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不计较庄客想受到重视用的手段,但无缘三甲就是无缘三甲,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冲撞皇室是事实,何况如此隐晦的表述,紫儿再过十年也看不懂:“夫天下者,民之本也,欲富国者务广其地,欲强兵者务富其民,欲王者务博其德,三资者备而王随之矣……这篇论确实点中了要点,但纸上谈兵终归只是理论基础,庄公子应该拿出更多的实力,毕竟大夏国不是你庄家独大,这是本……这是我唯一能妥协的地方,如果你不是太目空一切,下个月去户部补个侍郎的空缺。”最后一句朱砂说的很小声。
024
庄客猛然一惊,慌的急忙要跪!
曲云飞手臂一扫,茶壶碰的一声在他面前裂开目光凌厉无畏:“庄公子好大的面子,这不是你的地方改收敛的时候记得收敛,不嫌弃的话去该去的地方报备,如果没兴趣,也没人稀罕。”
庄客闻言心里很不舒服,可也没反驳的没有立场,是他拒绝皇室在先,但不代表他就愿意屈居人下,总有一天他也会超越曲云飞让朝中有他的位置!:“草民明白。”
朱砂对流年的印象不太好,流年是真不喜欢入仕,从他的言辞和文章中一目了然,此人过于潇洒,以他的脾气入朝只会落入奸人的算计,不谈也罢,现在的时辰是紫儿拜见的时间,该回去了:“春江,该走了。”
流年见她们起身心里极其不爽,有什么可显摆的,不就是跟当朝太后的大红人有关系,就以为自己是皇家敢对考生妄下评论。京城的女子原理如此没规矩。
朱砂看都不看他,不上路的人多说无用。
庄客急忙相送,除去她的身份,她的功绩就值得所有人敬仰,只是没料到她竟然如此年轻,如果她尚且在为大夏国尽心尽力,那么身为六尺男儿不该誓死效忠吗!想必大夏国的朝堂上有她的身影,一定会不负所望。
曲云飞见庄客呆愣,直接瞪过去,有他在,谁也别想动什么歪心思,却也突然开始惶恐她显于人前的位置,她的身份注定她将让世人膜拜,藏不住她夺人心魄的气势,泱泱大夏国在她肩上似乎轻的看不见重量,这样的女人他该用什么去给予……
流年看着他们走了,不屑的转向庄客:“你刚才对他们什么态度!当初曲云飞可不是三品官员,还不是靠裙带关系入朝!”
庄客表情凝重,流年没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刚才出去可以她在前面,没有一定的身份敢走在曲云飞前面吗!只怪他们太好高骛远忘了人外人有,庄客刚想提醒些什么,周围突然响起小声的议论。
“刚才那个女孩说的有理,流公子确实不适合入朝。”
“对对,性格古怪脾气暴躁,如果他当官不定多少人倒霉。”
“就是,就是,快走,小心惹火烧身。”
酒楼内的人一哄而散,唯恐流大少爷的坏脾气延伸到他们身上,掌柜的早早躲了,余展也赶紧离开了是非地。
徒留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怪异的看着流年和庄客,似乎被推捧为状元、榜眼的人就不该是他们一样,淡然的接受了两大才子落榜的事实。
……
朱砂怕扰民没让马车停在闹市,而是绕过了一条街让马车停在外面。
朱砂带着两大丫鬟慢慢的往回走,边走边考虑父亲跟自己提小舅舅时的态度,父亲是想自己保小舅舅吧,哎。
朱砂并不是追求公正的人,曾经为了给父亲脱罪没少在先帝面前使手段,朱家因为自己的身份曾屡遭先帝贬职,如今自己当朝,自家地位当然稳稳上升,没什么外不外戚的问题,朝廷之中用谁不是用,帝王不用外戚简直就是荒谬!
外戚养好了省时又省力,朱砂并不反感这些,她早已说过,她并不是一个不会寻私的人,毕竟血浓于水。
曲云飞突然拉住朱砂,拿起摊位上一根牧笛摆弄的问:“很精巧?觉的怎样?”
“没兴趣。”朱砂继续前行,猜测圈地会给朱家造成的不良影响。
曲云飞无趣的放下,他就纳闷,这女人难道是天生当太后的料!曲云飞挥开春月走在她身侧:“有个问题问你,出了皇宫,你板着高高在上的脸给谁看……。”
朱砂扶着春江的手绕开一个乞讨的瞎子:“给你看。”
曲云飞想想也对,自己是臣子不给自己看给谁看,曲云飞看着她凝白的面颊突然道:“你和先帝有没有同房?”
朱砂险些没岔气。
春江直接开口:“曲云飞你想死吗!”
突然一匹马猛然冲入人群,路人慌乱闪避,推挤声乱成一团!
曲云飞瞬间护住朱砂,面色凝重的把她待到安全的地方,暗处的侍卫自动退去。
春江春月吓的花容失色。
曲云飞半揽着朱砂瞬间看向人群中,目光清冷慎人!在他管辖的地方竟然冲撞了她!
马上的人直接扬鞭打在地上跌倒的孩子,娇嫩的声音透着掩不住的扈气:“姑奶奶的钱袋你也敢偷!不想活了!”
025
朱砂不动声色的推开曲云飞,看向人群中央,能在国都横行想必出身不俗,但看她的装束并不是都城的人,应是新任六江总督的家眷吧?
曲云飞径自走过去,他不在乎功绩,但是在她面前发生这种事总觉的丢人现眼!
朱砂不感兴趣的转身,六江总督的女儿嚣张一些在所难免,大夏国又不是理想的桃花源,还能不允许仗势欺人。
春江、春月见状立即跟上。
朱砂穿越闹市向马车停靠的地方走去,就在她刚登上车石时,突然有人先一步推开朱砂噌的跳进她的马车:“必有重谢!”
朱砂制止住两位侍女,表情如常的上车。
转角处突然闪出几位异族人,用他国的语调快速交谈了什么瞬间散开。
易竹清见鬼的喘着气,呼吸困难的大力喘息,:“要死了……要死了……”易竹清没形象的靠在马车上难受的看朱砂一眼,喘息的道:“我认识卓朝安,你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找他,吓死我了……”易竹清后怕的掀开窗帘,确定没人追杀后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所谓的重谢!“回答我个问题,那天国寺庙会,是卓家请你去弹琴还是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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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竹清看向眼前的女人,谦和贵气的仪态有内而发,神态悠闲举止怡然,只有位高权重、天生富贵的人才会达到如此高妙的境界:“敢问姑娘是?”
朱砂微微一笑,笑容不达眼底:“我姓朱,单名一个砂。”
易竹清立即撇嘴,死了!又是权贵:“朱砂……御批,当朝宏德太后是你的……”
“姑姑。”
易竹清闻言立即八卦道:“告诉你姑母赶紧把严寒崎人贬职!不是好人!……等一下,顺便告诉你姑母,没事发点救助金,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怪饿死了!没人追了!”先撤再说,罪厌恶权贵:“告辞!”
朱砂看着空荡荡的马车,命人直接回宫。
……
静心殿内,朱砂忙完公事,抚着手里的佛珠想着朝中的老臣,他们均是跟随先帝的功臣,能力固然有,只是麻烦也多,卓家、严家、曲家,六部十三司,哪一个也不让人省心,看来是该动一动了:“春江,去请皇上过来。”
……
帝寝殿内,夏之紫威严的坐在书桌前,凌厉的看着跪着的太傅:“朕让你说你就说!你敢不从,朕现在就摘了你的脑袋!”
万太傅诚惶诚恐的跪着,吓的浑身发抖:“皇上,您饶了老臣吧,未经过太后的允许,老臣不敢私自改动皇上的教学,皇上年纪尚小,军事布局上的事皇上何必操之过急!”
夏之紫猛然一拍桌子,锋利的目光直视万志友:“大胆!你敢抗旨不成!你不说朕不说谁敢在太后面前嚼舌根!”
万志友擦擦冷汗,皇上的课程是太后安排的,万一让太后知道皇上想接触军权触怒了宏德太后,他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皇上没事抽什么风,小小年纪问鼎权势做什么!吃饱了没事干:“微臣……微……”真不敢。
荣安慌张的跑进来:“皇上,不好了,春江来了。”
夏之紫慌忙看向万志友:“今天的话如果传到太后耳朵里!朕要你的脑袋!”
一刻钟后,夏之紫一身龙袍恭敬的向朱砂问安:“儿臣参见母后。”
朱砂指指一旁的位置。
夏之紫小心的坐了一个边缘。
朱砂拿起桌上的秋试名单给他,:“你有什么看法。”
荣安低着头接过,传给皇上。
夏之紫赶紧站起,拱手而立:“母后可是问秋试学子的官位安排,儿臣认为应当三三而分、二二分流,七八任用;
古往今来大夏国的官员均是三分文职、三分武职,尤其朕刚登基,为平衡关系理应如此;
二二分流当然是指一官对一吏,既能有效的平衡功绩有能抑制结党营私;
所谓七八,是儿臣自己想出来的,儿臣七分中三分再不用,外放中三分留京任小吏,等待升迁,这样下来,再过五年京师重地的要职都是儿臣在位时的学子,可钳制老臣,不知儿臣想的可正确。”
朱砂看了他一眼,小小的肩膀、粉粉的耳朵,同样是表述看法却已经能说的如此清楚,难怪先帝从众子嗣中看重他,果然可塑,还好自己没有独揽大权的心思,否则他该是自己想杀的第一人:“春江,把今年进贡的白羽面料赏赐到帝寝殿,吩咐婢艺房为皇上新添一套新衣。”
春江含笑的看向皇上,猜到皇上一定喜欢:“是,太后。”
夏之紫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被春江笑的脸红,今天是侥幸,其实他猜到母后会问他秋试学子的去处,已经准备很多天了。
夏月进来俯身道:“太后娘娘,曲审法求见。”
夏之紫闻言偷偷的看向母后,他不喜欢曲云飞,对母后不敬的人他都不喜欢。
朱砂没什么表情,这人也有意思,可现在没时间应付他:“让他等着,紫儿,冬季围猎本宫没时间去,到时候静安王和曲忠告侍驾,你自己小心点,拿捏好自己的身份。”
“是母后。”
“下去吧,顺便让曲审法进来。”六江总督的事、舅舅的事还有严丞相都该办了,明年紫儿登基该有个功绩。
……
时间装点着每个朝代的传奇、历史印证着值得歌颂的人物,天气越来越冷,大雪一场接着一场的飘落,全国六大城市告急、三地报上自然灾害,在繁多的事情中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