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情儿从阁楼里出来,头疼的感觉还没有散去,面容憔悴的走出来:“怎么了,一大早的在这里喧哗。”
夏之顺看向她,神情莫名的盯了她很久又把目光停在先见到的女人身上:“她是情儿?”
“知道还问!”随后没好气的对情儿道:“不知道哪里来的疯丫头点名要见你,嚒嚒让你小心点。”
情儿闻言诧异的向楼下看下,随即收起早起的懒散:“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
夏之顺带着钱迁上去。
钱迁不愿意,这里阴森森的有什么好,但顺非要去他只能陪着。
夏之顺进来打量了一圈屋里的环境,目光落在为她泡茶的情儿身上,越看越觉得没什么可看的。
行文见小公子背后的男子一幅不耐烦的样子,突然靠过去声音软软的诱惑道:“小兄弟,点——啊——”
钱迁拔刀乱刺的行为不小心划伤了行文的手背。
情儿立即放下茶杯跑过去,焦急的道:“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钱迁一眼。
钱迁皱着眉,收了刀眉头继续皱着。
行文自嘲的一笑,笑容十分好看:“是奴家没有控制好爷的喜好,爷发怒是应该的。呵呵”说完抛了个媚眼过去表情依旧。
钱迁眉头皱的更紧了。
夏之顺就那么看着,觉的流血的姑娘不错:“走吧,真令人失望,一点也不好看。”
情儿见她要走,不悦的道:“两位公子就这样走吗,总要让我们知道怎么回事!”
夏之顺看了她一眼,蹦蹦跳跳的跑了:“天放真没眼光,迁!我们去吃海鲜。”
……
曲典墨听闻属下的报告,立即去找徐天放在门口撞到了焦急的苗帆,随即瞪了他一眼立即进去。
徐天放微愣:“夏之顺去了情楼?!”她怎么会去那里以她的身份太后定然不会如此放纵。
苗帆急忙道:“现在不是想她为什么能去情楼!她见了情儿我们怎么办!”
徐天放奇怪的看他一眼:“什么怎么办?不过是个妓人,谁见不能见?你跟着添什么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曲典墨佩服的看徐天放一眼,心想诧异,他莫非没意识到?“你不知道苗帆是情姑娘的入幕之宾?”
徐天放更加惊异的看苗帆一眼,但片刻后又不怎么在意的握笔重新画图,他今天要赶制路旁的桥型。
曲典墨算知道了,徐天放或许真没那层意识:“公主既然见了,她就必须要死,这件事我和苗帆去办,此次来只是跟你打声招呼!”
徐天放隐隐不解:“何必追着一个妓人不放!你们没事可做吗!苗帆跟着胡闹,典墨你怎么也……”
曲典墨看他们一眼,以为他愿意吗!他如果不处理余展一本参上去他们也不用在朝中混了!忍不住怒道:“那个情儿有三分像太后!再闹下去你们的脑袋统统搬家!”说完甩袖走人。
徐天放彻底惊了!
苗帆歉意的看兄弟一眼,急忙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着眼馋……那天喝多了……别往心里去大哥……真的……喝多了……好吧我承认像吗……所以……当然就……”苗帆见大哥不像是瞪他,急忙撒腿跑了!
余展这一招借力打力终于让皇党老实了,苗帆这两天老老实实的去查人市的黑幕,为他去年的旧账做填补。
徐天放一声不吭的开始铺路建桥,似乎那日的事没有发生过。
曲典墨也不找曲折麻烦了,主动放弃帮周远申冤,一心扑在皇室的人事变迁上,为了四王爷上位奔波努力。
曲云飞非常满意如今的情景,这些跳腾的蚂蚱早晚让他撕了他们的后退:“最近可消停了?”
余展欣慰的道:“老实了,苗帆现在一心抓捕黑市上的内幕,忙的说您坏话的时间都没了。”
——哇哇!哇哇!——哇!——
曲云飞哄着儿子冷笑:“跟我斗,他们还嫩的很!乖,不哭,不哭一会就不疼了!”
——哇哇!哇哇!哇哇!——
余展奇怪的问:“太督,为什么他那么爱哭。”
曲云飞尴尬的想想:“哭着哭着就习惯了,你别告诉太后……你儿子怎么样?名字取好了吗?”
余展道:“好了,余忠曲,如何?”
曲云飞脸瞬间抽搐:“你也不怕皇上抄你全家。”
……
102
战死抚恤落下帷幕,耗时一个月之久的封赏大典堪堪来迟。
夏之紫率领皇党和曲云飞带领的后党经过三天的相商,拟定了一份还算看得过去的升迁范本,众人在这一天,拿着新鲜出炉的目录交给太后过目。
静心殿内,朱砂一身暗红色的宫装坐在庄严的静心殿大堂内,拿着手里的人物明细与众臣核对:
徐君恩封王情理之中,徐天放加封将军也没在意料之外,科斐封抚远大将军官进一级,周远原职不动俸禄上调,巫崖调任兵部左侍郎,魏折戟调任三江副都督,许炎留守京师调任兵部右侍郎赐府邸一座,徐天初调入中军营任中将赐府邸一座,陆司错促成盟约有功官进一级任学士院左院士,科缄形等三十多将士一律上调。是夏国至今为止最大规模的调动。
众臣紧张的看着太后,这是一份他们双方彼此妥协后达成的‘完美’升迁制度,现今只等太后‘签字盖章’文书将会生效直接下达各府。
朱砂合上范本,看眼下面坐着的十几位官员,这一年多她没管过政务,政绩看了一眼差强人意,人事调动在双方的‘坚持’下几乎乱成一片,北永县的县令还空着、京城大小二十个官位也空着,他们很本事吗!懂得不让‘我’的人上也不让‘你’的人占!可真了不起。
众臣见太后脸色不好,默默的垂下头,以为她不满意升迁范本,但范本并没有触犯太后的利益,太后希望的魏折戟和徐天初都在封赏之列切官位不到低,太后不满意什么?
朱砂放下范本喝口茶:“这就是你们用了一个月拟定出的东西!”既没倒向皇党也没倒向曲云飞,丢人现眼!
众臣一会的看着太后,不知道太后怎么了?
朱砂道:“既然皇上和曲太督过问本宫的意见,本宫就说了,徐君恩上任静安王,三江都督周远调任副都督,魏折戟调任都督,他在位三江做了十几年有自己的一套方案,周远虽然也有才学但还是先从副都督做起;许炎调任‘亥武军’总参长正二品,许炎的爷爷和父亲大家都清楚,既然老一辈的人受了委屈,那就让人家的子孙好过点,众爱卿肯定没意见了;关于徐天初,原职位不变的基础上加人京师总指挥任‘申武军’总参长正二品,众爱无话说吧,至于陆司错,他是两朝臣子对文刊典籍和职务调配有自己的研究成果,这样原丞相梁启开任职门下省,陆司错调任丞相,暂且这样吧,没事都散了。”说完在春江的搀扶上率先离开。
众臣傻眼,这样一调四大监国全是太后的人,学士院总院士曲忠告无作为,但他手下第一大将高进是后党;太督院不用说,全是后党,唯一一个奸细还被革职查办;武将静安王一派不用说,三个附属机构全落许炎和徐天初手里;丞相换成了陆司错,他要是继续中立也罢,问题就怕他敢中立的话太后废了他直接让余展当丞相,这tm让不让皇党说话了!
曲云飞和余展汗滴滴的溜了,心想太后果然是太后如此强悍的调任说的脸不红气不喘,这样一来朝廷就是他们的他们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夏之紫和曲典墨彻底傻了,四大监国封了他们所有的言路,正一品和正二品全是太后的人,以后有什么弹劾和政绩都是上司的,这怎么行!
夏之紫带着曲典墨直接去找母后!
朱砂坐在软榻上等他们,来不来都是一个结果,有什么可改变!
夏之紫面容严肃的看着母后,首次如此直视她的不公:“母后,儿臣觉的有所不妥。”
朱砂反问:“哪里不妥?他们是不让你们修路了还是不给国架桥了?盐没有税了还是茶没有货了?要不然就是流寇扰民阻止你们镇压了?再不然是他们霸占矿场资源不给国家铸农具兵器了?或者他们不准备发放灾情储备了。请问皇上,他们哪点碍着你们了?”
夏之紫无言:“儿臣不敢!”
朱砂不悦的看眼他们:“不敢就回去好好想想静方书院为什么不出人才;东河运为什么持续走低;雪城开放后为什么只买不卖;国库的银子怎么在战后尽快补给;秋天到了防洪要防在哪里;冬天的时候物资缺不缺;藏书阁是不是该加典籍了;护城河的水为什么养死鱼了!”
曲典墨自始至终没有敢看她,默默的和皇上退出来深深的吸口气,站在她的身边想不心慌都难。
夏之紫回到上书房心情不好的坐在龙椅上养神。
荣安不敢打扰的候在一边。
金冉见皇上回来婀娜的走过去想靠在他的身上。
夏之紫把她挥开,没有应付她的心情。
金冉无所谓的坐在一旁:“皇上心情不好?您何必呢,我大哥都没哭您自哀自怜什么,不如妾身陪皇上出去散散心?”
荣安见皇上没有赶人,大着胆子道:“皇上,外面阳光如此好您就让金贵人陪您出去走走吧。”
金冉重新过去拉起他:“走吗,闷在屋里子容易胡思乱想。”
金冉陪着夏之紫在御花园散步,眉眼含笑的道:“太后她老人就是厉害,亲征不说还会养花,太后从小跟着先帝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你看这大夏国在太后手里就是不一样,就连小虫子都长的比我们国胖呢,难怪能打胜战,夏国有了太后什么都有了,皇上就是命好有个智慧绝伦的母后,皇上可以高正无忧喽。”
夏之紫脸色已经难看。
金冉当没看见,夸着太后:“就说臣子吧,太后虽然不上朝,看是您看太后的静心殿哪天每有臣子出入,太后啊天生就是人上人的……”
夏之紫陡然阴沉的看向她,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金冉,别让我想现在掐死你。”
……
静心殿内,曲云飞去而复返的坐在朱砂旁边帮她顺气:“好了,是我不对,我不该抱孩子不理朝政,我不是看着那份升迁书也不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