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鼻息细听,本喧闹的气氛顿时安静的能听到顶尖的声音,当然还有曲折的笑声。
曲云飞看眼夏之绿,他和他之间的恩怨有什么可说?
夏之绿拱拱手,以王爷之尊对他行平辈礼已经很给面子:“本王有一事相求。”
众人更加紧张,女眷们也没了声音。
夏之绿并不介意别人听见:“本王没有做官的想法。”表明了他的立场,他不会回去帮皇党:“我儿永治才学兼备,曲太督觉的他何时什么位置随意安排。”
曲典墨脸瞬间铁青,牌还没出已经自动弃权吗!
曲云飞哈哈大笑,曲折的笑声更加肆意。
曲云飞道:“好,判监的位置一直空着,本官相信世子一定有能力接任。哈哈!”
众臣哗然,正三品?众人看向夏永治的目光瞬间不一样了,尤其是太后党派,瞬间把他当自己人般围起来,好说好听的哄着。
夏永治非常不习惯,但依然微笑。
余展隔空与曲太督对视,两人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徐君恩带着夫人过来。
赵芮希瞬间成为女眷之首,王妃的新头衔又为她‘单调’的身份加了浓浓的一笔,可她的威望不全来自相公的,抛弃王妃不谈,她名下的产业和她本身的手腕向来是京城津津乐道的话题,比楚家的变故要荡气回肠的多,死在赵芮希名下的女人足够让很多主母望而生畏!
听说有不怕的人送了个‘妖女’给王爷,正伸着小猫爪对王府之首的女主人张牙舞爪,京城又有好戏看了。
赵芮希怎么会不知道她们眼光的光彩来自哪里,她是好久没出手了,让那些狐媚子觉的随便往她头上爬吗:“这是谁家的孩子真水灵。”
夏小乐立即抱着儿子起身:“回王妃是审法寺余大人家的,妾身夏小乐给王妃问安。”
赵芮希满意的颔首:“来,本宫抱抱,自从将军打了本宫好久没有抱过这么小的孩子了,真可爱。”
众夫人闻言一起赔笑,没人敢提醒她王府去年生的小公子才一岁。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
众人跪,小曲折例外咯咯大笑着还没从曲云飞的逗弄中回神!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盛装出席晚宴的母子二人坐上最高的主位,突兀的笑声似乎更轻灵了。
夏之紫瞬间越过黑压压的臣背目光落到曲折身上。
小家伙似乎很兴奋对着夏之紫的方向呵呵傻乐。
周围静悄悄的,群臣汗涔涔的。
余展见曲云飞不管,立即过去把曲折捂怀里跪着,冷汗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哇!哇哇——
曲云飞立即不干了,干嘛干嘛!他儿子玩的好好的为什么欺负他儿子!
余展赶紧让大老闭嘴,什么时候还闹。
就在群臣都不敢抬头时,朱砂笑了:“小折还是这么精神旺盛!来,本宫抱抱,自从雪城回来本宫还没有好好抱过小折,余展,还不抱过来。”
群臣松口气,慢慢在站起来候在一旁与皇帝太后寒暄。
曲折转入朱砂手里终于不哭了,眨着泡泡眼对着朱砂傻乐,小胳膊小腿乱扑腾。
朱砂笑了逗着他取了。
夏之紫的目光在母后身上饶一圈又回来,让众爱卿猎希列席,众后妃也跟着在后方落座。
金冉望着这场盛宴,目光阴沉,他们庆功的时候她的哥哥肯定一无所有,他们今日所有的快乐都建立在金国的痛苦上。
王妃赵芮希带头敬太后:“臣妾恭祝太后福如东海、岁岁年年、年华常在。”
朱砂挡住曲折扒酒杯的手端杯跟上:“王妃有心了,愿天下长安、百姓和乐。”
歌舞跟上,一幅幅长卷拉开、一场场秀舞开始、群臣在欢闹中敬酒说令好不肆意,唯一没张扬的是皇党,全部人耸拉着脑袋怪怪的看人敬酒。
余展带着所有文臣敬太后,恭祝太后福体安康、寿福永享!
徐君恩带着所有武将敬太后,恭祝太后运筹永达、决胜千里!
久未露面的皇族对太后的感情很复杂,可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照样举杯庆太后战胜归来。
渐渐的所有人的杯子都对准了太后,渐渐的祝贺声成了歌颂太后的专场,不之是有人有意为之还是偶然所造成的,皇上和皇党被冷落到一旁,群臣肆无忌惮的围着太后一直喝。恍惚间又回到那些年,皇上还小,太后当政。
朱砂也阻止抱着总捣乱的儿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跟群臣聊着,不提议让皇上喝也不介意众人对皇上不敬。
以曲云飞为首的全体根本不给皇党说话的机会,一直占据着最有利的话语权。
就连有官职的徐天放都没有举杯的空闲,一直在角落里和兄弟们同甘共苦。
后嫔们更没有地位,目光偶然与家人交涉又安静的坐着。
曲典心看眼叔叔和哥哥,无力的叹口气,能做的他们都做的,叔叔如果不喜欢他们又能怎么办。
沈如叶到是多看了风如梦一眼,据她所知当年夏永治想娶的是如梦的姐姐,据说夏永治对那位大小姐情有独钟,想不到夏永治最后娶的是风家的嫡出小姐,不知道夏永治掀盖头的那一刻有没有被风家气死,但也没办法啊,谁让那时候皇族被圈禁,四王爷就是不服气也动不了风家丝毫,但是现在呢?
沈如叶突然别有深意的看了风家的阵营一眼,果然见他们全家头都没敢抬一下。
夏之风、夏之条、夏之雨、夏之顺,未出阁的四位公主站起来代替太后群谢群臣。
四位公主容貌上各有千秋,才学出众知书达理,在各自教习嚒嚒的带领下,走上高位为母后群宴。
每个家族没人敢托大,均站起来回敬四位德高望重的公主。
夏之顺难受的要死,这样的动作这样的穿着还有头上论七八糟的珠饰压的她喘不过气来,但冬江姑姑说她若跑了就让她好看,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躲在姐姐们背后偷懒。
赵芮希慈爱的望她一眼,对儿子挑的儿媳十分满意。
夏之顺无奈的笑一下立即喝酒离开,尤其是见徐天放头都没抬更觉得没劲。
比夏之顺更受不了这气氛的是容秀,她非常不自在,甚至不习惯被下人伺候,她尽量忍耐着陪着老公对群人笑。
可人的生活习惯有什么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比如容秀吃东西习惯吃的很干净,一碗小小的莲子羹上来,她会吃的一点不剩,怕不仔细还用小勺刮一遍碗面,让坐在她一旁的夫人们频频发笑。
容秀被笑的尴尬,赶紧放下喂女儿吃。
皇族到了容秀女儿这一代是长字辈,比如皇上他们是之字辈,下一代是永字辈,容秀的女儿是长字辈,所以叫夏长依。
三岁的夏长依还小,幼年在圈禁没有收到良好的教导。小孩子遇到好吃的东西当然贪嘴,吃的时候快了些,不小心掉了一勺在衣服上。
容秀习惯性的用勺子刮回来再喂女儿嘴里。在圈禁时期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但这里是国宴,她的行为落在很多大家夫人眼里变的有趣寒酸。
朱砂趁大人喝酒的空挡也看到了,但这些事她也不好说什么,人就是喜欢在正规场合给自己制定一些很神经病的理由:比如要注重仪表比如要注重谈吐,甚至还有什么淑女定律和绅士风度。
而容秀的行为在平时真的没什么,弄不好还是节约的典范、节俭的楷模是过日子的贤妻良母,可在国宴上似乎就有点……朱砂只能说难登大雅,其她的也没什么。
可这大雅又是什么?如此深刻的哲学论题从不是朱砂研讨的范围,她曾经说过哲学的疯子是一群真正的疯子,这门学说把人类与动物区分把思想与灵魂并入,开创了人类这个奇怪的种族学说,形成了一把无形的杀人利器昏天灭地,而今天,容秀无疑是这把利器的牺牲品。
而朱砂也无法评定,容秀是不是不该吃那碗莲子羹。
夏永威已经怒了,看着女儿、妻子扶不上墙的行为,低头猛喝茶,他和妻子患难而遇容秀嫁他,他不是不感激,可感激和此刻分开,他也不知道该恨该怨。
在众多夫人的眼中,她们看中夏永威并不是想让容秀下台,而是容秀根本没有什么牺牲,王子落难了也是王爷,容秀有什么?
风如梦坐在夏之安身边一直陪着她,虽然被夏之安趁的她更加俗气无礼,但是她一点也不担心,也不见紧张,只是看向容秀的目光有些担心,她们都不是在郡王德高望重时被娶的人,但是已经婚事给了她们第二次选择低位的机会,就该牢牢的把握,她不想容秀被到手的浮华所离弃。
夏之安看眼风如梦,瞬间想到她在担心什么:“没有,她不是你,即便没有其她女人,她也撑不了几天。”
风如梦闻言惊讶的看眼安公主,没料到她竟然能关心这些,一个没有吃过苦的公主怎么会知道她们在想什么顾念什么?
夏之安望着她一笑,没有解释,她也苦过也位高权重过也不如意过,看人脸色将心比心而已,没什么难的:“吃点东西吧,后面还有很长时间,不吃点东西你挨不住。”
夏之紫坐在一旁静静的喝茶,没有人理他对他来说并没有得失,天下是谁的毋庸置疑,母后在位这些年,一手捧他上位如果连母后也怀疑他还有什么可信任的人,他如今该检讨的是哪里惹母后生气了。
曲典墨和同伴们坐着默默不语,他们是战败者,被发配一角再合适不过,如今的夏国还是他们的夏国,太后是想告诉他们,想在官场有一席之地得要看她的脸色,所有的人在她面前不过是她放手时演的一出并不出彩的戏。
如今戏份落幕,他们必须退回她认定的游戏规则里,在她允许的范围内活动生活。
后嫔们也有几位为太后助兴表演了节目,她们的目光殷切的望着皇上,可自始至终没有收到同等的回应,为后宫女人的不幸又添了重重的一笔。
小曲折窝在朱砂怀里,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望着众人,看着不一样的面孔在母亲面前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喜欢热闹的曲折一直咯咯的笑着,非常喜欢拽着朱砂的衣襟看人下跪,没当听到咚的一声就傻乐,他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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