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了。有些事情,必须用“逃避”这两个字来缓冲,当你无法选择的时候,当你迷失在十字路口的时候,别把自己逼的太紧,别忘记还有两个字叫“逃避”,从某种意义来讲,逃避其实就是缓和,因为有逃避,才有时间让你的心冷静一下,将情绪暂且放一放,说不定这个瞬间,你就站到了某一个角度去看待事情,可能会将一个死角的事转换为:还有机会。
“为了孩子,不要放弃我好吗?”越泽紧张的说着,他从来不会对女人说花言巧语,他的话在哄女人这方面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他只能这么直白的乞求,连找理由都那么老土。为了孩子,呵。
珍珠于是不期然的笑了,垂目迎向他,很笃定地说:“我会好好抚养孩子,你是孩子的阿爸,我永远记得。”
越泽听着她这话,有点懵了,迷惑了。这一刻,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情商,因为他无法判定珍珠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她模棱两可的说法让他迷茫了,不知道该怎么理解。她到底是会给他机会,还是不会?他不知道。
看着越泽这样的大男人露出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情,珍珠还尤其觉得新鲜,眨了眨眼睛多看了几眼,才展颜一笑,“起来吧,我要下楼了,靖影在等我。”
越泽慌张了,眼神怯懦的看着她,僵着身子不肯站起来。
珍珠笑了笑,将坐着的椅子往后推了推,垂下目,平静的侧站起身,“我先走了。”说着,人已缓步走向外间。
“珍珠……”越泽哽咽着低唤她。
珍珠本想不理他,但不知怎么感觉到肚子里的宝贝踢了她一脚,她不由的顿下步子,迟疑着侧过身,平淡的问:“又怎么了?”
越泽看着她漠然的神情,想说的话又憋住了。痛苦的颦了颦眉,他低下头,气虚地说:“没什么了。”他怎么了,以前他多么骄傲,多么爽朗,从来没有在女人跟前这样萎缩,也不知道感情这回事是这样复杂,他以前只知道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没有把这种事太放在心上。突然间,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摸不着方向了,不知道怎么对珍珠,不知道怎么为自己争取。
珍珠见他沉默了,什么也不说,不知怎么,心里似乎还有点失望,提不起劲来,垂眸自嘲的轻笑了笑,没吭声,默默的转身,跨出门去了。
一边下楼,她还一边苦笑,心里很沉。也不知道越泽这是在干什么,来找她干什么,既然什么也不会说,还巴巴的来干啥?虽然她也打定主意,不管他说什么她也不会原谅他,可当他真的什么也不说,她却满心里不是滋味。唉,女人的虚荣啊。
楼下,靖影像雕塑一样僵坐着,一听得她的脚步声,他猛的抬起头,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一直紧绷的神情放缓了,露出往日一样的微笑,“珍珠,快来,我选了你爱吃的菜。”
珍珠淡笑着看着他,望着他眼睛里的光彩,有一瞬间,她心里恍了恍,但她没有问什么,只还是很淡然的走过去,坐下来,拿起筷子,说:“吃过饭,我们就回去吧,我一会儿去收拾一下。”
“嗯。”靖影顿了顿,似思虑了片刻,问:“大哥的意思呢?”
珍珠看了他一眼,说:“他什么也没说。”
靖影看了她一会儿,缓缓垂下眼帘。
珍珠继续吃饭。她知道靖影明里是问越泽对启程的看法,其实是想知道越泽刚才说的什么意思,但她什么也不想表示。
饭后,两人很默契的回了房,收拾行李。
越泽也收拾好了到楼下等他们,待他们下楼,便开始回家了。
气氛不太好,和来的时候不一样,珍珠也一直沉默着,连跟靖影都没心情说话,一是心情不大好,二来身体不太舒服,坐在轿子里,晃得她胸口发闷,偎在靖影怀里,靖影忧心忡忡的搂着她,抚着她的头发,吩咐越泽走慢一点,便也只沉默着看着她,异常的安静。
因了珍珠的身体,本来该中午就回到铺子的,却一直拖到了下午。
路上大家都各有心事,很压抑,好不容易回到铺子,珍珠迫切的只想回到房间里好好睡觉,靖影自然是一步不离的陪着她。而越泽,好像是一进铺子门就被阿爸和其他伙计围住了。唉,当老板忙啊。
*
再次睁开惺忪的睡眼,脑子里稀里糊涂的,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有一道绚丽的光线划过来,让她的眼睛都有点迷离了。她顺着光线的来源处望过去,正是那窗口处偷爬进来的霞光,她眯起了眼,适应了光线后,眼睛幽深的看向窗外的天空,一瞬间,她被感动了。
真的是瑰丽夺目的美丽啊。一团一团似被风旋过的云彩,如今被晚霞映成了金色,一种由里向外透亮的金色,像是一对对金色的翅膀,在正奋力飞翔时的定格,而窗口正像一个相框,将这般不可描绘美景尽收框中,成为不可复制的华丽。
与窗外美景相呼应的,是房间的一个角落,桌子前,端坐着的玲珑少年。
他坐的姿势那样优雅,恬静,秀气的手指翻着桌上的一本书,另一只手臂抵在额角,宽松的衣袖滑下来,露出一截细白柔韧的手臂,他的宇眉微微拢着,视线定定的,似乎在那里坐了很久。
望着这般秀美清绝的丈夫,珍珠心底流过欣喜之后,猛然的,她滞住了。
他在看书?
然后,心底轻轻笑。
吸了口气,她缓慢的抬起了身子,丝微的声响惊动了靖影,他猛的投视过来,对上了珍珠的视线,“醒了?”一边说,他一边合上了书本,绕过桌子,快步向床边走来,一手撩开纱帐,坐到了床边,双手伸出插在她的肋下,帮助她坐起身。现在她的身体越来越笨,又不舒服,他很懂得体贴的照顾她。
珍珠坐好了后,眼睛烁烁的看着他,静静的望着他的眼睛。在他眼里出来了迷茫的神色时,她开口了,“很久就能看到了吧。”
靖影微微一怔,眼睛里有一丝慌乱划过,即而有点窘迫了笑了笑,“……是。”
“在我来之前?”
靖影又乖顺的点头,“是。”
一股闷堵挤在胸口,她难受的颦了颦眉,问:“为什么不早说?”
靖影怯弱的看了她一眼,紧抿着唇不知所措。
“那次呢?我刚来时为什么像真的瞎子一样?”珍珠不想步步追问,心里却尤其不舒服。
靖影着急的看向她,“我……那个,是因为我有时候会那样。”
珍珠不懂的瞅着他。
靖影垂下了头,胸口重重的起伏,沉声说:“我也不清楚,那时候刚能看着点,视线还很弱,我情绪太激动时,会有短时间的黑暗。”
珍珠一怔,不由有点紧张了,“那现在呢?”
“现在……好多了,就在庄上找不到你时,有过一会儿。”靖影像受训的小学生,老实的回答。
珍珠松了口气,想了一想,无奈的看向他,小声问:“你早点告诉我,不是能让我早高兴些吗?”
“我……”
珍珠伸手抚上他的下巴,紧紧盯着他的脸,问:“是怕我对你有怀疑?是想让我多怜惜你一些?”
靖影的脸噌地红了,是被说中心事的窘迫,别开绯红的脸庞,他艰难的点头,喉咙滚动了一下,才迟疑着说:“你说过……我若眼睛好了,会不会不喜欢你了。”
珍珠扑地吃吃笑起来。
靖影的脸更红了,秀气的眉不安的皱紧了,一丝委屈在眼中划过,他嗖的盯住她,再不必遮掩的眼神显得更加灵气透亮,“我知道因为我看不见,你才对我多看一眼,才更爱护我些,我错了你也护着我,不怨我,让着我,我……不想失去那种感觉。”
珍珠的笑容苦涩了,眼睛里迅速蒙起了薄雾,她吸了口气,上前攀住他的脖子,将脸颊埋在他颈间,手指淘气地噌了两下他的下巴,道:“傻瓜,那是一开始啊,因为你失明,所以对你多关注了一些,可是,自从爱上后,对你的迁就只因为我爱你。”
靖影诧异的难以按捺内心波动的看向她,眼睛里闪动着感动和幸福,“真的吗?”
珍珠含着眼泪笑,“真是傻瓜,你这么精的人儿,在这方面就是个弱智。”
靖影也不由的展开唇笑,脸上的绯红更加明艳了,情不自禁的拥住她,低下头来,近乎粗鲁的吻住她。
*
本来,珍珠的意思是回到铺子里安顿一下就回家的,但是,靖影看她身体弱,一定要让她养一阵儿,这一路要过山要过河的,太危险。
珍珠安下心来,就又将心思放在了生意上,但是靖影还是不让她管,说皇冠的事只需要他给她汇报消息,她只管做甩手掌柜,不准再劳力伤神,她的任务就是吃好睡好,然后他陪她散散步。
越泽回到铺子后,人忙起来,又恢复了以前的精力,只是情绪比以前沉闷了些。他极少跟珍珠碰面,因为靖影时时不离珍珠,他也没有机会再找珍珠,再多的愧疚和想念只能压在心底。以前不管什么事,他在家里都是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他没有屑过任何一个兄弟。只是没想到,原来在爱情面前,他在靖影面前这么无力,甚至,他都不敢跟靖影去提什么。就算他知道他还是他们这个小家的家长地位。
他不是个心细的家伙,但是这次,他一有空,就会花心思观察珍珠的动静,只要一发现她需要什么,他就会想办法去办。靖影从书上察看一些对孕妇滋补的资料,很是尽心的调理着珍珠的身体,越泽便悄悄的协助他。或者把听来的对珍珠有好处的东西拿给二哥敏珠,让敏珠带给珍珠。再或者,要注意什么,他也让敏珠捎话。这样次数多了,靖影有点不高兴,连敏珠也觉得别扭,他是个娘家哥哥,天天这样跑着吩咐也不像样,惹得靖影有意见,不由悄悄的埋怨珍珠,没有处理好与丈夫们的关系,叮嘱她好好对他们。
珍珠能有什么办法,便趁靖影不在的时候,就找到越泽,告诉他有什么事直接找她就行。
越泽傻傻的笑着应下了,还高兴的跟啥一样。
珍珠只能悄悄叹气。
☆、第九十九章
人一旦闲下来吧,真的是混身不对劲,虽然有靖影像影子一样陪着她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