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好的!”警卫应了一声,发动了汽车。……
“不好了!不好了!”正在小洋楼里等候消息的陈独秀和李立三听到叫声,急忙打开了门,李立三问道:“出什么事了?!”
何秉彝喘着粗气,说道:“租界巡捕开始抓人了,到目前为止大概有一百多人被抓了。”(注:何秉彝字念慈,1925年初入党,同年五月三十日参加“五卅”示威游行,遭帝国主义巡捕镇压,中弹牺牲。)
“什么?!”李立三和陈独秀相互对视一眼,陈独秀说道:“租界巡捕抓人,就是为了让我们害怕,主动放弃游行跟他们妥协。”
李立三微点了一下头,对何秉彝说道:“何秉彝同志,你跟上海的工人和学生比较熟悉,下午你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组织示威游行,争取迫使巡捕房释放上午被抓的学生。”
“好的!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看着何秉彝急匆匆离去的背影,陈独秀说道:“我们中华民族复兴的道路充满着荆棘和坎坷,同样充满着血和泪啊!”……
下午一点,原本已经散去的游行人群再次集结在了一起。大马路的街头,GCD员蔡和森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说道:“帝国主义枪杀中国工人顾正红倒没有罪!中国工人、学生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声援被害同胞,反而有罪!遭工部局逮捕、坐牢、判刑,这是什么世道?!哪一国的法律?!帝国主义这样横行霸道,难道我们中国人能忍受吗?!”
“不能!”周围的百姓、学生和工人齐声高喊道:“打倒帝国主义!收回租界!”……
“阿峰!现在外面的游行又开始了。”听到外面传来的口号声,秦可卿轻声提醒道。
林傲峰望向窗外,听着游行的口号,犹豫了一会,对秦可卿说道:“可卿,你和老席他们待在这里,我担心外面还会有事情发生,我先出去看看。”
“不行!”秦可卿拉住了林傲峰,说道:“如果你要去就带我一起去,要不然你就留在这里。”
“是啊!疯子,你还是听可卿的吧!”席俊迈走出田丽娜的病房,来到了林傲峰的身边,摸出了一根烟递给了林傲峰,接着说道:“巡捕房的人今天都疯了,你还是留在这里吧!”
林傲峰接过烟,默默的坐在病房门口抽了起来。
“砰…砰…”下午四点钟多一点,一阵清脆的枪声传进了林傲峰等人的耳朵里。坐在病房外的林傲峰等人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林傲峰面无表情的说道:“帝国主义还是向我们动手了!”
“什么?!”席俊迈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林傲峰。林傲峰苦涩的摸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吐出烟雾,淡淡地说道:“你们不要忘了,现在公共租界巡捕房当道的是英国人。他们从来都不把我们当人看,他们可以在香港制造沙田惨案,难道就不能在上海再制造一次惨案吗?!”
“少爷,你没事就好!”就在这时林泉南来到了医院。
“南叔,你怎么来啦?!”林傲峰看到突然出现在的林泉南,立刻好奇起来。林泉南苦着脸说道:“少爷,刚刚游行的学生和工人到老闸巡捕房门口示威。守卫巡捕房的捕头突然向游行的群众开枪。打死打伤了很多人。老爷和夫人不放心你,所以让我来看看。”
林傲峰吐了口气,说道:“南叔,我没有事。劳烦你先送席俊迈和张小姐回去。”
“那么少爷你呢?!”林泉南问道。
林傲峰笑着回答道:“我送可卿回去。我很快就会回家!”
林泉南看了看林傲峰身边的秦可卿,微点了一下头,说道:“好吧!不过你自己多加小心!”
送走席俊迈等人,林傲峰看向了秦可卿。秦可卿嘟着嘴低下头轻声问道:“阿峰,你下午是不是想要去阻止那些刽子手杀害学生和工人?!”
林傲峰摇了摇头,说道:“好了!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多想了。我现在送你回家。伯父和伯母一定担心坏了!”
秦可卿有些犹豫的向病房看去,林傲峰笑了笑说道:“你放心吧!田丽娜不会有事的,我已经都安排好了。”
“那好吧!”秦可卿跟着林傲峰离开了医院。……
“咚咚咚、咚咚咚”
“来了!来了!”听到敲门声,秦可卿的母亲打开了门,看到站在门口的林傲峰和秦可卿拍着胸脯说道:“可卿,你总算是回来了!我和你爹都担心死了!”
“妈!有阿峰和蒋叔叔派来的警卫,我怎么会有事呢?!”听到自己女儿的话,秦可卿的母亲没好气的白了秦可卿一眼,说道:“你还知道啊!”
“妈!阿峰还在边上呢!你就给我一点面子吧!”秦可卿撒娇道。
“你看我,光顾着跟你说话了,把阿峰忘了!”接着秦可卿的母亲看向了林傲峰说道:“阿峰,今天辛苦你了!”
“没事!”林傲峰看了秦可卿一眼,说道:“伯母,时间不早了,我今天就先回去了。家里还等着呢!我改天再来拜访。”
秦可卿的母亲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我今天也不留你了,你多加小心!”
“知道了!”林傲峰看向了秦可卿,说道:“我先回去了!”
“嗯!自己小心一点!”说着秦可卿忽然想起了上午林傲峰给他的手枪,急忙往口袋里摸去,林傲峰笑着说道:“你留着吧!现在世道乱,有他保护你,我可以放心一些!”……
“哗啦啦…哗啦啦…”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林傲峰开车回家。看着紧闭的大门,林傲峰浑身无力的趴在了方向盘上,眼泪顺着林傲峰的眼睛流了出来。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时的林傲峰觉得自己虽然是一个穿越者,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因为自己的渺小无法改变或者说是无法阻止惨剧发生而悔恨。……
“都这么晚了!峰儿怎么还不回来啊!不会出事了吧?!”程雪梅焦急的在客厅里来回走来走去。
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林国栋放下报纸说道:“阿南回来不是说了吗!阿峰没有事。”
“我这不是担心吗?!”程雪梅停下了脚步,愁眉苦脸的说道:“下午死了那么多人,峰儿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能不担心吗?!”
“嘀嘀”
程雪梅的话音刚刚落下,汽车喇叭声响了起来。林国栋站了起来,说道:“一定是阿峰回来了!”
“爹、妈!”过了大约两三分钟林傲峰走进了客厅。
“儿子,你没事吧?!”程雪梅快步走到了林傲峰的身边,边用手帕擦林傲峰身上的水渍边对身边的佣人说道:“去给少爷端一杯姜茶过来!”
“妈,我没事!不用那么麻烦了!”说罢林傲峰走到了自己的父亲面前。林国栋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说道:“先上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下来吃饭。不管什么事都先吃饱饭再说!”
林傲峰点了点头,一声不吭的上了楼。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程雪梅慢慢地走到了自己丈夫的身边,说道:“子良,我总觉得峰儿好像有些不对劲。是不是游行的时候受了刺激啊?!我们要不要请刘医生来帮峰儿看看?!”
林国栋苦笑了一声,说道:“你放心吧!我们儿子没有那么脆弱。这几年我们全都给峰儿的外表给骗了。他在戴云寺学了一身的武功,今天上午印度巡捕冲入游行队伍抓人的时候,有十几个印度巡捕被我们儿子打伤了,现在还都躺在医院里面呢!”###第二十九章 五卅余波
程雪梅双眼睁的大大的,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林傲峰苦笑了两声,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妈,你这样看着我,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啊!”程雪梅揪住林傲峰的耳朵,吼道:“你这个小混蛋,不要以为有一身武功就了不起。你动作再快,有子弹快吗?!你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和你爹怎么办?!”
“疼、疼、疼!放手!放手!”林傲峰挣脱了自己母亲的手,揉着自己的耳朵,说道:“老妈,你下手可真重啊!差点把我的耳朵都揪下来了。”
“重啊!让你记记牢!”程雪梅没有好气的说道。
林傲峰笑呵呵的凑到了自己母亲的身边,说道:“老妈,你的头脑那么灵活,生出来的儿子又怎么会差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程雪梅听到自己儿子赞扬自己,不自觉的有些飘飘然。不过林傲峰低估了程雪梅的神经免疫能力,眨眼的功夫程雪梅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林傲峰的头,说道:“你小子,少给我灌迷|魂|汤!告诉你,今天这种事你今后不准参加!我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一晃眼大半个月过去了,自从六月一日开始一直到六月十一日北京国|民政府外交部接连向驻京的外国公使团连续发出了三次抗议。但是弱国无外交,公使团复函婉拒中国的抗议,认为上海租界当局已经很宽大了。
“娘希匹!”刚刚率领东征军回广州的蒋介石在黄埔军校自己的办公室里接到了有关五卅惨案的电话,怒吼道:“帝国主义者不以华人为性命,屠杀如同猪狗,国耻至此,我何以生为!”
坐在沙发上的周恩来此时心情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右手抓住腰里的皮带,左手搁在桌面上,脸上波澜不惊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异样,说道:“打平东江,不单是军队的能力,打倒杨刘(杨希闵和刘震寰),亦不是军队单独的力量,是工农和革命军联合的力量。现在中国工人、农民、士兵的生活都十分痛苦,只有走联合之路,才是摧枯拉朽,打倒帝国主义。”
蒋介石微点了一下头,同意了周恩来的看法,不过依然怒目咬牙切齿的说道:“英国人暴戾,更不能不准备实力,与之决一死战!如果我党仍以经济绝交一语了事,则国亡即在眼前!”……
六月十六日,北京政府派出代表抵达上海,经过三次协商,最后由驻京公使团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