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袁桀夜收敛起唇角的笑意,南浅忽然冷冷的哼了一声,盘腿一本正经的坐在床上,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微微仰着下巴盯着他,“很好笑吗?”
袁桀夜摸了摸鼻子,低低道:“还好。”
南浅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哼,笑够了就开始交代,你丢失的手帕怎么会在冀语的手上,你们昨晚又在谈些什么?”
袁桀夜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殆尽,望着南浅的目光深了几分,南浅心里那种不安的情绪再次浮上来,心中骤然一痛,紧紧的咬着唇瓣,深呼吸一口气直勾勾的看着袁桀夜,“桀夜,有什么话你直接对我说,我能承受的,你知道的,你不能瞒着我一辈子,与其让别人告诉我,我更希望告诉我的那个人是你。”
“乖宝,那个手帕是你们学校校庆晚会的时候我给她擦眼泪的,我不知道她竟然一直留到现在。”
南浅一怔,“真够大方的,一出手就把你定制的手帕给人家擦眼泪了,怎么不见你给我擦眼泪。”
袁桀夜把南浅捞在怀中,“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可以随便往我身上蹭,我也会亲手擦干你眼角的泪。”
南浅推了一下袁桀夜的下巴,微微别开头,“去,少矫情,我就不信你不知道人家对你有意思?”
袁桀夜挑了挑眉,“对我有意思的人多了去了,我没必要去理会这么多。”
“成为大众情人你很开心。”
“没有的事,我只要我的乖宝一个人的眼中有我就行了。”
“去去去,你今晚情圣附体了,嘴巴这么甜。”
袁桀夜抱紧南浅,下巴搁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轻轻摩挲着,窗外树影婆娑,星光蔓延进来,让整个屋子添了几分如真似幻的朦胧感。
“乖宝,其实周冀语不是一个你值得深交的好朋友,上次校庆晚会的事情和你脱不开干系。”
南浅一顿,想了几秒开口,“你说的是她故意弄花我的裙子吗?其实这件事情我事后想想就想到了,只是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上了彼此的感情,也就一直没有说开。”周冀语是什么样的人,她其实心里还是明白的,本性不坏,就是善妒,大家一样的时候没表现出来,一旦彼此的差距拉开就表现出来了。
“如果我说当初她看见有人在你水里下药你会相信我吗?”
“信,我相信你。”南浅几乎想都没想就脱口问出,袁桀夜根本就没有骗她的理由,她为何不信,只是心为什么这么酸,她一直当做好朋友的人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对她下药,要是这药危及到性命怎么办?她竟然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伤害她。餮翕众
“乖宝,王姨的死也和周冀语有关?”
“什么?”南浅的心猛地一缩,从袁桀夜的怀中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袁桀夜,颤抖着嘴唇,眼圈立马红了起来,“桀夜,你说什么?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袁桀夜心疼的看着她,双手扣着她的双肩,语调无比的轻柔,“乖宝,你别激动,放心好了,我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还有谁?”南浅立马捕捉到袁桀夜的话中之意,“告诉我,还有谁?”
“袁桀珩。”
南浅的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怎么又是他,他为什么一定要伤害我身边的人,夺去我最宝贵的东西。”
袁桀夜抱紧她,“对不起,浅浅,他想伤害的人是我,你们都是被我连累的,他是冲着我来的,他的心里早就扭曲了,他回来就是为了向我和母亲复仇的。”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啊,这样斗来斗去有意思吗?”
“乖宝,袁家的事情很复杂,我一时半会也和你解释不清楚,他恨我,我亦恨他,我的父亲也死于袁六伯之手,放心,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我向你保证。”
“什么?父亲死于袁六伯的手?”南浅震惊,为这复杂的关系,这是第一次听袁桀夜提起他父亲的事情,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
袁桀珩认为是白雪害死了他的母亲,让他从小失去了母爱,而袁桀夜却说袁六伯害死了他的父亲,这简直就是解不开的死结。
明明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为什么偏偏要用死亡来解决问题。
南浅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有些冰凉,伸手紧紧的抓着袁桀夜的手。
“桀夜,你说他们为什么要选择对王姨下手,王姨并没有做错什么。”
袁桀夜没有出声,抱着南浅进了书房,然后把一张碟片放在了电脑里,南浅一瞬不瞬的看着里面的画面,当初警方给他们的答复是说那段路没有监控,现在这光盘又是哪来的?
袁桀夜似是看出她的疑惑,出声解释,“光盘一早就被袁桀珩让人取走了,他也早和警方套好了词,这是昨晚周冀语交给我的,是她从袁桀珩那里偷来的。”
南浅看见一辆兰博基尼在追着一张电动摩托车,映入她眼底的是周冀语频频回头惊慌失措的表情,就在拐弯的时候,突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南浅双目欲裂,眼睁睁看着王姨的身子被撞飞,足足飞出几米外。
她心痛如绞,倏地伸手捂住眼睛,不忍再看下去,泪水顺着她的指缝慢慢的湿润了她的双手。
袁桀夜按下了暂停键,一下一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她突然扑进他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哭到浑身都颤抖。
“桀夜……桀夜。”仿若叫着他的名字就能缓解她身上的痛苦,她一遍又一边呼喊着他的名字。
他一声又一声不厌其烦的应着。
过了许久,她才从他的怀中起来,然后自己伸手按下了播放键,南浅看到周冀语飞奔到王姨的身边,控制不住的哭泣,可是袁桀珩却无所谓的走到她的身边,一手拎着她的衣领,嘴角勾着浅笑慢吞吞的出声。
“桀夜,他在说什么?”南浅知道袁桀夜精通唇语,这也是她偶然间发现的。
“周冀语,你杀人了。”
“不,是你,要不是你追我,我也不会撞到王姨,你赶快送她去医院啊。”
“天真,她这个样子绝对活不了了,你要是想坐牢我也不拦着你,我马上就抱紧。”
“不,我不要坐牢。”周冀语立马站起来,作势要去抢袁桀珩的手机。
袁桀珩勾唇一笑,掐着她的下巴,“那就收起你那可怜的同情心,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和我是一样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要告诉我,你不想代替南浅的位置,听说最初是你提议代嫁这个主意的,真是可惜,你就是欠缺了点为好友牺牲的勇气,当然要是你上了现在被袁桀夜捧在手心的就会是你,看着自己的好朋友风光无限是不是觉得好恨,追悔莫及的感觉是不是很难受。”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忘性真大,你给我记好了,你落到今日这地步全部都是因为南浅,谁让你们听到了不该听的话。”
袁桀夜把两人的对话逐一翻译,南浅无力的靠在袁桀夜的胸膛上,她从未想过,王姨的死竟然和周冀语扯上关系,王姨平时对她和林奚都很不错,她竟然当场就逃逸,让王姨错过了抢救的最佳时机,要是早点把王姨送到医院,说不定还能有救活的可能性。
怪不得林奚约她一起去林家吃饭知道有她后当场就回绝,在学校碰到她也是能闪就闪,实在避不开才会勉强和她打声招呼,她平日都是骑电动摩托车去上学,从事情发生后她就改成了公交车,还说摩托车坏了。
周冀语,周冀语,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南浅整个人都瘫软在袁桀夜的怀中,整个人沉默着不说话,许久才听到她道:“桀夜,你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南浅深知,依照袁桀夜的性子,周冀语既然上了他的车,那就不可能再有回去的可能。
“放心,她会一直呆在那里,直到你去见她。”
南浅点点头,她知道袁桀夜的意思,一切听凭她的发落,可现在她也不再天真的信任法律,袁桀珩能把南席不费吹灰之力从牢里弄出来,要是想捞周冀语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更何况最大的主凶是袁桀珩,她更期盼看到他的背影。袁家权大势大,那个袁六伯表面无害,估计也是个狠角色,只怕袁桀夜早上进去,晚上就能被他弄出来。
“桀夜,你到底有什么计划?”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过一段时间我会告诉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完美的交代。”
南浅抱着袁桀夜的腰,见袁桀夜不想说她也没再追问,她明白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天,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会无条件的支持,她唯一希望的是他能平平安安的,“桀夜,不管做什么,你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要是你受伤,我会很难过的。”
“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不会让自己受伤的。”袁桀夜顺了顺她的黑发,安抚的问着她的小脸。
“桀夜,父亲是怎么死的?”
“中毒死的,当年我还小,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别人说什么就以为是什么,但是经过我这么多年的调查我终于得知真相,不是心脏病发,而是蓄意谋害。父亲有心脏病,一向喜爱喝茶,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凶手很聪明,把毒就下在了茶里,若是单独食用根本不会发现有什么问题,可是不能和海鲜混在一起吃,否则会诱发心脏病,这事情袁家的人都不知情,那几天家里的饭菜经常出现海鲜,父亲过了三日便死了,大家都以为他是心脏病猝死,连医生也是这样认为的,从没人怀疑过那是一件谋杀案。”袁桀夜的语调很沉,南浅看到他扣在她腰上的手紧握成拳,青筋突兀。
仰头看去,只见他薄唇紧紧的抿着,轮廓在这一刻显得异常的分明,眼里蔓延着无尽的阴暗气息,她情不自禁的伸出小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两下,以示安慰。
劝他放下,她不会这样做,也做不到,她能做的只是默默的为他祈祷,希望他能早日达成所愿。她也曾经有过彻骨的恨,深知其中的滋味,根本就不可能轻易的放下。它就像长在身体里的毒瘤,要是不能被彻底的拔出只会愈演愈烈。
袁家的问题由来已久,要是得不到彻底的了断,怎么都平息不了,这已经不是她所能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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