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朱砂当然乐意看到侄女受宠!但她现在突然觉的很想骂人!看着朱儿酷似自己的容颜,心里更加烦躁:“起来!”
朱儿站起来,因跪的太长加上刚刚……腿忍不住发软。
一旁的侍女急忙扶住她。
朱砂发现夏之紫眉头都没皱一下,气恼的猛然把佛珠摔他面前,珠线顿时散开叮叮当当的落了一地。
屋里的侍女太监吓的急忙跪下!就连春江也没敢站着!
朱儿惊的重新跪下,急忙请罪:“太后息怒!”虽然她不知姑姑气什么但认错肯定不会触怒凤颜。
夏之紫重新跪下,目光盯着地面似乎没有抬头的打算。
朱砂吸口气尽量让自己不要动怒,她交给夏之紫所有生存之道独独没有教他怎么当一个男人,朱砂骤然不知该说紫儿长大了还是心冷了,朱儿做错了什么!在他的后宫守了一年寡好不容易盼到皇上,他竟然对朱儿那种态度!到底是自己的侄女,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夏之紫做给谁看!
春江见太后没有消气的迹象,谨慎的道:“太后您别气了,气大伤身。”
夏之紫闻言心里一痛,怕母后气坏了身子,愧疚的垂下头致歉:“母后,儿臣有错您别动怒,儿臣以后再也不敢了,儿臣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儿臣一定不负母后所愿,勤加政务做一个好帝王!”
朱儿茫然的跪着。
春江见皇上认错了,乘胜追击道:“太后,您就别气了,您看皇上都跟您赔不是,这不朱娘娘也在吗,您要是再训皇上,朱少史该笑太后小气了,太后,您看在朱少史的面子上也别让皇上和少史这么跪着了,万一少史有了小皇孙,不是伤了太后的金孙吗?太后说是不是?”
朱儿闻言脸色通红,羞涩的望着地面不敢看太后姑姑。
夏之紫心里难受的撇开头谁也没看。
朱砂似乎听进了春江的话,法外开恩道:“起来吧,大热的天别跪着。”
朱儿心喜的在侍女的搀扶下起来。
夏之紫却没有起身,条件反射的蹲下身一颗一颗的捡地上的珠子。
朱儿和众侍女见状急忙想帮忙。
朱砂突然道:“谁也别动,让他捡。”
宫女们闻言各个耸拉下脑袋没人敢看被太后惩戒的皇上一眼,心里大概猜到是皇上惹太后动怒了,但皇上何其威严岂是她们能看的。
夏之紫安静地捡着,似乎地上的珠子是唯一值得他专心的东西,仿佛身边的人都不存在般默默的捡地上弥足珍贵的记忆。
朱儿心疼的移开目光想为皇上向太后求请。
朱砂先一步笑道:“好久没见你了,来,到姑姑这坐。”
朱儿闻言再看眼皇上默默的走过,乖巧的坐在太后身边:“让姑姑挂心了,臣妾一切都好。”
朱砂心疼的看着她:“你瘦多了,半年多没见你不怪姑姑吧。”
春江看着她们突然觉得赏心悦目,两张相似的容颜虽然有不同的气质但都是难得一遇的美丽,太后更加成熟、朱少史年少灵动虽不及太后的天威,可也有自己的气度。
朱儿急忙摇头,身上的锐气早已被磨平添了一份雍容:“是侄女身体不好一直没有拜见太后,请太后勿怪。”
朱砂当然不怪她,自家孩子怎么看都欢喜:“以后跟了皇上,要担起身上的责任,皇家开枝散叶虽然很重要,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平日里多跟姐妹走动,别使小性子,皇上只有一个,要心平气和,多照顾皇上起居。”说着拍拍朱儿的手,从心里希望她能过的好。
朱儿羞涩的红了脸,小声的道:“皇上对臣妾很好……”说完头垂的更低了。
夏之紫捡完珠子站在一旁,心被撕扯的很疼。
朱砂叹口气,希望是真的对她好!但脸色又陡然难看,她怎么也想不通紫儿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会对她有超出母亲的感情:“春江,把我的凤镯拿来。”
夏之紫突然道:“母后,不用了,您的东西您……”
朱砂冷冷的开口:“本宫赏点东西赏不起吗……”
夏之紫不是那个意思,太后的东西只有太后才配用:“不敢……”
春江急忙去拿。
朱儿感觉出皇上低落的情绪想安慰他,可是母后坐在一旁她不敢伸手:“母后,朱儿并不缺……”
朱砂脸色不善道:“缺不缺是你的事,给不给就是我做姑姑的问题。”
朱儿不敢再说话,悄悄的看眼皇上,落寞的垂下头。
夏之紫冷哼,心想拿母后的东西还一副不情愿的样!做给谁看!
朱砂看着夏之紫没长脑子的样子就来气,恨得打醒他让他看看后宫这么多女人都眼巴巴的瞅着他,他为什么非去碰得不到的。
朱砂没好气的道:“天热了,本宫决定去宫外住一段时间,剩下的朝事就交给你了,万事多上点心。明天本宫离宫你不用送了。”
夏之紫闻言焦急的想说什么,但见母后不愿多解释的神情,他又闭上嘴退了下去。
朱儿见皇上不问,她也不好问。
朱砂看他们一眼,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心里顿时生出‘怨吕’二字,哎,朱砂接过春江递来的盒子转入朱儿手里:“好了,你们下去吧,本宫累了。”
夏之紫闻言看了母后一眼,带着朱儿告辞。
但他们刚走两步,朱砂突然道:“紫儿,把你手里的珠子放下。”
夏之紫闻言心里骤然一紧,心像被人硬生生的撕开,他走过去松开紧握的手,珠子伴着清脆的声音落入一旁的盒子里:“如果母后没有事,儿臣告退。”
朱砂挥挥手让他退下。
春江见他们终于走了,深深的松口气,见太后脸色依然难看让众人退下,好言好语的劝着:“太后,您别气了,您想想明天就能看到小公子您不该开心吗?太后,皇上总要长大,虽然有时候难免惹太后生气,可皇上就是皇上,始终是想着太后的!你看他刚才认错的样子也知道不是有心的,太后,您就别气了。”
朱砂靠在竹榻上,心里的怒火已经散去一些,到底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她就是生气能杀了他炖汤吗:“行了,别给他说好话,他做了什么本宫心里有数!你收拾一下东西,明日咱们搬云飞上次买的院子去住。”
春江惊讶的道:“太后不是去避暑吗?”
“对外当然那么说,现在京城这么多事,避什么暑,你去收拾东西吧,万福跟咱们走,永寿和秋江负责避暑那边的事。”
春江俯身答诺,去里间收拾东西。
朱砂坐在软榻上,忍不住叹口气,从进入这座皇宫她就一直没有舒心的时候,似乎漫长的二十一年里像过了半辈子那么久,先帝在时她要应付嫔妃和让她下台的臣子;先帝去了她要照顾皇上,皇上好不容易长大了又开始让她烦心,什么时候这座皇城才能让她舒心一点……
……
楚遗海惊讶的发现见他的竟然是曲太督,京城无人不知的无人不晓的一人之下。
当时楚遗海正在城西谈铺子的收购价位,猛然被人叫去他惊了好一会,想起的是那位风华绝代的夫人,但听闻曲太督的话他震惊的无与伦比,楚遗海没有料到曲太督竟然想找他合作,可能吗?平白给他那么大的好处?许诺了不可限量的未来,但为什是他?
楚遗海虽觉的自己不笨,但是离曲太督想找的人才差距应该还有很远,京城有无数商家,比楚家做的好的比比皆是,他为什么偏偏与自己的合作,他不怕自己搞砸他的安排?
楚遗海疑惑了,不是没有欣喜,但是欣喜后他更清楚自己的渺小,他虽然会织布能织出比别的商家更好的布匹,但是说到吃下整个京城商市还有很大的差距,就算是父亲也不敢说敢肖想夏国第一富。
楚遗海慢慢的往回走,抚平他听到消息的震撼也让自己想想这其中是为什么。
苏益等人带着书院的书生堵住了楚遗骸,五六个人把他堵在胡同里想给他点颜色看看:“楚公子好久没见了,忘了少爷们的滋味了吗?”
楚遗海本能的后退,他打不过他们是事实。
苏益冷笑:“怕什么!你小姨娘还没把你们踢出楚府,不用急着给老子下跪!不过你要是给老子跪了,老子说不定今天心情好能绕过你一命。”
楚遗海今天没心情跟他们周旋,要打就打,打完他还有事。
苏益见这小瘪三敢对他们摆谱立即轰上去一顿拳打脚踢,对他们而言考不上功名的学习及其痛苦,可家里偏偏盼着他们考个功名,所以旺盛的叛逆没处发泄当然就剩打人的乐趣。
楚遗海一动不动的任他们打,脸上的表情都没变过一下。
苏益打的没意思了突发奇想的想脱了楚遗海的裤子。
余展站在胡同口,看着被按在地上不吭声的楚遗海无声的叹口气。
楚遗海见苏益真要对他的裤子下手,惊讶的刚要反击突然看到走来的余大人,惊讶的一动不动。
苏益等人见楚遗海不动了刚要下手。
余展平静的看着他们,气势不言而喻:“众位学子很有雅兴。”
苏益刚想骂一句,余光瞥见的人影让他陡然看向余展,吓的急忙跪在地上:“学……学生……见……见过余大人。”
众人闻言吓急忙停手,全趴在地上跪下浑身发抖:“学生……拜……拜见余……余大人……”
余展看眼站起来的楚遗海,看也没看地上跪着的人,示意楚遗海跟上。
楚遗海也没推辞,擦干嘴角的血拍拍身上的土跟上余展的脚步。
苏益等人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顿时瘫在地上,茫然的不知堂堂审法寺余大人为什么叫走了被他们欺负的楚遗海,他们面面相视片刻,脸色顿时惨白。
余展和楚遗海走在街上,气氛非常安静,余展提到了他的身世,提到了初来京城时的平庸,甚至半开玩笑的谈起他参加科考时本不属于他的榜眼:“人啊,永远不知道什么人在什么地方会有一次生命的转机,有把本不属于的自己的财富变成自己财富的能力。”
楚遗海惊讶的看着余展,后又尴尬的垂下头,他从来没想过地位不可撼动的余大人有过那样的过去。
余展拍拍他的肩:“我猜你心里一定很茫然曲太督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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