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大人似是明白什么,不再谈论我,笑了笑,再次伸手去拉漆夜,这次漆夜乖顺的站了起来,局促道:“元大人……”
他抬手抚了下漆夜的脸颊,道:“怎么这么清瘦,待我回府后差人送写补品来,把你好好养养。”
“……”
漆夜失了语言,怔怔看向他。元大人握了他的手,道:“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说罢便与仆从一同离去。
我刚要上前,君笑冷冷的一个眼神,硬是叫我收了脚步,蝉潭拉了我袖子,示意我与他同回。回头瞥了一眼漆夜,他依然呆楞在原地。
那一夜,我不知自己是如何入睡的,只要一闭眼,满脑子都是漆夜与丁一的样子。漆夜……我念着他的名字,想到那位元大人,心中微痛,漆夜的日子大概会因他变得好过些吧。可是丁一呢?那个总是带着清冷笑意的人,现在在哪里?那双微凉的、将我护在其中的手在哪里?那曾经似斥似怜的对我说“小孩子”的人在哪里?我抱着双臂,蜷缩起身子,只觉得周遭一片阴冷,直寒到骨子里。
绝代名妓 4章 无奈何
第二日清晨,我便被蝉潭叫醒,他催促着我道:“凌小公子,你快些,君老板要是发起脾气来我们可都受不起。”我苦笑着匆忙把衣物往身上套,心中暗道:蝉潭,我可比你更怕君笑,我恨不得逃得远远的,躲到他永远也找不着的地方。
随着蝉潭,来到牡丹园中的一处房间。当下,我楞住了,定在原地,蝉潭催促道:“凌小公子,怎么还不进去?”
“蝉潭──这里不是风雅间么……”我的语气中带着颤音。风雅间,并不像它的名字这般冠冕堂皇,上次漆夜受处便是在这里,换而言之,风雅间是为调教我们这些不听话的稚妓而设置的。
蝉潭道:“我说凌小公子你就别再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君老板只是叫我带你来这里,再说受处的又不是你,怕什么!”说话间蝉潭一把将我推了进去,从外面关了门。
我踉跄着险些没跌倒,坐在里面案几旁的君笑放下手中茗茶,瞟了我一眼,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僵着身子站好,动也不动。君笑忽得笑起,道:“凌夷,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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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算了,你过来,陪我下一局。”君笑说着走到一旁放置的榧木棋盘旁,跪坐下来,拈起一粒黑子,啪得一声落了子。见他如此,心中虽忐忑,但也不好违他意愿,我蹭到棋盘旁,拿过白子,与他对弈起来。
一时间,整间屋子只能听见清脆落子之声。
“凌夷,漆夜之事你认为该如何处理?”
我正思着下一着棋路,君笑突然开口谈论漆夜之事。我一怔,看向君笑,见他神色如常,才小心回道:“既然元大人包下了漆夜,我想还是顺着他的意思,毕竟那个元大人不是普通人。”
君笑轻轻一笑:“倒是长进不少。”他抬手又落下一子,气势凶凶的杀向我的阵地,道:“昨夜漆夜的事若是闹开了,性命不保也是有可能的。做娼妓首先要学会的就是驯服,像他那般总不会有好下场,随便一个客人伸出一个指头就能轻易把我们捻死。”
我心头一跳,拿着白子思量了片刻,落下,避开君笑的锋芒。
君笑一着,围住白子,绝了那一片棋的活路,叹气道:“我也不想处罚漆夜,只是他伤了客人,要是不给点颜色,阁里的人岂不是闹翻了天?”
我拈着白子,思量着,半晌不知从哪里下手。君笑也不急,端起青釉牡丹图的茶杯,浅浅尝了一口,以指腹轻抚着杯沿。一双如星美眸虽看着我,却仿佛穿透了我的身体,望向遥远的地方,目光迷离,神思不知落在何处。
我转了视线,落在棋盘上,好半天才察觉一处有利地势,匆匆落了子。啪的一声,拉回了君笑的意志。
我开口道:“若是漆夜受了伤,元大人那里就不好交代。”
君笑妩媚一笑,轻轻松松的就化解了我方才好不容易才摆下的势,道:“阁子里的人哪个不是靠身子吃饭的,这折磨人不留伤痕的法子可多了去了。”
听罢,我的手一震,一个不稳当,夹在指尖的棋落了下来,在棋盘上弹跳了几下,不在动弹。君笑啊了一声,惋惜道:“落子无悔,凌夷虽是无心,可这棋子落在棋盘上便是没机会回头了。”他将手中棋子一抛,道:“到此为止吧,一着出错满盘皆输。”
君笑起身,唤了声蝉潭,守在外面的蝉潭应声而入,君笑问道:“东西可拿来了?”蝉潭点了点头,道:“厨房的人刚送来。”说着双手奉上一只竹编篓子,暗黄的色泽,铜器般的质地,迎着光,透过缝隙,隐约可见黄褐色的物体。君笑拿了帕子,垫着手,才接过那篓子,然后又对蝉潭道:“差人把漆夜带来。”蝉潭应了一声,便离去了。
我心中一紧,目光落在篓子上怎样也挪不开,怔怔跪坐在原地,只觉得手指冰凉,那凉意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驱逐不了,隐藏不下。
君笑将篓子放在一旁案几上,对我道:“凌夷,把棋子收拾收拾。”
恍惚间,我的视野里只有暗黄色的篓子,听到君笑的话,也没有动弹。身体的深处在叫嚣着,挣扎着,那是对未知的恐惧。我觉得只要不动弹,便不会惹来灾祸,不会见到我不想见到的画面。我在躲避,躲避这一切。
“……凌夷!”
君笑放大了的脸忽得出现在我面前,他勾起一抹浅笑,伸手,似是习惯性的摸了摸我的脸颊。下意识的,我向旁边躲开,君笑的手一下落了个空,他微微一楞,看了看自己的手,握紧,收回,转过身子,不再看我,静了片刻,才道:“凌夷嫌弃我么?”
君笑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没有一丝波纹。室外的阳光琐碎的撒在君笑身上,为他全身镀了一层淡淡金色,乌黑的发在光线下仿佛变得透明,泛着栗色光芒,纤长的睫毛更是被衬得水晶般晶莹剔透,整个人莫名的变得飘渺起来,哪怕只是一丝微风,仿佛都能把他吹散。
我无言,只是看着君笑。这一刻,异常和谐,我从未觉得君笑与我如此贴近。
但是,随后而至嘈杂之音,扰了这片刻的宁静。漆夜被两名护院押进来,他哭闹不休,挣扎不止,过膝的青丝散乱着,纠结在一起,一双眼早已红肿得不像话。
我当下怔了,心口揪痛着,以往无论被怎样对待,都不曾见漆夜落过泪,现下他却哭得如此凄惨。
君笑转过身,又恢复了万般风情。他伸手掬起漆夜的一缕发,道:“漆夜,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最美得便是这发。”他一面说着,一面松开他的发,转而执起漆夜的右手,吻了吻,道:“什么东西到了这手下,都被描绘的活灵活现。”
漆夜瑟缩了一下,君笑笑了一声,放了手,对护院道:“剥光了绑起来。”
漆夜哭叫起来,君笑不耐烦的将手中帕子一卷,塞进他口中,立时漆夜只能发出闷闷的哀鸣之音。
君笑冷然道:“别把他手绑太紧,会伤着。”
我站了起来,走到君笑面前,还未开口,君笑道:“怎么,凌夷想亲自动手试试?”
我懵然,君笑自护院手中拿了绳索塞进我的手中,触手之感甚是柔软紧致,低头一看才发觉这绳索是用水缎白绫的料子绞成的,即使绑得再紧,也不会在身上留下什么摩擦过的伤痕。见我没动作,君笑冷冷一笑,羊脂玉般的手又攀爬到漆夜的颈边,漆夜被两个护院按着,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肆意。
君笑很温柔,他向来如此,尤其是在情事时,无论是挑逗他人,还是被他人亵玩,总是这般柔和,仿佛是怕惊扰了什么,水一般媚,风一样轻。
顺着光洁的颈部,君笑的手滑到领口,一使力,便扯开漆夜本就凌乱不堪的衣服,顿时,保养得细致紧密,犹如上好瓷器般的肌肤裸露出来。漆夜哀鸣一声,求助的看向我,被泪水充盈的眼睛仿佛直望进我的魂魄深处。
我不禁退了一步,手里死死攥着绳索。我知道,君笑是不会放过漆夜的,只怕我的恳求,会令他变本加厉,我不愿见到漆夜这模样,可是我无能为力,这一瞬间,我忽然想起丁一,茫然回头,却寻不着他的身形。绝望便是这般感受,像是被抛进深渊,整个身体空虚下来,什么也摸不到,抓不住。君笑扯过我的手,硬是覆在漆夜的下体上,我一惊,挣扎起来,拼命缩回手,君笑一挑眉,那双眼中竟隐隐泛起一丝黑气,森然道:“今日不是你便是他,凌夷,自个儿选择吧。”
我承认我害怕,我啜泣起来,开始哀求,君笑不以为动,只是道:“平日虽没有教过你,看得也不算少,终究还是要自己动手的。”君笑顿了一下,看到我手另一只手中的绳索,恍然道:“我倒是忘了,凌夷,先把他绑起来。”
我不肯,紧紧捏着绳索,不动。僵持了一会儿,君笑莞尔,退去了刚才的戾气,他柔声低语,犹如二月春风轻拂青翠柳枝:“凌夷,你非要见漆夜被那些个粗汉子暴虐对待才甘心?恩?”
我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看向漆夜,漆夜不知何时停了哭闹,只是睁着一双幽黑的眼,茫然看着我,我撇过头,避开他的目光,死死咬紧了下唇。
“好!好!好!”君笑恨恨的连说三声,从我手中拿了绳子,丢给护院,道:“绑紧些。”然后又转而对漆夜道:“本来想意思意思的惩处下就算了,可惜凌夷不肯,只好委屈你了。”
早就作惯这些事的护院们听罢利落的将漆夜绑了起来,推至房间中央。漆夜踉跄着跌倒在地,挣了半天,却无法爬起,只得缩在原地。
洁白的绳索在他身上勒出一道道艳红痕迹,乌黑的发丝纠缠在如玉石肌骨之上,一缕黑发自胸前滑下,直落入因害怕而紧紧闭合蜷缩的修长双腿之间,消匿其中。私密处淡色稀疏的毛发间羞涩地躺着尚还稚嫩的青芽儿。
我死死咬着下唇,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漆夜身上,他犹如受伤的小兽,绝望而孤单地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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