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门做生意就不会矫情,只要有人出的起价钱,卖给了谁、最后可能落得什么下场跟他没有关系:“一共一千二百一十三两银子,虽然高了一些,但是夫人要知道,生莲是我们这里评价最高的弟弟,人也开明,无论是上体位还是下体位我们都花了很多心力气调教,生莲还擅长音诱,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不信夫人可以验货。”
生莲被说的低着头,脸色更加隐忍。
添香继续道:“玉筑还小,虽然谈不上什么技巧,但是他有一双好手艺,从香料、布衣到厨房医药他都有涉猎,添香本意想培养他走气质路线,以后退下来也可有一门营生,所以价码自然也不低,如果夫人觉的合适奴家命人去取他们卖身契,如果夫人觉的不合适,就当添香今天没见过夫人。”
朱砂心想果然贵?红牌吗?忍不住重新打量玉筑和生莲一眼。
添香似乎察觉出她的心思,姿态撩人的靠在椅背上:“不是,我们这里的红牌何止这个价位,再翻三倍添香也不会让夫人把人领走。”
朱砂惊讶,生莲这样的都不算头牌?朱砂突然很想见识见识添香楼的头牌长什么样子。
曲云飞、徐君恩、余展突然异口同声道:“夫人,我们该走了!”
添香道:“人还买吗?”
三张银票同时出现在桌子上:“银子拿走,罗嗦什么!人,我们夫人要了!”就是不想夫人再见什么头牌。
添香见状看着桌子上拍出的三张银票不知拿谁的好。
生莲顿时紧张的后背尽湿,不知是害怕还是感激、更不知该高兴还是羞愧,夫人竟然也花银子买了自己?
朱砂拿出曲云飞手里的银票推到添香面前,不自觉的对此人多了份尊重:“这是一千三百两,记得找钱。”
添香闻言忽然笑了,笑的十分洒脱,似乎难得如此开心:“清三,找钱。”
玉筑紧紧的握住生莲的手,冰凉的手掌传达着矛盾的心思,他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朱砂打量眼前的男人一眼,长相生莲不逞多让,他像一坛上好的佳酿,时间越久散发的香味越浓郁,可这份香气里,一定加入了众多的调料,不知怎么样的经历能让男人的这坛酒如此幽香。
朱砂突然想知道他有爱情吗?像他这样一位风华绝代的男子又有如此安逸的性情应该有及其细腻的心思,在他年少的时候是不是也曾对谁动心?在他事业的最高峰是不是也有人为他一掷千金,谁曾让这样的男子付出过爱意,谁又为他神魂颠倒:“你……”
曲云飞突然站起来:“夫人,咱们该走了。”看什么看!
徐君恩也跟着站起来,无声的支持曲云飞的话,似乎也不喜欢朱砂和一个妓男说太多话。
余展站起来候在两人身侧。
添香不自觉的看眼他们,嘴角隐隐露出一丝笑意,细细的皱纹浮现在眼角更加有韵味:“夫人的三位属下很有意思?”说完别有深意的喝口茶,隐藏了刚刚翘起的笑意,浓烈的杀意让他诧异的看了最左侧的男人,又歉意的移开目光:“抱歉夫人,添香说错话了,自罚一杯。”
“哪里。”朱砂见曲云飞、徐君恩、余展不妥协的要走,无奈的收起心里的好奇,起身告辞。
添香含笑的送他们到门外,接过清七为生莲、玉筑打包的行礼,放他们怀里:“出去后好好做人,不要自暴自弃。”
生莲、玉筑闻言突然想哭,平时没觉的这多好,甚至想放把火把添香楼烧了、虽然他们做梦也想离开这里,可真的要踏上茫然的前程,心里反而更加惶恐。
生莲、玉筑同时跪下,叩谢添香对他们的栽培和照顾。
添香挥挥手让他们快走。
生莲望着像父亲一样的嚒嚒,突然想跟他说些什么,比如他的不安、他的害怕想听听长辈能给他什么意见,可他张了张嘴又咽回去,他怎么能让外人知道踏入这里的她是谁?生莲扶起玉筑默默的向马车走去,这次他们坐在马车外和车夫同坐没有进入车内。
添香目送他们离开,看着马车驶出最后一道牌坊,心里却再想那位夫人到底是谁,身边的人一文一武都是极高的境界,就连最没地位的一个也不容小视,会是谁?
添香微微蹙眉,想不出京城何时出现了如此人物?
一位少年因送客人从一楼经过,见嚒嚒站在门口发愣,挥别了客人后闲散的走过去,衣衫半退在腰际妖媚丛生:“嚒嚒,外面在掉金子?”
添香挥挥手里的银票:“差不多,有人花大价钱买走了生莲和玉筑。”
少年表情震惊了片刻,随即释然:“走了也不错,省个人争客人,什么人看中了那两笨蛋,不怕半夜伺候不好摔床地上,还得麻烦嚒嚒物色新手重新补上他们的空缺,不孝。”
添香听着他酸不溜就的话,调侃道:“怎么?羡慕了?有人肯为他们掏银子说明么他们本事,有本事你也找一个肯为你赎身的恩客,嚒嚒我立即半价把你送人。”
浮青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俊朗的小脸立即倔强的扬起:“指望他们,我宁愿自己攒银子跳河。”做他们这一行的被赎出去也没好下场:“你还是等着给他们收尸吧,说不定没几天就被玩死了。”
“你能不能积点德,买走他们的是女人。”
浮青的脸颊抖动了一下,忍不住追击:“女人又怎么样!能从添香楼买男人的女人也不是好人,你还是背着棺材装他们好。”
添香无奈的摇头,他永远纠正不过浮青对客人厌恶的观念可他偏偏是添香楼的红牌之一,真不知现在的客人都在想什么,一个立志用银子把自己沉进河里的男人竟然让一群达官贵人趋之若鹜:“改天换几块石头把自己沉下去算了”
“切!”浮青转身走人,忍不住想是谁买走了生莲那个笨蛋,臭小子不是找他借钱吗,不知还用不用?
添香突然道:“浮青,说实在的,把你的小厮给我补玉筑的缺。”
浮青闻言顿时收起思绪,脸色难看的道:“不行。”说完气愤的转身上楼。
徒留添香一声未完的叹息……
……
上书房内,苗帆义正言辞的指责徐天初抢了他全部的功劳:“皇上,微臣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如果只分一半微臣什么都不说!可是他拿走了微臣全部的功绩,太后只表彰了他,微臣不服!”
徐天放见苗帆频临暴走的样子提醒道:“你以为徐天初敢明目张胆的那么做,肯定是有人整你!你不认也得认!曲典墨这两天查药材的案子频频受挫,你敢说不是有人背后下绊。”
秋凯归紧张的问:“我们怎么办?”
苗帆接口:“当然是反击!以为我们好欺负!”
夏之紫猛然一拍龙案:“够了!谁的功劳不一样,做好你们的本分,别人愿意抢就给,不属于你们的荣耀说明你们没能力捍卫,该做什么做什么,你们是大夏的子民,放弃个人得失专心做你们的事会死吗!出去,再让朕听到你们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废话,就滚回去做你们的少爷。”夏之紫说完,拿起一旁的折子继续审阅。
苗帆等人愣了一下。
曲典墨也诧异的看皇上一眼,不明白皇上为何发这么大火:“皇……”
“朕累了,都下去。”
曲典墨、徐天放互看一眼带着众人离开。
几人出了上书房顿时不明所以的一头雾水:“皇上怎么了?今天早朝也心不在焉的样子。”
“感觉皇上情绪很低落,是不是和太后没有早朝有关系,听说太后去避暑了,不会太后教训皇上了吧?”
曲典墨皱着眉,不明所以:“不管什么原因,皇上说的对,做好我们的本分,我们不是太督的对手,他想要功劳就让他拿,把他哄高兴了或许以后的路会好走。”
徐天放赞同的点头,斗了一年多如果还弄不清他们和曲太督的差距就太盲目自大,不是有皇上的支持万事就没有问题,太后同样有能力颠覆他们所有的努力。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如今全夏朝的命脉还是掌握在太后手里,唯有顺从才不至于被淘汰:“典墨说的对,该做什么做什么,你们谁也不是曲折别指望曲云飞耐心的哄咱们。”
众人闻言忍不住笑了,想想京城传闻曲云飞治不住儿子就有意思。
只有曲典墨没有笑,他拿着仅有的药材案资料先一步走了……
太阳渐渐西斜,热度慢慢消散,田地里的人多了,街上卖玩意的人多了一倍,人群也多了起来。
徐君恩和余展已经离开。
朱砂安排生莲和玉筑在院子里帮忙打理家事,她最近不会回宫,生莲和玉筑暂且安排进院子。
曲云飞抱过哭的嗓子沙哑的儿子,心疼的亲亲他又瘦的脸:“都是爹不好,小折忍忍,以后会好的,小折是坚强的好孩子,不疼。”
曲折撇撇嘴忍不住又想哭。
曲云飞抱紧儿子,除了心疼,心里还多了抹苦涩,朱砂今天看那些人的样子让他心里隐隐难受,突然很怕朱砂有一天会不需要她,怕她心里装了别人。
曲云飞隐隐觉得很不安,朱砂除了朝廷上的人从未接触过大千世界内的男人,会不会有朝一日她的目光不再追随他,不再觉的他是她心目中不一样的存在,就像今天她果断的抛弃小折一样,会不会也会抛弃他。
小曲折似乎感受到父亲的不安,撇了撇嘴最终没有哭,趴在父亲肩头含着泪不动。
朱砂让春江带生莲和玉筑去房间换洗顺便交代他们该做什么,然后进屋,见曲云飞抱着曲折神情古怪,忍不住走过去:“怎么了?”这么安静?
曲云飞见她出现,伸开另一只胳膊把她揽进怀里,紧紧的搂着,感受着她在身边的真实感心里总算踏实了一些。
朱砂被他抱的有些喘不过气:“轻点,挤到小折了。”
曲云飞突然吻住她,急切的在她口中寻找他的位置,一只手牢牢的把她禁锢在腿上,霸道的加深他想要的吻。
朱砂有些难受。
曲折不舒服的扭动。
曲云飞没有松开,感觉到朱砂抗拒,忍不住咬开朱砂的嘴,探入她口中肆意侵犯。
朱砂只能迎合,虽然不知他发什么疯,只希望他尽快恢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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