唏嘘,为了让袁桀夜上位,竟敢想直接杀了袁桀珩。而事情败露后,她又将计就计,以弱者的姿态引领舆论导向,彻底的赶走袁桀珩。
袁家的家主之位就那么的诱人吗?她没发现袁桀夜有什么好的?在其位谋其职,她只看到袁桀夜为了那工作每天把大半的时间都浪费在上面。
而袁桀珩却可以很潇洒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浅浅,那个女人的心到底有多硬你是无法想象的,这就是大家族出来的女人。”袁桀夜嘲讽的笑了一下,“狠无下限。”
南浅不知道该怎么去评判这样的事情,袁桀珩这么仇视袁桀夜和白雪,肯定和这事情脱不了干系。
突然之间心疼他了,家庭本该是最温暖的港湾,可他的家族却充满了勾心斗角,你算计我,我算计你。
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应该很辛苦吧。
她跪坐起来,将手插在袁桀夜的发丝中,下巴抵在他的头上,眼中是浓浓的愧疚,“对不起,桀夜,我不该轻信袁桀珩的话。”
“浅浅,你这次真的让我伤心了,我们是夫妻,可你对我的信任度实在太低。”他毫不客气的指出她的错误。
男人的声音很低很沉,南浅嗫嚅了几下唇瓣,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对不起。”
袁桀夜加重了语气,“这次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你必须要明白,如果你我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那以后被人钻空子肯定是无法避免的,袁家人的手段是你无法想象的,也许不经意的一次就是致命的伤害,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南浅的身子抖了一下,“以后不会了。”
“以后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必须第一时间向我求证,而不是自己乱想一通。”
袁桀夜越说南浅越觉得是她无理取闹了,这头也就垂得越发低了。现在想想,不就那么一件小事情。她觉得自己真的很笨,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把整个帝景闹成这样。
书桌上全是文件,看来袁桀夜这两天根本就没去上班,这一切都是她害的。
“知道了。”
“你现在可要想好了,这只是袁家的冰山一角,你确定还要呆在我的身边,确定再也不会因为别人的一点话就说出要走的话。我要的是你无条件的信任,绝对的信任,永远不要怀疑我。”
“确定。”南浅低低的发出两个音节,不敢抬头去看袁桀夜。
“抬起头看着我,好好回答。”他拔高了声音,俨然像个严厉的大家长,而她则是他的一个孩子。
“确定,一直都很确定的。”南浅嘟着嘴,只要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她就赖定他,这从来都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太在乎吧,所以眼睛里揉不进一点沙子,再加上袁桀珩移花接木的手段太高,一个故事被他改编的似是而非,成功的在她的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袁桀夜看着她这副小模样,嘴角略微向上翘了翘,黑眸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南浅一直低着头,当然没有看到男人的笑,更不知道她其实被这个男人给算计了。
事情其实都在袁桀夜的掌握之中,这个男人腹黑的程度远远超乎她的想象,这也是一个懂得攻心的男人。早在南浅问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知道有人在挑拨离间。
他必须要给南浅一次记忆深刻的教训,否则她根本无法真正吸取教训。所以他故意误导她,把她逼到情绪崩溃的边缘,然后再慢慢告知她真相。
当然,这里面的悲伤自是做不得假的,所说的话有故意刺激的嫌疑,但也真被她气到了,这个丫头竟然一个人躲在梧桐林里哭泣,那地方湿气多重,更过分的是完全否定他的一切,把他对她的好当成是弥补缺憾。
他是那种闲着没事干的人吗?随便找一个名字有些相似的女人就来弥补缺憾,那这几年估计帝景的门槛都被踩坏了,哪还轮得到她懵懵懂懂的撞到他的身边来。
至于会让她生病发烧,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而今后的南浅确实也做到了,没辜负他的一番教诲,在以后的日子里对他百分之百的信任,再无人能够离间。
南浅抬起头,见袁桀夜有些走神,以为他还沉浸在过去的悲伤里,捧着他的脸打趣,“帅哥哥都变邋遢大叔了,还不赶紧打理一下自己的形象。”
袁桀夜的俊脸黑了一下,瞪了南浅一眼,然后用下巴去蹭她的脸,南浅难受的左躲右避,“别闹,好讨厌。”
她的喉咙的确不太适合撒娇,袁桀夜也不闹她了,“我让人给你准备了清粥,要不要喝点。”
“行,不过先打理一下你自己的形象。”
“你嫌弃我?”袁桀夜眯了眯眼睛。
南浅脖子一凉,带着笑抬手摸上袁桀夜的下颚,刺刺的感觉还是让她缩了一下手,“怎么会,这样超级性感的。”
“睁着眼睛说瞎话。”袁桀夜起身去浴室,南浅抓了一下头发,下床穿上鞋子也跟着跑了进去,“桀夜,我来。”
在袁桀夜的指导下,南浅笨拙的替他打理下巴。 她身形娇小,他高大挺拔,恰好能够将她包容,两道身影格外的融洽,仿佛与生俱来便该如此。
张嫂觉得奇了,这昨晚还闹的不可开交的小两口这才一晚的时间竟然又腻歪在一起,心中忍不住感叹,果然应了那句老话,床头吵架床尾和。
袁桀夜把粥一口一口的往南浅的口中上,南浅笑着欣然接受,突然见他伸出手指擦了一下她的嘴角,然后放在自己的唇边抿了一下。
南浅脸一红,这心情复杂极了,这男人竟然一点都不嫌弃她,能这样对她的男人她怎么还会去怀疑,简直是脑袋长包,愚蠢至极。
不过有些事情她还是想借这次机会都说清楚,这个男人可并不是完全有理的那一方,“桀夜,我其实一直都相信你的,不然早就跟你闹了,不会等到现在。只是你这人回答问题太不利索了,你完全可以在我开口问的时候就解释,只要你说一句那个人是我妹妹,我肯定就不会再胡闹了,也不会那么伤心,更不用口不择言的否定你对我的一切,你知道的,女人有些时候就是有些无理取闹的,尤其被说做替身之类什么的,那是对女人最大的侮辱,放在哪个女人身上都是受不了的。”南浅说这话的时候耳尖红了红,紧接着话锋一转,抬手戳了戳他的胸膛,“袁桀夜,你得承认,其实你这事情做的也不地道,我们俩都有错。”
袁桀夜挑了挑眉,这点他也承认,他其实也想借机听一些她的心里话,这是一个很好的时机。这丫头平时看着有些小迷糊,其实心思也挺缜密的,想了很多的的问题。
见他不出声,她嘟着嘴追问,“你承认吗?”
袁桀夜点了点头,“我承认,但是你敢问心无愧的说相信我吗?一个人大晚上的跑去公墓,躲在梧桐林里乱想,这就是相信的表现?”
“哎”南浅叹了一口气,黛眉微微蹙了起来。
袁桀夜瞧见了,就不高兴了,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这个习惯一点都不好,小小年纪你皱什么眉,以后不许了。”
“我这还不是跟你学的,谁让你整天拧眉的,搞得我都被你同化了,只许周公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是男人,这不一样。”
南浅冷哼一声,然后又重重叹了一口气,如实交代,“桀夜,你知道吗?我其实这心一直都不踏实,也许是经历过南席的背叛有些脆弱了。现在我在你的面前就跟个透明人一样,估计我祖宗十八代都被你查清楚了。可是你在我面前始终是一个谜,我一点都不了解你,就连你有一个妹妹我都不知道。你对我好,宠我,越是这样我越发患得患失,怕这一切都是梦一场。”
“傻丫头。”他大手一揽把她卷入怀中,她顺势在他的怀中拱了拱,像某种无骨的软体动物一样,“桀夜,其实很多事情你可以对我说的,憋在心中多难受,得多压抑啊,有个倾听的人总是好的。我知道我们俩认识的时间也不是太长,平时我要上学你要上班,相处的时间就更是少了,彼此了解就只能靠交流,你要是什么都不说我根本无法很好的了解你。”
袁桀夜顺了顺她的头发,“浅浅,我只想你在我能守护的范围内安然无忧。”
南浅抿了抿唇,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袁桀夜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浅浅,你说的青山上的身影是怎么回事?你的意思是说你一早就对我砰然心动?”
南浅已经感觉到他的笑意,懊恼的推了他一把,“你幻听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浅浅,给我老实点。”他的大手在她的小腰上恶作剧的捏了一把。
南浅觉得有些痒,笑着拍开他的手,“你就得意吧,我是好几年前就见过你了,只是距离有些远我根本没看清你的模样,只是看了个轮廓。说什么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我这难道不算是?”
南浅说的袁桀夜是真的没有印象,不过这丫头一早就喜欢他倒是个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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