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篇论文,门主对于进言有着深刻的印象,在张公泰等人的极力推荐下,雁慕行任命于进言为内阁府相太夫、众生寺长老职位。
萧权渐渐的感受到,自打文轩长老在牢狱服毒自杀后,门主对自己变得开始冷淡起来。平日里的朝会上,他的奏折索性被门主直接回拒或以各种理由敷衍,反倒是张公泰极力受到门主的爱戴,一旦内阁府有进谏,门主便会迫不及待的让他们先启奏。
当萧权从府上坐着四匹马车来到众生殿堂,内、外两府的官员陆续来到,在殿外的门庭处,只见张公泰为首的一群文臣有说有笑的朝殿堂走来。见萧权刚走到殿堂门外,张公泰笑声中带着一丝讽刺:“萧武帅早呀,怎么今日还来朝会?”
萧权一脸铁青,神色难看的问他:“怎么,本帅不能参加朝会?”
“非也,非也,只是萧武帅近日的奏折门主看得甚少啊。”
张公泰话刚落,另外一旁刚升任相太夫的于进言说道:“萧武帅为我寺尽心尽责,杞人忧天之心胜过我们任何一个人,只是奏言不经门主采纳,也是白白煞费苦心。”
萧权冷冷一笑,他素来听闻于进言不仅满腹文采,那张嘴儿更是七寸不烂之舌:“相太夫言重,我等都是为寺奉献,不分你我。若是找本帅奚落,那可找错人了,对不对,史太夫?”
张公泰冷哼一声,对他这番话不予理会,众人走进殿堂。
朝会开始,门主雁慕行仍旧一副居高临下的气度坐在上方宝座,望着殿下的臣民询问一番:“众位今日有何启奏?”
“启奏门主。”张公泰微微鞠躬,走出行列。
“史太夫,允奏。”
“禀告门主,近月来,大漠府龙门驿站一处天降大旱、黄沙漫天。至使周围一带民屋坍塌,路面积满尘土,百姓出行困难,哀嚎连天,我等商议是否调任一批边境侍兵前往龙门驿站对尘土进行扫除,并向龙门驿站拨调粮食一千石、银两三万两,预防到明年的来春之季。”张公泰款款道来。
这时,外阁府为首萧权走出行列,语出斥声的说:“门主,边境侍兵乃是严守中原与魔界交接的重要关峡,若是轻易调兵,岂不是给了魔界闯入我中原的绝佳时机?再者,大漠府与龙门驿站临靠的是万里驿站,拨款济粮可暂时从万里驿站发配。”
“萧武帅,现下龙门驿站遍地尘土,大旱如灾,你建议万里驿站分配粮款,岂不是杯水车薪?”张公泰当场直接反驳萧权的提议。
“史太夫,你别忘了,龙门驿站地区复杂,黄沙尘土每逢一年都有,莫不成每过一年都要我从边境调任侍兵前往扫除?一去一来且不说日夜兼程,关峡之地若是无人来守,我中原大地不是明摆着让外界肆虐干扰吗?门主,属下建议,由龙门驿站当地百姓进行各家各户的清扫,我等可按照个人清扫的进度奖赏。”
这时,张公泰身后的于进言面露诚恳的走出行列,向门主进谏道:“门主,萧武帅的建议可行但必然不可取。”
“哦?相太夫此话何意?”门主雁慕行望着于进言问道。
“众位可试想,由奖赏促使当地百姓进行尘土扫除,这办法不是不可行,但长此以往,会给他们造成惰性,并加以银钱灌输他们,由此可见这违背了我寺的佛、道两教宣扬的宗旨。”
“嗯,相太夫言之有理。萧长老,你暂时先调任一批侍兵赶到龙门驿站与当地百姓一同清除尘土,对于龙门驿站的每年黄沙着实让人头疼;相太夫。”雁慕行的话说出口便是圣旨,萧权在有意见也只能闭嘴。
“属下在。”于进言抱拳微微一鞠躬。
“今日我特命你为龙门驿站史官,解决那一带的黄沙之忧,大漠外阁府务必全力配合。”
站在一边的萧权心知门主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他要外阁府极力配合相太夫,不就等于要自己驻扎在大漠外阁府听命于进言的调遣。
“启奏门主。”武臣这边,刑部刺太史权士贤走出行列,权士贤与长子权云风几分相似,听说年轻时是个儒士,还在内阁府任命过一段时间,后来被萧权召到外阁府,逐渐提拨到了刑部刺太史之职。权士贤可能呆在刑部太久,人不仅长得虎背熊腰,还养成一副威风凛凛的气质,尤其是他那张随时保持严肃的脸庞,焕发着神采,完全看不出他像是一个年近五十的人。
“刺太史,允奏。”门主示意权士贤发言。
“史太夫提出的拨款济粮属下认为,如果从北襄府运往一千石粮草赶往大漠府,不仅花费大量的人力、财力,万一在护送的路上遇到个天灾人祸,岂不是大费周章;属下觉得,萧武帅的提议非常正确,由万里驿站暂时拨款济粮给龙门驿站,再来年万里驿站的税收中可免去这一部分,既省事又合乎情理。”
“对,对……”众人在殿中低声唏嘘,都认为权士贤的这个说法可以采纳。
“另外,三万两的拨款属下认为太多,只需拨款一万两,足以让龙门驿站熬到开春。”权士贤完全占理,他猜想这群文臣一定会在这次的拨款中来个暗度陈仓,吃下不少款银;一个小小的龙门驿站,只是百八十亩地受到旱灾,需要三万两的救济款吗?他权士贤从政多年,这点猫腻看不出来也不会稳当当的坐上刑部刺太史的位置,何况毕竟自己与萧权是拿着一根木浆划船,虽说这些日子他明显感觉到门主对萧长老不冷不热,自己不好帮衬,但该帮的时候他必须站出来。
权士贤的一番话让门主十分满意,也叫内阁府张公泰等人无言以对,萧权似乎找回了一些脸面,他知道如今门主对自己有意怠慢,在有理的提案也不会受到采纳,这不回到行列,任由内阁府在那扬眉吐气。
朝会结束后,萧权与权士贤一同行道,两人一边行走一边相谈。当二人走出殿堂,萧权对权士贤拱手一拜,说道:“今日朝会多谢权长老及时帮话,不至于让老夫颜面扫地。”
“萧长老言重了,你心里的那点难受我可看得一清二楚啊。”权士贤轻抚着他颌下的山羊胡笑道。
“哦?权长老看出我哪里难受?”萧权明知故问说。
“我到想问问你,你与门主这些日来发生什么过节?每每在朝会中他似乎不待见你,恐怕朝中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萧权一阵摇头,独自叹息道:“可能门主认为文轩长老的死与我有关吧。”
这话虽说得无意,但听者有意,权士贤只是哈哈一笑,并无说些什么,只是提醒萧权道:“如今正是内阁府趾高气扬的时候,尤其是这张公泰,明摆着与你对立,还有于进言的出现,我曾听过他的一些事迹,他可是位难缠的政敌呀。”
“权长老多虑了,此事我自有主张。”
二人相谈下了山后,各自乘着马车回了府上;刚进府的萧权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方管家见他这副气焰就知主上又在朝会吃了一肚子的火,奴婢这时向萧权递过茶杯,只见他右手一挥,重重的把茶杯摔碎在地,一旁的奴婢吓得立即跪在地上,方管家走过来斥退奴婢,不吭不卑的问道:“主上为何今日这般恼怒?”
萧权脸上显出阴霾,指着半空叫嚣道:“张公泰、于进言这两个宵小之辈,竟朝会之上公然与我对抗,门主一时不待见我,便涨了他们的气焰,无耻小儿!”
“主上息怒,张公泰向来贪生怕死,这升任史太夫才有了些底气,他迟早会畏惧主上的威严。”
萧权气的两手叉腰,脸色微红的说:“张公泰是怎样的一个人老夫自然心里有数,只是他仗着于进言在身旁指点迷津,看来这于进言的确有两下子。”
“据老奴得知,这于进言曾是文轩的学生,后来因为他们两个师生意见不合,才导致决裂,致使文轩在位时,从未重用过于进言此人。”方管家向萧权解析于进言的一些相关事迹。
“于进言做过文轩的学生?怎么我以前没听说过。”萧权问道。
方管家只是淡淡的一笑,说:“那时主上您根本对这事不关心,所以便不知。”
“也是,小小于进言我岂会放在心上,但难怪于进言是文轩的学生,这人口舌如簧,十分会说道,这么好的一个人才,不为我用可惜了!”
“主上何意?”方管家试探性的问道。
“竟然张公泰能举荐他,我为何不能拉拢?这次他任命龙门驿站史官,解决黄沙之忧,这到是个好事!”萧权说着,脸上渐渐的露出那副得意的笑容。###第第十九章 境遇
莫望睁开迷糊的视线,映入眼前的是一片阴暗,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座青苔石上。
“我这是在哪?”当他坐起身后,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中,紧接着全身传来一股酥麻的疼痛感;只见莫望全身负伤,尤其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满头是包。
“嘿嘿,你醒了。”忽然,青苔石的上空有一条绳索,那疯癫老头从绳索上一纵飞下,走到莫望的眼前。
莫望下意识的双手护住脑袋,对他分明带着害怕之心,老头拉开莫望的双手,低身驮着背对他说:“小子,别害怕你爷爷,我都给你疗伤了。”
“你……你到底是谁?为何把我带到这鬼地方?”莫望颤颤巍巍的问他。
“鬼地方?”疯癫老头呵呵一笑,看着山洞四周,摇摇手说:“这可不是鬼地方,这是你爷爷居住的地方呢。”
“爷爷?你什么时候成我爷爷了?”莫望有些莫名其妙。
“你是我孙子,我岂不是你爷爷?”老头走向一旁,拿起一张石台上的酒壶独自喝起酒来。
莫望气得一时忘却疼痛,指着那老头言辞郑重的说道:“我姓莫,单字一个望,不是你什么孙子。还有,我警告你别再去厨房偷东西吃了,我走了。”说完,莫望也不管老头听没听见,直径向山洞开阔的地方走去,他现在只想离开这个阴森森的鬼地方,还有这个时不时犯癫的老头。
还没等莫望走出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