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老头想到这里就怒气冲冲地道:“老废物的心思天下谁能猜得到?你这小杂种阴谋败露,想要老…老…爷爷一掌打死你,你想得挺美,爷爷偏偏要你慢慢地死!哼哼!爷爷有三百六十条毒辣的计策,要一条一条地用在你身上,让这你小杂种慢慢地尝过遍。”
疯老头说得恶毒,辛无病自然更是听得心惊肉跳,又见那疯老头脸色铁青,说得咬牙切齿,显然不是说笑,听得他说有三百六十条毒计将用在自己身上,心下更是一遍冰凉。
辛无病暗道,疯老头和我素未平生,怎么倒像和我有深仇大恨似地,这仇恨二字从何而来?倒是让人有些费解!这疯老头说他叫老废物,这名字好生奇怪,哪有人自己把自己称之为废物的?这人真他妈疯得可以。
老废物见辛无病默不作声,也不知自己是否把他吓住了,心中不由越恼,就又阴沉沉地道:“小杂种,怎么不说话了,老子代你说吧,你心中肯定再暗暗地偷笑老子,说老子把你一个小杂种都没有奈何,还称得上狗屁的英雄豪杰!”
这话辛无病的确没有想过,不由倍感冤曲,觉得这老头子真是不可理喻之极,大有欲加其罪何患无词的意思在里面,就不由自主地申辩道:“爷爷……”
那疯老头厉声打断辛无病道:“什么爷爷,你这臭小子想用爷爷这几个字来搪塞老夫,让老夫下不了手,老夫偏偏不上你的当,你叫老夫几声爷爷,老夫叫还你就是,老夫还是要杀你。”
疯老头边说还真尖着嗓子,学辛无病叫了几声“爷爷”,不过这几声“爷爷”却无半点尊敬之意,让人听在耳中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辛无病想不到这疯老头这般为老不尊,如此不屑的事也做得出来,不由哑口无言,那老头子又打雷般地吼道:“臭小子,怎么就无话可说了,你不是很伶牙俐齿莫?”
辛无病叹了一口气道:“爷爷,您如此说,晚辈真无话可说了,你要杀便杀吧。”
疯老头脸色一绿,呼地一下举起了掌,但又觉得这小子骨头实在很硬,乃平生仅见,和这小子斗嘴,实在说不出的有趣,自己这一掌下去,不免一切都灰飞烟灭了,那掌举在空中,怎么也击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牢房外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听声音是冲着这间牢房来的,老头子脸色一变,低声喝道:“臭小子,老子今天暂不与你理论,你要敢泄露老子半点行踪,老子必定会打碎你的狗头。”
疯老头说完,急速走到那牢门的铁栅栏边,那栅栏本来十分紧密,一般人连一只手也不易伸出去,也不知那疯老头用了什么魔法,身体竟变得十分扁平,轻易就钻了出去,就地一纵就不见了影踪。
辛无病只看得目瞪口呆,一颗心又“噗噗”地乱跳了起来,本来以为这疯老头是人不是鬼,这样一来心中疑惑顿生,哪有人能把自己变得像纸一般薄,肚子里的五腹六脏到哪里去了,这分明就是鬼嘛。
辛无病又想要是这疯老头是鬼的话,哪来这么重的鼻息,这疯老头肯定是受了很重的内伤,自己烧糊涂了,是我无意之中用破罐里的冷水救醒了他,只是这老头恩将仇报,实为可恨。
就在这时,牢房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见昨天跟“黑疤瘌”一起来的那牢头出现在了门口,那牢头哗啦、哗啦地打开锁,提着一个篮子走了进来。
辛无病想着那疯老头子刚才的钻出去的动作,心中暗道这铁门对那疯老头子来说,形同虚设,这监狱只能关住普通人,哪里能关住那些奇异之士。
那牢头在辛无病身边蹲了下来,关切地问道:“小哥儿,昨夜是否有怪异的现象发生?”辛无病一怔,本想原原本本地说,要换一间牢房,但心中对那疯老头实在很好奇,就摇了摇头:“我一觉睡到大天亮,什么也没有看见。”
那牢头吐了一口气道:“小哥儿,你真是洪福齐天,以前关在这里的犯人,大都活不过一夜,全都死了,又查不出什么原因,知府老爷很是生气,要是小哥儿能坚持三天,必定是神人也,知府老爷说不定格外开恩,放小哥儿出去也不一定。”
辛无病只是淡然一笑,心中却道那疯老头子武功那么好,你们要能知道原因那才怪了,就道:“在下只不过是一普通犯人,不知牢头来看在下,为了那般?”
那牢头道:“铁都头对小哥儿的武功人品极为佩服,吩咐在下一定要照顾好小哥儿,今日早晨铁都头就来找在下,让在下给小哥儿送些吃的和金疮药进来。”
辛无病一愣,心里马上就明白了,原来“黑疤瘌”姓铁,只是自己和这都头素未平生,他却对自己这般照顾,心里着实感动,就对那牢头道:“在下不过一犯人而已,铁都头如此看顾,在下心里十分感激,请代在下谢过铁都头。”
那牢头道:“小兄弟不必客气,只是你晚上睡觉时千万不要大意,要惊醒一些,如果有什么响动,就高声呼唤,自然有牢头前来救你。”
辛无病一愣,暗自思索道,自己被关在这牢房之内,肯定是那狗知府安排的,铁都头方才不敢擅自做主,换我的牢房,幸好我刚才没有提出换房,不然就连累人家了,这知府如此做法,恐怕有借刀杀人之嫌,我倒要小心在意了,就连声称没事,那牢头这才放心地走了。
待那牢头走后,辛无病这才给创口抹了一点金疮药,在地上躺了一会儿,身上一片清凉,感觉好多了,这“黑疤瘌”对自己倒是不掺假,这金疮药非常管用。
辛无病又想起那来无踪、去无影的疯老头来,心里总感蹊跷,这人为什么要杀这些囚犯,心里很是不解,蓦地,他想起疯老头刚开始就说自己骗他,后来又说自己阴谋败露,难道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辛无病想到这里,心里一动,暗道是了,这疯老头一定怀疑这些囚犯是什么人,对他不利,他才下此毒手,可是这些人又有什么目的,他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辛无病毕竟受了很重的外伤,想了一会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之时天已经黑定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就见那老头子点了一支蜡烛,正坐在旁边诡异地笑着看着自己。
尽管辛无病有心理准备,这一惊还是惊得魂飞天外,他立马从地上坐了起来,口里惊慌失措地问道:“爷爷,你…你…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第24章 恶鬼3
3
那老废物咆哮道:“什么,你这臭小子居然敢在这里大言不惭,这牢房明明就是老子的地盘,还盘问老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是不是把它当着你的领地了,你不通报一声就就闯进老…老…爷爷的地盘,居然敢盘问老子,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你气杀老夫也。”
辛无病哪里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是随便的一句问话,还稍带有问候的意思,这疯老头子如此曲解,真是不可理喻之极,辛无病颇感有些哭笑不得。
辛无病听疯老头的意思,他把这间牢房给霸占了,他只听说过占山为王的,还没听说过有占牢房做自己地盘的,心中暗道你当老子想来,要不是老子杀了人,你就是八抬大轿也把老子抬不来,这疯老头语无伦次,真是病的不轻。
老废物见辛无病默不作声,又大声威胁道:“臭小子,你不是能言善辩莫?怎么不说话了,你进了老子的地盘,就怪不得老子了,你可能没听说过吧,凡是进了爷爷这个地盘的,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
辛无病倒是听“黑疤瘌”和那牢头说过,心中还未全信,如今听那疯老头亲口说出来,这下不得不信了,只是这疯老头子为啥要杀这些囚犯,心中很是困惑。
那疯老头子又上上下下把辛无病打量一番道:“老子本不想杀你,可你这小子偏偏要送上门来,说不得老子只好每天打你一顿,你能不能活命,那就得看你的造化。”
老废物说到这里又想起臭小子说自己为老不尊的话来,可是这老子一词终是说习惯了,要临时改口,实在有些改不过来,况且爷爷一词太没骨力了,凶狠霸道之气未免大打折扣,还是不如用老子,只是平白受这臭小子嘲笑,这个亏怎么也要找回来,不然,老废物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辛无病听他要每天打自己一顿,心中暗道这疯老头子丧心病狂,必然言出必验,这疯老头子武功高强,自己万万不是他的对手,久而久之,必定会被他打死在这牢房里,与其这样耗时间,受他折磨,还不如让他现在一掌打死。
辛无病就道:“爷爷,晚辈这个人也有个脾气,晚辈做事向来不喜欢拖拖拉拉的,爷爷要杀晚辈,就请现在动手,老子为人干净利落,从不喜赊欠。”辛无病向来文雅,可是对这老废物无赖般的做法,很是瞧不起,说到后来口气也就不尊敬起来了。
辛无病本以为自己这话会气得那疯老头暴跳如雷,早就做好了迎接狂风骤雨的准备,谁知那老废物却嘻嘻一笑道:“臭小子,有点性格,有点像老子年轻的时候,老子更舍不得要你这么快就死,这汤还是要慢慢熬才好喝。”
辛无病想不到自己这么不客气地和这疯老头子说话,疯老头子不但不生气,反而有些赞赏自己之意,心中暗道这疯老头子吃硬不吃软,胆子不觉就越来越大了,心中暗道老子也和他来个蛮不讲理,想办法拖延时间。
辛无病又想,这疯老头害怕天明,天亮了必走,老子就找些话题出来,和他扯皮到天亮,危险就自然解除了,就傲然道:“恐怕是你不敢杀老子吧,有本事你就杀了老子,老子只是不明白,这个地方是监狱,怎么就成了你的地盘了?”
老废物原本怕辛无病和他争论为“老不尊”这个问题,自己一把年纪了,在这臭小子面前称老子,的确不雅,想不到这小子却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心里虽然一松,不过这个问题也不好回答,就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个地方不是爷爷的难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